小可怜在修罗场焦头烂额 第56章

作者:喻狸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云康目光滑到桃脯上,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的人披着松松垮垮的袍子,伤风败俗地露着小腿,隐约能看见些膝盖上面丰腴的媚肉,他手里拿着的桃脯极大,果肉硕满,是那盘蜜饯里最长、肉最多的,被放到嫣红小口边时,惹起云康怪异地拧了下眉梢。

  小鲛人什么都是小的,嘴巴尤甚,那张嘴恐怕张得再大也塞不进多少东西。

  桃脯分明没有大到恐怖的地步,他却没来由地冒起一个荒谬想法,如若一口气全部吃进去,会不会把嘴巴撑坏?

  云康不知道是所有鲛人都长这样,还是单就雪郁一个,他堪称用力地握着卷轴,看雪郁嚼咽着桃脯,过了许久,说:“明日上完早朝,让尚衣监给你量制衣服,没有合适衣裤前,不要在外面出现。”

  外面天太冷,雪郁也不想到处乱跑,这么说恰好逢了他的心意,他装作为难地停了几秒,点了点头。

  “你不继续那个,历朝历代的事了吗?”

  云康顶了下舌腔,神色意味不清:“你也不会听,还问什么?朕说再多,在你眼里,也不及一块桃脯来的诱惑大,安心吃吧。”

  雪郁缓慢地眨了下眼,心想,云康自我认知也太准确了。

  没有人在耳旁嗡嗡,他低头小口吃起桃脯来,云康垂眼处理着政务,看着专注,却很神奇地知道周围的情况,雪郁一块吃没了,他就递上一块,也没想把果盘直接端过去。

  云康抚了抚指尖,破天荒产出一种喂养仓鼠的错觉。

  吃了有四五块,雪郁胃就被填饱了一半,他见外面天色完全擦黑,刚想问云康附近有没有没人住的寝殿,让他凑合歇一晚,两条腿蓦地就泛起痒。

  尾鳍、鳞片从末到头覆没了两条腿,那条线条标致的尾巴又重新长了出来,满打满算连半个时辰都没有,这条鲛尾又重见天日了。

  云康顿了下,本想让雪郁在殿内休息,现在没必要了,也不知打哪涌上一阵焦躁,他把卷轴放回御桌:“改日找个清闲的杂役,你有腿了送你去寝殿,有尾巴了再送你回池子里,这么苦的活,须长俸禄。”

  雪郁没接茬,又吃了几块糖姜片,软滑的手臂很自觉地搭在了云康的臂膀上。

  男人脊背在他靠过来的那秒发紧了些,操练出的鼓硬肌肉硌得雪郁不太舒服,他找到云康身上稍微不那么硬的地方,窝了进去。

  云康看他:“你还知道朕是皇帝吗?”

  雪郁也盯着他:“知道,但是外面的人都被你遣散了。”

  如果没遣散,你就钻他们身上了?那些仆役手脚驽钝,怎么会把你抱舒服?

  云康眉眼沉郁,心里杂七杂八想着这些,手里顺势搂住了雪郁,而后眉毛又是一凝,小鲛人很瘦,虽然有肉感,但抱住他的一瞬间,云康只想让御膳房多备些长肉的菜。

  雪郁被云康送回了池子里。

  男人临走时,身上新换的衣服又干湿交加,他甩了甩衣袖,声音不听喜怒:“你要喜欢蜜饯,便让下人拿,要尾巴疼,便让人来叫朕,不要让朕又听见你绝食。”

  雪郁敷衍地:“嗯嗯。”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云康走后,雪郁没睡多久,尾巴又泛起不适来。

  他悠长地叹了口气,从池里起来,披上那从寝殿里捎来的外袍,边拿起池边堆着的手巾,边恼怒想,这样换来换去的,是不是要在池子旁边安个床才行?

  ……

  一更天,到了宵禁的时间。

  红墙黄瓦的皇宫里没有半丝烛火,幽静无人的小径上,有个步履轻捷的男人在走,是刚从巡州回来的岑归暄,他在往去侧房的路上走,须臾后忽然停了下来。

  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一旦有承诺,心里便压着事,他还记得白天答应雪郁要去找他的事。

  雪郁现在睡了吗?

  岑归暄轻敛眉目,半晌,那抹状似仙姿的身影调转方向,朝池子那边移动。

  遥遥的,岑归暄听见有水珠在滴答,他怔了两三秒,屏气看向声源处,只见池边立着个人,那人裸足披袍,背对他,下面朦胧地露出两条细腿,纤白带媚,足以勾得人半死了。

  “岑归暄?不是说今天要办事不来吗?”

  捏着手巾的小鲛人很快发现了他,脸上难掩惊诧之色。

  岑归暄比他还要发震,来不及想雪郁为何多出了双腿,也来不及想他为何这么晚未睡,更想不到现在该说什么,男人如被放进开水里煮沸了似的,全身上下红透,颤着五根修劲手指,挡住了脸。

  雪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捂住自己的半张脸,问:“怎么了?捂脸做什么?”

  岑归暄手指抖得稳不住,闻言抿唇不说话。

  雪郁倍感奇怪:“是我见不得人还是怎么,让你跟见了鬼似的。”

  岑归暄这回说话了:“……不是。”

  搞什么啊,不是的话遮什么,雪郁仰头凝视比他高大许多的男人,轻蹙眉:“别挡着。”

  “放下。”

  岑归暄乖乖放下了手,只不过依旧红得像别人怎么他了似的,甚至不敢去看雪郁,他眉眼清冷地垂着眸子,翁声道:“今夜太晚了,我明日再来寻你。”

  雪郁叫住岑归暄:“等等。”

  男人停住,跋涉一整天,不见风尘仆仆,反而更身姿卓越,他看天看地就是不往前看,薄唇轻启,尚未问雪郁叫住他有什么事,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帕巾。

  岑归暄身上敏感地发热,干涩道:“……这是?”

  雪郁仰起下巴,那两瓣唇肉很红,仿佛还泛着沉香,他抖了抖肩膀上的袍子,寻求帮助似的轻声说:“我身上水好多,你帮我擦一擦吧。”

  岑归暄猛地一僵,只恨不能埋进衣领的脑袋因为雪郁这句话抬起,他不想看的,却不由自主看了。

  那具身子确实如雪郁所说有很多水,全身上下的面料只有那件宽大的袍子,膝盖往下的地方展露无遗,不仅脸蛋是湿的,嘴巴、双手、小腿也全是。

  ……如果真要帮他擦,是不是连这些地方也要碰到?

第48章 后院里饲养的鲛人(4)

  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都个赶个的厉害, 岑归暄可以说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可他现在却因为两三句话,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他看见小鲛人浑身湿淋淋的, 袍子披得不规矩,歪歪斜斜,除了两条小腿, 还能看见点其他的肉。

  古人性子里多少有几分保守,他觉得雪郁这样穿不对, 但又觉得很好看。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矛盾。

  岑归暄莫名出了很多汗, 大脑热得不甚清晰, 对着那双春色摇荡的眼睛, 口舌发燥地想, 雪郁刚刚叫他做什么来着?

  对,帮他擦身子。

  可这怎么可以, 虽同为男子, 让另一人碰自己的身子, 实在太说不过去。

  岑归暄手心湿濡,滑得握着的帕巾都要掉下去, 雪郁像是等得急了, 主动朝他靠过来, 身上似乎有勾人的气味,那气味让洁白清高的男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样不可。”

  雪郁:“嗯?”

  岑归暄低垂着眼, 和雪郁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 身上热得怪异,让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不合规矩, 你还是亲力亲为为好。”

  说罢, 男人把那帕巾重新归还给雪郁, 轻轻颔首,只是他这一低头又瞥见两条雪白,眼皮微跳,甚至没去看雪郁是什么反应,便仓促离开了池子。

  回偏房的一路岑归暄都大脑空白。

  他推开房门,和寻常一样挑起烛火,拂身坐在桌前,在昏昏暗暗的光线中拉出柜子,修长的手略过一堆瓶瓶罐罐的创伤药,拿起了那本放在角落的小册子。

  小册子封皮陈旧,看起来年代已久,不过上面的字迹很清晰,没有任何阻碍阅读的墨点。

  岑归暄眉心轻轻靠拢,把泛黄的纸页往后翻了翻。

  陛下听闻海外有鲛人、起驾去寻却几日未果、最后在岚水山捕获了一只离家出走的鲛人……

  到目前为止,所有事情都和册子上说的一模一样,甚至雪郁第一次和他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那么下一步……

  岑归暄微乱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上翻起的红慢慢消退,他一页页浏览过那些惨无人道的恶行,嘴唇轻抿了一下。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雪郁是个坏人,以后应与他少些来往。

  ……

  最开始,原主并没有对岑归暄用那些侮辱人格的手段,他先是看中了岑归暄的外貌,用尽各种腌臜法子逼迫岑归暄和自己苟且,没能成功才生出恨。

  他阴毒手辣,折磨人的花样层出不穷,岑归暄后期几乎被他虐得体无完肤。

  雪郁回顾了一晚上剧情,心中已经有了计策,他虽然见不得血,但恶心恶心人还是可以的。

  尚衣监办衣效率还行,几日后便为雪郁送来了几套衣服,送得也是巧,雪郁这几天变腿变得很频繁,一送来,他就穿上新裁的衣服,出了后院。

  路过的杂役瞧见他,莫名其妙有点口渴。

  小鲛人很漂亮,那两只露出的手白得慌,白过了头,还晕出点桃粉,每根手指都十分娇细,仿若凝出的脂,只怕放在口中舔一舔都是甜的。

  云康下了旨,不可怠慢了鲛人,于是有奴才壮着胆子迎了上来:“有、有什么奴才可以帮忙的?”

  雪郁朝他看过去,见眉清目秀的小仆役通身发红,奇怪地皱了皱眉,心想,岑归暄那说几句话就这也红那也红的毛病,怎么还人传人了:“……没有,我有些嫌闷,想出宫走一走。”

  仆役低眉顺眼道:“好,那您务必在宵禁前回来,否则会进不了宫。”

  雪郁嗯了声,朝门口走去,因为云康的指令,他可在宫中自由出入,门口的侍卫看见他,也没想着拦。

  宫殿恢弘磅礴,侍卫正为雪郁放行,与此同时,一道清逸飘飘的身影从外面走来,他低下头去拿令牌,再抬起时露出了一张养眼的脸。

  雪郁等的就是他,轻舔了下极艳的唇肉,手指坏心眼地动了动,抓住了男人的衣袂:“岑归暄。”

  嗓音轻甜,像一方的吴侬软语,岑归暄听到那声音,应激般抽回自己的衣袖,他顿了两秒,看向雪郁,轻滚了下喉头:“……嗯,你要出去吗?”

  雪郁点了点头:“来京城这么多天,还没去外面逛过。”

  像是怕他走,那只肤肉柔软的手在说话间又抓住了他,岑归暄曲了曲手指,遏止住从肺腑升起的躁意,别过眼道:“城外不同于此处,人多混乱,盗贼遍地走,你若非要出去,最好找随从陪同。”

  雪郁神色赞同:“我也这样想,所以就叫住你了。”

  岑归暄一愣,耳垂边缘涨满了血,他拉住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抽回来,嘴上麻木不仁地拒绝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办,抽不开身,你有优待,可去内务府要一人陪你。”

  雪郁生怕气不死人一样,又去揪他袖子,知道岑归暄不喜欢自己碰他,在他想抽回袖子时还故意拉住了他的手。

  仿佛没看到岑归暄骤然变僵的脸色,雪郁看着他说:“我信不过他们,要是我在街上突然变回来,他们不能最快速度压下人群躁动。”

  难道他就能吗?

  “你能。”

  说不准是因为这两个字,还是手背上滑嫩嫩的软肉一直在动,岑归暄像是烧起来了似的,通体筋脉在高温下融化,大脑思考不了了,稀里糊涂地就跟上了雪郁。

  京城第一街乌泱泱都是人,店肆林立,有挑担奔走的、有驾车赶路的,商贩吆喝叫卖,酒客吃肘子喝烈酒,随处是平凡可见的市井人生。

  岑归暄很混乱,在雪郁带着他路过一个个倚门卖笑的歌姬,甚至坐到雅座上,点了几个男倌过来的时候,他大脑还是乱的。

  直到有男倌给他添酒,他才一把站起来,那张有出尘之态的脸含满红意,调子不稳:“你怎可来这种地方?”

  雪郁反问:“我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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