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157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不过她们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了。就在庄园主人为庆祝侄女订婚要与整个庄园所有平民同乐,并宣布酒水不限量供应之后不久,会场外围突然乱了。有人握着喉咙神情痛苦地倒地,而站在他附近的男人却似被吓到了一样,飞快扔掉酒杯,惊慌失措地尖叫着“杀人啦,杀人啦”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被男人的情绪影响,宾客们顿时像受惊了的野牛群一样四散奔逃开来,喊的喊,叫的叫,整个宴会场都乱成了一锅粥。

  应邀前来的商界大佬们莫名其妙,一边由保镖们护着往出撤,一边疑惑地看向此间的主人。钱尔白牢牢护着夏昶典,面上依旧一派从容。众人见状顿时便放下心来,从善如流地跟着庄园的安保退入了较为安全的内院。

  钱尔白和夏昶典也被保镖护在中间,不紧不慢地退出中间的混乱地带,突然,一声娇叱横空响起,紧接着一到娇小的黑影便向被保镖重重包围的钱尔白两人冲了过来。然后,毫不意外,她被最前面的保镖毫不费力地推倒在地。

  钱尔白看了地上要被气哭的瑞秋一眼,淡淡道:“抓起来。”

  骚乱没费什么力气便被平息了,引起骚乱的主谋与帮凶排排站在台下,从左到右分别是安德鲁,林赛,瑞秋,艾米和杰瑞德杨。

  “嫌犯们”没有丝毫挣扎,直接将他们的“作案”动机与整个计划和盘托出。

  这是一个底层民众为反抗阶级压迫与性向专.制而进行的一次失败但伟大的起.义尝试。

  安德鲁扮演的是一个有着双重身份的角色,一方面他是吸血鬼猎人家族的成员,猎杀与世不容的吸血鬼是他与生俱来的职责,但另一方面,他却有一个吸血鬼恋人。家族与爱人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是他的矛盾点,庄园内森严的等级制度便如整个社会的缩影,重重压迫,层层禁制,逼得他难以喘息,而艾伦和梅死亡,詹姆士被抓,家族又以林赛的生命威胁他尽快将功折罪,种种因素点燃了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在这里,吸血鬼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它象征着一切被俗世排斥的、丑化的、无辜的事物及群体,比如异性恋。

  而安德鲁被派往庄园的目的便是清扫这些藏匿在此的异端,长钉和药粉便是他的家族为他准备的武器,而药粉这次也被用在了宴会上。安德鲁原计划是要杀掉那些贵族的,但是他的角色身份地位,权限不足以接近贵族引用的酒水,所以也只能够“杀死”一些外围的小财主了。

  其他人的身份没有安德鲁这么曲折,林赛是安德鲁的吸血鬼恋人,一切行动自然步调一致;瑞秋因为詹姆士被定罪为吸血鬼,终究难逃一死,故而孤注一掷决议刺杀庄园主人——虽然在揭晓庄园主人的身份后众人有些意外,但计划已经定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执行。艾米和杰瑞德杨则是自知不会成为最终赢家,为了最后疯狂一次,也是为了成全朋友义气,想也没想便加入了。换句话说,这几人在开始实行计划之时根本就没想过能够成功。

  对于几人的处置,钱尔白直接交给了管家决定,于是管家在宴会后第二天召集庄园全体成员对五人进行审判,同时也是像往常一样的杀鸡儆猴。最终,五人均被判处绞刑,同被判处绞刑的还有被关在牢里的詹姆士。而行刑的时间便是当天下午。

  这时,每个房客都收到了小黑屋谈话的通知,于是,所有人都知道,结束的时间到了。

  【洁西卡】

  洁西卡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看向镜头:“如果问我这一个月最深的感受是什么,那么我想说,F***黑暗的中世纪!F***!哔——”

  “对不起,重来一次。”洁西卡重新坐回到镜头前,微微一笑,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摄像师黑着脸盖住了镜头,洁西卡狡辩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给你们看我手上的订婚戒指,真的,我没有骗你……”

  【格洛丽亚】

  格洛丽亚.情绪有些低落,她叹了口气,定定地看过来:“感谢祖先为了我们所做的那些伟大的抗争,我们尽可能地过得幸福便是对他们当年的苦难最大的慰藉。”

  【詹姆士】

  “没想到会这样下线,只希望他们会为我的心理治疗付医疗费。”詹姆士苦笑,“还有,希望时光机永远不会被发明出来。”

  【瑞秋】

  “听说被吊死会很丑,我想要换一种死法。”瑞秋皱了皱眉,她眼眶还红红的,对于冷漠无情的亚当夫夫还心有怨念,“不过我分得清的,冷漠的是庄园主人,是那些视平民如草芥的旧贵族阶级,是哪个黑暗的自我阉.割的封建社会……但是我还是好委屈,呜呜呜,亚当好凶……”

  【凯利】

  “哦,我确实是收到了雷杰斯的邀约,”凯利垂下长长地睫毛,看着自己涂成玫瑰色的指甲,漫不经心似地道,“我知道我会成为大明星的,我一直知道。”他突然看向镜头眨了眨眼睛,目光闪闪发亮,里面仿佛有星河运转。

  【玛蒂尔达】

  “时间是一支无法回头的箭,也只能是一支无法回头的箭。”然后她便闭上了眼,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之中。

  【艾米】

  “没想到还有我的镜头,”艾米笑了笑,脸颊显得更加圆润饱满了,“嗯,我想说,永远不要被别人的言论束缚住你的脚步,你有一颗勇往直前的心,你值得更加广阔的未来。”

  “而在未来,有你想要的一切,也有你渴望却不敢想的愿景。命运从不辜负拼搏的人。”艾米看向镜头之外,那里,短发高挑的金正含笑回望着她。

  【杰瑞德杨】

  “啊,这三个月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划水啊,”他抓了抓头发,看向镜头后的摄影师,问道,“请问我是说什么都可以吗?”对方点点头,杰瑞德杨放下心来,笑眯眯地给自己的音乐工作室打起了广告。

  摄影师:“……”

  【理查德】

  “终于结束了,这一个月我真的是太辛苦了,虽然能够和爱人在一起,但是这种人身自由被别人掌控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就像是有一把刀悬在我的头顶一样,不知哪天醒来,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他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对詹姆士的话表示赞同,“时光机可千万不要被发明出来,即使发明出来,也不要定位到这个时期。”

  【本杰明】

  “我曾听曾祖父讲起过这一时期的历史,那是他也还是一个小孩,但是他所经历的一切黑暗,远比我们在节目中所表现出来的要恐怖深重的多。”本杰明似乎陷入了回忆,那双湖水一般的绿色眼睛中突然漫起了沧桑。

  【安德鲁】

  “神灵是无欲无求的,所以他对所有群体都是一视同仁,同性恋,异性恋,泛性恋,什么都无所谓,神灵根本不在乎。真正在乎这些的是人类,因为人类的欲望不同,所以出现了不同的性向,但从本质上来说它们的出现没有谁高尚,谁庸俗,都是欲望的表现。因而说到底异性恋和同性恋之间本没有什么必须你死我活的斗争。”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气看向镜头,“承认这一点吧,你和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将腰背挺直,眼神变得坚毅,仿佛化身成为一个战士。

  【林赛】

  林赛听完安德鲁“宣战”似的发言,宠溺地笑了笑,“这很好,我的男孩长大了。”她放松地靠在沙发上,像是一个强大的女王,无条件支持着她的爱人。

  【艾伦和梅】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希望中世纪那样的惨剧永远只停留在历史中吧。”

  【亚当和埃里克】

  埃里克依旧那样沉默无言,亚当将人揽在怀里,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直面着镜头,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竭力彰显着存在感。亚当看向镜头,微微一笑:“是的,我们订婚了,婚礼那天,希望你们都能够来参加。”

  摄像师及节目组各工作人员:“!!!”

  最终,詹姆士六人的绞刑并没能够执行,节目在六人站在绞刑台上时戛然而止,紧接着,画外一人声音传来:“好,全员杀青!”众人蓦然回身,脸上的紧张与生死诀别的绝望缓缓消散,待工作人员将纸巾递到众人面前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在被领着去往休息室的路上,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不禁由衷地叹息起来:那真是一个最糟糕的时代,希望时光机器永远不要被发明出来。

  节目还差最后一个环节,那便是五十万大奖最终得主的揭晓。其实现在已经没有悬念了,在节目中,尤其是最惊心动魄的最后一个月,表现最好,戏份最多,结局也最喜闻乐见的便是洁西卡和格洛丽亚这一对了,而且她们前两个月的相识相恋也是充满了戏剧冲突,于是被观众票选为最终赢家也是众望所归。

  其他玩家也都没有异议,虽然他们没有拿到最终大奖,但是节目组另外准备的礼物与奖品也足以让他们满意,何况这三个月他们是真的玩得很开心。

  《彩虹恋人》第一季节目就这样结束了,但嘉宾们的友谊与爱情却仍在继续。

  理查德和本杰明搬到了农场,他们在别墅中领养的那只小猪依旧还跟在他们身边,此时已经是七只小小猪的妈妈,听说他们明年夏天就准备结婚了。

  艾米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金,辞掉了饮品店的兼职,来到剧组做实习生,同时还在自学编剧。也是在她来了安德森影视公司的剧组之后才知道,亚当和埃里克竟然在现实中早就认识,而且他们的真实身份还正是他们公司的老板与老板娘。难怪当初在节目中总觉得他们运气出奇的好。

  洁西卡和格洛丽亚已经同居了,洁西卡的女儿果然和格洛丽亚相处的很好,甚至在小家伙这里,洁西卡的地位还要排在后面,为此洁西卡还好生吃了一回醋。亚当的真实身份,在颁奖的时候洁西卡就认出来了,她当时差点叫出声来,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了。事后回想起来,洁西卡不禁憋气,明明是对方作弊在先,怎么倒显得她心虚了……

  安德鲁、林赛一起经营了一家小餐馆,面向所有性向群体,林赛仍旧在评论杂志上写文章,但同时,她也成为了一名宣扬性少数群体平权的大使。

  詹姆士和瑞秋之间比较波折,因为詹姆士在节目中突然转变了性向,他的家人一时难以接受,于是两人只好住在外面,不过詹姆士一直没有放弃劝说他的家人,瑞秋也一直努力帮忙,而现在,那些“老顽固”们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了,相比用不了多久,两人就能一起回家了。

  凯利如愿签约成为了大明星,最近正在筹备他的第一场全国巡演,而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玛蒂尔达终于同意暂时关掉她的占卜小店,给凯利当临时生活助理,陪着他全国各地地跑了。

  其他人也都各自吵吵闹闹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离得近的偶尔还会出来一起聚一聚,地点也不用选,安德鲁家的小餐馆便正是个旧友相会的好去处。

  而钱尔白和夏昶典呢,在节目刚播出之时,维克多的父母贝克夫妇告诉钱尔白说:“小安德森先生,你要知道,我们并没有接纳你,只是不反对你们在一起,能够走多远还有看你们的造化。”而当节目引起全国轰动,反异性恋的声音渐渐消匿的时候,贝克夫妇再次站在了两人的面前,贝克先生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道:“克劳恩,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钱尔白微笑点头,接口道:“是的,我想我和维恰婚礼一定会是最近十年以来最隆重的一场。”

  说着,他低头去看夏昶典。夏昶典脸颊微红,也笑眯眯地望着钱尔白。两人的手牵在一起,越握越紧,仿佛要不分彼此。

  在漫长的人生中,与你相遇,多么幸运。

  在今后的人生里,有你相伴,多么幸福。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不离不弃的陪伴,抛去中间因考试和工作所花费的时间,这篇文断断续续写了整整一年。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其中定然会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自开学后,医院的工作一直很忙,每天回到宿舍都累到倒头就睡,不想起床,每次都说下次下夜班之后一定要更新,但是下班之后仍旧累的狗一样,无精打采。所以就这样拖拖拖的,竟让大结局拖了三个月。真是惭愧。今天总算是补上了。嗨呀,手还真有点儿疼。

  还有,说好的番外我不会翘掉的,已经在努力码字了,不过什么时候发出来……嗯,看天意吧(逃走)

  总之,再次感谢(鞠躬!)

第192章 (番外新的开始上)

  钱尔白刚从懵憧中清醒过来, 脸上就挨了一拳,来不及多想,身体已本能行动, 等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时, 战斗已经结束了——一群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声响成一片。

  ——至少人还活着。钱尔白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警笛声响起, 不知是谁报了警。

  寥寥几个还能站着的人互相看看, 顾不上说话,扭身落荒而逃。躺在地上的人也在挣扎着起身, 但他们可能确实伤得有些重, 直到警察出现接管了现场, 也没有一个人成功站起来。

  “不许动!双手抱头!!”

  “转过身去!蹲下!!手背后!!!”

  一名警察冲钱尔白喊。

  钱尔白乖乖照做,他可不想惹麻烦——虽然现在说这话可能已经有些迟了。

  一副银镯子扣上手腕,钱尔白被警察拉起来, “一打十,你很厉害啊。”声音从头顶的位置传来, 音调没什么起伏, 听不出是夸奖还是嘲讽。钱尔白回过头去,发现自己的视线竟然只到对方胸口!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滚成灰色的T恤,衣领在撕打中被扯得松松垮垮,明显不合身的灰蓝色运动裤, 裤脚吊起, 露出一节脚腕,脚上的鞋看起来还好,但鞋底却破了个洞……他眉头越皱越紧,不禁发出灵魂三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警局。

  “行啊,小子, 一个月不到,见了三回了,你这么喜欢我们这儿啊?”

  李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钱尔白,话音里藏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钱尔白记起了自己是谁,也认出了面前黑着张脸的男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青石县公安局派出所所长李云奇,人称李所。不过他对李所熟悉不只是因为这一个月三进宫的“丰功伟绩”——他们曾是邻居,直到三个月前李所搬了家。

  “李叔……”钱尔白有些心虚。两天前他才刚来喝过茶,回家的时候也保证了以后会安分点儿,至少不该这么快就又惹事。

  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过程,发现这次确实是个意外。

  显然李叔也了解钱尔白,他双手搭在桌子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问道:“怎么回事,阿白,你不是个爱惹事生非的孩子。”

  一名警员走进来,给了钱尔白一袋饼干和一杯牛奶。钱尔白抬头去看,正是把自己抓进来的那位小哥哥,剑眉星目,表情严肃,是个生面孔。他道了声谢。小哥哥没搭腔,冲李所一点头便又开门出去了。

  钱尔白喝了口奶,又撕开饼干的包装袋,一本正经似的叹口气,道:“说来话长啊。”

  这确实是个一言难尽的故事,不过要看从哪一段开始讲起。

  钱尔白是个孤儿,生父不详,生母早亡,幸得邻里乡亲们好心照顾才没早早夭折,还在五岁那年遇到了现在的养父——一个自号“一琼”的游方老道,也有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他一直觉得“一穷二白”寓意不好,但却打心底里感激师父给了他一个家。

  一琼道士以给人算命为生,有时有所进项,有时没有,一老一小就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偶尔厚着脸皮一起到邻居家蹭一顿,相依为命十几年。

  老道士住的房子可以说是这爷孙俩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房子比较老,也很小很破,是老道士的爹留下来的,得有七八十年的历史。这意味着,房子会时常出些问题。

  两个月前,房顶坏了,偏又赶上下大雨,钱尔白在睡梦中险些被水冲走,老道士看着淋成落汤鸡的两人,终于下定决心去亲自修理一番了。

  这一片的房子其实都很老旧了,位置又比较偏,有条件的相继搬走,依旧还住在这里的大多是恋旧的老人,或者没什么钱的外乡客家眷,孤儿寡母的谁也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琼道士一脚踩空,从房顶上滚落下来。

  好在她们及时叫来了救护车。一琼道士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年纪大了,骨质疏松,摔断了小腿和两根肋骨,又受到了惊吓,医生建议住院静养。

  老道士本来是不愿意的,住院的花费可不是趣÷阁小数目,但钱尔白被吓坏了,说什么也不同意老道士出院。二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李叔出面垫付了押金,一琼道士才乖乖听话接受治疗。也因此,钱尔白又与老邻居见面了。

  严格来说,这应该是在李家搬走之后他们第二次见面。

  首次重逢也是一个群架现场,不过那时的钱尔白比之现在可弱得不是一星半点儿,从某些迹象上看得出少年很认真地在搏斗了,但战斗的结局却仍然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那天钱尔白第一次被带进了警察局,李叔透过那张被打得五颜六色的小脸认出他来的时候,眼中的震惊与难以置信令他至今难忘。也可能是因为少年敏感的自尊,钱尔白坚称自己是参与斗殴,而非被殴打的受害者,于是成功换来两天单间一通说教的“VIP”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