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任务对象变成通关外挂 第98章

作者:云深雨沾衣 标签: 无限流 系统 甜文 穿越重生

  听老板和老板娘的话,今天夜里必然是会发生什么的,仅仅关上了门窗未必就安全,何况这里时间的流速比起现实世界来要快两倍,此时虽然是十点半,但在现实世界里也不过是晚上七点到八点之间,远不是睡觉的时候。

  于是,两人便靠在一起,复盘着这一天的经历与发现。

  那边卢六六正忙着教育阔耳狐,沉默了一晚上的741终于开口了,它盯着卢六六,眼神里疑惑中带着控诉,失望中又流落出几分期待,它道:“六六前辈,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统!我看错你了!”

  卢六六一头雾水,它早忘了之前出于恶趣味,告诉741在监视的时候一定要认真观察双人运动的细节的事,它摸了摸脑袋,见741已经下线了,于是不再在意,继续给阔耳狐讲“人”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五一假期快乐。

  这一个副本快要结束啦,感觉你们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吧。感谢在2020-05-01 02:14:34~2020-05-02 02:3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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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2章 (手术刀,刮骨刀与背后放冷刀)

  十点过半, 葭莩镇陷入一片安静,居民们都陆续进入了梦乡,而人类玩家们却还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 担惊受怕。

  葭莩镇上一天只有十二个小时,每小时相当于正常时间流速世界里的三十分钟。这里一到六点是白天, 四点相当于现实世界中的正午十二点,是天空最亮的时候,而七到十二点是夜晚, 十点则相当于零点,是夜最深的时候。

  葭莩镇上的两天才是人类玩家认知中, 也是生物钟一直习惯的一天。这样的好处就是, 当玩家囊中羞涩的时候, 可以不吃不喝挺过整整两天而不被当场饿死饿晕。这帮了屠晓很大的忙。

  屠晓身上只有十一块钱, 还是四月二号早上去医院里看李彩东时买煎饼果子剩下的。一来就碰上丧心病狂的杀怪事件, 还是明着针对他们这些外地怪,夜里没有个安身之所绝对死死路一条, 所以他不得不花八块钱开了一小时的钟点房。

  店老板好心提醒他, 十点之后最好不要到外面去,否则可能会发生很不好的事。然后语气一转, 又道:“房间续费每小时只需六元。”于是他心动了。

  但他兜里只剩三块钱, 续费是不可能续费的,只能打工了。

  一只初来乍到的怪想要在此时全员排斥外来怪的镇子里找到一份日结的临时工作,那概率几乎与买彩票中大奖差不多的低。于是,他就到福利彩票店用这三块钱买了三张刮刮乐。

  前两张都是四个字, 他猜这是鬼怪文字版的“谢谢惠顾”,刮第三张的时候他害怕了,这张要是还是“谢谢惠顾”的话,他就要露宿街头了。于是他将卡片合在掌心,举过头顶,对着漫天神佛拜了个遍,就连葭莩镇中独有的巨蟒神都没有放过,然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将图层刮开朝向店老板,问道:“大叔,这上面写的什么?”

  店老板看了眼,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张五十元的纸钞放在桌子上,道:“小伙子你运气不错啊,这么会儿功夫三块钱就变成五十了,看你手气这么好,要不要再多买几张试试啊?”

  屠晓看了看卡片,又看了看桌上的五十元大钞,心中激动不已,这简直就是他的救命钱啊。对于老板的推销他无动于衷,他才不信老板说的手气好的事,要真手气好的话能在连刮三张之后才刮出一张五十元吗?他拿起纸币,头也不回地走了,心中盘算着,先把第一个晚上撑过去,之后的事,以后再说。

  房间续了六个小时,五十块钱还剩十四,货比三家地吃了碗五块钱一碗的板面,又买了一瓶水,身上的钱又要见底了,屠晓不由得后悔起来,要是晚点再订宾馆,比如说九点以后,一进房间就睡觉,那样他就可以省下十块钱了。

  但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咬牙忍了,不过为了不辜负自己花“大价钱”定下的房间,屠晓决定这一天晚上一定要物尽其用,不管发生天大的事,他也要睡够六个小时。

  当屠晓在床上打着滚儿强迫自己入睡的时候,庄海正在一处工地上搬砖。

  庄海和小媚的联盟破裂之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小媚能被大魔王选中参加游戏,自然是有自己独特的本事的,离开了庄海很快便又找到了新的靠山,也就是钱尔白和夏昶典两人昨天在包子铺门口见到的那个蛇尾蓝瞳的男人。而庄海就没这么幸运了。

  前两天和小媚在一起的时候,他为了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主动承担了两人食宿等需求的全部花销,并且选的都是中高档的地方,现在拆伙了,他的身上只剩下不到一百元现金,连一晚上宾馆都住不起。

  好在宾馆老板“心地善良”,他见庄海体格壮实,又得知他因为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必须在镇子里常住,于是便建议他到工地上卖力气。正好镇长想要在广场对面的森林里修一处避暑庄园,此时正在工期,老板的儿子正好又是工程队的头儿,往施工队里加一个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仅包食宿,还有可能赚到工资。庄海简单想了想就同意了。然后就被店老板扔进了他儿子所谓的工程队里。

  这个工程队完全是无证上岗的黑作坊,吃的是大锅饭,住的是鸽子窝,每天工作七小时,工资却只有五十元。

  虽然这里的七小时相当于现实世界里的三个半小时,但是相对应的睡眠时间也少,几乎是在昼夜不停地工作,工作,工作。

  他在现实世界里是一个帮派的小中层,出入也是豪车美女相伴,小弟前呼后拥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听完工作要求之后当下就不干了,但是进了这黑窝点还想出去,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旅店老板的儿子猪蹄一挥,一群妖魔鬼怪便围上来将庄海暴打了一顿,要不是包工头担心把怪打死了要受镇长的责罚,打坏了还得花钱给他看病,所以叫停了这场单方面的围殴,庄海可能就要成为游戏开局以来第一个领到“未能通关大礼包”的玩家了。

  他鼻青脸肿地站起来,憋屈地在卖身契上签字画押,然后便被分派了一个小队长,带着去森林里刨坑搬砖去了。

  通过和工友们的交流,他知道了这施工队里大多数鬼怪都是外地来的,他心中诧异,都是外地怪,都是被压迫的劳动人民,为什么却为虎作伥呢?

  此时他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为虎作伥的人之一。

  他的父亲被人教唆犯罪,事发入狱,后因狱中帮派械斗不明不白的死在里头,尸体都没运出来,直接火化了送出一小坛骨灰来。他的母亲独自一人拉扯他长大,为了他能有学上,不得不去城里给有钱人家当保姆,他却听信别人挑拨以为他妈进城享福去了,不要他了,于是连夜进城找到那户人家,用石头把人家的窗户全都打烂。在砸门的时候他妈赶出来给了他一巴掌,他一怒之下骂他妈是表子,要和他妈断绝关系。最后他妈工作没了,对他心也凉了,给了他一百块钱,然后拿了两件衣裳便走了,之后再也没回来。

  他学也不上了,天天跟着街上的流氓混社会,抢劫同学,敲诈勒索,当街殴斗,最后加进了当地最大的帮派,还得到了其中一个小高层的赏识。讽刺的是,这个高层就是当年教唆他爸去杀人的那个混混。庄海并不以为然,他认为他爸被抓是技不如人,而他比他爸要聪明得多,也厉害的多,绝不会走他爸的老路。于是他心无芥蒂地全心全心意为帮派贡献着自己的力量,二十年过去了,他终于爬到了中层,成为人人“敬畏”的海哥,他觉得这就是他生命的意义,他的终极目标就是爬上帮派的第一把交椅,当一回跺跺脚锦市都抖三抖的海爷。

  他尽情享受着奢侈糜烂的生活,从不会管又有多少家庭因为他的逼迫而妻离子散,也不在乎又有多少人被他毁掉前途,只能走他的老路。他从不觉得自己会错,他反而把自己当做一位领导者,一位偶像,他觉得自己是在给他们指引正确的方向。

  而现在,他觉得这些鬼怪的行为是在为虎作伥,也不过是因为身份互换和地位骤降带来的心理落差所产生的不满,若是再有新的外地怪加入进来,他绝对第一个跳出去教对方规矩。

  在森林的深处,盖了几个简易的活动板房,这就是工程队的宿舍了。床是拿现成的木板搭起来的,被褥枕头都要用工资来换。

  庄海只干了两个小时的活,所以今天没有工资,晚饭只有一只馒头,一碗水,对于他来说当然是不够的,但为了防止他逃跑,他的小队长时刻盯着他,想要到城镇里吃一顿饭都不行。肚子里空空,身下的木板冷硬,身上只盖着一张床单,连枕头都没有,他此刻的心酸比起当年初混社会时更甚。

  他不由地咒骂起小媚来,想起她跟他决裂时那张嘴脸,他就恨得牙痒痒:“水性杨花,蛇蝎心肠的贱.人,等老子通关了一定搞死你!哼哼,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先死在游戏里。”

  而被他咒骂着的小媚这会儿正躺在她新勾搭的金大腿阿离怀里巧笑倩兮呢。

  小媚是一个二十八线小演员,她们家也曾是小富家庭,可惜一朝破产,父亲承受不住创业失败的打击跳楼自杀,母亲不愿意过苦日子于是跟着一个刚认识的王叔叔走了,只剩下小媚自己一个十二岁的小孩背着三点五个亿的巨债。追债公司也不管小孩能不能还得起钱,天天在她家门口喊骂威胁,她被逼得没办法,当时就想,如果有一个总裁愿意帮她还债,她做什么都愿意。

  之后真的出现了这么一个人,但不是总裁,而是一个秃头老男人。他把小媚带走说,要带她赚钱,还说要让她成为大明星,其实他不过是个因为人品不端而被公司开除的前经纪人,一个老骗子。

  不过,他也确实帮着小媚赚够了还债的钱,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虽然这些钱应该早几年钱就赚够了。之后这个老骗子相继又介绍她认识了张总,李总,赵总……并让她同时吊着这些老总,打算待价而沽,她成了明面上初入娱乐圈打拼的一张白纸,实则是被污水浸透的一名专业小三。但最后老骗子的计划失败了,他被人当众戳穿,送进了监狱,而小媚也被揭穿了真实身份,不过她因为年纪小,也是受害者,对方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还给了她一些钱,让她重新生活。

  然而小媚早已经被老骗子教得歪了根,她喜欢那样轻轻松松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的日子,富足的生活,奢贵的享受,于是她再此走上了当小三的道路。

  但是小三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这之中的竞争也很大。她没有后台,没有引荐人,很难挤进上流社会的圈子,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坐吃山空。然后她认识了一帮人,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和这些人一起做局仙人跳,也勉强维持了一段时间生活。而就在她终于找到门路,要去给一个老板自荐的时候,她便被大魔王抓进了游戏里。

  一开始她慌了一阵,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先后傍上了庄海和阿离,成功让自己在游戏里的日子也变得舒服了起来。

  庄海对她还算不错,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绝不会让她花一分钱,这正是她想要的,但是两人毫无节制的花销很快便掏空了庄海的钱包,当他们的晚餐从高档西餐厅变成了自助烤肉的时候,她就知道,是时候另找一个老板了。

  她选择了西餐厅的老板,一匹孔武有力的狼,虽然不知道现实世界中的长相,但是她也不是那样肤浅的人,毕竟她看中的只是对方的钱。

  春风一度之后,她十分满意,但是盟友暂时还不能扔掉,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老板给的钱继续回去宾馆,但庄海却骂她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好像他是她的什么人似的。小媚也不是能受委屈的人,本来就是以肉.体.交.易为基础的联盟关系,不高兴了散了就是。于是两人就此决裂。

  小媚之后还感慨了一会儿,毕竟庄海身材还是不错的。但在进入新游戏之后这份旖旎便散了,尤其在她见到了明显与任务相关的银灰色蛇男阿离的时候,庄海是谁,她早已经忘记了。

  她拿不准任务提示中的蛇鳞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提早接近任务对象,以后不管怎么个走向,她都有先手优势。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出手勾.引了,结果也让她很满意,简直手到擒来。

  在和阿离亲密接触之后,小媚娇软地躺在男人怀里,脸上还带着餍足的余韵。蛇的种族天赋果然强大又变态,何况这个男人脸上完全是一副人类美男的模样,尤其是那双幽蓝的眼眸,总是自带深情,让人不由自主便沦陷在里头。这样的大腿,又有颜,又有钱,体力好身材棒,如果不是在游戏里,做她老公她都愿意。

  小媚回味着刚才的激烈,没有注意到阿离脸上一瞬间的蛇化。阿离眼中闪过一缕嗜血的光,盯着小媚的脖子蠢蠢欲动,但是最终他还是移开了目光,眉头皱起,嫌恶似的。他拍拍小媚的屁股,道:“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先睡,别等我了。好吗?”

  小媚拉住他的手撒娇道:“不要嘛,外面很晚了,不安全,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嘛!”

  阿离笑了笑,然后坚定地掰开小媚的手指,道:“必须现在就去,你不要担心,我出去过好多次了,都没事的。乖啊。”

  小媚毕竟不是真心关心他,只是做戏而已,见男人坚持,便不再阻拦,只搂着男人的脖子温存了一会儿便放他走了。此时已是十一点整。

  阿离站起身,背对着小媚穿衣服,小媚看到他背上有两道窄长而深的伤口,比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觉得不是自己的,但那伤口明显是新伤,她心中冷笑,道:看来这男人也是个玩得很疯的浪子渣男啊,旧伤还未愈呢,就又找了新欢了,也不知道这么急着出去,是不是去找那个给他留下这个标记的小妖精。

  阿离穿好了衣服,转过身来亲了亲她,道:“我走了,房门不要锁,我晚点会回来的。”

  小媚扬起甜笑,乖巧点头,但等阿离走远之后,她果断便落了锁,她一个独身女怪,不锁门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呢?自己不过是一个弱女子,阿离一定会理解的。

  阿离站在空无一怪的大街上,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抬起头对着月亮呼出一口气,一张俊脸瞬间扭曲拉伸成一张遍布银灰色鳞片的蛇脸,猩红的芯子吞.吐着,一团团黑色的雾气从他口中喷出,空气随即发出烧灼爆裂之声——“嘶啪!”

  他回忆着猎物逃离的方向,然后悠闲但迅速地游走而去,鳞片泛着光,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钱尔白和夏昶典正在总结这一天的经历,刚说到在死者指甲里采集下来银色物质像是鳞片的碎屑,而741转回来的图片上这个叫阿离的蛇男背上正好有两条新伤时,741突然道:“那个蛇男离开了包子铺,正在朝着我们的宾馆游过来了!”

  夏昶典一怔,疑惑道:“他来这儿干什么?”他还记得那双冰冷的瞳看过来是的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由得攥紧了他哥的手。他可不相信这大晚上的,一只蛇怪跑到陌生人的宾馆里来是为了和他们交流感情。

  钱尔白反握住他的手,给他传递着力量,道:“别怕,你的权杖可是能连鬼都击飞的神器。

  夏昶典仍是忧心忡忡,他看着他哥的眼睛,问道:“那你怎么办呢?”

  钱尔白笑道:“无妨,我不是有你嘛。”

  夏昶典抿了抿嘴唇,郑重其事道:“哥,我会保护你的!”

  夏昶典将权杖拿出来,横着放在两人面前,为了保证电力,还临时又给电击器充了会儿电,只等着一会儿要是有不法之徒强闯进来,就电他个七荤八素,管叫对方有来无回。

  钱尔白看他紧张,于是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做着按摩,同时引导着他将注意力从即将临近的危险上转移开。

  他们在二查广场的时候,发现了蛇像影子与尸体摆放位置的关系,猜想凶手是刻意将尸体摆放在蛇头影子下面的,寓意将食物送到巨蟒神口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第三名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应当是在葭莩镇时间八点到九点之间。

  八到九点还不是宵禁的时候,最起码瓢虫车司机们还在拉活工作,如果广场是第一现场的话,可能会有怪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但迫于镇长或什么其他势力的威慑,而不敢出面作证。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来破案的,不需要完美充足的人证物证,何况现在尸体应该已经被处理掉了,物证也全部被销毁掉了,他们只需要知道谁是凶手,该提防谁,该注意谁就好了。在保全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有条件再为受害者找回公道,让犯罪分子受到惩罚。

  此时卢六六提取的伤口组织机体内血液检验结果也出来了,伤口周围果然含有大量的蛇毒,但是受害者却主要是因为被暴力压碎全身骨骼,肋骨断裂刺破心脏而死,至于蛇毒,却是在受害者死亡之后才注入的。

  粉碎的骨骼,身上的伤口,血液中的蛇毒,指甲中的银灰色鳞屑,阿离背上的新鲜伤痕,综上证据,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凶手的身份,就是这个即将来拜访他们的蛇怪——阿离。

  不过他们还有一个疑惑。

  从今天那些本地怪们吃饭时候悄无声息的样子,他们便能知道,镇子里的规矩已经深深刻在这些居民们的生活之中,就算心中不一定认同,至少在外还会表现出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就像旅店老板变色龙——镇长不允许镇民有任何娱乐活动,他便只在家看球赛,任凭解说如何激情澎湃,他都面无表情,甚至还有几分沉痛,仿佛看的不是激动人心的比赛,而是在参加足球的葬礼。表演之敬业,由此可见一斑。

  镇长明令禁止十点之后出门,但这个阿离却还是明目张胆地走了出来,不知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有恃无恐。

  想着镇长的行事作风,钱尔白觉得应该是后者。

  此时阿离已经走到了宾馆门前,他已经完全蛇化了,脸上布满了鳞片,瞳孔竖起,他透过玻璃冷冷地盯着屋里,然后伸出手推开了门。

  老板一家已经入睡了,但是大门却没有关闭,如果这不是疏忽,而同样也是镇子里的规矩的话,那只能证明镇子里所有的居民都是这些恶性.事件的帮凶。

  蛇怪已经走进了电梯,并且按下了三层的按键。这明显是有目的地直奔他俩而来。

  钱尔白突然想到了那枚和蛇鳞装在一起的标着“1”的徽章,不知这个数字是否意味着玩家们在游戏中的某些顺序,比如,遇险先后。

  夏昶典握紧了权杖,呼吸变得急促。

  钱尔白轻轻摸摸他的头,悄声道:“别怕,蛇怪不是鬼,不会穿墙的。”他关掉了灯,示意夏昶典保持安静,然后用被子将夏昶典蒙起来,自己则悄悄走到门附近,屏着息等待着。

  电梯到达三楼,门打开,蛇怪从里面游了出来。他吐着信子探查着猎物的信息,然后缓慢的游走着。他每经过一扇门,就恶趣味地用尾巴敲打着门板:“砰砰砰!”然后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敲打,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他的眼睛中放出奇异的光,似兴奋,似痛恨,扭曲变态。

  他先敲了敲304的房门,没有听到想要的回应,甚至都没有探查到一丝活物的气息,于是又去敲305的门。

  “砰砰砰。”他深吸了一口气,门后隐约传来熟悉的猎物的味道,他加大了力度,又敲了敲门,脑中幻想着屋内的人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快意。他想象着冲破门板,将猎物拖拽出门,绞缠成碎末的美好画面,想象着利齿刺破血肉时的爽快感觉,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敲起门来,迫不及待想要看到猎物奔溃痛哭流涕的样子。

  这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回应:“谁啊?”竟然是镇长的声音?!

  蛇怪敲门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又嗅了嗅屋内的气息,一股浓烈的醋酸味直钻入他的鼻腔,熏得他脑中一痛。

  他大怒,顾不得规矩,直接昂起硕大的蛇头朝门板砸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门板被撞得摇摇欲坠,门上的铁链也渐渐有被崩断的趋势。

  夏昶典在他哥把熏醋泼在门板上的时候就掀开被子,走到了他哥身后,他的手里提着桃木剑2.0,尖端隐隐闪烁着电光。

  蛇怪更加凶猛地撞门,整条楼道里都在回荡着这剧烈的响动。他已经感觉到之前锁定住的那猎物的甜美气息就在门后,虽然刚才里面传来了镇长的声音,但是他是巨蟒神的“化身”,镇长也得敬让着他。

  眼看着门板中央越来越凹陷进去,蛇怪心中激动,于是定了定神,用着全身的力气朝着凹陷的地方使劲撞了过去,门板终于被他撞出一个大洞,他也因为惯性半个身子冲进了屋子里。

  浓郁的食物甜香伴着令蛇不适且厌恶的醋酸味,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他以为是猎物的小狐狸狞笑着举起了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头上。只见眼前蓝光一闪,他的脑中一阵剧痛,瞬间便失去了意识。

  夏昶典惊魂未定地大喘着气,不放心地又用放电器电了蛇怪好几下,直电的对方恢复成了变身前的样子,整只怪因为神经麻痹痉挛而剧烈的抽搐起来才罢手。

  钱尔白把脸色发白的夏昶典楼在怀里拍了拍,道:“没事了,他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