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 第55章

作者:长白不白 标签: 快穿 甜文 系统 穿越重生

  ……还装上瘾了。

  陆川延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不是长篇大论教育小皇帝的时机。

  他冲谢朝伸手,言简意赅:“跟我回去。”

  谢朝直接张开双臂,往桌子上一趴,充分发挥了耍无赖的精神:“小爷我好不容易有个见识见识青楼的机会,哪里能让你说打扰就打扰?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再不出去我要喊救命啦!”

  ……这难道就是,001口中的叛逆期?

  回了皇宫一定要好好地打一顿屁股。

  陆川延额头都迸出两根青筋,懒得再和小皇帝争论什么,冷着脸大步上前。在对方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他拎小鸡崽一样拎起谢朝,轻易将他调了个个儿,谢朝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头朝下地扛到了陆川延的肩膀上。

  谢朝哪里被人像扛麻袋一样扛过,猛然离地这么高,人都傻了。

  陆川延一生气,下手没有轻重,谢朝的腹部正正好好硌在坚硬的肩膀。反应过来后他脸色一白,竭力挣扎,扭得像条活蹦乱跳的鱼:“不要这个姿势……我要吐了!”

  陆川延一时之间都有些按不住他,心里怒气磅礴地想着颠吐了更好,也让他长点记性;但动作间还是相对温柔地将小皇帝卸下来,换了个不那么粗暴的抱法。

  像母亲抱孩子一样,陆川延让谢朝趴进自己怀里,脑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手臂则是托住了小皇帝的两瓣臀尖。

  这个抱法就不如刚刚扛麻袋那样轻松,陆川延冷冷地在谢朝耳边道:“这样陛下可满意了?”

  谢朝尖尖的下巴搁在宽阔的肩膀上,好半天才回神。

  两人现在姿势太过亲密无间,悬空感很是奇妙。谢朝不习惯地动了动,却察觉到屁.股上有只温热的手,正稳稳地托着他。

  王叔、王叔怎么把手放在这里了?!

  谢朝瞪圆了眼睛,睫毛发颤,脸上烧得能煎鸡蛋。他话都开始打磕巴,却还是在坚持不懈地角色扮演:“你,你大胆!你把小爷放下来,不许偷摸小爷的屁股!”

  话是这么说,两条手臂却已经自发环绕住了陆川延的脖颈。

  陆川延正欲开窗跳出,闻言冷笑一声:“说得好像微臣愿意摸一样。”

  一边说着,他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小皇帝往上掂了掂,这过程中少不得手部使力,于是又感受到了那种奇妙的触感。

  小皇帝的屁股上肉很多很软,尚未因为习武而变硬,挺有弹性的。

  陆川延下意识捏了捏,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已经晚了,耳边是小皇帝又羞又恼的咬牙低呼:“你、你这个淫.贼,竟然吃小爷豆腐!”

  谢朝脸红得像猴屁股,嘴上羞恼万分地斥责,行动上却还是死死搂着陆川延的脖子不放。

  陆川延:“……”

  生平第一次被骂了淫.贼,还是被狼崽子骂的,一时之间,陆川延的心情微妙而复杂,还有一点淡淡的心虚。

  天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瞬间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不过他刚刚确实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并未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刚想解释,突然神色一凛,抱着小皇帝猛然退出丈余距离。

  一声轰响,窗户骤然碎裂,红烛应声而熄,室内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他们耽搁了太多时间,刺客已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让我看看哪家的倒霉蛋遇刺了

  摄政王:?是我家的

第41章 差点破防的摄政王

  没了烛火的争辉, 苍白的月光幽幽游走于地,在这间狭窄黑暗的屋内投下寒霜。

  从窗户破裂到刺客跳进屋中,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陆川延的反应极快, 在几名黑衣蒙面人跳进来的一霎那, 他便抱着小皇帝拉开了距离,躲过了第一波刺袭。

  几名刺客落地,却并未直接攻上来, 显然未曾料到屋内除了小皇帝,竟然还有摄政王在。

  一来摄政王威名远扬, 武功深不可测, 几人虽是内功高手,却仍不敢莽撞上前;二来幕后之人只交代了要刺杀谢朝, 却再三强调不得误伤其他朝中官员。故而他们有些犹豫迟疑,房中形成了短暂的僵持之势。

  抱着谢朝不便出手, 陆川延退到门口,将谢朝护到身后,心中迅速评估现状,盘算着对策。

  跳窗逃跑肯定是行不通了,这几个人行动默契训练有素,恐怕是被家族精心养出来的暗卫,也没什么语言策反的可能, 看来今天少不了一场苦战。

  但如果打斗起来,自己还要顾及着谢朝, 行动间难免左支右绌。在场的人都是高手,自己一打多倒还可以应付, 只恐怕行动间万一让对方钻了空子伤到谢朝, 就大事不妙了。

  陆川延心念急转, 脸上却并未露出丝毫怯意,低不可闻地对着谢朝传音道:“切莫出声。微臣拖住他们,陛下寻个机会下楼,往人多的地方走。”

  刺杀之人恐怕不敢将行动闹大,等小皇帝跑到一楼,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动手,他们只能放弃刺杀。

  这是最好的办法,但谢朝听见之后,反应极大地一把攥住了陆川延的手。

  他虽然没出声,但用力极大的手指和冰凉的手心,已经说明对方现在的情绪并不稳定。

  陆川延安抚地回握一下,与谢朝截然相反,他的手心温暖干燥,一如既往地充满令人安心的力量。

  “陛下勿要让臣分心。”

  悄声叮嘱完最后一句话,陆川延头也不回地向后猛然拍去一掌,这一掌包含着浑厚的内力,直接拍裂木门。

  他反手一推,在门外无辜客人骤然发出的失声惊叫中,谢朝踉跄着跌了出去。

  那几位刺客本来就不是为了陆川延而来,下意识就要追,却被他欺身而上,挡住了去路。两三人根本不是陆川延的对手,所以几人只能全部留下,被迫迎战。

  没了小皇帝的牵制,陆川延便可以心无旁骛地发挥,以一当数也丝毫不落下风。

  短短数息,几人便交手几十回合。

  陆川延打得极为轻松,但他的眉头却越拧越紧。

  不对劲。

  眼前几人的进攻看似凌厉非常,但却不知在顾忌什么,始终并未下狠手。

  而且,交手越多,他们的招式看起来就越有几分熟悉。

  陆川延尽力思索自己到底何时与他们交过手,只是上辈子六十年的记忆太过纷杂,一时半刻回想不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眼前的这一切,陆川延似乎隐隐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心中升起微妙的不安,即使处于上风也并不恋战,且战且退,当务之急是带着小皇帝离开。

  但这几人却打蛇随棍上,见陆川延有了退意,反而更加紧迫的逼上来,缠得他不得脱身。

  陆川延心头郁气与不耐缓慢攀爬,正欲卖个破绽,将几人骗杀,这时门外突然一声痛苦的闷哼,接着有重物扑通倒地的响动传来。

  这声音?!

  陆川延脸色大变,再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向门外冲去。

  那几名刺客却并不追赶,在原地无声地交换了几个眼神。直到远处有一声飘忽呼哨响起,确认任务已经完成之后,他们便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从窗中跳出,于夜色中隐去了身形。

  陆川延却再也顾不上他们,等看清那个躺在回廊血泊中的身影时,嗡的一声,头脑顿时像是绷断了弦。

  ……谢朝?

  楼下早已一片哗然,混乱至极,“救命”“有刺客”之声不绝于耳,大家争着抢着往外跑,动作间掀翻了好几桌酒席,杯盘狼藉。

  陆川延却对身边的喧嚣恍若未闻,仿佛世界中只剩下眼前蜷缩着的人。

  短暂的头脑空白之后,他猛然一咬舌尖,鲜血与疼痛唤回了理智。陆川延疾步走上前,蹲到谢朝身边,伸出一只手,冷静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胸膛还在起伏。

  发现谢朝还活着之后,陆川延骤然松懈下来,甚至有了几分脱力般的情绪。

  他探出去的手是平稳的,收回来时却隐隐发颤。

  留在远处的暗卫姗姗来迟,清理完了醉香阁内的无关人士,在陆川延背后呼啦啦跪了一片。

  陆川延没理会他们,先快速点了几处大穴止血,随后小心地将谢朝打横抱起,避开了伤处。

  小皇帝安静地闭着眼睛,鸦羽似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打出一片阴影,唇色因失血而寡淡异常。他受的伤在腹部,一把薄而锋利的剑刺深深没入其中,在衣服外露出半截微颤的刀刃,边缘沾血,寒芒深深刺痛了陆川延的眼。

  他深深吸一口气,平而稳地抱着小皇帝走向醉香阁的大门,吩咐道:“速速备车。来人先去太医院,将太医全部叫到乾清宫里待命。”

  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

  暗卫急忙领命而去。

  陆川延绕过回廊想要下楼,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子声音:“大、大人……”

  他视线冷冷地扫过去,碧波手软脚也软地扶着上厢房的门,面色惊恐,看起来像是快哭了。对上陆川延的眼神后,更是差点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被身后的暗卫拽了起来。

  陆川延不想耽误片刻:“何事。”

  碧波抖抖索索,潸然欲泣地从怀中取出一沓宣纸:“大大大人,这是奴家摹完的词……”

  她刚刚写完最后一个字,外面突然开始喧闹混乱,尖叫声四起,吓得碧波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陆川延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随意抬了抬下巴,训练有素的暗卫便接过了那一沓纸。

  他语气淡淡,却有着上位者浑然天成的威仪与手捏生杀予夺大权的漠然:“金子是姑娘的了。只是今日拜托姑娘之事,还希望碧波姑娘不要与他人说起。”

  碧波浑身一颤,疯狂摇头:“奴家已经忘干净了!什么都不记得!”

  “如此甚好。”

  陆川延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抱着小皇帝登上了马车,留下暗卫处理现场。

  马车以一个相当快,却又不至于过分颠簸的速度疾行,沿着官道向皇宫驶去。

  谢朝半躺在陆川延怀里,被极小心地禁锢着,免得因摇晃而再次出血。

  陆川延并非医者,不敢对谢朝的伤处轻举妄动,剑刺也不敢拔,担心一拔就会再次大出血。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谢朝的伤处恰好避开了脏腑。虽然血流得极凶,但看起来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

  偷袭他的刺客一击得手之后便迅速离开,并未补刀,而且看起来剑刺上也无毒。

  陆川延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浅浅的松了一口气,但心情却未曾明媚半分。

  缠住自己的刺客在明,却还有一个刺客在暗,始终隐秘地预备着进行伏击。

  是他犯了不该犯的蠢,竟然下意识认为门外便是安全的,将谢朝推了出去。

  陆川延闭了闭眼,心中难得有了愧悔的情绪。

  待那阵酸涩之意缓过,头脑抽离情绪,复又变得冷静甚至于冷酷,他才有心思继续深想一些未曾注意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