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天大谎 第65章

作者:刺猬的糖果摊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无限流 爽文 穿越重生

  戏鹤说着抬起一只手,那一朵淡金色的火苗出现在他的指尖,渐渐的扩大,随即便有一些图案从火焰里映射出来。

  那是正在进行分析的戚焕。

  “我知道你和他是敌人,”戏鹤解释,“因此我在他身上留下记号,神的眼睛会替我监视他的一切。”

  殷回舟露出喜色轻轻鼓掌,但戏鹤没有看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忌惮。

  虚伪。

  他在心底冷笑,但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为对方提供信息:“他已经对另外两幅画作出解读,噢,恐怕比你还更多知道一些有关幽灵的消息。”

  殷回舟皮笑肉不笑:“神明的眼睛真是眷顾你。”

  “我也需要有一些手段来知道我的合作者们想要做什么。”戏鹤开口,“论玩手段,我不一定玩得过你们。”

  与此同时,他也要展现自己的其他能力:“关于古堡主人,我虽然不能够直接监视他的行动,但也可以从他去过的地方读取一些消息——就比如说今天早上他的那一番暴怒。”

  殷回舟皱眉,他也不是什么蠢货,很快就从对方的言语中听出言下之意:“丢失的话不是蒙娜丽莎?等等,古堡主人这一次不仅仅画了一幅画!”

  “三幅画……”殷回舟喃喃自语,“最有可能是三幅画,之前两轮都画上三幅,那么为什么刚刚去的时候只发现新画了两幅?”

  他一时也陷入迷雾,抬起头就见到这位不再光风霁月的教宗,抬起手用他的火焰照亮了所有的迷雾。

  那是时间更加久远的古堡主人正在作画的影像。

  可怕的同属于神明的力量扭曲了时光回溯带来的影响,只能够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正在画架前肆意挥洒颜料。

  而画家之上的画,更是被一片斑斓的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的色彩包裹。

  唯一可以确定的则是已经被完成的绘画的数量。

  一幅,两幅,三幅。

  总共有三幅画,那么不幸丢失的两幅画到底是在谁的手中?

  殷回舟豁然站起:“公爵,管家,还有那个女人。”

  他看人不算太差,知道这位公爵是个表面锦绣无比内心懦弱的家伙,知道那位管家内心一片脏污只是苦于年龄无法再进一步,当然更知道那个女人表里如一的一身尖刺。

  他当然可以因为双方的实力差而无视她,却不会在已经发生大事的时候,放弃对她的怀疑:“她偷走了两幅画!”

  餐厅。

  幽冷的光芒照耀着墙上的壁画,巨大的罐子里神明的躯体一如既往的苍白而完美无缺。

  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宁静到仿佛时间都停滞于此处,因此便得到了永久。

  戚焕正在打量这幅壁画,他注意到不仅仅是之前已经冒出来的五张人脸,左四的位置已经有一张脸浮现出来。

  那是一张苍老的脸,来自于那一位在选择位置时差点被逼去左三位置时受他帮忙的老人。

  老人已经死去。

  操作的人应该不是正在画室里奋战的殷回舟,恐怕是剩下的两个小玩家之一。

  玩家之间的互相厮杀也会导致人脸补全在残缺的画吗?还是说这位老人实际上也是死于诅咒画的效果?

  如果是后者,那么,他看到的诅咒画质中并没有一幅符合老人的形象。

  比起向日葵是指这一位老人,戚焕。更加倾向于古堡主人当时绘画出来的并不只是一幅,更多的话早就被人偷走,这才引起古堡主人那天的勃然大怒。

  在他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清脆声音。

  戚焕回过头,某位他已经锁定的嫌疑人正脚步轻柔地走到面前。

  何绒轻轻挽起头发绕到耳后,对着这位孤狼玩家一笑:“你在看这里的画?”

  戚焕没说话,他在评估对方的目的。

  何绒目光放空,看着眼前的神像,在她完成最后一个任务之后,便要如约……

  那就再做一件好事吧。

  何绒开口:“在我以前还是个舞女的时候,我曾经有机会见过古堡主人一面。”

  “我不知道在你们的身份里是怎样形容这里的主人,但在我的记忆里面,他不是疯狂的亵渎者,而是神明最温顺的羔羊。”

第66章 古堡(20)

  何绒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她来到这里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寻求合作,更像是一种交换。

  我以一些信息交换,你帮我拦住他们, 让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戚焕打量她许久,他不会错认女人脸上的复仇火焰, 所以, 他点头,后退一步。

  何绒离开餐厅,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的时候, 殷回舟暴怒的身影也出现在戚焕的视野里。

  他毫不掩饰脸上阴沉沉的郁色,无数艳丽的毒蛇正缠绕在他的身上, 吞吐着蛇信。

  【S级道具:蛇毒腰带。

  最毒的蛇,最艳丽的腰带。

  作用:佩戴此道具可御使群蛇,全副本可使用

  副作用:玩火者必自焚,玩蛇者,会死于蛇毒。】

  或许这一个道具对于当前副本的幽灵没有特殊攻击效果, 但对于具有活生生□□的玩家,则是毁灭性打击!

  殷回舟不敢相信这些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只当做炮灰对待的小玩家,竟然敢虎口夺食, 所以他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同时也是震慑其他即将与他争夺胜利的凶兽。

  比如戚焕。

  戚焕站在餐厅中, 拦住进入房间走廊的路口:“好久不见。”

  他开口,手中的长刀即将出鞘。

  殷回舟不善地眯起眼睛:“想不到孤狼也会为美色所迷。”

  “只是一种交换。”戚焕回答。

  两人的气场在餐厅之中碰撞,久久僵持不下。

  下一秒, 一条通体闭塞的毒蛇猛然向戚焕窜去!

  房间。

  公爵终于从晕眩中醒来, 他艰难的挣扎一下, 发现自己被厚厚的铁链锁在了地上。

  铁链看上去明显是某种特殊的禁锢人的道具, 不仅把人捆的结结实实,还抽干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保证他只能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天地。

  与此同时,他也回忆起那天见面的场景。

  他亲眼见证何绒杀死他之前认识的管家,本来还满心怜香惜玉,想着要不要帮她遮掩——就算她瞒着殷回舟那些人偷偷偷了画去杀人也是情有可原,对吧?

  没有想到两人交流,他转身打算走的时候,那个何绒居然从背后打晕他,之后他就失去意识,现在醒过来显然是被人关在房间里。

  至于关他的人,何绒也在他清醒过来后不久推开房门。

  “你要做什么!”公爵脸色有些扭曲,几乎咬牙切齿地问,“你要知道我和殷回舟已经是合作关系,你随便杀谁怎么杀都没有关系,不要和那些大公会做对,拼不过他们的!”

  “你当真以为他在乎你?”何绒脸上是公爵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冷酷和倦怠,如同所有人隔着一层坚冰。

  这句话一下撕碎了公爵的侥幸,他怎么不知道殷回舟公会的作风,只不过是面对这种高难度副本,不得不找一个大腿抱脚而已。

  “但是他不可能没有发现你偷画!”公爵这会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抓住一个可以让自己获救的点,“他肯定会过来找你拿回你偷的画!而且肯定会惩罚你!他绝对无法忍受其他人在他手里夺食!尤其是我们这种小玩家,怎么敢和他们大公会作对,去夺取大公会破解副本的资源!”

  何绒却是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懦弱到让我恶心。”

  公爵一愣:“你之前认识我?”

  第一句话说出口是还是疑问句,但是他很快就回忆起自己的面对对方时心头浮现出无数次的熟悉感:“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很久很久以前。”何绒仿佛被冰覆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我都记着呢。”

  这点笑容没有让公爵放心反而让他越发战战兢兢,眼睁睁看着对方拿出一幅画。

  那是一幅比较小众的名画。

  在灿烂的像是阳光的金色背景里,在大片大片柔软的带花绿色草地上,男人正在拥抱着女人,一手抚摸着他的长发,柔情蜜意的亲吻。

  他们同样身着金色的服装,繁复的奇异的纹路在服装上浮现,女人沉醉的脸在画面中心被重点绘画。

  那种金色或者说是不安的黄色,就像是躁动的包裹着所有人的□□。

  《吻》。

  如果公爵没有猜错,这幅画上的两个人可能就是他们两人。

  “我和你……”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候选人,以至于此时喉头堵塞,无法说出半个字。

  “哈哈哈哈。”何绒突兀的短促的连续笑了三声,“难以想象,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在讨论我那可悲的老师,你亲爱的妻子。”

  “现在,连一个与你偷情的情妇你都需要再三思量才能挑出一个可能的嫌疑人?”

  公爵白净的脸皮涨红——这简直是把他所有的脸面都扯下来扔在地上。

  “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却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何绒终于可以对这人露出鄙夷之色,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当我诚挚的信任你的时候,大概是在我8岁的时候吧,我才刚刚成为老师的学生,也刚刚被她带回家认识你。”

  公爵的脸瞬间惨白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高挑的女人,艰难的把她和印象中某些矮矮的萝卜头对上:“你……”

  “曾经我以一种卑鄙的方式暗恋着你 ,我把你当做地狱里唯一的天使和救赎,我一次又一次想告诉你,那个老女人把我们卖到什么地方,那个老女人让我们经历了什么,那么多令人作呕的男人,”何绒脸上是锋利的讥笑,“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对不起,对不起……”公爵艰难的摇摇头,想要为当年的自己道歉,“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敢做这种事情!她明明是一个很好的舞蹈教练!”

  “你真的不知道吗?圣人大人?”何绒已经转过身去,缓缓拿起专门准备好的刮颜料的小刀,开始一下又一下刮去这幅诅咒画表层的图案。

  在令人头皮发麻的沙沙声中,她冷笑:“你只不过是很喜欢小女生对你的信任,你甚至也有那么一丝和那些老男人一样的想法,只不过你比他们更高明,你不动声色的装作知心大哥哥的样子,引诱别人主动去亲近你,这样你无需负责,也不必负责,只要你装作没有看到,没有听到,你就可以享受她给你带来的任何便利——从金钱到女人。”

  “我没有!”公爵声嘶力竭地反驳。

  但是那幅画已经被彻底刮开。

  他愣愣地瞪大眼睛看着那副阴郁诡谲的画。

  “莎乐美。”

  他喃喃自语。

  “看来你真是吓得不轻,连这幅画的的名字都忘了。”何绒嘲讽一笑,纤纤的手指轻轻划过画面。

  她的手划过画面里阴郁的背景,滑过虚弱衰老行将就木的国王,滑过麻木不仁的王后,划过刚刚行完刑刀尖还在滴血的卫兵,划过身披薄纱浓妆艳抹无比妖娆艳丽的莎乐美,最终停留在画面正中心,向四周散发着光辉的断裂的那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