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1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同我客气这些做什么?”牙人叹了口气,“现如今世道不好过,到处都是做这些买卖的,能帮到你们也算是为我积阴德了。”

  朗山执意塞银子给他,江舒便示意牙人收下,他知道他家二郎心软,怕是要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愧疚。

  知道人没丢,朗乾也是老泪纵横,四五十岁的老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纵然江舒讨厌朗家也无法克制的心软了一些。

  他让账房取了些银子给朗乾,既然朗崔氏已经死了,那便和她再无龃龉了。

  他道:“待虎子好些便拿着这些银子好好照顾他吧,我和二郎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虽然从始至终朗乾都没有对他们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子都作恶,却不闻不问,不作为便也是为虎作伥的伤害,他无法原谅,但是看着他们走到今日地步也能释怀一些了。

  朗乾拿着银子又是道谢又是道歉,当下便想着回去就给朗崔氏买口棺材,好好把人给送葬了,剩下的银子也够他们活了。

  一进屋朗乾就笑了:“儿,你二嫂给了我五十两银子,爹回头就去牛屠户家给你买点肉吃,他是个好人,从前是咱们做错事了。”

  无人应答,他看了一眼闭眼沉睡的朗多宝愣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浊气,眼眶通红跌坐在地上忍不住悲拗起来。

  大概是被打怕了,虎子被接回家里后便变得安分,不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又吵又闹,他心里依稀明白了一些事,他的阿娘和父亲把他给丢下了,只剩他和爷相依为命。

  给朗崔氏和朗多宝办完丧事,又挨家挨户还了一些银子,五十两就只剩十几两了,但也够他们两人好好生活一段时间了。

  朗山本就沉默寡言,再加上最近这些事情便更有些不爱说话,江舒每天只能变着法的哄他开心。

  “二郎,你是不是怪我?”

  江舒无法不想这个可能,否则何以证明这人最近的态度以及情绪波动,每次都用那种奇怪又深邃的眼神看着他,不似平常。

  朗山听他问这些赶紧摇头:“并未,我最近只是在想事情。”

  “何事?”听他不是怪自己,江舒立刻收起自己那温顺和缓的模样,傲娇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等他来哄。

  前后差别之大可谓是天差地别。

  朗山忙屁颠坐到他旁边,笑道:“随便想想,不是什么惹你不快的事。”

  他越是这般说,江舒心中便更有疑虑,他蹙眉:“你我一体,有何事是不能说给我听的?你若是不想说给我听,那是想说给谁听?你是不是又和孙晟霖去茶楼了?好啊!我说你今日总是这般不带劲儿,怕不是被那故事里的狐狸精给勾了魂!”

  他故意傲娇又得理不饶人,故意说这些深闺怨妇似的话,瞧见他因为自己气就变得紧张的模样心里才舒畅些。

  朗山急得直解释:“你我就是随便想想,从前你同我说过想等日子安稳些再想的事,可如今算不算安稳?我觉得安稳了,那你要和我一起想不?”

  “安稳些再想的事?那是什——”

  江舒对上朗山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肉骨头似的,而他也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瞬间就想起之前自己曾经说的话。

  之前他同朗山说目前日子过得不安稳,所以并不想要孩子,按照朗山的意思,如今朗家的事情已然解决,这件事自然该提上日程。

  想起自己曾经说了什么话的江舒瞬间闹了个红脸,他清了清嗓子:“我那那什么、你怎可成日里想这些!青天白日,也不害臊!”

  “我想我夫郎有什么可害臊的?你且说,这事行不行?”朗山眼巴巴的盯着他,生怕江舒说出拒绝的话。

  “咳……”

  像是有苍蝇嗡嗡了一声,把那个“行”给掩盖了过去。

  朗山满脸愉悦:“夫郎刚刚说了什么?我方才没有听见。”

  “……行。”

  “你再说一遍,夫郎,再说一遍!”

  “……行行行!再多问就不行了!”

  江舒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劲挤压着,这大熊瞎子居然还敢跟他玩三十六计了,好一招苦肉计给他框住了!

  只是既然是自己曾经答应过的,自然要好好履行承诺和义务。

  于是当朗山第一次拿出他之前和孤本一起买的“话本子”时,他还有些不解,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还看起话本子了。

  直到朗山翻开了那所谓的话本子。

  香艳的一幕落在眼睛里,烫的他心尖都烧了起来。

  他慌乱解释着:“我不知这里面是这些,你别看了!”

  “从前我在书房学过,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我会的不多,自然要多学习一些,夫郎可觉得满意?”朗山坏心眼的闹他。

  江舒双肘撑着床榻紧紧抱着枕头,等他回头就把这些话本子全烧了!

第61章 “受邀去府城,先买酒楼”

  到底是心疼江舒, 朗山紧要关头还是弄在了外面,他怕如果江舒日后生子难产,自己也会讨厌那个明明什么都没做错的孩子。

  江舒对他这些想法并不知晓, 只当他是想再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 毕竟养孩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带大的。

  灾情愈加严重,圣人不得不派出一批又一批的巡抚进行巡查治疗,并让朝中官员进行募捐,官员们无法推辞只能象征性的捐了一些,只是杯水车薪,到底是管不了太久。

  只是这些都是外面的事,对偏远小镇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在地窖里的柠檬和马铃薯见底儿时,樊老大带着人在深夜敲响了宅子。

  听到动静,朗山立刻拿起旁边的木棍出去查看, 看到外面的人, 他蹙眉把人带进来:“怎的这般狼狈?”

  “从海外回来到了渡口,路上遇到了不少难民, 怕东西被他们抢走只能和押镖的一起走小路回来的,才多耽搁了一些时日。”樊老大和他的兄弟们各个都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因为长时间不能洗漱, 身上都有味了。

  朗山点头:“辛苦了,我带你们去多样馆。”

  “成,那边有兄弟们看着呢。”

  他们这次运回来的东西不少,估计是地域问题,海外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这些带回来的东西个顶个的好。

  朗山帮着他们卸到地窖里, 叮嘱他们先回去休息, 白天再过来找杨守结算就成,樊老大他们确实累着了,便没有拒绝,兄弟们一伙人就离开了。

  朗山一动江舒就已经醒了,听着他带人离开也瞪着眼睛等他回来,外面灾情越来越严重,上位者却连对策都给不出,光是要人捐款有什么用,还不是几经转圜就不知进了多少人的口袋。

  “怎么醒着?”朗山见点着蜡烛,拿起扇子给他扇了扇风。

  江舒只是觉得有些郁闷:“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烦闷,从前我从未觉得自己离天灾这般近,若是齐乡镇也变成这样,我……”

  理智告诉他齐乡镇不会有事,毕竟是主角攻在的地方,可感情上他依旧会觉得惶恐。

  “莫怕莫怕,再等些时日说不定就有了应对之法。”

  大抵都在等变动,灾情严重,上位者无能,民间渐渐流传出一些随时会掉脑袋的打油诗,灾情处官员的府邸大门都被灾民们砸烂,他们无法忍受自己食不果腹饥肠辘辘,里面的人却山珍海味喂了狗。

  有了新的食材,江舒也无暇顾及外面的灾情,白日里便盯着酒楼饭馆,偶尔想到新鲜的吃食就做来给朗山尝尝,觉得可以便放到多样馆去卖。

  他们不能左右局势,便只能费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孙晟霖这段日子一直没有过来,等他拿到准信来时就发现多样馆又弄了好多新鲜吃食,美味进嘴就缓解了他这些日子的疲惫,香甜软糯的土豆泥恨不得入口即化。

  他抱着小碗不肯撒手,都没了往日里风度翩翩的模样,他灌了口柠檬水说道:“这几日怕是要有变动了,不过对咱们来说当家做主的是谁都没有什么不用。”

  “那可有抗旱的法子?”江舒说,“就算要……也要找到旱灾的法子,水旱交替最易发生蝗灾,若再没有对策怕是一丁点粮食都要没有了。”

  孙晟霖听着目光落在他身上,狐疑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勉强有一些法子,估计朝中也有能想出对策之人,我自然不必献丑。”

  这话说的暗示性意味十足,但孙晟霖因为家中有亲眷在朝中做官,若是能提出实用法子,说不定能夺得未来新圣人好感,当下就央着江舒说法子。

  江舒哪里真敢对这些事情指手画脚,便随便说了几个曾经课本上学过的知识,说起来朝中官员多于蜜罐中成长,所学也都是官场知识,面对天灾农物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会仰天祈福。

  因此,当他说了最简单的植树造林时成功收获了孙晟霖惊讶又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佩服道:“你不做官当真屈才了。”

  恰时,因为齐乡镇周边的镇被难民们攻陷,京中派来的巡抚刚好负责整个府城的事宜,有孙家这边搭线,对方听说植树造林这一方法是哥儿出的,便想见见出法子的人。

  只是他在府城不能轻易离开,便只能递消息让孙晟霖带着人去府城,既然能提出此方法,那就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他要多听听才行。

  做官的都有些高高在上的通病,但为着以后江舒也只能忍,何况他并不认为高高在上有何错,若他出生就是官二代,怕也是要拿鼻孔看人了。

  当然,他此行的目的并非只是和那个巡抚见面,他还要看看府城的情况,多探查一番。

  江舒把一些重要事宜全都交代好,两人便收拾东西和孙晟霖一起抄小路去了府城,尽管是小路,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难民,护卫们也不敢真动手伤人,都是能躲则躲,一连折腾好几天才到了府城。

  府城把控严格并未出现灾民,城里的人依旧在滋润过活,全然不曾感受到外面的世道。

  接他们的人将他们带进巡抚所在的驿站便离开了,站在驿站门口穿着劲装的黑衣男在江舒下马车后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朗山瞬间就察觉到了那道视线,当即就挡在江舒面前冷淡的对上眼,江舒抬头:“怎么了?”

  “许是巡抚大人身边的侍卫。”

  劲装男朝他们走来,抱拳恭敬道:“诸位辛苦,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朗山将江舒挡在身侧,断绝了那黑衣男看他的目光,他紧抓着江舒的手,生怕这人一不留神就被人给勾了去。

  江舒起初还没发现他的变化,直到发现那黑衣男看向他朗山宛若守着珍宝的恶龙,随时都要暴走的模样才反应过来。

  他趁走在后面,轻轻挠了挠他掌心,低声道:“晚些时候咱们去城中逛逛可好?”

  回应他的是低沉的“嗯”,抬着下巴目视前方,像是被捋顺毛的小京巴。

  巡抚一直在书房查看过往卷轴,翻看有没有什么治理干旱的方法,只是因为年限过于久远,多数的卷轴并不完整,甚至只有记在干旱发生却没有解决办法。

  在书房忙的焦头烂额,听到他要见的人已经到了,便有些着急的想要接见他们。只是因为舟车劳顿,还是让下属先带着他们去了驿站的房间。

  安顿下来,江舒也算是松了口气,府城的驿站要比镇上豪华许多,相比下来像是曾经在电视剧中看到的行宫一角。

  “诸位先歇息片刻,稍后会有下人将饭菜送来。”劲装男走时又深深看了江舒一眼,仿佛带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心情。

  江舒本就敏感,这眼神属实让他浑身不自在,当下便开口直言问道:“这位小哥方才便一直瞧我,可是我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抱歉,只是觉得您有些眼熟并未有不妥之处,是我唐突了。”他也觉得有些尴尬,道过歉便快速离开了。

  驿站的饭菜自然不比家里,二人实在舟车劳顿也顾不得挑剔,匆匆吃着填饱了肚子,过后便有人传话说晚些时候巡抚要见他们,余下时间可以自便。

  江舒立刻穿戴好就要和朗山去逛一逛这府城。

  孙晟霖进城就和他们分开了,毕竟他家就在府城,有家不回住驿站怕是家里老头子要气个半死,便说晚些再来找他们。

  他是知道江舒准备来府城做生意,便做主带着他们四处闲逛。

  府城繁荣,到处都是酒楼铺子,江舒光是看着就有满满赚钱的动力,毕竟这里的东西价格要比镇上贵几倍。

  “你若是想在府城开酒楼,定然不是镇上百两银子就能买下的。”孙晟霖说着转身带他进了府城的晟家酒楼,“方才定然没吃饱,驿站的饭菜多是清淡乏味,今儿我请客。”

  掌柜小二都认识孙晟霖,见他过来立刻就把人迎进楼上的厢房里,不待他嘱咐就安排的面面俱到。

  厢房靠窗,江舒便往下瞧了几眼,不愧是府城的酒楼,都要比镇上高几层。

  孙晟霖笑道:“待我回头问问可有转卖的酒楼,若是你能开来,我也好跟着沾光。”

  “烤鸭在府城如何卖的?”江舒对他的话自然无不可,孙晟霖对他们也极为关照,几张方子碍不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