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58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江舒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怕热,夏天的衣物总是一天一换,即便是一天不洗也不是没有衣服穿,再者那李雪兰到底是什么买回来的,要是死了可说不过去。

  夏日炎热,江舒日日都要洗澡,因着之前和朗山共浴时对方总闹他,这项福利便对他取消了,因此老大的浴桶里便只有他自己,等他洗完朗山才能洗。

  朗山坐在卧房的桌前拿着本书看的认真传神,只是如果忽略里面的图画和他鼓囊的某处以及粗重的呼吸,那他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学院里最认真好学的书生。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之前折腾江舒折腾的厉害,害得对方现在都不愿意跟他一起洗澡了。

  吱呀。

  房门被推开,朗山立刻放下书抬头:“夫郎——怎么是你?”

  方才的喜悦瞬间变成嫌恶和戒备。

  李雪兰额前溜了一绺发丝,笑的娇柔:“我给郎君您断了水洗脚,今儿奴婢身子不爽快耽搁了洗衣裳,便想着拿了您和夫郎的衣物明儿一起洗。”

  “不用,出去!”朗山冷声呵斥,“我可从来没说过不打女人!”

  李雪兰被他吓了一跳,但碍于自己的目的还是眼巴巴的凑了上去,她刚走到朗山面前伸出那双柔嫩的手要放到他胸口,下一秒整个人就从门口飞了出去。

  她倒在地上后背和肚子哪哪都是疼的,她惊恐的看着朗山,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能对她一介女流做出这种事。

  李雪兰自负美貌风情,没想到却遇到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糙汉子!

  “怎么这是?”

  江舒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就瞧见这两人气氛不太妙,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嘴角带笑瞧着。

  李雪兰压根没想到江舒沐浴会这么快,她平时可是要泡上一刻钟的,目光落在江舒身上,刚沐浴出来的哥儿脸颊微驼,发丝还沾着水打湿了身上的薄衣,分明就是个哥儿,偏偏这般妩媚勾人!

  她咬了咬牙哭道:“方才只是敲门问老爷有无要洗的衣物,不曾想竟被老爷给踹了出来。”

  “这样啊?”江舒笑了笑,“二郎去沐浴,这里我来处理。”

  朗山胸口起伏看都不看李雪兰一眼,显然是对她厌恶至极,拿着衣物快步走进了旁边的耳房。

  江舒垂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去把福嬷嬷叫来,回来就跪在这。”

  “正君,您找我。”福嬷嬷恭敬弯了弯腰。

  江舒搬了把椅子坐在外面廊檐下,他朝福嬷嬷笑道:“这丫头是个不安分的,方才竟要进我这卧房里,喊你来给她讲讲规矩。”

  “是。”

  福嬷嬷听着这话脸色一沉,应声之后转身就对跪着的李雪兰甩了两个耳光,她肃声道:“正君说过卧房的一切事宜都不许下人过问操心,否则就是二心,该打!”

  福嬷嬷本就是做粗使的婆子,平日里在小厨房烧火做饭,手粗糙又力气大,李雪兰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嘴角都流血了。

  她赶紧磕头求饶:“正君,奴婢不是有心的,只是今日未洗衣物才想着一起拿过去洗的!正君饶恕奴婢吧!”

  江舒挥挥手示意福嬷嬷先下去,他盯着李雪兰看了半晌,怀疑这人把他们都当成是傻子。

  卖身葬父那日他就已经瞧出不对劲,哪有家庭贫困走到卖身葬父这一条路了,浑身上下还能保持干净整洁,面色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和动容,反而更在意谁能买她。

  江舒自认刚去府城没有得罪任何人,虽说多样楼的生意不差,但和府城那些大酒楼比起来其实还是差些,就是不知,这人是哪家弄来的。

  李雪兰被他盯的害怕,她倒是不知道一个哥儿居然也能有这般气势,害的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家是哪里的,父亲葬在哪了?”江舒突然轻声问道,“他的女儿跟着我过不了什么好日子,我也想着去祭拜他一次。”

  “我、我父亲在我们村子的后山上,多谢正君您给的银子,才能让我将父亲好生安葬!”李雪兰嗫喏说着,后面的话却心虚的拔高了音量。

  江舒轻笑:“你是不是忘记,你的卖身契在我这?”

  他怀疑这个李雪兰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手里握着对方的卖身契,一个不高兴就能把人给卖到其他地方,而且转卖过多的会因为一些问题最终被卖去勾栏里,她竟也不害怕?

  李雪兰惶恐道:“正君饶恕,奴婢当真不是有意的,只是关心则乱!”

  “好一个关心则乱,你先下去吧。”江舒靠着椅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然是关心,那便无事了,你且去休息吧,衣裳明日再洗也是一样的。”

  李雪兰只当江舒蠢笨真信了她说的话,道过谢就立刻撑着被踹的生疼的身子快速离开了。

  江舒盯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笑,真是个蠢货。

  他抻了抻懒腰,刚要转身抱椅子进屋,下一秒就被人一把抗在肩膀上,另一手却轻松的拎着木椅然后抬脚关上了门。

  江舒低低叹了口气,他是知晓什么叫“饿狼”了。

  张全的亲事原本是要在如意斋办,只是岳丈家同意,本就给了好些聘礼和物件,如今又要在酒楼办喜事,花销这般大怕他们小两口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便强硬拒绝了。

  江舒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参加过自己的婚礼,虽说他已经和朗山成亲一年,但拜堂时终究不是他,虽说大男人家不该矫情这些,但任谁错过了自己的婚事估计都会不太好受。

  袁蓁是早早就接到了张家,一直在屋子里的盖着盖头等着,听着外面吃酒欢呼声,她心里紧张又愉悦。

  张全本就是秀才,还在酒楼里做事,月银好几两都能盖新房了,哪家有哥儿和女儿的都眼巴巴的盯着呢,无疑都被拒绝了,如今又娶了秀才的女儿,可是让好多人都羡慕了。

  张家的院子里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江舒和朗山自从去镇上做生意便很少回来,如今他们锦衣华服被村里人瞧在眼里,反而有些不真实,总觉得他们像是哪来的老爷,也不敢敬酒胡闹。

  做喜事吃的菜多数是甜的,江舒还特意将炸红薯添到了菜单里,毕竟这也是他喜欢的。

  一场喜事闹到日落,江舒始终微笑着看着那些人提议闹洞房,提议再喝几杯,他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后世对这些多有条框,可他来到这里竟也没有个像样的婚礼,反观朗山,怕是压根察觉不到这些细致的东西。

  “夫郎可是不高兴?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话也不同我多说。”朗山状似不解,明明吃席时还好好的。

  江舒抿了抿唇,气道:“今天晚上你睡偏房!”

  说罢便快速走回去将正卧的门给抵上了,再看乡下这新房,当时也是他说着让对方新建的,若是他不说,恐怕这汉子还要他住在旁边的木屋里。

  尽管知道朗山事事顺着自己贴心又操心,便是后世正常夫妻都做不到的事,可他就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竟给自己气的睡不着了。

  他打开门出去,竟没瞧见朗山站在门口等着他,江舒愈发肯定这人估计是不想哄自己了,他气呼呼的冲到偏房对着门就踹了一脚。

  令人发指的混蛋!

  从小厨房出来的朗山刚巧就瞧见这一脚,他吓的浑身一激灵,赶紧端着糖水凑上前讨好。

  “怎么了?脚可踹疼了?我只是去小厨房给你倒了杯糖水,好端端的生什么气了?”朗山把碗递过去,另一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背,生怕他因为生气喝呛了。

  江舒咬牙:“张全成亲了。”

  “是,我知晓,这有何关系,我们回来不就是因为他成亲?”朗山倒是没多想其他的,只是心里忍笑忍的厉害。

  “他是头次成亲,袁蓁也是头次成亲,你我都是!”江舒又急又羞,他总不能就这么急着跟朗山说其实是他觉得没参加自己的亲事生气?

  这简直像是犯病了!

  看着朗山一脸无辜又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他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跟着呆子置什么气呢,对方也没做错什么。

  他转身就要回屋,却一把被朗山给拽住,汉子笑道:“那夫郎陪我睡偏房。”

  说罢就把江舒喝剩的糖水一口闷了,然后推着人进了偏房。

  室内一片通红。

  江舒愣在原地,入眼都是火红的纱帐和被褥,榻边还放着一双红色的靴子。

  朗山摸了摸后脑勺:“我不知你何时来的,但自从得知张全要成亲你便有些不对劲,我便猜想着你大概是在我上山打猎的时候来的,只有这几日买喜庆东西才不会让你知晓,便一直瞒着了,你可喜欢?”

  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呢?

  不知是不是这些颜色太亮眼,竟烧灼的江舒眼底一片猩红,他转身踮脚堵上了汉子的唇。

  真正意义上的,芙蓉帐暖度春宵。

  日上三竿。

  江舒披着红袍从床榻上起身,衣襟滑落白皙的肌肤上全是遭受过的痕迹,他轻啧一声忍着酸疼换了衣服下了地。

  张全的亲事过后就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江舒和朗山回到镇上后便一直歇着,他闲来无事就制作了一些刨冰放到店里卖,虽说已经八月底日子却还是有些热,何况这东西冬日里也不是吃不得。

  “你这吃食当真不错,我酒楼里那些日日都能卖光。”孙晟霖捧着精致的瓷碗吃着刨冰,里面的西瓜肉块香甜,中和的柠檬的酸气,很是解暑。

  江舒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搅着并,他笑道:“天气还热着,吃的人自然多,回头将方子卖给你,我走时你可记得给你爹写信就成。”

  “总提他作甚?虽说已经达成共识之后不再逼我娶亲,但我与……终究是不敢说的,若是被我大哥知道,怕是要气的打死我。”孙晟霖想起这些总觉得糟心,可他心中是已经容不下其他人的。

  “让你写信,又没让你提蒋慕连。”江舒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做什么三句不离对方,“你若是下定决心,那就将生意做到京中去,伯父到时更管不到你。”

  孙晟霖倒是想,但他心中也存着忐忑,毕竟这事总不能他撂挑子一头热,若对方并没有想过这些,他岂不是上赶着了,那多丢人。

  江舒懒得理会他想乱七八糟的,许多事外人说来总归是不好的。

  “正君!出事了!”

  红袖匆忙跑来,平日里清秀娇俏的面容此刻带着惊慌和无措,说这话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朗山。

  江舒蹙眉:“别急,慢慢说。”

  “李雪兰方才突然晕倒我叫了大夫来瞧大夫说她有了身孕不足一月!”红袖快速说完这句话后就一直盯着江舒和朗山的表情,虽说她并不相信朗山会做出这样的事,可家中男子只有他朗山……

  江舒见她表情古怪,便知她是误会朗山了,他解释道:“不是你家郎君做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

  红袖有些尴尬红了脸。

  江舒倒是没想到李雪兰还有这档子事等着他,怪不得这人一点都不怕将她发卖,怕是这孩子就是指使她的人的,只是能把一个姐儿送来给他当奴婢,那男子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他想着约莫是朗山那日那一脚踹的严重了些,李雪兰知道自己有孕却不知道朗山会那般不留情面,所以才快速离开想去找大夫瞧瞧。

  只是这孩子倒是个坚强的。

  也幸好,没真的出事。

  江舒看向孙晟霖:“我们得回去一趟,你自便。”

  “我也去瞧瞧,万一这人讹你们怎么办?”孙晟霖怎么能错过这种好戏,当下就要求要跟着去看。

  几人匆匆回去,就看见两位嬷嬷和绿竹都站在院子里踱步,估计是怕这孩子真是朗山的,再加上江舒一直没有身孕,连她们都怕江舒会吃亏。

  一见朗山立刻用那种谴责的目光看着他。

  江舒忍笑:“好了,不要多想,孩子不是二郎的,我去瞧瞧她。”

  李雪兰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得逞,最大的底牌就这般暴露了出来,她怕江舒一气之下会把她的孩子打掉,因此看见他进来格外紧张。

  江舒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色真是苍白无力,可见卖身葬父那时候是装的,也由此可知,早就有人盯上他们了,才想了这么恶心的计划。

  若是他不是穿书来的,换作原主恐怕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帽子扣到朗山头上,还会把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给强制性的打掉……

  江舒都不敢想,如果不是他,事情会怎么发生,但他也大概知道,如果不是他估计也不会有这些事。

  “正君我虽不得您喜欢,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您就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跟着郎君吧!”李雪兰试着就从被子里出来,跪在地上开始求饶。

  江舒表情变了变,他嗤笑:“你是不是觉得旁人都是傻子?我家二郎有没有做这些我最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你、你别胡说!就是郎君的!你休要套我话,无非就是我要先你一步生下朗家的孩子,所以你才要迫不及待的要给我泼脏水!”李雪兰像是参透了什么真相一般,反倒是她自己像个受害者。

  江舒走上前盯着她的肚子,嗤笑道:“那不如就剖腹取子做个滴血验亲,若真是二郎的孩子,我必待他如亲子,而你则是花不完的黄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