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64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前些日子那曹家三公子还虐杀了个姐儿,如今他自己命根子废了,可见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多样楼生意做的这般好,他们自然嫉妒,才起了这等害人之心!”

  曹五听着旁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慌了起来,若是被曹三少知道他事情没有办好,反而引起了众怒怕是要杀了他!

  只是面对着郡守,他不得不伏低做小,便解释道:“我们三少爷如今的惨状府城人人皆知,定是你们多样楼所为!”

  “笑话!”郡守简直要气死,他指着曹五怒道,“你们三少爷去溢香楼吃了花酒,还要当街欲对清白姑娘行不轨之事!被人揍了情有可原!府城有此等败类,简直令人发指!”

  话至此,郡守也懒得再和曹五多说,只是一个下人而已,症结终究还是在曹府,仗着势力便肆意妄为,竟能说出“曹府就是王法”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他沉声大喊:“来人!把这些暴民通通给我抓起来!”

  天气阴沉。

  江舒悠悠转醒就发现室内有些昏暗,他坐在床榻上愣了片刻都没有等到朗山,这才想起来近日天气不好,都是朗山去酒楼里看顾着。

  虽说也没什么好看的,毕竟酒楼已经在正常运作,只是总要防着曹家一些。

  “红袖?”

  “正君,您醒了,小厨房刚熬好了粥,您喝一碗吧?”红袖早就端着碗在外面等着,估量着他快醒了才又热了热。

  江舒点点头:“什么时辰了?我瞧着外面阴沉的厉害,二郎怎么还没有回来?”

  红袖想了想还是把今日在酒楼发生的事悉数告知,想到朗山前一天晚上还那般冷静的害了曹金,红袖怕惊着江舒的胎,便没有提及。

  曹家就像是阴魂一般,处处和多样楼作对,按照孙思齐所说,京中那位根本不受宠,也不必如此忌惮,且京中的曹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官,至少比起孙江蒋还是不够看的。

  只是,曹家对于江舒来说是劲敌,是他们如今无法跨越的横沟。

  “一会陪我去酒楼里吧。”江舒盯着窗外的天气出神,“怕是要下大雨了。”

  红袖本想告诉江舒,朗山在走之前特意要求过不许他在这种天气出门,只是江舒态度强硬,她便将话咽了回去,老实准备衣服和雨伞了。

  曹五被带走后消息立刻传到了曹府里,曹老爷知道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恨铁不成钢的甩了曹金一巴掌:“逆子!曹家早晚被你给害死!”

  家中三子面不和心不和他是知道的,只是从前他一心求仙问道,竟不知好好的家竟被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不顾阴沉天气,敲响了郡守府的大门。

  郡守如今对曹家态度十分不满,从前不多苛责,虽说有忌惮的意思,但也算是给曹家脸面,没成想曹府一个小小的下人居然也敢对着他指手画脚,做出那般恶心事竟还甩锅给别人,简直不可理喻!

  “大人,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致歉,二是想由大人出面做调和,能否让我同多样楼的东家一起好生谈谈?”曹老爷虽说不理事务多年,但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嫉妒多样楼是一回事,若是被官家盯上,那才是真的要命。

  郡守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便冷笑道:“你可知江巡抚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定要将那位江舒照顾好,你当他真是什么乡野哥儿不成?!”

  “巡抚?”

  曹老爷彻底傻眼,若说他们曹家在京中有靠山,可也只是一介后妃,不受宠不说还是当初硬塞进府里的,哪里比得上江家?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一着不慎竟踢到了这等铁板!

  轰隆——

  多日阴沉的天气终于响起了雷鸣声,闪电在天空乍现又消失,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金龙穿梭在云层里。

  连曹老爷的心也随着这一声音重重跳了一下。

  郡守却不觉得解气,他继续说道:“那你又可知,这江舒在镇上时便乐善好施,之前治理灾情的法子也是他提出,江巡抚回京就已经禀报给新圣,赏赐不日便下来,你们曹家倒是好本事,竟将人给得罪个彻底!”

  曹老爷打死都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一出,怪不得其他富商巨贾总是对多样楼笑脸相对,怪不得就连郡守都对他们礼让几分处处护着。

  那他们曹家……

  他双眼迸发出亮光,哀求道:“大人,您是一城之主,请您定要帮帮我们啊!”

  “我如何帮?”郡守冷笑,“你们将人得罪彻底,怕是新圣也要治我个管制不严之罪!你若当真有心要和多样楼和解,那你便自己求去便是!”

  按照朗山的性格,绝对不会白让江舒受惊吓和委屈,这段时日他逼着江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养着,那是全然放到心尖上的,怕是曹家来日被问斩,都不足以平息他心头的怨恨!

  曹老爷哪里听的懂这些,当下就回家要拽着一家人要去多样楼给江舒赔罪。

  曹金面色苍白,诡异的看着曹老爷:“爹,您让我给他们赔罪?您是不是忘了,他把我害成今天这样!”

  “我如何不知!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这多样楼可是有京中江家给撑腰的,你以为那江舒当真是什么乡野村夫吗?”曹老爷气的喘不来气,“逆子逆子!给我下地,跟我去多样楼!”

  曹金诡异笑了笑:“行,容我换身衣裳。”

  于是,曹家全员赶往多样楼。

  细密的雨丝缓缓落下,打在曹家众人脸上,他们神情各异,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只是这般声势浩大的“壮举”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多数百姓都跟着他们一同赶往多样楼,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曹老爷铁了心要与多样楼和解,只是他心中还藏有一丝妄念,那便是利用这些百姓的无知去压迫多样楼,他认定只要自己苦苦哀求定能引起百姓们的同情心。

  于是,当江舒和朗山得知消息时,曹家众人浑身湿透站在多样楼前,那架势显然是不和解就不离开。

  “曹老爷这是作何?”江舒脸色苍白轻声问道,“若是想来酒楼做客何必非要选一个下雨天,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我们多样楼招待不周,故意让您在雨幕中等着呢!”

  “朗夫郎,我如今携全家老小前来,就是想跟您道声歉,我三儿平日里嚣张惯了,再加上您又同我们一样开了酒楼,生意火热自然会招人嫉妒,因此我儿才做错事,不知朗夫郎能否看在他如今病着的份上,与我们冰释前嫌?”

  江舒冷眼看着这个诡计多端话里带刺的老头,嘴上说着求和,实际上句句都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啊!

  这哪里是来求和的?

  这分明就是想故作姿态让自己求着他们求和!

  江舒气的浑身发抖,朗山拉着他往自己身后靠了靠,看了一眼众人先是鞠了一躬,他沉声道:“曹老爷这意思,是我们酒楼生意火热,所以活该遭嫉妒,可为何只有你曹家这般不依不饶?找个姐儿卖身葬父试图离间我和夫郎,后又让曹五深夜偷方子还打伤我们酒楼伙计,后窃听得知我夫郎有孕,竟去下毒药?桩桩件件如何能冰释前嫌?”

  若非此刻聚集这般人在此,他定要将那曹金碎尸万段好安抚他夫郎受惊的心!

  众人原本听着这些话还有些怀疑,只是看着曹家竟无一人站出来解释,加之郡守之前已经将曹武缉拿归案,瞬间便知晓朗山所说句句属实。

  “从前残害虐杀女子不算,如今竟还要做出下毒这残暴之事,你们曹家没一个好东西!”

  “好好的一个哥儿怀有身孕多不容易,你们竟然下毒!老天不开眼才让你们曹家势大!”

  “我那乖巧的姐儿,就是被他们害死的!若我报官,就要将我们一家老小杀人灭口啊!”

  …

  雨势越来越大,眼看着无法善终,曹老爷干脆也不装了,他语带威胁道:“你当真不愿和解?可别忘了,我们曹家在京中可是——”

  “圣旨到!”

  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直将雨幕划破,曹老爷惊恐扭头,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郡守带着宣读圣旨的公公从马车里下来,不管是百姓还是曹家纷纷顾不得雨势跪在地上听旨。

  圣旨里说的那些话曹老爷字句皆识,在之前也已经听郡守说过,只是没想到当真入耳时他竟无法反应其中的意思。

  治理灾情有功。

  捐款善举有功。

  新圣不仅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哥儿而呵斥,竟还赏了白银赐了牌匾,甚至还许了一个承诺!

  这是何等的殊荣?!

  就连当今有从龙之功的孙家,都不曾拿到“圣人承诺”这般不得了的赏赐!

  曹老爷骤然失力昏倒在了磅礴大雨里。

  就连江舒都没有想到这份圣旨含金量居然这般高,他还以为顶多就是赏些银子,口头表扬几句,没想到会这么大方。

  江舒眉眼弯弯,嘴角露出漂亮的梨涡:“多谢公公,下此番辛苦,您在楼上歇息几日再赶路如何?”

  “夫郎盛情,杂家自然却之不恭。”公公面上笑出一朵花来,欣然接受了江舒的邀请。

  “杨管事,亲自带彭公公去豪华套房。”

  眼看着人上楼,郡守唇边的笑意也不减,如此京中的几位怕是可以安心了。

  江舒问道:“圣人怎的这般好说话?这番奖赏我虽不懂,却也知道不值这些。”

  “果真聪慧,朝中几位大臣说了些好话,加之新圣即位要尽快处理灾情之事,否则百姓只会以为新圣同先圣并未区别,不能带他们脱离苦海,你的法子助新圣解围也赢取了天下百姓的心,这些赏赐你该得。”

  经郡守一番解释,江舒才彻底明白其中关窍,怕是江孙蒋三家都为着他说尽了好话,且不能多说让新圣怀疑,怕是也辛苦。

  彭公公来前就得到叮嘱,此行的目的并非赏赐一件事,更多是要瞧瞧这夫夫二人究竟是不是传言中的正派,因此并不着急回京,便在江舒挽留时爽快答应了。

  这豪华套房果真豪华而不奢靡,就连吃食也无一不是精致美味,让他更加惊讶的是那炸鸡,他是最好这一口的,每次休沐都得抢着买,原以为这炸鸡只有京城,如此看来孙家怕是从这里买的方子。

  还有那炸串,灌饼,奶茶……

  彭德福在豪华套房待的很是安心,喊来伙计送上热水,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等他再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他喊了外面跟着自己的小太监进来掌灯,却发现来的是酒楼里的伙计。

  彭德福狐疑道:“怎的是你?”

  “贵客有所不知,我们酒楼豪华套房有专门侍奉的伙计,今日您这套房轮到我当值,这些小事自是不必劳烦公公们。”伙计笑说。

  “你们东家聪慧,你们也机灵。”

  彭德福出了套房便说要下楼走走,外面雨势渐小,只是这一场雨下的格外用力,聚了好些水洼,他无心去蹚浑水便没往外走。

  却不知这些在酒楼里做生意的人都时刻关注着他,毕竟他们之前从未见过公公,知道对方是在京中做事,是新圣身边的人,自然各个都警惕着,生怕惹得对方不愉快。

  杨守不好将彭德福赶走,便只能示意摊主们用心做生意,不用想杂七杂八的事,莫约是彭德福自己也察觉到不对劲,笑了笑又回楼上了。

  “他该不会是觉得无聊了?”江舒不解,许是府城好玩的不如京中,加之如今阴雨连绵,他怕是也不想出去。

  可是这里本身就很无聊,没有电子产品,也没有太多的娱乐场所,每日就只能喝茶听曲看话本子,若是能有什么游戏玩玩也是好的。

  江舒眼睛一亮:“有什么纸张是硬而厚的?不要软薄的宣纸!”

  说起纸张问题,自然是杨守知道的多,他回道:“那便是桑皮纸了,他是宣纸的一种,只是这纸多用于书画装裱或是用做书封,鲜少拿来写字,可是要用这纸?”

  “对,明日雨停你去多买一些回来,我准备做点东西。”

  江舒想做扑克牌,这玩意花样多且需要两人以上便能玩,热闹不说,反正是要比成日里看话本子有趣的多。

  翌日。

  杨守一大早就去书斋里买了好些桑皮纸来,手工活还是要看朗山的,江舒在一旁指挥着。

  用量尺比着将桑皮纸裁剪成大小相同的五十四块,再由杨守这位秀才在上面书画写字,只是因为有些人物的不好画,便只能用山水画代替,随后再晾晒在太阳底下,干掉之后一副桑皮纸制作的扑克牌就完成了。

  “彭公公可在?”江舒笑问。

  “干爹在里头坐着呢,您随我来吧。”

  小太监将他们带进去,彭德福正皱着眉捧着一本话本子瞧着,看样子也是觉得极其无趣。

  “干爹,朗夫郎他们来瞧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