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夫郎是个娇气包 第97章

作者:不早夭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他人呢?”

  “放这就同他们玩去了。”朗山将桌面收拾好给江舒捏着肩膀松骨头,“一会去外面走两步。”

  睡了一觉,江舒像是把夜里那些不愉快全都忘记了,朗山自然也不会多提,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江舒才觉得自己彻底精神了。

  他看向落在树枝上的鸟儿,轻声道:“我们明日去瞧瞧晟安吧,他急着脱离,我怕他会做出不好的事。”

  “他的病?”

  朗山从前只是沉默寡言,如今能说会道还有好头脑,江舒不得不感慨——孙晟霖说的没错,朗家一窝就出了这么一根好笋。

  孙晟安的病有隐情,起初江舒也没有发现,但是昨晚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惶恐不安又怕他发现,所以才会特意看他,对上视线那一刻江舒其实也有些茫然,紧接着就明白了。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吃了什么药,但是能长时间咳嗽好不了,久而久之怕是对肺部都会有影响,即便是慢性毒药,也是毒药。

  朗山仅凭着简单的一句话就参透出其中的端倪,恐怕容错是关心则乱,所以才失了方寸,不曾察觉到猫腻。

  若是知晓,怕是要气死。

  翌日。

  一家三口就带着些礼品敲了孙家的大门,虽说关系是好,可还是不能空着手来的,连带着府上其他人的份都准备了。

  孙思齐蹙眉:“来就来,带这些东西做什么?还不如给我们奶团儿买些好吃的。”

  “不要哦。”奶团儿摇头,“给晟安叔叔吃。”

  “昨日回来之后晟安就开始高热,是我拿着府上的牌子才请了御医来,他够心狠,竟是连御医都无从察觉。”孙思齐说这话时声音低沉,显然是不想其他人听到。

  江舒不解:“那药如何解?”

  “此事我也不知,也不知他从哪弄的这些东西,之前也并未见他同谁有过接触,容错更不会为他做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多问,进去看看他吧。”

  孙晟安聪慧过人,心思缜密,若是他不想让别人知晓那定然会瞒的滴水不漏,即便他们都已经猜出大概,可连御医都察觉不到的东西,遑论是他们这些并不精通医术之人。

  如今也只希望他心中有数,莫要真损伤了身体才好。

  屋内。

  容错正照料着孙晟安,御医都说他只是身体太弱所以久病不愈,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喝药就很快能好。

  进屋就瞧见容错在给他喂药,江舒看到黑漆漆的药汁就觉得口中发苦,还有点想呕吐的感觉,让他想起之前被药汁支配的时候了。

  “我已经好些了,怎的都来了?”孙晟安有些无奈,许是因为今天不用上朝,虽然状态差点,但精神很好。

  江舒看了一眼正洗帕子的孙晟霖,笑道:“他们哪里比得上我们奶团儿,听说你病了,吵着要来看。”

  “对哦,晟安叔叔,好起来,奶团儿给你吃小蛋糕。”奶团儿小脸蛋上全是笑意,扑到他床边眨巴着眼睛看他。

  孙晟安扭头轻咳一声:“舒哥儿,让他离远些,别让我过病气给他。”

  “奶团儿不怕,身体好好的。”

  尽管如此,江舒还是在他看过之后就让红袖带他出去了。

  活跃气氛的小团子离开了,气氛就有些沉闷了,孙晟安则是不敢去看江舒,他总觉得对方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若是当着容错的面把他做的事抖出来,他真的不敢想。

  江舒将他的忐忑尽收眼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既然这么怕人家知道就不要一意孤行的做事。

  “既然病着就好好休息,朝中如何说?”江舒不准备拆穿他,便说起了其他事。

  孙晟安松了口气:“下旨让安心修养,如今我去上朝也是在那站着给人瞧,还不如病着自己自在些。”

  这是在同江舒解释其中的一层意思。

  “那好生养着便是,我们也是担心你,若是其他大夫都说没有大碍,那我们便放心了。”

  孙晟安点点头将他的话听进了心中。

  他翻阅了无数医书古籍,就是为了预备不时之需,尽管未曾料想到自己会用的这般快,可天家皇恩,他这辈子是无福消受了。

  高热是因为气血攻心,如今静养闲聊着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只是时不时的也要做做样子给外面的人瞧,免得被发现他好的快。

  人这般多,江舒也不欲同他仔细说话,略坐了一会就叫着孙晟霖去酒楼里,最近那些公子哥们砸钱都要成为会员,就为了办宴会,也该准备着了。

  朗山看向他:“我夫郎果真操劳。”

  “我若是直言拆穿,对他并无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且他要离开,那是他自己的事。”江舒说着叹了口气,“晟安为人洒脱,确实也不适合留在京中,倒不如同容错浪迹江湖。”

  “这般说,你是看好他们?”朗山似笑非笑,他并不信江舒会这么相信容错。

  江舒微微摇头:“容错此人,只有那一腔情意可信。”

  谁知道他在江湖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

  奶团儿瞪着滴流圆的眼睛左瞧瞧朗山又看看江舒,虽说听不懂他们在谈论什么,但是凭感觉就知道是不好的事。

  他拍着胸脯子保证:“爹爹,我以后会好好习字当大官,让你和父父住大宅子吃好吃的。”

  “那我们奶团儿以后想当什么官?”江舒笑问,连他如今都不太懂朝中的官员种类等级,也不知他怎么就知道什么官大。

  “就想当最厉害的,可是,小哥儿是不是不能当官啊?”奶团儿有些不高兴。

  江舒和朗山对视一眼,怕这小家伙再因此讨厌自己的身份,他张了张口刚想安慰,紧接着就听见他家奶团儿说话了。

  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认真可靠。

  他说:“那我以后就嫁一个当官最厉害的,给爹爹父父住大宅子!”

  江舒抿了抿唇没说话,要是真按照这样的择偶标准去找的话,是不是得找个皇亲贵族?

  朗山看了一眼江舒,笑道:“奶团儿不想嫁表哥哥了?”

  江舒立刻瞪向他。

  “想啊!让表哥哥去当最厉害的大官不就好了?”

  天真的孩子说起话来总会让人觉得烂漫。

  但也不好打击奶团儿的积极性,毕竟奶儿子是为了以为给他买大宅子着想,怎么也该好好支持一下,于是他沉默了。

  多样楼。

  顾客云集,多数下朝的官员们都会来这里小聚,毕竟有装潢精致典雅的厢房,还有独特的美食,谁会委屈的味蕾呢?

  马车停到侧门,进去便直通酒楼后院,如今厢房紧缺,江舒倒也不急着跟顾客们抢,左右后面的厢房比他们从前乡下的新屋都要宽敞。

  “红袖,让厨房做些简易的点心吃食送来。”

  “是。”

  江舒撑着下巴,身形有些懒散,提到乡下新屋,就不得不想到从前他们在乡下生活的日子,虽说也没有多少时光,但总归在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说起来,朗山也不曾让他吃过苦。

  “父父我想去玩鱼鱼……”奶团儿站在窗边指着酒楼不远处的荷塘,上面还有些小船儿在划着。

  朗山下意识看向江舒,毕竟这样的事还是要他夫郎发话才行。

  江舒起身看了一眼摆摆手:“你们去便是,一想到要坐船总觉得晕的要吐,若是有什么小玩意就买些带给我。”

  京中繁华,即便未到赶集庙会日,街道边或是桥上都有摆摊的,井然有序倒也显得更加热闹。

  朗山便带着奶团儿下楼游湖去了,他撑着下巴总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百无聊赖的对着孙晟霖打了个哈欠。

  孙少爷无奈:“你若是困就去里面休息会,左右如今酒楼也没什么事,何况我也在——”

  “我在等着吃,有些饿。”江舒利落的堵住他接下来的话,“不是因为不放心,只是想等吃饱了再去睡。”

  “……哦、哦,那我陪你等着。”孙晟霖有点尴尬,嘿嘿乐了两声,“谁让你总喜欢亲力亲为,如今当家做主,也该好好享受一番。”

  江舒闭眼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已经在放权了,奶团儿都给江御他们带。”

  孙晟霖抿唇微笑,这算哪门子放权!

  红袖将厨房做好的吃食端进来,许是怕他们等得久,来时还有些气喘吁吁,显然走的比平时快很多。

  江舒捏起一块糕点说道:“回头将简单的教些给你,你和绿竹偶尔自己做着吃也挺好。”

  总好过日日都是看着他们吃,要不然就是等着他们赏,到底是早就跟着自己的人,江舒不想苛待他们。

  “多谢主子。”红袖笑说。

  孙晟霖挑眉笑了笑,他从前就知道江舒与其他人不同,并非是出身门第,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温和,哪家都有打骂下人的事,连他哥都不例外,偏江舒从没有。

  如今更是能直接说出教自己的婢女做点心,倒是叫他不知该如何说了。

  红袖只当他们两个还要谈事情便直接去屏风外面守着了。

  江舒倒像是真的饿了,捏着将两碟子的点心吃了个干净,还喝了一竹筒的柠檬水,整个人都舒爽了很多。

  “你不是吃多早膳才去的孙府吗?”孙晟霖狐疑的看着他,“我朗兄不给你吃的?”

  江舒懒得搭理他,拿帕子擦了擦手就往里间走去了,孙晟霖虽说和他日日称兄道弟,但到底江舒是哥儿,如今他要休息,自己自然不能再留在这里,便干脆去找朗山他们游湖了。

  奶团儿是真的喜欢水,坐在小船上扶着船沿在水中摸来摸去,一人划桨,另一人坐在船舱里垂钓,他便走到垂钓人的身边仔细看他木桶里的鱼。

  “伯伯,鱼鱼卖吗?”

  垂钓人诧异抬头看向朗山,收到对方示意后便点了点头:“卖。”

  “父父,买鱼鱼给奶——给爹爹炖汤汤?”奶团儿说这话时忍不住捂着脸嘿嘿乐了起来,他也可以喝汤了!

  朗山还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便笑道:“游完船就全买了。”

  “我替爹爹谢谢父父。”奶团儿当下也不玩水了,蹲在木桶旁边看着,只希望能多钓些鱼来。

  城中河内没有大鱼,都是一些一指长的小鱼,但奶团儿喜欢买就买了,省得他回头还要闹江舒。

  没多久孙晟霖也租了小船跟了上来,看见朗山朝他们挥挥手:“朗兄!”

  船夫见他们认识忙把船划过去,朗山挑眉:“怎的就你?”

  “舒哥儿吃完睡下了,我不便多留就出来了,红袖那丫头在那守着呢。”孙晟霖想和他们同乘一艘小船,但是这船的空间实在有限便作罢了。

  左右都是来游船的,两条船并肩前行也能聊上几句。

  江舒沾床就睡了过去,本以为睡了挺久,没想到看外面天色似乎才过去一小会,他叫了守在外面的红袖进来。

  “主子,您才休息了半个时辰,身子可有不适?”红袖将他扶起来坐下,贴心的给他捏着还有些松软无力的胳膊。

  江舒情绪有些没缓过来,他慢半拍的摇了摇头,待身上舒服些过后就坐在窗前看着对面河上的小船儿,红袖就站在身后给他梳头。

  待收拾好,江舒便准备去找他们同游,匆匆下了楼。

  红袖忙提着裙摆追:“主子,您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