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撤回了一条BE 第29章

作者:大白狮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季陵道:“你能救我?”

  “我能。”

  “然后呢?”季陵缓缓睁开眼,视线定格在虚空中某一点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隐姓埋名,亡命天涯?”

  “名利权势在你的眼里就这么重要?”白孤怒上心头,箭步上前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拉到面前,撞珠碎玉般的声线隐隐颤抖:“没了这些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是啊。”

  季陵脸上挂着无所谓的淡笑,眼底幽深暗沉:“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啊。”

  “我能给你第一次。”白孤定定看着他:“就能给你第二次。”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季陵闻言闷声笑了笑,拇指在他脸侧轻轻摩挲,带着不可言说的怜爱之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冷得刺骨。

  “帮我?你凭什么帮我?凭你破碎的内丹,衰退的功法,还是这副……连人形都快难以维持的躯壳?”

  白孤脸色瞬间苍白,像块维持不住裂痕快要碎掉的青玉,季陵神色未动,归结出最后的论断:

  “白孤,这样的你对我来说……毫无价值可言。”

  这样的话落到听者耳中未免过于残忍,季陵毫不意外地彻底激怒了对方,他骤然被狠狠按在墙边,白孤喉咙里发出威慑性的低吼,属于兽类的利齿已经抵在季陵脖颈致命处,阴冷的诘问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季、陵,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吗?”

  明明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季陵却像有恃无恐般,甚至还有闲心抚了抚对方的墨发,轻佻的动作仿佛在随意逗弄小猫小狗,吊儿郎当地笑道:“才发现吗?我以为你一直知道呢。”

  白孤身子彻底僵住,缓慢抬头凝视他,目光冷得能掉下冰渣子,指甲不受控制暴涨数寸,这是他失控的前兆。

  有着上千年道行的狐妖,即使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也能动动手指就把面前脆弱的人类撕碎,但白孤终究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满身戾气地离开了这里。

  而季陵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墙边,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午时已到,行刑——”

  冰冷铡刀落下,季陵缓缓闭上眼。

  破庙里静默无声,空气中的浮尘在阳光照射下无规则地飘动着。昨夜阴雨断断续续下了整晚,潮湿的泥土被太阳一照,仿佛污垢都被洗净,只留下自然清香。

  屋顶破陋的瓦片漏下几缕日光,正巧落在眼皮上,季陵睫毛轻颤几下,慢慢睁开眼,澄澈的光线照进他的眼底,一片明镜似的通透。

  他靠坐在墙边,身下垫着自己的外袍,怀中还环抱着具温暖的身体,对方身上只披着一件季陵的内衫,自己的外袍都堆叠在身旁,泼墨般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他的脸,从季陵的角度只能窥见他玲珑挺翘的鼻尖。

  被压了一晚上的腿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季陵动了动,靠在他身上的人低吟一声幽幽醒转,缓缓撑起身子抬眼朝他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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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露水情缘

  修炼千年的狐妖化形出的皮囊无疑是很美的, 连日光也不忍惊扰了这份姿容,落到他脸上变得柔和朦胧。那双含情眼自下而上看过来时,能叫人酥软了骨头。

  见季陵垂眸看着自己, 白孤伸出藕白的手臂勾缠在他的肩上, 面颊微粉,好似含羞带怯, 偏偏目光又十分大胆放肆,慢声细语道:“郎君, 你醒了。”

  白孤身量修长, 形体柔软而不失力度, 整个人缩在季陵的怀里,一点儿都不愿意蹭到地面上,这样的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他餍足娇气的模样活像个刚经历了洞房花烛的新媳妇儿,晨起时向夫君耍着小性子不愿下地。

  事实上性质也差不多, 不过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新房,也没有亲友见证下的三拜为盟, 昨晚的事说得直白一点,只能算白孤的一厢情愿,或者……趁人之危。

  季陵看了他半晌, 收回视线作势便要起身, 白孤身子一歪, 忙伸手便按住他的胸口, 轻蹙着眉头嗔道:“郎君……你这是作甚?”

  季陵一挑眉, 清雅眉眼间流露几分风流, 不同于身着长袍时的内敛, 精壮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时,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寸筋肉肌体蕴含着薄发的力量,颈窝胭红星星点点,腰背抓痕浅浅深深。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少不得以为这是哪个眠花宿柳的浪荡公子哥儿。

  昨晚还一口一个公子,今天便改口唤郎君,白孤的小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季陵捉住他的手,指尖在细腻嫩滑的手背上来回揉弄,勾唇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妖精这样不知羞,连衣服也不许我穿了?”

  “小妖精”三个字让白孤心头一跳,不由得细细观察季陵的神色,见对方笑意自然,神情放松,明白过来他只是随口一说,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

  季陵的内衫裹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白孤攥着领口的位置,窸窸簌簌挪到一边,季陵从他面前站起身,伟岸的身形足以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在内。

  季陵套上新的长袍,一身惹人遐想的痕迹都被尽数掩盖,系上腰带,理正衣冠,又是位儒雅淡泊的墨衣君子。

  破庙中到处是他们昨晚留下的痕迹,读到一半的圣贤书摊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不知被什么液体浸湿过,墨迹晕开糊成了一团,纸张散落得满地都是。

  白孤的衣物凌乱堆叠在地上,照他那个爱干净的臭脾气,弄脏了的衣服是决计不会再穿上身的,季陵丢给他一套自己的换洗衣服,他慢吞吞地穿上,葱根似的指尖一颗一颗系上盘扣,抬眼见季陵抖掉书册上的灰尘,将最后一本书放进箱笼,提起来背到肩上。

  季陵走过他身旁,声音是独属于少年的清朗恣意,说出来的内容却是与年龄截然相反的凉薄:“白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清楚明白的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白孤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他倏然伸手攥住对方衣摆,愣愣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季陵垂下头看他,细碎光影落在眉间,显示出一种破碎的温柔。

  “或者我应该说……多谢款待?”

  这话说得随性,甚至透出几分轻慢之意,白孤指尖紧了紧,面上却不见恼怒,扬起脸看季陵,姿态乖顺可怜,一绺头发在修长脖颈上缠绵,蜿蜒滑进领口,他眼睫轻颤了颤,眸中风情似刀,铁石心肠也能教它划得丢兵卸甲。

  “书中圣人的规诫,郎君都忘了么……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郎君怎可抛下我一走了之。”

  “夫妻之实?”

  季陵意味不明地重复一遍,顺着对方的力道屈膝蹲下,得了趣儿似的勾起他一缕发丝在指尖摆弄,嘴角是含着笑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唯有在喜堂上正经拜过了天地父母,才能结为夫妻。这世道强求女儿家恪守贞节,我若坏了哪家姑娘的清白,自然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将其娶进门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可白公子,同为男人,我该如何对你负责?我们之间算不得什么夫妻之实,不过是你情我愿,露水情缘罢了。”

  末了,手指一松,那发丝便柔柔垂下。

  “还请白公子尽早宽心,莫要强求。”

  大夏朝风气保守,人们大多循规蹈矩,龙阳断袖之风从未盛行,若真有两个男子要拜堂成亲,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要遭人辱骂唾弃的。季陵说了这么多,意思很明了,不会对他负责。白孤心里发冷,不甘心地想,若他是个女子该有多好,怎么偏偏……化形成了这该死的男儿身。

  他被季陵的混账话伤了心,但对方所言也是事实,季陵喜欢的是女人,而白孤是个男人,他没法要求季陵一定要对自己负责。事已成定局,白孤不可能回到化形时改变自己的性别,也不能立刻扭转季陵的心意,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得到一个留在对方身边的理由,只要人在身边,他便可徐徐图之,白孤等了这么多年,他最不缺的便是时间。

  白孤神色落寞,低低垂下头,后颈露出一截雪色,伤鹤一般,恹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季陵点点头,拉起他攥住自己衣袍的手,正要将它拿开,白孤忽地覆上季陵手背,看着他:“但你伤着我了,在我的伤好全之前,你有照顾好我的责任。”

  “你受伤了?”

  季陵闻言顿了顿,他昨晚神志不清,并不记得是否动作粗暴伤了对方,他用目光在白孤身上来回打量了几道,并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

  白孤当然是骗他的,季陵与他欢好时十分温柔,除了刚开始有些不适应,后来全程他都没有感到疼痛,而是难以自抑沉溺其中。为了骗过季陵,他露出不自在的神色,面颊染上红云,如醉春芍药般惹人怜爱,羞于启齿道:“伤……伤在里头,看不出来的。”

  季陵太了解白孤了,对方那些小心思他心里明镜似的,不过没有点破,有心逗他,故作不懂:“里头?哪里头?可需要我诊视一番?”

  白孤这回是真羞恼了,连耳垂都红了个透,狐狸眼睁得圆圆的:“不要!”

  “既然如此,那好吧。”季陵叹了口气,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让白孤跟在自己身边的理由:“无意伤了白公子,是季陵的错,我会好好照顾公子,直到公子身体痊愈。”

  白孤眉头一皱,他不喜欢对方的称呼,太生疏。风情无限的眼尾横了季陵一眼,不似责怪,倒像是调情:“昨晚你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季陵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含笑唤了声:“白孤。”

  作者有话说:

  我先骂:季陵你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感谢在2023-05-06 21:44:10~2023-05-07 17:3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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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路途

  一场秋雨一场寒, 路上草木叶片尖儿上垂着剔透水珠,牛蹄慢悠悠蹭过,足印比周围土地颜色更深, 又被车辙覆盖。

  赶牛车的是位大爷, 年过花甲,须发皆白, 乐呵呵坐在车头,嗓门洪亮。

  “你们遇到老头子我呀算是走运了, 这荒郊野岭的路也没个驿站, 要想一口气走到城里, 怕是天黑也到不了,要是遇到城门落了钥,就更遭罪咯!”

  大爷姓李,是住在山里靠卖草药为生的散户,在半路上遇到一对年轻人, 问了几句, 得知他们要进城,便热心提出捎带他们一起。

  这两人容貌出众, 气度不凡,其中一人明显是书生打扮,李大爷猜测道:“季公子此行是要进京赶考吧?”

  秋闱近在眼前, 各地考生如今都在奔赴京城路上。季陵坐在车板上, 身边是几筐新鲜的药草, 闻言颔首道:“正是。”

  “哎呀, 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这时间过得可真快。”李大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回头望了眼自己的小孙女, 见她和白孤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忽然咯咯笑了起来,露出粉白的牙花。李大爷于是笑眯眯道:“一心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他这个孙女性格敏感,对陌生人总有几分警惕,跟同龄人也玩不到一块去,每次和他一起出来都默默的不说话,倒是少有见她和刚认识的人这么亲近。

  一心小姑娘很亲近白孤,对他完全没有戒心,白孤长得好看,小孩没有什么复杂的善恶观,大都喜欢漂亮的。而且白孤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她时常在林间投喂的狸猫或绒兔,她喜欢和这些单纯的小动物一起玩。季陵生的也好看,她却从一开始就离得远远的,连目光都不怎么敢朝他那个方向瞅。

  和她正相反,白孤同小姑娘笑闹着,眼神总忍不住落到季陵身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季陵执着书册看得投入,对白孤的视线恍若未觉。李大爷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年轻人啊……”

  一心手里拿着爷爷给自己编的草蟋蟀,那蟋蟀构造巧妙,栩栩如生,看得出来制作者手艺很精妙,白孤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指尖动了动,便听李大爷问道:“季公子和夫人成婚多久了?”

  白孤一下子什么都忘了,耳朵竖起,心跳砰砰响。

  白孤的容貌太有欺骗性,加上他自然而然对季陵流露出的情意,李大爷理所当然地认为两人是一对夫妻。

  季陵目光微顿,抬眼看向李大爷,解释道:“您误会了,我们二人并未成婚。”

  “还未成婚?”大爷恍然道:“哦……那便是未婚夫妻。”

  他似乎坚信季陵与白孤是十分亲密的关系,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对的。真要细究起来,他们算是……□□交易?想到这个词,季陵笑了下。

  这笑让李大爷误以为他认同了自己的话,大爷得意哼哼两声:“被老爷子我猜中了吧?”

  要知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哪怕闭口不言,情意也会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结合白孤身上衣服的细节,他一眼便看出这两人关系不简单。

  季陵态度显然更为冷淡,大爷想,他这是还没开窍,另一方却早已经把整颗心都丢在他身上了,他们要想修成正果,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大爷忍不住问道:“你们准备何时成亲呢?”

  季陵手上书册翻过一页,垂眸掩盖住敷衍神色,语气从容真诚:

  “大丈夫先立业再成家,事业未竞,何谈私情。”

  “你的意思是,中举之后再成亲?”大爷心道,那要是没中……

  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叹道:“成家与立业并不冲突,你还年轻,没有成过亲,所以将它当作牵绊,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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