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夫郎家的连锁面馆 第20章

作者:鹿绒 标签: 强强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你、你要干嘛?”

  “你走多了路,我给你按一按脚,明天落地便不会酸疼了。”说着,汉子一手托着夫郎白嫩的脚,另一只手已经攥成拳头,用凸出的棱去碾脚心穴位。

  许仲越的按摩很有章法,压、刮、钳、捏,酸爽得宋时安直哎呦。

  他可不喜欢自己变了调的讨饶声音,两手捂着嘴,只逸出细碎的呜咽。

  只是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看在许仲越眼里,反倒更想欺负他,让他的哭泣讨饶声更厉害些。

  宋时安的双足被许仲越珍宝一般擦得干干净净,抱着进屋歇息,他被汉子折腾得没有办法,怨道:“你不累么?”

  许仲越在他耳边说:“你太小看为夫的力气了。”

  夫郎不明白之处,他自然要身体力行、用心说明。

第二十六章

  深山里静悄悄的,太阳默默的移到正当中,除了偶尔一声鸟叫,再无旁的声音,真像是两个人被无穷无尽的绿包围着,红尘喧嚣都不见了。

  宋时安懒洋洋的睁开眼,就看见汉子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小肚子上,难怪睡觉还觉得沉重。

  门窗关的严实,起床时宋时安还是觉察到了一丝凉意,他身上原就比许仲越寒凉些,更经不住冷,便把早早准备好的粗布夹袄穿上了。

  许仲越静静看着自己夫郎苗条的身子被粗重厚实的袄子裹上,后发先至的穿衣洗牙,他这趟上山,抱着带宋时安四处转转的想法,并没有一定要猎到什么稀罕猎物的目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和宋时安一样懒洋洋的。

  宋时安在厨房忙活,他便出去几趟,把昨晚用掉的水补上,又打了两大捆干柴,还摘了些红红黄黄的野杏子。

  宋时安做了两大碗阳春面,只加了些香油、盐和葱花,切了一个红油鸭蛋,两人连汤带面吃得很饱。

  许仲越把杏子放在溪水里洗的干干净净的,宋时安剥开两个尝了,那鲜红的有些发酸,嫩黄的反而鲜嫩多汁,甜到心里去了。

  厨房里原就放着小竹筐,下午许仲越出门打猎,宋时安也背上小竹筐摘野果子吃。

  深山无人,一大片的树林子里,累累的结满了野桃子、野杏、野李子,见果子都鲜嫩光洁,宋时安摘下后用衣服擦了擦,就往嘴巴里塞。

  甜美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好吃到他眉眼弯弯,筐子里装得满满当当,哪怕他和许仲越两个吃不完,也可以洗干净腌成各种果酱,冬天涂在馒头片上吃都好吃!

  许仲越怕宋时安在山上迷路,离得并不远,手里头提着把斧子,隔两棵树便往树干上砍下道痕迹,若宋时安和他走散了,可以顺着标记回屋子。

  一路上,许仲越虽看见山鸡从树梢掠过,那五彩斑斓的翎羽在阳光下煞是好看,但他眼尖,注意到那山鸡捕食后便回到巢穴里,蹲下身孵蛋。这春夏季节是母兽繁育生息的季节,猎户们如不是实在揭不开锅,通常是不会猎杀带崽的母兽母禽,设陷阱若捉到了小崽子也直接放了。

  是以他并没有取下背上的弓箭,只是提着斧子随意溜达。

  未几时,他看见一灰一白两只野兔子,从茅草伸出冒出头来,那兔儿很是警觉,许仲越便在下风处静静站着,没多久,俩兔子终于放下警惕,安心啃落在地上的果子。

  许仲越搭弓射箭,刹那间两箭连发,一箭射中了灰兔子的咽喉,另一箭却只射在白兔的腿上。

  听见风声,宋时安才回头,将许仲越的英姿尽收眼底,他蹦跶着跑到许仲越身边,兴高采烈说:“好厉害好厉害,今天大丰收啊!”

  其实两只野兔儿才到哪儿,但看着宋时安的笑容,许仲越立刻起了鸣金收兵的念头。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他脑袋里有烽火戏诸侯和九尾狐祸乱商汤的故事,过去许仲越既不理解周幽王,也不明白那商纣王脑子里进了多少浆糊,竟会为了软玉温香连天下都不要。

  如今有了夫郎,他只想让夫郎穿得好、吃得好,每天抱着软乎乎的夫郎过红火小日子。

  为了省水,许仲越就蹲在溪边把两只兔子剥了,白兔他剥得很仔细,除了腿上一点伤,整片皮毛丝毫无损,白得像高山上的一捧雪。

  “我想用这白兔毛给你做个围脖,配你那件湖水碧的杭绸夹袄。”

  许仲越淡淡说,宋时安一想,觉得这颜色搭配得很绝,自家夫婿果然眼光一绝。

  “好啊好啊!那晚上我给你做个香辣兔肉锅,保证好吃!”

  做饭时宋时安嘴角带笑,一想到兔毛围脖便高兴,并不是围脖难得,难得的是许仲越凡事都想着他的一片心意。

  他把兔子肉剔骨切丁,从带上山的一大罐子猪油里挑出一铲子,油锅炒热后加了辣子等各色香料,再把满满一大盆子的兔肉丁倒进去焖熟收汁,出锅再加上一小把糖,那鲜香扑鼻,让人直打喷嚏。

  干粮饼子还剩下许多,两人一口兔肉一口饼子,宋时安只吃完一个饼就饱了,许仲越用饼子沾汤,吃了大半锅,还剩下满满佐料的汤汁和一小半兔子肉,第二天宋时安加水,又做了顿香辣兔肉疙瘩汤吃。

  吃完早饭,许仲越便背着弓箭、带着家伙出去了,他打算在山里头设些陷阱。

  临走前,他反复叮嘱宋时安千万别去远了,只在附近转转,不能走到他没做过标记的深林子里。

  “山林子里太危险,猛兽又多,你若在里头迷路了,恐怕再也走不出来,千万不要贪玩!”

  宋时安双手合十,笑着讨饶:“许爹爹,你的话我都记下了,一定不乱走,难道这林子里有老虎狗熊不成?”

  许仲越深深看他一眼,终于还是走了。

  宋时安觉得他担心过度,真有点像自己的爹了,他见外面日头好,先把前一日弄脏了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洗了,在院子里晾好,又背起小筐去摘果子。

  这回宋时安的运气好极了,他竟在林子里发现一个硕大的蜂巢。

  上辈子宋时安有个忘年交在乡下养蜂卖天然蜂蜜,他去过几次,学会了割蜂巢的本事,如今见到上好的蜂巢不由技痒,想着拳头大的一罐子蜂蜜镇上卖的可贵,足要五钱银子呢!古代制糖技术不发达,是以甜味的东西都贵得离谱。

  他匆匆回屋,找了替换的粗布衣裳把头脸和手都缠裹好,只露出眼睛的一线缝和两个鼻孔,拔些艾草烧熏过后,果然割下了一整个蜂巢,他赶紧把东西放进小筐子里匆匆跑回屋。

  摊凉了的井水加一点蜂蜜就很好喝,除了平时吃,还能做蜂蜜糖油果子,蜂蜜桂花糕,用处可多了!

  宋时安用力挤了些蜂蜜沾在手指上吃,想着等会儿给许仲越也尝尝,想的眉开眼笑。

  没留神脚下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撞了一下。

  一只小小的棕黑色狗子,正试着人立起来,尖尖的黑爪子往他裤子上扒拉,小东西嘴里哼哼唧唧的,煞是可爱。

  宋时安揉了揉狗子肉嘟嘟的脑袋瓜,笑嘻嘻问:“你找我讨蜂蜜吃啊?”

  大概是手指散发蜂蜜的香味,小东西呜呜嗷嗷的去舔他的手,宋时安一面笑,一面纳闷。

  这狗子长得很像罗纳威的幼崽,华国古代也有外国狗子?

  他和狗子玩的开心,正琢磨要不要把狗子带下山养,便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声音,和一声撕心裂肺的吼。

  “宋时安,回去,关门!”

  刹那间他抬起头,看到的光景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一头肥壮敦厚的大黑熊,正四肢着地,以他难以想象的速度奔了过来!

  许仲越设好陷阱后,在林子里转了几圈,又打了一只山鸡才回来,他远远的便看见宋时安蹲在家门口,和一只似狗似熊的崽子玩儿,而他不远处,赫然是一头黑熊伏身慢慢靠近。

  和肥胖憨厚的外形截然不同的是,熊其实是凶狠又狡猾的动物,它们甚至看得懂猎人设下的圈套,有些开荤吃过人肉的熊罴,竟然会蛰伏伪装,悄悄潜入村落,能耐心的用上十天半个月把一村子人都吃光!

  许仲越在山中捕猎极是小心,若窥见野熊的踪迹,总是不惊扰悄悄避开为上。那熊动辄三五百斤重,皮糙肉厚,等闲兵器箭矢很难伤到分毫。

  危急时刻见那黑熊朝宋时安扑去,宋时安吓得僵立当场,情急之下他反手取弓搭箭,奔跑中三箭朝着黑熊射去!

  “关门!”

  宋时安吓得耳根嗡嗡发麻,朝后连连退去,几步跌坐在地,那熊即将扑进门里,却被三箭射中背脊屁股,只是它皮毛油亮光滑,箭矢浅浅扎了进去,在熊狂怒咆哮中落在地上。

  在男人“关门”的吼声中,宋时安抖着手把门合上,下意识按照许仲越教过他的方法,使出全身力气将一长段粗实的树干塞进门闩之间,他还在哆嗦时,那熊又翻身扑了过来,重重的撞在门上!

  两扇门顿时从中间豁开一节,宋时安甚至能清楚看到黑熊那凸出的熊吻,它正发了疯的往门里挤。

  许仲越终于急奔而至,距离太近,他双手持长刀,飞身而起,朝着熊脑袋砍劈下去!

  那熊脑袋被砍破一个豁口,顿时鲜血长流,它凶性大发,终于不再撞门,掉头去对付许仲越。

  宋时安从门缝里看得清楚,浑身的血都朝头上涌,他尖叫一声就要去开门闩,却又听到许仲越的大喊:“不准开门!”

  听着外头熊的怒吼、人和兽的搏斗声,宋时安眼泪狂流,他团团转了两圈,看见围墙里架着的梯子,忙靠好往上爬。

  只见许仲越临危不惧,再次张弓朝黑熊射去,这一回正中黑熊鼻子。

  那是熊身上唯一的软肋,黑熊两度受伤,疼痛和鲜血让它兽性大发,不但没有倒下,反倒更加迅速的朝许仲越冲去。

  许仲越想来是为了把黑熊从屋子引开,朝反方向跑出去,他数次射箭,箭囊一时空了,便干脆扔了弓箭翻身上树。

  那熊并不放弃,竟人力而起,熊掌直朝树干大力拍打,要将许仲越从树上拍下来生生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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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眼看着那树被黑熊摇晃得枝叶乱晃,说不准下一刻许仲越就要摔下来,被黑熊撕个粉碎,宋时安几乎想从梯子上跳下去。

  他手心冒汗,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对凄楚的大眼睛。

  许仲越仓促间上的那棵树,树干并不纤细,却被盛怒中的黑熊拍打得来回摇晃,他心知熊能爬树,如今不过是头鼻受了伤,一时行动受阻,当整棵树几乎要被黑熊拍弯的一瞬,许仲越迅速腾挪回转,竟手持长刀朝黑熊扑了下来!

  他初次狩猎换回银钱后,便专程去过一趟府城,花光所有积蓄买了一柄上好的钢刀。

  精钢制成的刀,开刃锋利异常,吹发可断。如今他倾尽全力的一扑,黑熊伸爪去挡,寒光闪过,那熊的前爪竟生生的被砍断在地。

  熊这种猛兽,除非把它彻底杀死,否则接二连三的受伤出血,只会越来越狂怒暴躁,那熊疼得长吼,声音震耳欲聋,别说附近的鸟雀走兽都吓得纷纷躲避,连宋时安的耳朵也嗡嗡作响。

  宋时安惊恐到了极点,周遭的一切动静反而放大了,他能听见黑熊口涎和血水滴答落进草里的声音,许仲越持刀的右手微微转动,骨骼的咔咔声,和小狗似的小黑熊发出的噫噫呜呜声。

  高高的围墙外,一人一熊仍在对峙,熊受伤颇重,人几番来回,额头脸颊也满是汗珠,清冷深邃的双眼紧盯着黑熊,攥着刀的手背上青筋浮凸。

  突然,高墙后探出一人,他一手抱着黑熊崽子,另一只手举着熊熊燃烧的柴火——刚从厨房灶台抽出来的。

  那柴火上还抹了一圈猪油,火焰熊熊,不会轻易熄灭。

  “我把你崽子还给你,你赶紧滚啊,不准伤我夫君!”宋时安一面说,一面颤巍巍的踩上了最高一阶的梯子,那长梯斜靠在墙上无人扶,他只要一有动作,脚下便微微的抖动。

  黑熊崽子短肥的四肢在半空中来回晃动,嘴里又可怜巴巴的噫噫呜呜起来。

  母熊听见声音,被血染湿了的眼看得不甚清晰,它侧头瞅瞅许仲越,又转向了围墙后方的宋时安和熊崽。

  宋时安抱着熊崽的手探出去,将熊崽朝远离许仲越的方向抛出去,那熊崽生的肥肥短短的,半空中便四肢蜷起,肉球似的落地后骨碌碌滚得更远。

  母熊只剩下三爪着地,仍跑得飞快,一下叼起熊崽,再次人立而起,和许仲越对峙。

  汉子伤了它一爪,熊是有报复心的。

  许仲越刀尖自下而上挑着,只要黑熊再朝他扑过来,拼着被利爪抓穿身体,他也要将黑熊的肚腹彻底剖开,彻底解决这凶患。

  宋时安一面叫道:“滚啊!”,一面将权且充作火把的长木柴朝许仲越抛了过去。

  许仲越不敢弯腰俯身,脚尖一挑,将那木柴踢至半空,左手一抄,带着火焰的木柴朝着母熊方向晃动,火光和热气吓得黑熊呜呜低吼,挪动笨重身子慢慢后退。

  它面朝着人,极谨慎地挪了十来步,见许仲越并没有追击的意思,终于放下尚存的一只前爪,叼着熊崽飞快的跑了。

  不多时,便消失在树林深处。

  见黑熊跑远了,宋时安忙过去开门闩,一不小心那栓门的木条上有根刺,深深的刺进他的手指里,他也并不觉得疼。

  将两扇大门打开,他小炮仗似的冲进了许仲越的怀里,纤细的身体竟撞得汉子朝后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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