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沉梦初醒时 第61章

作者: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无限流 快穿 穿越重生

  杜彧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

  “……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

  郁臻没想到,他有一天需要到警署查询自己的住址变更记录。

  杜彧不限制他出门的自由,也不跟来,只叮嘱他早点回家。

  警署接待他的警员是个眉眼冷酷,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冷冰冰地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回到工位。

  等了两分钟,茶还是滚烫的,一张油墨未干的纸放到他面前。

  纸张带着刚印刷的热度,上面是根据指纹检索到的他的个人履历;他读过的学校,他住过的地方,做过的工作……不,没有工作。

  只记录到他完成学业的那一年,其后的几年经历皆为空白。

  从今年开始,系统重新登记了他的地址,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名字。这家医院杜彧提到过,他曾在那里住了一个月,虽然他没印象了。

  之后是最近一个月的,他搬到了这座小岛。

  郁臻拿着档案走到警员身旁,问:“为什么我前几年的经历是空白?”

  警员古怪地打量他,瞥了眼他左手缠绕的纱布,道:“这我怎么会知道,不该问你自己吗?”

  郁臻苦恼道:“我生过病,不记得了。”

  警员:“常见的两种情况是:你去旅游了,居无定所,地址有效期太短,被系统自动清理了;要么是你那几年住在别人家里,从没有使用过自己的名字生活,也相当于没有与社会接触。”

  这一次调查,让郁臻收获了更多疑问,他根据医院地址查到了他们的电话。

  他打了一通电话,报上自己的名字,麻烦护士找到当时医治他的医生。

  很快,一名年轻的女医生接了电话,耐心地解答了他的部分疑问。

  他是重伤时被送进医院的,但伤口经过急救处理,手术顺利;他恢复良好,除了失忆,没有症状;送他来医院、陪他住院的人都是杜彧,期间没有其他人探望过他;他没有对医院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最后女医生问他:这些事,你为什么不问你的男朋友呢?

  他立即挂断了电话。

  郁臻回到房子,杜彧在等他。

  “查到什么了吗?”对方问。

  他抄起玄关立柜上的一只花瓶丢了过去,杜彧偏头躲开,瓶子砸到墙上,碎了。

  那花瓶是一对,于是郁臻又抄起剩下那只,疾步走近砸向杜彧的头——这次人没躲,花瓶应声而碎,杜彧额角被玻璃划破,血划过脸侧滴到衣服上。

  郁臻扔掉断裂的瓶颈,将人掼到墙上,揪着对方的衣襟,冷静道:“你不说实话,我宰了你。”

  他左手的伤口撕裂流血了,不比杜彧好到哪里去。

  “你怕痛吧。”杜彧抬手碰了碰额头的伤,蹙眉吃痛道,“我也怕痛啊,你干嘛要对我、对你自己都那么狠?”

  “跟我一起睡,就不会做噩梦了,那你选我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做其他选择。我对你不好吗?”

  “不可理喻。”郁臻撤了手,退后两步,“真正有病的人是你。”

  这地方没什么好待的,这个人也不能再相处了。

  杜彧和纠缠他的梦魇并无区别。噩梦给他的枷锁是层层恐惧和无法冲破的内心阴影;杜彧给他的枷锁是安逸的生活和无忧无虑的舒适感,两种他都不要。

  郁臻转身要走,一扭头,却见门外站着一个女孩。

  她还属于少女,正吃惊地捂着嘴,诧异又好奇地望着门里的他们,明亮的眼眸里包含三分雀跃。

  少女身边是行李箱,她踌躇地说:“不好意思,我是来租房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俩想要在一起,其实很不容易,前面的好感都属于见色起意的阶段……

  小郁不是靠外物可以打动的人,他的欲望很少,凑合就能过,所以他不介意和杜彧一起生活;但如果想他躺下露出肚皮给你摸摸,需要付出非常非常多的爱。

  然而目前的杜彧,并不知道怎么爱别人,他耍点手段就想要小郁依赖他,明显是不可能的。

  一段孽缘要修成正果需要时间(对手指)

第66章 双生镜(六) 吵什么吵

  一般人见到鲜血横流的场面, 很难镇定旁观,但这女孩非常安静地站在门外,等他们善后, 不多问, 只是观察。

  郁臻不知道她几时和杜彧联系的, 反正杜彧没告诉过他这件事, 趁杜彧去卫生间处理伤口, 他走到门边, 对她说:“这位……姑娘,你来之前, 知道情况吗?”

  少女穿着橘色贴身连衣裙, 裙摆齐膝上,亏得她够白才撑得起这么艳丽鲜亮的颜色, 两条长腿细直顺溜,膝盖与小腿的线条柔美。

  她理了理头发, 手腕戴着金色镯子, 眼妆精致,笑起来眼尾张扬, “我知道呀, 房东是男的,我摸到他主页看过。”她眼睛瞟向屋子里,“真人比照片还帅。”

  郁臻叹息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少女嬉笑道:“就说房子有两层,你们住楼下,我住顶层阁楼, 独立卫浴带露台, 包含早餐……价格和环境都不错, 再说是和两个帅哥住, 我可高兴啦。”

  “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应该注意安全,尽量避免……”

  郁臻说到一半,少女噗嗤笑出声。

  “哥哥,只要你们不打架,我的人身安全应该有保障。”

  “那随便你吧。”郁臻绕开她,打算走了。突然又转头叮嘱一句:“阁楼的墙上有面镜子,你最好不要碰它。”

  “诶诶?原来你不住这里的吗?”少女在他身后喊着,他已经快步下了楼梯。

  杜彧洗掉脸上的血,对着镜子处理额头的伤口。

  他痛得直吸气,毕竟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受伤流血的次数一只手数得清。郁臻外表是那么温软无害的一个人,居然内里心狠手辣,他眼拙了。

  他姐姐告诉他,想要别人对你死心塌地,就要给对方独一无二的好和优待。他如实照做,无微不至地照顾郁臻,被咬,忍了;知道郁臻把药吐了,他也没揭穿。他也有想过让人把镜子搬走,但那些人说不能毁约。

  郁臻在气什么?

  当郁臻受伤、做噩梦时,他提供了比发泄和安抚情绪更有效的办法:迅速地止血缝合包扎伤口、陪着睡。行动和实际结果,难道不如口头嘘寒问暖重要吗?

  郁臻为什么还要生气,他不理解。

  而且就算生气,为什么要打人呢?

  花瓶的碎片划破了他的额角,所幸不深,用不着缝针,他贴了一块纱布,换上干净的衣服,出去对那名少女道:“我带你上楼。”

  “好呀好呀。”她很活泼,像只兔子。

  “他人呢?”

  “走啦。”少女见怪不怪,笑道,“我经常看别人吵架,你们还好啦,有救。”

  杜彧:“怎么救?”

  少女眨巴眼,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外行,说:“你应该出去追他啊。”

  有道理。

  杜彧把阁楼的钥匙交给她,“你自己上去行吗?房间都收拾好了,你晚上睡觉记得反锁房门,我出去一下回来。”

  “没问题。”少女乐滋滋地结过钥匙。

  他最后尽职地伸手,问:“对了,你真名是什么?我叫杜彧。”

  少女和他握了握手,道:“柳敏。”

  杜彧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柳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没急着搬行李上阁楼,而是关上房门,踢开脚边一块花瓶碎片,悠闲地在客厅里逛了逛,去阳台看楼下的街道。

  柳敏观望着街边两个拉拉扯扯的年轻男人,神色复杂地仰视小岛的晴空,眼睛被耀目的阳光刺痛,眼眶微红。

  她不是来旅游的,她来找人。她的好朋友一周以前来这座岛散心,与她失联,从此再未出现过。

  叶映庭彻底消失前,曾社交账号发过一段仅关注者可见的文字:我找到自己的终点了,感谢爸爸妈妈和所有朋友,再见。

  叶家父母报了警,警方回复:那段文字信息为提前设定时间发布,真正编辑时间为发布的三天前,他们辗转来到岛上调查,据目击证人称,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孩,是在雪峰半山的蓝湖边。

  柳敏离开家时,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悲伤之中;但她没有那么难过,因为自她看到那条“遗言”起,叶映庭每晚都会如约而至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这个竹马,从小脑子又轴又笨,还玻璃心,遇到点小事就要出远门散心,可算失踪了吧。

  她梦见,叶映庭背对她站着,她跑过去扳正他的身体,可转过来的仍是背影,她问:草包,你真的自杀了吗?

  叶映庭无法回头,静静立着。

  她说:如果你没死,就举起右手。

  然后叶映庭举起了右手。

  柳敏一开始认为这只是个心理暗示的梦而已,她不希望叶映庭死,所以在梦中暗示自己他没死。但连续五天做相同的梦后,她决定相信它——叶映庭不仅没死,还在等自己去找他。

  每做一次梦,叶映庭就离她更远一点,身影也愈加模糊。

  于是她不再犹豫,背着父母买了机票和船票,孤身来到这座小岛。

  她查到了叶映庭在岛上的住处,并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和房东联系,预定了一周的房间。

  叶映庭不喜欢徒步登山,对自然风光更没兴趣,他是个草包,只喜欢漂亮女人——柳敏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在半山腰的湖边看见叶映庭”的证词本就存疑。

  她的第一个怀疑对象,是这间房子的主人。

  柳敏趴在阳台,俯视着街边争吵不休的两人,巴不得他们吵得再厉害点,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搜查房子里的蛛丝马迹了。

  郁臻没想到,杜彧脸皮挺厚,大街上也好意思和他纠缠不休。

  他们一个手受伤,一个头受伤,吵起来的架势让过路人只敢围观。

  开头是好好说的。

  杜彧:“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郁臻:“我不,你不想脑袋开花就别跟着我。”

  杜彧:“我真的喜欢你啊。”

  “滚!”郁臻绕道走。

  杜彧拦到他面前,“你凶什么?你打我那么多次,我哪次跟你发过火?有话不能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郁臻再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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