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第636章

　　结果两国最高领导人无缝交接，更神奇的是，两国国内没有丝毫波动，民众甚至还有点喜闻乐见。

　　就是别国民众不太“喜”，毕竟这回是庄家通吃，谁都没赢。

　　尤其，两人在分别上任后，就改了法律，将四年一任，变成五年一任。这引来了不少各国政治评论员的口诛笔伐，他们国内也有不少人跟着吆喝，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没人鸟他们。

　　至于希望获得觉醒仪式的各国代表团，还没等他们和国内商量明白，奥尔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呃……忘了这位是蓝天使，有无数身影了。

　　从最初，觉醒仪式面对的就是整个世界，他们硬邦邦的脑袋终于开窍了，奥尔当然乐意和他们尽快达成协议，当然，他也不是白答应的。

　　每个国家要付出的代价各有不同，尤其是齐塔，奥尔要的菲特利茨宫。

　　“你们地上的那片废墟我可以给你们留着，但地下的部分，我一定要带走。我想你们也知道，菲特利茨宫，是我们卡罗法兰氏族的故乡。”

　　奥尔当年追寻天使药的痕迹，把菲特利茨宫的地下城清了后，将挖出来的大裂口封印了，无数好奇的人想靠近却靠近不了，齐塔的高层当然知道那下面有什么。

　　“您想要那块土地？”就在齐塔的首都旁边，就算他们想给，也不能给啊。

　　“不，我只要那座城，我会把她挖走的，请放心，不会对你们的土地、水源，或别的什么造成任何的危害，挖走的坑，我会妥善地填充上。”

　　“……”在和国内通过电报商量了半年后，齐塔答应了——实在是奥尔只要这个，而别的国家已经和奥尔陆续达成协议，动作最快的国家，觉醒仪式的团队已经到达，开始对第一批人员进行身体检查了。

　　双方正式达成协议的当天下午，奥尔亲自就亲自把文件送到了齐塔的总理手里（齐塔的制度，总理为最高执政者），接着就直接飞到了大裂口的上方，直接把整座地下宫殿挖走。

　　奥尔的动作很轻，很小心，没有造成类似于地震的动静，他回填的时候，也注意了地脉的整体，但还是引起了各国的巨大震撼，毕竟，那地下城实在是大得可怕，奥尔把她从地下挖出来时，阴影几乎遮蔽了齐塔首都丘特的半个天空。

　　丘特人差点以为世界末日到了。

　　在奥尔回填期间，还有反应迅速的电视台跑去直播，电视上记者从“哦！我的光明啊！哦！”渐渐变成“哦！我、我、我的蓝天使！”，可以说是很多观众的嘴替了——很多人经历战争苦难都没改变的信仰，都因这场直播而动摇了。

　　曾经目睹奥尔“伟力”的，依然是极少一部分人，而且，距离他上一次展现自己的力量，已经过去了至少十年了，当年见过他的普通人甚至有的已经化成了白骨。人们所见的奥尔，更多的是一个保持笑容的娃娃脸年轻人，他看起来温柔又无害。

　　相比之下，诺顿的宰相一看就老奸巨猾，波塞科尼的总统则强硬霸道，他们俩的脸看起来更符合人们对一个暴君的印象。

　　——虽然有些无法理解，但刨除那些脑子不清楚，把上次世界大战的罪名也按在奥尔脑袋上的蠢货，暴君依然是人们对于奥尔的第一印象，认为他用强权统治着世界，所有人都要在他的指挥棒下起舞。

　　报纸上总少不了抨击奥尔的言论，认为他同时统治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是人类历史上最可怕的暴君。甚至普士顿首都拜尔特斯的帝国广场，每天都会有人在那儿演讲，慷慨激昂地控诉着奥尔的暴行。

　　“假如先生是暴君，为什么他能允许你们在这儿辱骂他？”

　　“因为他的傲慢！他认为我们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动摇他的统治，所以他才会放任我们！但我们要证明他是错误的，我们的言行必将唤醒人们的理智，让大家一起反抗他的□□！”

　　“先生终结了战争，稳定了世界，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他是暴君？”

　　“他的所谓终结，就是用暴力对抗暴力，让所有人都畏惧他，不敢再为自己的理念而抗争，他的行为是让明火变成了树叶下的暗火，并没有真正让火焰熄灭，早晚有一天，这火会成为他的灭亡之火！”

　　“这简直是偷换概念！而且，你们也没有回答为什么会认为先生是暴君，他保护了他的子民，让他的子民过上了安全富足的生活，即使是那些有名的英明君主，又有谁做出过如他一般的善举？”

　　“这恰恰证明了，他是个暴君。只有暴君才害怕人们的骂名，真正英明的君主，只要履行自己的责任就好。他做了太多的暴行，只能做一些表面的掩饰，欺骗庸人，才能坐稳他的位置。”

　　“无论初衷是什么，先生挽救了无数生命！”

　　“战争假如继续进行下去，让我们人类自己确定出谁是真正的胜利者，建立属于我们人类的秩序，才是真正会在未来的时间中，挽救无数的生命——相信我们，未来的时间一定会证明这一点的！至于现在，他只是用眼前的少数人的生命，蒙蔽世人的眼睛，获得人们的感激，以达到用异族替换人类的目的！他现在已经很成功了，不是吗？”

　　“？？？”“……”

　　基本上这就是反对者们的怪异理论，大多数正常人听了，只会觉得这些家伙是脑子有问题的疯子，但也有人被影响，比如那些问出“无论初衷是什么”类似问题的人，这说明他们心里已经怀疑了奥尔的目的，还有些更容易被别人影响的人，甚至直接加入了这些反对者的队伍。

第581章

　　从某个角度来说，觉醒仪式确实让异族代替了人类，人类的生命形式发生了变化。当然，反对者们也不乏有一些“纯人类”，就是觉醒仪式后，没能获得异族的力量，依然是人类的人，对于其他人的嫉恨。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事情，即使这件事本质上确实对所有人，无论年龄、性别、种族、高低贵贱，都有好处。

　　不过，对这种情况，奥尔不但没有伤心难过，反而乐在其中。他和达利安的其中一项消遣，就是两个人抱着各种零食，缩在小放映厅里的沙发上，看着各地送上来的录像带，其中包括各种奇葩政治言论，这让他有种当年刷视频的感觉。

　　——他和达利安往往笑着笑着，就把零食扔在了地上，只沉浸于品尝对方口中零食的香气了……

　　呃，现在最重要的，当然是菲特利茨宫。奥尔没把她放在西大陆或南大陆，他带着她，直接去了中央大陆。即使只是菲特利茨宫的地下部分，她也实在是太巨大了，为了尽量保持建筑的完好，奥尔的速度不敢太快。

　　跨海的时候，亲王追上来，绕着菲特利茨宫看了半天，奥尔招呼他直接进到城内看看，亲王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过来。

　　一开始他甚至只敢用脚尖擦过地面，当真正脚踏实地时，奥尔见识到了一个又哭又笑的贪婪亲王。

　　“你哭得像个两百岁的孩子。”奥尔想活跃一下气氛。

　　贪婪·泪水依旧流个不停·亲王：“我确实……是个两百岁的归家之子。”

　　奥尔有种心脏被击中的感觉，他闭嘴让开，把这座城市留给了亲王。

　　亲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终于敢伸出脚了，他可以走得迅捷无声，但随着一步一步迈出，亲王特意加重了脚步，让自己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城市中。

　　曾经看过奥尔的画——从记忆中导出的，用马赛克沾着墨水绘出的菲特利茨宫图景。那是曾经鼎盛时期的卡罗法兰氏族王城，现在，只是一片废墟。

　　“奥尔，谢谢，我爱这里。甚至比图画上美丽的玫瑰之城更爱，因为那是已经被摧毁的过去。这儿，是我们已经拥有的现在，我希望可以带着人手入住。”

　　“诺顿呢？”亲王是答应过，假如奥尔夺回菲特利茨宫，他可以立刻离开诺顿，与奥尔重建菲特利茨宫，但情况不同了。

　　“诺顿是哪儿？”

　　“……”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放心吧，我会在安排好诺顿的一切后，再前往菲特利茨宫的。”亲王擦净了脸上的泪，给了奥尔一个温柔的笑容。

　　亲王的心已经不在诺顿了，这家伙就是这么决绝。但奥尔自己当年也是走得干脆又干净，在这点上，他也没资格说亲王——有时候看看，他们俩还真的像是父子。

　　奥尔顿时更不放心了：“你不会想抽干了诺顿的血，再去菲特利茨宫吧？”他顿了顿，有了种更可怕的猜想，“父亲，你早就想好了让诺顿成为菲特利茨宫发展的养料？”

　　“我亲爱的儿子，我当然知道，你是必定会拿回菲特利茨宫的，但是我不确定你拿回她的方法和时间，我甚至从没想过，你会把她直接从地下面拽出来。我想过的最好的方法，也只是你将她所在的土地租借上几百年。

　　所以，不存在什么我建设诺顿，就是为了给菲特利茨宫作为养料的，我最多是让诺顿当我们血族发展的养料。

　　最后，我得承认，我是会从诺顿吸一些血的，但只是一些，我们血族这些年为诺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也该让诺顿给我们些回报了。从另外一个方向说，两千年的种族屠杀，难道不该给我们血族一些补偿吗？你可不要和我扯什么魔法时代的人类奴隶，我们那时候可没种族屠杀。”

　　亲王挺胸抬头，认为在这件事上，他说的都是十分正经的道理，奥尔绝对不可能打他。

　　奥尔是能反驳的，可毕竟现在诺顿的当权者是亲王，把他弄成逆反心理就是适得其反了。

　　亲王等了一会儿，果然没从奥尔那听到反驳：“奥尔，我想问一下，你想把菲特利茨宫放在哪儿？”

　　“歌利亚盆地。”

　　“……”亲王脸上带着点小骄傲的笑容，裂了。

　　歌利亚盆地曾是庞德国的地盘，这地方的资源还算可以，处于普士顿所属中央大陆领土的西边，算是政治上也比较稳定。庞德是小国，殖民地几乎为零，对于发展中央大陆的土地还是很有兴趣的。可谁知道，歌利亚盆地位于内□□季干旱少风少雨，日照却充足得要死。

　　普通人别说是建设歌利亚盆地了，想在那儿活着都困难。部分异族倒是能在盆地里挣扎一下，但没必要放着好地方不住，生活在地狱里，这又不是多年前他们被追杀的时候了。

　　折腾了两年，在第三支勘探歌利亚盆地状况的探险队全军覆没后，庞德宣布放弃歌利亚盆地的一切权力——这可是相当于庞德在中央大陆三分之一的土地。

　　歌利亚盆地等于变成了一块无主的荒地，也有别的国家派了人手去看过，但直到今天，也没人重新对歌利亚盆地宣布主权。

　　“你……”

　　“我也是血族，也是卡罗法兰氏族的后裔，我不会故意给自己的脸上抹黑的，相信我，那里是最适合的地方。”

　　现在，在血族（不包括后天觉醒的血族）里，亲王比奥尔更有威望，已经接近于达利安在狼人里的地位，毕竟奥尔是博爱的。

　　“好，我相信你。”

　　奥尔既然这么说，那亲王就相信。

　　问：这个世界上，谁对建立地下城，有着最丰富的经验？

　　答：火石人。

　　火石人：“我看一眼就知道能在哪儿下铲子！”

　　矮人只是半地下民族，他们的城市也是有地上部分的，他们也有种地畜牧做手工艺的族人，还得接待外族。如菲特利茨宫这样，扩建完全是以城市的功能性为主，矮人城市的扩张则完全是随机性的——他们在不停地挖，挖到哪儿算哪儿，还经常挖出特别的东西来，所以矮人地下城市的技术性比其他城市都要强。

　　奥尔刚问，火石人就直接把歌利亚盆地这个地点提出来了。歌利亚盆地既然作为盆地少雨，那就把地面垫高，毕竟地下城本身也是挖出大量泥土碎石的。这又不是游戏，泥土碎石挖出来能自然不见，现实中终究得找个地方堆土。

　　“上次你去中央大陆灭火，我就盯着向哪儿下铲子了！”火石人兴奋地搓搓手，这个灵魂岛屿里，就连最早滚蛋的二货独角兽，都曾经单独出过力，展现过自己的能力，可只有他，从没露过脸，现在终于到了他大展拳脚的时候啦！

　　唯一的遗憾就是另外两个邻居都不在了：“殿下，你下次看见那两个孩子的时候，别忘了对他们说一声，菲特利茨宫是我帮着您建起来的！”

　　“当然，我一定会说的。”

　　“哈哈哈哈哈！”火石人豪爽地笑了起来，“殿下，菲特利茨宫的建设，我彻底为您计算好了！”

　　火石人给奥尔的，不只是挖个坑把菲特利茨宫塞进去这么简单，他给出来的，是整整一套巨型城市的相关体系。

　　其中包括一条长运河、两条山脉、三条河流、四处大型湖泊——从歌利亚盆地一路向东，直入大海，运河正好从普士顿国土三分之一的位置切过去。因为发展还早，所以这一路上没有任何可能被影响到的城镇，很方便。

　　山脉是要将盆地的西北方垫高，这主要是为了获得高山融雪，河流是运河的主要水源，湖泊是储水泄洪之用。另外东南方向的盆地，还要进行切削与平整。

　　这种改天换地的大动作，也只有奥尔这种bug能干了。这边托着菲特利茨宫赶路的，其实是分身，本体正在中央大陆上进行“陆地改造工程”。

　　他动起来没多久，就有飞机和飞空艇陆续出现在了附近围观，不过他们停留的距离都算安全，奥尔也没赶他们。灵魂岛屿里，火石人因为过分激动，已经开始引吭高歌，毕竟这对他来说也是了不得的大工程，他那个时代就算异族们有能力，也已经没有这么空旷的场地让他们随意发挥。

　　火鸟过了一会儿也嗷嗷叫了起来：“建房子是你更强，但改变天地的魔法，还是我们更强！”

　　他们为奥尔提供着更多的意见，毕竟奥尔有知识，但相关经验与他们相比，还是缺乏的。

　　最先出现的是高山，大概是凑巧有水汽从高空经过，山顶上先是呼呼地刮风，接着开始下雪，眼看着，石头山上覆盖了一层纯白的积雪，奥尔用魔法加速了这个过程。

　　就像是在玩模拟经营游戏，修改地图的感觉，区别只是他玩的“星球online”比任何游戏的真实度都要高，趣味性自然也更强。灵魂岛屿里的住客们就像是一起联网的损友，提意见的同时，还是带来热闹的气氛组。

　　有那么一阵儿，奥尔的脑子完全沉浸在该如何让他的“作品”更加雄奇壮丽，能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媲美上了。

　　“奥尔，在想什么？”普士顿，达利安回家了。他的声音通过留在家里的分身传进奥尔的耳朵，顿时让他打了个激灵。他的手一挥，巨大的冰瀑布在震得人头皮发麻的轰鸣中断裂崩毁了。

　　这是无意义的。

　　众神的想法是否也是如他刚才的瞬间一样？

　　奥尔看向达利安，虽然是没有触觉的分身，但也一头钻进了达利安的怀里，索要一个安稳人心的温柔贴贴。

　　奥尔的反应有那么点吓到了达利安，他一个劲儿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做了傻事，我迷失了自己。”

　　本体的行动变得干脆利落，不再炫技，一切以简单和稳定为主，就算丑陋也无所谓。火鸟闭了嘴，只有技术狂人的火石人还在闹闹哄哄地，让奥尔“来个大的！”，甚至有时候故意说出最复杂的技术选项。不过，有红龙和绿翠鸟，他们对于城建的了解比火石人差，却能在了解到火石人想干什么后，直接用简单的魔法手段代替。

　　——从某些方面来说，都是理工大佬。

　　亲王呢？

　　他还在菲特利茨宫里逛街呢。

　　奥尔来修改地形，也担心会把菲特利茨宫磕碰到，所以就把她悬停在了半空中，根本没挪过来，现在亲王逛得很开心。虽然这座城市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极度破败，但是，当年的底子是在的。

　　很多魔法设施，还能感觉微弱但稳定的魔力波动，只是启动它们是需要一定强度的魔力和不同的节奏的，有的还需要一定的材料修补，教会用不了，但他们能——在奥尔书写出大量的魔法时代知识，又从教会夺回大量书籍后，他们的知识体系快速补齐。

　　教会当年抓的俘虏多数也仅止于异族的普通人，真的异族高层要么战死，要么被捕后宁死不屈（也活不了多久），还有被捕后对教会谎话连篇的。何况教会毕竟是人类的组织，人类无法使用魔法，只有异族能，人类对异族又不够信任，不会让他们掌握真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