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的恋爱游戏 第68章

作者:银色引擎 标签: 穿越重生

  不多时,谈墨的声音响起。

  “刚才聊到哪了?”他把脱下的外套扔到一边,在镜头外赤、裸宽肩窄腰的身体,和路饮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不用带礼物也没关系,你知道我爸为什么喜欢你?”

  路饮问:“为什么?”

  谈墨的笑声从屏幕外传来,带着一点勾人的撩拨劲:“我总觉得他看出了点什么,我猜他是把你误会成了我的。”

  他略一停顿:“宝贝。”

  “宝贝”两字被谈墨用挑逗的音色读出来,像醇厚醉人的红酒。

  路饮无意识地碰了下耳朵,没接他的戏谑话。

  少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手机,镜头翻转,屏幕上出现谈墨那张能够把人迷得七晕八素的俊脸。

  “还有件事。”他在深深地凝视路饮片刻后说,“我最近一直睡不着。”

  下一秒屏幕画面天旋地转,谈墨举高手机,镜头再次对准卧室中央那张大床,停留数秒,路饮听见他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连续几天失眠,很烦,我们有段时间没见面,睡不着的时候会想你,但我爸要求我最近哪儿都不能去。”谈墨走到床边,镜头拉近,他的手按在那条蓬松的羽绒被上,手背因为用力凸起的青筋,和黑色形成鲜明对比,“今天特意让阿姨新换了条新被,选了冰岛雁鸭绒,睡上去会很舒服。”

  声音消失了几秒,又响起:“你要不要来试试。”

  “我是说,来蓝湖陪我住几天,我把这张床让给你。”

  谈墨的脸又出现在屏幕上,他长得很帅,五官深刻分明,前置镜头丝毫没有减损他的帅气度,近距离跟这张脸对话,总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一切请求,尤其他还说。

  “求你了,路饮。”

第五十一章

  深夜时分。

  纯黑跑车隐入夜幕,悄无声息地朝着蓝湖驶去。清河郡距离蓝湖共三十公里,虽然沿途都是平直的快车道,但红绿灯数量不少,路饮开了半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谈照国的庄园位于闹中取静的西郊区,此刻夜半四周寂寥无声,只有雕花铁门旁的安保室内依稀漏出些光亮。

  路饮坐在车内,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

  十一点半。

  刚才谈墨用那种令人难以拒绝的口吻说“求你了”,他虽然没有明确答复是否会过来,但现在俨然已经将车开到了蓝湖的门口。

  前方连绵的别墅一片漆黑。

  “真是疯了。”他自言自语。

  车内的阅读灯昏暗,暖光照得人昏昏欲睡,路饮背靠座椅,手指在拨号页面踌躇,这时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光线,保安的声音随之响起。

  “你是谁?”

  值班的两位保安注意到门口这位不速之客,警惕地拿着手电在他眼前不断晃动,直射路饮的眼睛,试图驱逐。

  路饮抬手遮挡突如其来的光亮,降下车窗,和保安解释:“我找谈墨。”

  他当面拨打了谈墨的号码。

  等了几秒谈墨才接通,电话里的声音喑哑,森*晚*整*理又低又沉,像提琴的音色,被吵醒时态度很不好:“哪位?”

  他说话时没睁开眼,也没看到屏幕上他给路饮备注的“宝贝”两个大字。谈墨现在不知道对面那个是他宝贝,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还凶他:“说话,不说话挂了。没事别半夜给我打电话。”

  明明睡得挺熟的,路饮想。

  虽然知道谈墨一贯会卖惨,但每次听到还是忍不住心软,他就是很吃这一套,没办法,改不掉,如果碰到下次还是会这样。

  在通话即将结束的刹那,他出声:“我。”

  “谁……老婆?等等!”

  谈墨叫老婆的时候两个保安眼神古怪地看他,路饮将车窗重新摇上,听到话筒那头谈墨轻咳一声,嗓音恢复冷静。

  撒谎被发现后他心态依旧很稳,还故作轻松地问路饮:“今天不行的话,明天还能过来陪我睡觉吗?”

  路饮突然说:“你住在哪个房间?”

  “喂,不可能吧。”

  谈墨掀开被子快速从床上跳下,赤脚踩在地面,心中隐隐浮现猜想,但又觉得荒谬至极,心脏跳得很快。

  他将卧室的开关全部打开,在头顶几盏吸顶灯共同亮起的瞬间,右耳同时响起路饮清冷的音色,带着酥麻的电流流窜过他的四肢百骸。

  路饮和他说:“看到你了。”

  谈墨咬牙:“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他还是不太信,但知道路饮不屑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一边说着,一块快速朝阳台跑。他从二楼向远眺望,蓝湖庄园占地广袤,路饮那台跑车发出的亮光被高大树木遮挡,影影绰绰,微不足道。

  但谈墨很快在夜色中找到他。

  他看到路饮,知道路饮也在看向唯一光源中的他。

  他们在夜幕之中遥遥对望,谈墨站在原地不动,一言不发。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他的呼吸比平时粗重,传进路饮耳畔,彰显着难以被忽视的存在感。

  就这样过了很久,路饮无奈提醒。

  “下来接我。”他说,“你还要我等多久?”

  谈墨披着大衣下楼去找他,这种“路饮主动将自己送上门”的光辉时刻,明明在几十年后还能成为他侃侃而谈的吹牛资本,现在的脸上却反常得毫无表情,嘴角紧绷,像在酝酿着什么情绪。

  车在他面前停下,他替路饮拉开车门,微弯下腰,车库灯光立即将谈墨高大的身影投射进不算宽敞的跑车内,笼罩路饮全身。

  谈墨保持着这个俯身的姿势,灼灼目光落在路饮脸上,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突然说:“我在做梦吧。”

  等路饮说不是,并且伸手轻轻拧了一把他小臂的皮肉后,谈墨才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表情,笑了。

  他的眉梢浮现一层浅浅的笑,说:“你为什么会来?”

  路饮抬头就要撞上谈墨的胸膛,视线被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很不适应。他先拨开谈墨下车,回头撞见他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车库灯光直直从他头顶打下来,将谈墨立体的五官照得更分明,望向路饮的眼眸漆黑,肉眼可见变得兴奋。

  路饮看得久了,嗅到一股危险气息。

  “三十公里。”谈墨说,“为了我跑到那么远的蓝湖。”

  路饮回答他最初的问题:“用那种可怜的语气求我,确实没有办法拒绝你。”

  谈墨:“那我想抱你。”

  路饮的软肋被他抓到,谈墨肆无忌惮地装可怜,没等到路饮同意就过去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清河的冬日冷得厉害,在谈墨靠近的那一刻,路饮本能感觉到温暖。谈墨即使穿得比他少,衣着单薄,但像一只滚烫的火炉,体温要比路饮高上不少。

  路饮就这样被他搂着往楼上走,谈墨今晚像是吃了兴奋剂,捏他肩膀的力道隐隐加重。穿过长廊终于进入谈墨的卧室,紧接着,他被推到书桌前的那把转椅上,视线旋转,定格在谈墨凑近的笑脸。

  谈墨身体下沉,手臂分别按住两侧扶手,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将路饮禁锢在自己胸前,然后说:“我想亲你的脸。”

  都已经不需要路饮同意,他就弯下腰,今晚简直变得很疯,谈墨基因里流淌的强势性格一受刺激就暴露无遗。

  路饮身体后仰,双眼随着谈墨的动作慢慢睁大。

  他的皮肤上有股温热的触感,脸颊被犬齿抵住研磨,不像是被谈墨亲了脸,而是被他咬到了脸上娇嫩的皮肤。

  所以路饮在短暂地吸气后提醒:“别咬我。”

  但他就是不肯起来,距离好近,皮肤与皮肤接触,升起高温。路饮后仰坐在转椅上,被谈墨挤压的过小空间让他被迫交叠双腿,鞋尖不经意中轻轻蹭到谈墨小腿。

  就像鼓励信号,谈墨轻笑一声,右手按住路饮膝盖,甚至还说:“之前都告诉过你,我就是你的小狗。”

  路饮不怒反笑:“你怎么会是小狗。”

  谈墨略一歪头,听他继续说:“是大狗才对。”

  他专门强调了一个“大”字,谈墨也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身体燥得厉害,想喝水,不过等路饮说出“把你送去绝育”后,他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谈墨慢慢直起腰,身上的那股疯劲儿终于消失了,垂眸看向路饮。路饮的脸上有很明显的牙印,像是被他盖上了章,眼尾也有片红色,凌厉感消失大半,看起来很乖顺,但乖顺的人说不出“我要把你阉了”这样冰冷的话。

  “你就那么嫌弃——”

  路饮打断他,皱眉:“会很疼。”

  这就涉及到谈墨的知识盲区了,憋了半天都没憋出点什么,最后酝酿出一句:“怪我爸。”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真的大得离谱。

  时钟指向十二点的时候路饮困倦地小小打了个哈欠,谈墨注意到后下楼去给他找全新的洗漱用品。

  等他拿完东西回来,注意到原本随手一扔的大衣已经被路饮收拾好挂在衣架上,而他自己则端正坐在书桌前翻看他的作业本,见谈墨推门进来后放下笔,说了声:“抱歉。”

  “我没隐私,随便看。”

  谈墨无所谓,说着把牙刷毛巾递给他,又问:“等会睡觉穿什么?”

  听他这样问,路饮就陷入两难。他今晚冲动来到蓝湖,只记得带上自己和手机,没有其他备用衣物,更忘记睡衣。但他对睡衣的质量有要求,皮肤天生就娇嫩,易过敏,没有那么容易伺候。

  谈墨提议:“要穿我的吗?”

  路饮穿新衣也容易过敏,旧衣服就会好得多,他和谈墨都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点头说“好”,就被谈墨拉进了他的衣帽间。

  谈墨回国小半年,衣柜里的服装数量已经变得很夸张,几大奢侈品牌定期给他送来定制成衣,家里的阿姨收拾好了,就替他挂在衣柜里,收到的东西一多,导致他现在想找件自己的睡衣都变得像在大海捞针。

  他移动推拉门,翻来覆去地找,事情巧合得简直就像他在故意对着路饮使坏一样,总之他找了半天,也没翻到件能穿的睡衣,反而看到了一件平替品,犹豫着是否应该拿出来给路饮,但这也太……

  靠,想看。

  还是想看。

  他承认了,他就不是个正经人,满脑子一堆坏主意。

  谈墨把那件黑色衬衣连同衣架一起从衣柜里取下,放在路饮身上比划片刻,这次用了商量的口吻,问他:“要不要穿这件?睡衣都是阿姨之前替我准备的,所以……不过这个材质我看过,你不会过敏,穿上去很舒服。”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路饮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什么抗拒的表情,从他手里接过衬衣。

  谈墨身量高大,衬衣的尺寸也要比他大上一码,本来就是宽松的款式,穿上去能直接遮住他的大腿根,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也有充当睡衣的功能。

  他去浴室里洗漱,谈墨就靠坐在床上玩手机,他开了一局对抗类游戏,不过有点心不在焉,很快匆匆结束了战局,之后他把手机扔在一旁,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心。

  他刚才忘了问路饮,今晚自己要睡在哪里。

  虽然他在电话里承认要把那张大床让给路饮,但非常想要跟他在大冬天里睡在一起,想反悔。

  路饮洗漱完毕,带着一身潮湿的热气从浴室出来。

  他今天浑身上下除了他自己属于他,其他都是谈墨的东西。谈墨之前给他翻出了几条全新的内裤,不过尺码还是偏大,他穿得很不舒服,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简直……明明小时候也还是正常的。

  他刚在浴室里吹了发,发尾带些湿漉,路饮边走边用毛巾低头擦拭,频繁走动间,黑色衬衣的下摆在他的大腿、根部起伏不定,露出隐约的旖旎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