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青青田园新 第5章

作者:郁漠 标签: 种田 穿越重生

首先没有电。没有电也就意味着,天黑了之后没有电灯,然后也没有电视、电脑、电冰箱、洗衣机等等等等的家电。

没有电灯,用的是油灯。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火焰能照亮的范围也就是直径两三米左右,而且仅仅是属于能稍微看得见东西的轮廓而已。然而对于农村人来说,这样一个小小的油灯还是一个奢侈品,大多数人家都不舍得点,宁愿天一黑就上床睡觉。

没有洗衣机,洗衣服自然是自己动手。家里水缸里的水都是每天到村口的小溪边挑的,要洗衣服自然还得去溪边。然后洗衣服也是没有洗衣粉、没有肥皂的。为了洗干净衣服,当地人用的是一块灰不溜秋的叫“皂子”的东西,据说是用山上的某种植物捣烂了加上草木灰等东西做成的。好在难看归难看,倒是蛮好用的。

夏生第一次去溪边洗衣服的时候,蹲在溪边的石头上用一根木棒敲打着衣服,夏生心里泪流满面。

没有肥皂,自然也不会有香皂、沐浴乳和洗发水,庆幸的是镇上有钱的人会用一种叫“胰子”的东西。夏生记得似乎中国古代也有这种东西,用动物油和一些东西制成的。胰子没有前世的香皂那么多样式,就是一种半透明的浅黄色,不过却带着淡淡的香味。一些工坊里做出来的胰子还带着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花香,深受有钱夫郎们的喜爱。知道有这个东西后,韩溪远和夏生立即买了三个回来用,付钱的时候难得的夏生一点都不心疼。

解决了清洁问题,还有其他数不清的事儿。首当其冲的就是吃。

虽然夏生用其认真专研的精神找到了不少调料品,煮出来的食物也像模像样,味道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大饭店,但也有自己的特色。可要知道这是在古代,古代是没有温室效应也没有蔬菜大棚。在古代,在这个季节,然后至少要到来年春天,蔬菜是只有萝卜、白菜,偶尔能配一些例如卷心菜、青菜之类。总之,蔬菜的种类绝对不会超过一只手的手指头数。

然后还有住的问题。

夏生和韩溪远家是一间茅草土坯房,照目前的样子来看,撑过一个冬天是没有问题,但要长久住下去显然不可能。那房子绝对是冬天进风、夏天漏雨,两人很担心来次暴风雨可能就会倒塌。

当了玉佩,两人估算了一下,建一间房是没问题。可现在两人没有其他收入,钱还是省着用比较好。更何况他们家的情况村里人都知道,一下子要盖房子肯定会引起非议。现在两人暂时还没离开村子的打算,既然还要在村里住,最好还是和村里人打好关系。

韩溪远想的比较深,“这两天找个机会把我们把家里的传家宝贝给当了的事露出去,然后等明年在村里安定下来了再找个地方建房。”

夏生想想也是,前几天还家里穷的要靠乡里邻居救济,现在就有钱建房子,肯定会有流言,做人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钱不露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两人花了几天的时间把家里收拾了一遍,补齐了短缺的物什,这期间还跑了两趟曲水镇把东西买齐了。因为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就算是东西价钱不高,但是夏生手里的钱还是花了大半,夜里在那算帐的时候不由的唉声叹气起来。

“我们穿越的时候真不是时候,要是春夏的季节就可以自己种粮食、种蔬菜了。”

抱怨归抱怨,也只是泄泄怨气而已。老天愿意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即使是把他们丢到落后无比的古代农村。

购买物品的时候都是夏生列的清单,偶尔韩溪远补充一些。毕竟相比较而言,夏生才是懂得过生活的人,而韩溪远是一个从来没有为生活烦恼过贵公子。

在考虑床上用品的时候,夏生重新定了一床被子。眼看冬天快到了,家里的被子实在是薄了些,不做一床厚点的被子,冬天会冻死。一床被子自然也只能铺一张床,夏生把原先的那床薄被子晒了垫在底下当垫被。于是,只有一张床,两人还是只能睡在一起。

偷偷观察了几次发现韩溪远的表情并没有不乐意后,夏生便心安理得的和美男同床共枕了,夜里还可以借由翻身什么的窝进韩溪远温暖舒服的怀里安睡。

对适应能力强的夏生来说,生活中的种种都可以慢慢接受。可对于韩溪远来说,有些事情是永远也无法适应的。

首先当然是清洁的问题,洗澡、洗头用胰子他还可以勉强接受,可刷牙用的牙盐却是每用一次就痛苦一次。牙盐是一般人家用来清洁牙齿的,那东西含盐量很重,刷一次牙,满嘴苦涩,至少要漱半桶水。

后来他在郧县找到牙粉。牙粉那是官宦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奢侈品,那小小一盒居然要三贯钱,三百个铜板。心疼他的夏生也没心疼钱,买了一盒回去。牙粉确实是比牙盐好很多,虽然有一点奇怪的味道,不过加了薄荷冰冰凉倒也舒适。只是用惯了牙膏牙刷,每次用手指沾着洗牙总觉得刷不干净。这对于有小小洁癖的韩溪远来说,还要慢慢的适应。

除却牙膏牙刷的纠结,韩溪远最痛苦的其实是上厕所。

古代没有洗手间、没有抽水马桶。韩家的厕所建在后院的角落,由一张竹篾编的破席毡围着,连个顶都没有。厕所的简易程度令人发指,就是挖了一个坑,上面搭几块木板,然后留一个十几公分的缝。看着薄薄的木板,韩溪远极其担心站上去会不会塌了。上厕所还没有手纸,只是半截竹筒里插着竹片,上完了用竹片一刮了事。

因为厕所在室外,晚上睡觉如厕麻烦,就放一个马桶在卧室的屏风后面。马桶是一个带着把柄的木桶,上面带着盖子。要用的时候掀开,用完了一盖掩去气味。然后早上起来拿去倒了,再用清水刷两下就放着,到了晚上接着用。这天冷还好说,要是到了夏天,那味道绝对“十里飘香”。

韩溪远想想不行,当务之急应该先建一个厕所!

第12章

两人合计之后决定把厕所建在那间倒塌的猪圈边。墙虽倒了一半,猪圈还是好的。猪圈和靠房子的那面墙之间留了两米左右的距离,原先是用来堆放稻草用的。

韩溪远用尺量了,大概设计了下,然后找来锄头、锤子等器具,两人便开始动手。不过是半日的时间,一个简易的厕所就完成了。

厕所是类似蹲式便池的样式。在挨着墙的地方挖了一个方形的坑,坑有三十厘米宽,十几厘米深。底部璧上用锤子压实,然后铺上一层稠稠的黏土,再把瓦片碎块一块块拼接着铺好。坑穿过墙,然后在外面的菜地上再挖一个大坑。

爱干净的韩溪远还在便池边放了一个木桶。上完厕所后用水一冲。便池设计的是内高外地,水要是冲不干净就撒上草木灰,然后用小扫帚一扫。虽然麻烦了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

厕所做好了,夏生也相当满意,让韩溪远在便池前左右各安两个碗粗的木棍当柱子,然后找了杨秀让他帮忙用芦苇杆子编了一面草毡子挂在便池前。草毡子一边固定在木棍上,一边栓了一根做成勾的铁丝,铁丝往另一个棍子上一挂,一扇简易的“门”就成了。

做好了厕所韩溪远并没有完全满意——厕纸还没着落呢!

这里是落后的古代,有纸,纸的分类还很多,白纸、黄纸、红纸、油纸……但就是没有厕纸。白纸是不可能了,别说那个贵,还不好用。想来想去,最符合标准的就是黄纸了。

所谓的黄纸就是黄色的纸,一般情况下是拿来写道符、做成纸钱什么的,纸比较柔软,价钱也不贵,就是薄了些。用了几次,差强人意,不过也只能将就着用吧。

解决了燃眉之急,韩溪远才有时间来想其他的问题。首先,自然就是赚钱了!虽然现在手头上有了些钱,当他绝不是坐吃山空的人,未雨绸缪、居安思危是他一贯的准则。

韩溪远和夏生穿越的时候已是十月深秋,地里的作物都已经收成。现在天冷了,种些耐寒的蔬菜还行,至于粮食,正好是小麦下种的时候。秀山村的土地有水田和旱地之分,春天的时候番薯下种,秋季收获,然后可以种小麦。不过毕竟面粉不是主食,小麦种的也少。要是等能吃了,还要到来年的四五月。

所以说,在到明年秋天收获粮食前,他们基本上所有的食物都要用买的。

思及此,韩溪远不着急也不行了。

做生意是他擅长的。可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他也不是韩家的大少爷。没有背景,不熟悉这个世界,做生意,谈何容易。

……

想了许久,最后韩溪远把视线放在秀山村四周延绵的山脉上。

据韩溪远的记忆,韩溪远知道这片山脉叫仙霞山,延绵数千里,覆盖了半个湖州府。秀山村背后的那座山叫鸡鸣山——村里人更习惯叫它后山。

引起韩溪远注意的是鸡鸣山背后的那一片原始山林。

韩溪远找到了住在隔壁的猎户刘兴福,向他打听。

那是一片极少有人进去的山林,里面的物质之丰富那是可想而知的。而秀山村的居民靠着宝山却没人获取也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鸡鸣山与之相连的那个山谷,山谷不大,有着一个令人胆寒的名字——阎王谷。

据曾进过山谷的猎户所说,山谷里除了弥漫的毒气外还遍布毒蛇、毒虫,一不小心便会丧命。

刘兴福是一个壮实的男人,年龄大概在二十三岁左右,皮肤黝黑,四肢有力。听到韩溪远的询问,男人默默地放下手中编的绳索。看着韩溪远,他开口道:“我去过阎王谷。”

韩溪远眼睛一亮。

刘兴福解开绑腿的布条,把裤管提起来,露出左腿。小腿的位置有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疤,“这是代价。”

刘兴福是一个遗腹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没有父亲,只靠刘阿爸一个人把他带大,日子过得很艰苦。为了生活,六岁就开始进山,刘兴福一身的猎户本领都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十五岁的时候刘阿爸病重需要钱买药,为了买药的钱,刘兴福去了阎王谷。

取阎王谷这个名字是因为这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刘兴福趁着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进去,那个时候山谷里的瘴气是最稀薄的时候。当时他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户,成功的避过了山谷里密集的毒虫,进了仙霞山。

在山里带了三天,他满载而归,但在出谷的时候他被毒蛇咬了一口。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毫不犹豫的削去了伤口边的肉,然后拖着一路的鲜血回到了村里。

韩溪远看着几乎覆盖整条小腿的伤疤,沉默了。忽然,他抬起头,问:“我想向你学打猎,可以吗?”

刘兴福愣了一下,有些迟疑,“你是个读书人。”湖州府多书生,“天上掉下一只鞋子砸中了三个人,其中就有一个是秀才”——曾经有人用这句话说明这里的秀才之多。可这毕竟是夸张的说法,至少在秀山村目前只有两个秀才,一个是村里教书的老夫子华伯,还有一个就是韩溪远。

自古读书人苦读圣贤书才是正理,哪有书生去学打猎的?

韩溪远只是淡淡的回答他:“读书人也要吃饭要养家。别说是秀才,就是举人、进士,要是连家都养不了,那还是个男人吗?”

这话说的深得刘兴福的心。刘兴福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从小就特别崇敬能识字懂大理的读书人。可长大之后却见了不少书生只知道念着“之乎者也”,连生个火都不行。在他看来,男人,就要有担待,能支撑的起整个家庭!因此,对韩溪远立即刮目相看,大为赞赏,一口就答应了教他。

大泽国大部分地区都是土地肥沃、雨水丰富,秀山村家家户户都是种田的,只要不遇上天灾,就是大丰收。但是那些也只不过刚够温饱,富足的人家还能换些钱币改善一下生活而已。在许多地方,猎户都是村子里比较富裕的人家,也因此他们的技艺基本上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代传下来的。对外人,轻易是不会传授的。

刘兴福没有师傅,他的所有经验都是自己自学的。虽然如此,一般来说也不会轻易交给别人。可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毫不犹豫的决定全力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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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生开始注意到韩溪远似乎比他还忙,每天吃过早饭就到刘兴福家,也不知道两人嘀嘀咕咕的在商量什么。夏生自然是好奇却没问韩溪远,他明白,除了和韩溪远同时穿越到这个世界外,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连关心对方的立场都没有。

两天之后韩溪远跟他说了一声,早早的跟着刘兴福进了后山。

夏生听村里唯一熟悉的杨秀说过关于仙霞山的事。以他对韩溪远有限的了解,自然不会自欺欺人的认为韩溪远的目标只是这个小小的鸡鸣山。

韩溪远进山了,夏生也没有闲着,他要把韩家的土地翻整一下,看看能种点什么。韩家一共只有三亩六分地,其中两亩是水田。韩家搬走之后,家里的土地分给了村里的几户人家,现在韩溪远他们回来了,田地自然也归还他们。

旱地只有一亩多,在进山前,韩溪远已经整出了一小半要用的。种了小麦种后还留了几块种蔬菜。

于是夏生找村里人到镇上买了一些种子,然后在屋子后的自家那块地上整了一块出来先育苗。白菜、萝卜、卷心菜,都是耐寒的。也不是夏生不想种点其他,实在是古代的蔬菜种类太过稀少。

按照模糊的记忆中关于种菜的步骤。夏生找刘家借了一把锄头,漫不经心的耙着地,把大块的土用锄头敲散,整平,然后分几块散上种子,最后在上面撒一层细土。

没有韩溪远在跟前,总觉得心神不宁。夏生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可还是无法管住自己的心。虽然心中很清楚两人存在着难以跨越的差距,可是依然忍不住在偷偷的期待——上天唯独把他们两个安排到异世界,远离了过往,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可能性……

一边胡思乱想,干活的速度当然快不到哪里去,好在地也不多,有的是时间给他慢慢磨。

第13章

却说韩溪远跟着刘兴福一路进了后山。

秀山村里人所说的鸡鸣山其实是三座挨着的山头,秀山村坐落在第一座山头的西南面,秀山村的人也习惯把那座山成为后山。后山山头不高,山里野鸡、野兔等野物比较少,相对的也比较安全,村里的雌蓝时常结伴到这里拾柴火、采草药。

刘兴福带韩溪远去的是中间那座最高的山,翻过山头过了一个大林子就是阎王谷。

鸡鸣山里大多是乔灌木,越往里走树木越高大。两人选了一块地下了几个套子,秋天厚厚的落叶盖在绳套上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韩溪远分了几个套子,按刘兴福教的,下在低矮的灌木丛边。

一边小心的设好机关,耳边听到“咕咕”的叫声,一抬眼,看到一抹艳丽的色彩从眼前窜过。韩溪远眼尖,在一丛茂密的山毛榉下面发现了一个野鸡窝,里面还卧着六七枚兵乓球大小的蛋。用手一抹,上面还留有温度。

刘兴福被叫过来,一看,乐了。拿起一个蛋对着太阳一照,笑着道:“还没成型,可以吃呢。”说着麻利的把蛋全掏了递给韩溪远。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渐冷了,孵化的鸡仔也活不了。”

韩溪远点点头,把野鸡蛋放进布袋里。等下好了所有套子,韩溪远又发现了两个鸡窝,掏了十几个野鸡蛋。刘兴福也发现了几个。两人把装着蛋的袋子放到一颗醒目的松树底下,还用一些枯叶遮住,准备等走的时候再带回去。

放好蛋,刘兴福带着韩溪远熟门熟路的进了一处松木林。林子里的松木长得非常高大,茂密的树冠几乎将整个天空都给遮的严实。韩溪远抬头,看到高高的树枝上不时有一抹灰灰的身影跳来跳去。

刘兴福在松林里收了五个竹笼子,望着其中三个里面关着的小家伙,男人不由的笑眯了眼。那是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动物,灰溜溜的毛皮,长长的尾巴,韩溪远认得出来那是松鼠。

“刘大哥,抓这些是拿去卖吗?”不是很常见的松鼠吗?

刘兴福抓抓头发,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有些结巴的说:“不,不是。给你哥夫郎吃的。”

见韩溪远越发的疑惑,大汉居然脸红了——虽然皮肤太黑看不大出来。

虽然是不好意思刘兴福还是解释:“我和你哥夫郎不是成亲三年多了吗,一直没有孩子……这是乡下的偏方。城里许多大户人家的夫郎都有吃这个呢,据说效果很好……只是树鼠不好抓,平时都在树上待着,而且还很聪明,在一个地方抓到一次就要换地方。”

明白他的意思的韩溪远很无语,正浑身别扭,冷不丁刘兴福接着又说:“我说韩兄弟,你和弟夫郎成亲也有两年了,怎么也没有?!今天我捉了三只,分你一只带回去给小夏补补。”

对于刘兴福的热气,韩溪远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僵硬的陪着笑。

收了笼子,刘兴福待着韩溪远又去了另一处林子。那里,刘兴福设了几个小陷阱,放了几个兽夹。今天的运气不错,陷阱里抓到了一只肥嘟嘟的野兔、一只山狸,兽夹还夹住了一只鹿。

刘兴福乐呵呵的把已经断了气的野鹿从兽夹上解下来。野鹿不大,大概只有二十来斤。不过鹿肉贵,这么一只,至少也能卖上四五贯钱。而且要是剥的完整,这一身鹿皮少说也值一贯钱。这些钱可以给阿秀和阿爸两人换一身新衣裳,家里再添两床新褥子……

见男人一脸傻笑,韩溪远无奈的笑了,忽然耳边听到“沙沙”的响声,他警惕的从背上把弓弩拿下来握在手上。他听刘兴福说过,这片林子有的时候会有野猪出没——那可是他们无力对付的猛兽。

“沙沙……”

顺着声音的方向仔细观察,韩溪远隐约看到一片荆棘丛后晃动的黄褐色身影……是野鹿?

韩溪远举起了弓弩对准,等待着时机。

前世韩溪远没打过猎,但是练过弓箭。虽然刘兴福的弓弩和弓箭有一定的区别,但进山前练过两天,韩溪远对自己的箭法还是有自信的——当然,他的枪法更准。

“咻!”看准了时机,尖锐的箭身脱离了弓弩破空而去。

“啪!”

打偏了。原本应该是射进脖子的,现在却射到了前腿上。受惊的野鹿撒腿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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