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穿了一本医书 第30章

作者:大隅 标签: 前世今生 年下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师父,”他好像还不放心似的,“我能再……再看看么?”

薛白停下筷子看向他。

“不,我的意思是、是……总之我都看过了。”他垂眸,“我不会觉得丑,师父这样也……也很好看。”

“……”

“罢了。”薛白道,“不叫你看你也不会放心。”

叶昭腾地红了脸。

薛白推开碗,背身向他,在灯光下缓缓解开了衣襟。

叶昭紧张得话都讲不出来。

分明都是男子,古代即便弟子伺候师父更衣沐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这会儿不过是看个伤口,自己就慌张得连双手都无处安放。

薛白只穿了里衣,顺着单薄的肩背滑到臂弯间,露出光。裸的肩膀。

连续喝了数日的药,果然愈合了不少。此刻虽然还有疮疡在,但早已没那么明显。瞧着也不像之前那么痛了。

叶昭拿过食盒旁边的一盒药膏,一拧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出来。

他轻轻说了声:“师父,先别动。”

右手挖了药膏出来,缓缓探向那片白玉般的后颈。刚一碰到,药膏的凉意激得薛白一颤。

“师父别动。”叶昭道,“这是助伤口愈合的药膏,我给师父涂上。”

薛白便不说话了,静静任由他将药膏一下一下涂在自己身上。

叶昭也没说话,认真专注地涂着药膏。他手上力道很轻,又放慢速度尽量涂得均匀。屋内静得甚至能听到薛白低低细微的呼吸声,双肩也随着呼吸微微一起一伏……叶昭闭了闭眼,收回了手。

“师父,涂好了。”他又叮嘱道,“先别穿衣服,等一会儿药干了。”

说完自己又后悔,薛白是病了不是傻了,自己的师父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还要自己叮嘱。

“辛苦了。”薛白道,“这是什么药?怎么我没见过。”

“就是……就是助愈合的药,师父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没之前那么疼了?”

“嗯,还真是。”

叶昭挠挠头:“那就没错了。师父等药干了便歇着吧,我晚些再送粥过来。”

他提着食盒转身要走,到了门口,薛白的声音又自身后传来:“绶之,这回……是为师要好好谢过你们。待病好了能下床……”

“师父,”叶昭打断他,“你、我还有他们,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要说谢的话,我们早不知该说多少回了。”

薛白笑了,面上第一次露出春风化雨般的笑意,他说:“你们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很欣慰。甚至能治得好我看不了的病。”

“师父永远是师父。”叶昭道,“是我心目中最好的。”

最好的什么?

他没有说出口。

第29章 方名

冬季即将过去,薛白和傅怀的病已经彻底好净了。城内的疫情逐渐缓解,城内外的封禁也解除,邬州城终于度过了黑暗的隆冬。

“要我说就不能取得太平常,你们说那些实在是太普通了。”廖山支着腿坐在院中,一手敲着石桌。

叶昭道:“那你说叫什么。”

廖山皱眉想了想,一拍腿:“要我说就叫甘露汤!”

“不行。”傅怀道,“这么叫根本直接看不出方子的功效。”

廖山道:“哎,你听我说完,这么叫是有内涵的。”

“你倒是说说。”

廖山得意地解释:“甘露汤,取‘久旱逢甘露’之意。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内涵?”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想必是几乎动用了廖山肚子里全部墨水想出来的名字。

傅怀还是不满意,刚要开口,叶昭直接跨过两人拍板道:“你们两个都别吵了,都听我的。把你们两个的融合到一起,就叫玉露饮。”

傅怀挑眉:“你这又是有什么道理?”

“金风玉露一相逢嘛。”

傅怀:“……”

廖山:“……”

和什么相逢?

——瘟疫吗?

……

傅怀依旧不服气,坚持要叫“玉饮枇杷汤”,廖山也咬定他的“甘露汤”不松口。三人愣是因为一个方子的名字坐在院子里吵了一晚上。

第二日,薛氏医馆新方:“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名号传遍了城里。

“大夫,俺要那个‘惊风就饮枇杷汤’,你给俺开几副。”一个病人走进医馆,见傅怀站在药柜边,便道。

傅怀忍着火气解释道:“是玉饮枇杷汤,没有前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字。”

“御、御饮?”那病人疑惑,“俺不要御饮的,俺也喝不起,俺就要那个惊风的。”

傅怀一口气没缓过来,险些气笑。

“你们两个说清楚,谁把这名字传出去的。”

院子里,傅怀居高临下看着两个人。

叶昭举起手无辜地示意:“冤枉,不是我。”

廖山也气不打一处来,恹恹道:“你看着像我吗,这么没水准的名字。”

“总之这名字传出去了。”傅怀冷冷道,“你们看怎么着吧。”

“能怎么着。”叶昭道,“只能这么叫了呗。”

——于是一千年后的方剂学教材里或许就会多出一个名叫“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方子。

一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参与创制的方子竟然叫这么个名字,三人心里具是一片灰暗。

这时薛白从诊堂走出来,瞧见他们几人各自别着头不说话,走过来问:“怎么了?为何三人僵在这里?”

叶昭本来不想说话,可又是薛白问话,挣扎了几下,还是抢在两人前面开口道:“没事师父,闹着玩儿呢。”

“闹着玩!”傅怀显然不这么认为,“这是闹着玩儿的么,取名字这么重要的事!”

薛白皱眉:“什么名字?”

叶昭继续假装心平气和道:“无事,师父不必管了。就是之前我们几个开的那个方子,本来没定下要叫什么,谁料不知怎么突然就被安上个奇怪的名字传出去了。”

薛白一双眸子微微张大了些,看着他们:“原来你们说的是那个方子。我今早开方时看到你们放在桌上的纸上写了‘金风玉露’,又是‘甘露’‘玉饮’什么的,便以为是你们给起好了名字,开的时候便顺手写了名字在药方上……”薛白的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犹疑。

叶昭磕磕巴巴问:“师、师父写的名字是什么?”

“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薛白一本正经回答道。

“……”

“……”

“……”

傅怀看了他俩一眼,沉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些去诊堂帮忙抓药,金、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还差许多副没抓好。”

叶昭实在忍不住了,看见傅师余那一副又臭又无可奈何不能发作的脸,方才的别扭怒火都化成了几声放肆的笑声。

傅师余,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叶昭得意地起身:“好,我去帮少文抓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了。”

廖山也站起来,正色道:“师父,我也走了,少文一个人今晚怕是备不完明日金风玉饮甘露枇杷汤的药材。”

薛白尚且不明所以,点头道:“好,辛苦你们了。”

傅怀:“…………”

过了一会儿,他也道:“师父,我也去抓金……抓药了。”

傅怀一进诊堂,廖山和陆予在抓药,果然没见叶昭的身影。

——这人这几日又开始偷懒了,隔三差五的不见踪影,不知道整天窝在房里捣鼓什么。也亏得师父大病初愈没精力,不然一定得叫师父罚他抄几天书。

傅怀走到药柜前开始收拾药材,几人都没说话。刚整了会儿,诊堂又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人问:“师傅,请问薛氏医馆是这儿么?”

师傅?

傅怀纳闷,有叫车夫师傅的,有叫鞋匠师傅的,还真从没听人这么叫过大夫。这是头一回。

他回头看时,只见那几人穿着颇富贵,虽然不像老爷公子的打扮,但也瞧得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几日诊堂来的人多又杂,也有许多富人来求药的。

“是薛氏医馆。”陆予温声道,“请问几位是……”

为首的男子见走对了地方,抱着胳膊走到柜台前高声道:“我找薛白。”

这一声听得人十分不舒服,傅怀皱了皱眉问:“你们是什么人?”

“听说这儿有治这次疫病的药,我们是来拿药的。”

这几个人听口音不像邬州本地人,看穿着打扮也是。倒是像临阳过来的。

廖山道:“有什么需要的同我们说也是一样的,师父近来身体不好,暂时不接诊了哈。”

陆予问:“有几个病人?我们这里先每人开五剂,过后再看情况拿药。”

“一个病人。”男子说。这男子说话时,其他几人也抱着胳膊站着,来势汹汹的。“我们家老爷病了,听说薛白有方子。”

医馆平日里会见识到各式各样的病人,有富人有穷人,有闹事的,也有脾气差态度不好的。每每遇到这种的病人,最好的办法是尽快送走,不必过多纠缠计较。

于是陆予迅速打包了五副药递给那人:“吃法与煎煮方法都写在上面,回去按时服用。”

他们接过药,一行人却还没有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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