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舟 第13章

作者:小叔叔我 标签: NP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喻微哥在他身上无处不在。

  喻微哥每晚都会上他。

  郑小舟自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可是被操熟的男孩子也太好辨认了。他的腰是韧的,眼睛是润的,他的骨子里渗出一种静悄悄的腥甜,毫不自知又肆无忌惮,新鲜花朵浸泡在热带雨林不见天日的泥沼里,他生长在一池精/液里。

  喻微哥的精液也曾射到郑小舟嘴巴里吗?那张红色的嘴巴。

  郑小舟的性器好长。细腻又红润,倒三角的尖头,握在手里肯定像一条富有生命的肉蛇。他会被喻微哥操射吗?他的精液是什么味道的?他总在兜里放玉米糖,那种小小的像真正的玉米的硬糖,他一天能吃空一个衣兜。他的精液很有可能是带甜味的。

  那种又骚又甜的液体。

  好想尝。

  喻微哥舔过吗?

  好想舔。

  沈斯容的脸开始呈现出一种大面积的红。隐秘又复杂的欲望在每一颗神经元之间高速穿梭,他右眼角到左唇角印上一道从窗外折过来的天光,被他高挺的鼻梁折断了,眉骨下的眼窝很深,光影交错让他脸上的幼态片刻间消失殆尽。

  他不断地咽着口水,看起来亢奋又饥饿。

  像一个病人,也像一匹兽。

  像天光,也像蝼蚁。

  评有无?么么

第22章 缠

  高二上学期的期末,已经带来了一点高考的压抑气息。

  普安高中的所有科目已经结课了,模拟试卷铺天盖地发下来,油墨味道掩盖掉男孩子打球回来的汗味,桌子上的五三教材帮必刷题五颜六色地堆积着;喜欢仪式感的女生在书堆里立了本小日历,上面安静地倒数,每一页细细列好了当天的任务,做掉一项就利落地划掉;教室角落的书架上花花哨哨的爱格花火飞言情消失了,被清一色的作文素材和南风窗取代;女生桌格里的《撒野》、《默读》锁进了储物柜,清脆的落锁声响起来;只剩下除了求导什么也不会的19题、总用少年中国说结尾的作文范文、政治试卷方生方死似是而非的哲学多选、出题者意图让我死的英语阅读主旨题……桌角处的各色便利贴写着励志语录: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郑小舟坐在最后一排,全班态势尽收眼底。郑小舟选了课之后成绩变得拔尖起来,三大主科算是强项,在高手如云的普安高中能挤到前五十,其他科较弱,总分名次拉到了二百多名。郑小舟看着自己的期末成绩,心里有点恼。他自从进了普安高中之后,对学习的态度就改变了。

  他甚至开始理解为什么赭青为什么那么拼命读书了:人一旦发现自己身后没有倚靠,就会开始为生存精打细算,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安全感。虽说喻微简直像养孩子一样养他,郑小舟仍然觉得不适,有种胸闷的憋屈感,而且不知道他这种新鲜感能维持到多久。他想高考后偷偷报一个离这儿远点的大学,住宿。他潜意识里觉得喻微可能不会那么好相与,这种性质模糊的交易,他无从知晓偿还的期限应当是多久,郑小舟不想耗太久。

  被按着操到浑身痉挛、不停抽噎的感觉实在不算美妙;过于温柔的裹挟又太容易上瘾,而他拒绝除了香烟外任何致瘾的东西;惯性的依赖意味着被驯养,只要拒绝依赖,就没有人能驯养郑小舟。

  郑小舟发现自己的同桌有点东西。他平日不声不响的,一考试总是电子榜上前两名。总体来说他好像对所有科目都十分得心应手。高中阶段的应试考试对他而言,好像只需要把大脑已有的知识按照规则重新洗牌,考试的时候检索使用而已。他和一天学习十七个小时的赭青完全不同,沈斯容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他根本没有必要考试,他高于考试。

  郑小舟每日看到他侧趴在课桌上的懵懂睡颜,有种想要锤爆他狗头的冲动欲望。已经顺利拿到国外知名学府offer的人,他只需舒舒服服地看看专业文献,老实等待开学日期就行了。郑小舟甚至觉得,他申请gap却每天选择来学校而不是别的地方,只是为了用上帝视角俯瞰他们这些拼死用功的人。

  郑小舟一边唾弃他无聊的要死,一边把自己写的密密麻麻的卷子往沈斯容那边一推,让他帮自己看看大题失分点在哪里。毕竟也是做了一年的同桌,沈斯容算是他在这个班里唯一的朋友了,即使天之骄子偶尔会不自知地引起郑小舟的怒火。

  郑小舟还是挺愿意听他讲题的,沈斯容声音软,奶猫似的小声讲话,淡粉色的嘴巴总是湿漉漉的。条理清楚,通俗易懂,郑小舟脑子快,问了他两回就触类旁通了,效率高了不少。外语一直是强项,春考上了135+,到了高三下学期,他的主科成绩已经稳定140+了,等级考试两个A+一个A。郑小舟挺满意的,觉得按部就班复习到高考,上个好一点的985应该不成问题。

  郑小舟心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连暑假上哪打工都想好了。高考将临,喻微操他的次数明显减少,只是夜里会搂着他一起睡。

  喻微很享受早晨叫醒他的过程。郑小舟有强烈的起床气,被吵醒会极其暴躁,但由于困就闭着眼睛,含含糊糊骂人,手抬起来啪的一声打在吵人的东西上。喻微被打了耳光,清清脆脆一声肉皮响。郑小舟听着不对劲,一个激灵吓醒了,支支吾吾地看着他,喻微却也不恼,把他的手在枕头上捋平了,侧躺下来将被打的脸枕上去,眼睛弯弯地与他对视。

  郑小舟只觉得手心发烫,上面温滑触感让人觉得很不好意思。喻微就那么静静看着他,脸颊枕着他的手掌,对他说一句,早安,小朋友。

  早安,我的小孩。

  郑小舟的手抽出来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喻微开始亲自料理他的饮食,这个男人对于烹饪很有一套。他只做传统的中国菜,坚持中国菜是世界上最美味并且健康的食物。他喜欢煲汤,深灰色居家服外面套了一件亮黄色围裙,固执地认为鲜艳的小黄鸭可以让自己做饭的时候保持心情愉悦。白色砂锅里煲一锅简单的冬瓜虾仁汤,有时候还会用白色大勺子伸进去,舀一点尝尝咸淡。他自己口味挑剔,做每一道菜都很用心,摆出盘来卖相极好,但是饿急了的男高中生却丝毫不注意吃相,几分钟就风卷残云地清了盘。喻微有了经验后,每次都会做三个成年人的份量。因为小孩实在很能吃。

  高考前一天晚上,郑小舟趴在床上看微信,和祝明吹了会儿牛逼。徐子阳说这回他们祈源一高可能要出清北生了,运气好的话省状元也能拿到。

  郑小舟笑嘻嘻地回他,都是和省状元一个寝的人了,大家说话都硬气点。

  徐子阳的对话框“正在输入”了半天,最后却只是发来几个字:高考加油。

  郑小舟沉默了许久,想说些什么,却也无从下手,只是愣愣地看着输入框的光标,一隐一现的。

  突然,喻微手掌挡住了他的手机屏幕,整个人撑在他上面,温声道,“明天眼睛该疼了。”

  郑小舟一下子泄了力,海豹似的完全趴在床上,把手机扔到地毯上。喻微把头埋在他肩颈里,手指摩挲他的脊梁柱。

  “考完试去哪儿玩?”喻微把他的手指拎出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枚指环,却看不出具体材质,淡白色金属光泽,表面却有微沙的质感。

  喻微把那枚环套到了郑小舟的右手中指上。郑小舟手指修长好看,这枚指环截在指根处,很衬肤色。

  郑小舟眼睛有点恍惚,定了定神才说道,“……考完再说吧。”

  喻微笑眯眯地吻了吻他的手指,伸出右手来与郑小舟十指相扣,轻声道,“想好去那个学校了吗?”

  郑小舟含糊道:“分数出来再挑呗。”

  喻微皱皱眉,“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上心。”

  郑小舟把脸埋在枕头里,困顿的样子,“睡觉。”又醒了一点似的,把喻微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抬起脸来吻了吻喻微的眼角,“晚安啊。”

  喻微猝不及防,一下子愣住了,他缓慢地眨了眨眼,心里漏跳了一下。灯暗下来,喻微闭上双眼,感觉眼前有游离的隐形图案在慢慢稀释溶解,郑小舟在一片漆黑中完整又抽象地显形出来,毛茸茸的边廓有种红外线视图的奇异热感。

  去F大吧。喻微想着,离家不远,接送方便,风气也可以,到时候小舟挑一个专业上就好了,小孩脑子很聪明,将来做事情不会差。

  郑小舟考完最后一门英语出来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很大的雨。他本来想直接冲进雨里,却没想到人挤人的压根出不去。郑小舟干脆趴在三楼窗台上,优哉游哉往外面瞅。有不少心急接孩子的家长拿了伞进了校门,嘈杂声混着雷雨声不绝于耳,郑小舟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儿,余光一瞟,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小舟完全愣住了。

  喻微就站校门外的街道上,倚在车旁,撑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穿着他的铁灰色西装,遥遥与他对视。

  就像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考生家长一样,在考场外等他考完试,接他回家。

  人渐渐少了,他看到喻微向教学楼走来,收了伞进了楼。

  喻微和两年前一样,虚扶着他的头,让他坐到驾驶座正后方。郑小舟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上的心急难耐问他感觉的郑秀衣,还有坐在自己旁边的双目灼灼的郑树声,垂着眼睑坐直后背的郑霖音。喻微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后视镜里一双笑意盎然的眼。

  他带着郑家一家子去吃饭。一家开在市中心的私房菜,干净正宗的本地风味,喻微做事情向来周致,既没有正式到让郑家人觉得不自在,也没有失了东道主之仪。

  郑秀衣欢欢喜喜地给小儿子一个劲儿夹菜。她一直以为郑小舟学校宿舍管得严不让带手机,也知道儿子转了学成绩突飞猛进,怕耽误儿子用功,除了放假,扳着自己不要主动联系他。现在见着儿子,打量一圈,只觉得孩子胖的脸都圆了,不禁感叹道重点高中伙食就是好,儿子虽然没长个儿,但至少胖了啊!胖是好事儿,看着健康。

  郑秀衣疼完了儿子,突然想起来似的,赶快端起酒杯来,也招呼着自己的儿女端酒杯,一起敬喻老师一杯。

  “喻老师是咱们家的贵人,小舟,以后争点气,一定好好回报喻老师,啊。”

  喻微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郑秀衣豪爽惯了,一口气闷了杯里的酒,冲喻微晃了晃杯底,道:“喻老师,我干了,您随意。”

  喻微喝光了杯里的酒,给郑小舟的杯子满上温开水。

  郑树声也知道弟弟考完了试,但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是低着脑袋给自己妹子夹菜倒水。郑霖音从一开始就一直垂着眼睑没有讲话,只是静静吃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身体调养了两年,好了不少,但是人一直恹恹的,被诊断出重度抑郁。一直在看业内权威的心理医生,吃着药,家里人悉心陪着,渐渐有了做事情的驱动力,这回甚至愿意出来和生人一起吃饭了。郑小舟心里发哽,只是默默地扒饭,每次放假看他姐,郑霖音都是漠漠的,侧脸薄的像剪出来的,就是静静坐着,什么都不干。郑小舟去校图书馆把所有关于抑郁症的书都借出来,笨拙地用报纸包了书皮,一行一行看下来,只想着能离她稍微近一点。

  吃完了饭,雨也停了。喻微让司机送郑家人回去,说小舟先住他家就行,他们两个一起研究一下报志愿的事,让郑秀衣不要操心。郑秀衣千谢万谢地上了车,叮嘱小儿子在老师家一定听话,不能作妖。

  郑小舟笑嘻嘻地说喻老师不会嫌弃他的。

  郑树声也上了车,刚要扶妹子进来,郑霖音突然不动了。

  郑小舟怔怔地看着郑霖音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郑小舟薄薄的耳垂,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开始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郑小舟愣愣地,眼泪就下来了。

  郑秀衣的注意力仍然处于分散的状态,摸了两下郑小舟的头,就转身慢慢上了车,没有再回头。

  郑小舟哭的挺没出息的。像是要把郁气全发泄出来,他就站在大街上抽抽着肩膀哭,一个劲儿地拿手被擦眼泪,瘪着嘴吸鼻子。喻微怕他等会儿尴尬,只好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家走,郑小舟鼻涕流的实在是长,喻微兜里也没纸,只好掏出眼镜布来往他鼻子上一按,命令道,“擤。”

  郑小舟老实地一擤,喻微站在垃圾桶前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放弃,投进了可回收垃圾箱里。

  喻微看了他一眼,发现那鼻子又开始了,郑小舟瞥了一眼喻微的领带,喻微识相地把领带解下来递给他。

  可回收垃圾桶里多了一条领带。

  刚下完雨的空气湿润芬芳,天边昏黄,巨大的夕阳暗自沉降,屋顶处有一点点凉。

  郑小舟躺在屋顶的草坪上,头顶的半弧形透明薄玻璃早已完成自我清洁,沉郁的夕晖直观地射进来。

  喻微递给他一杯啤酒,两手撑地在他旁边坐下来,自己拿了一杯加了冰的伏特加喝着。郑小舟接过来有一点犹豫,却还是慢慢地喝了,天色渐渐暗下来,附近的生态区蓊郁苍茫,风来时有草木的呼吸。

  郑小舟哭过的眼睛是红的,肿的厉害,内双变成了单眼皮,抬眼看人的时候有种赌气的感觉。喻微低着头看他,看着看着就开始笑了,笑个不住,郑小舟疑惑地看了他一会,撇着嘴看天,啤酒渐渐喝光了,天渐渐黑掉了。

  这里的天空不是纯粹的黑,甚至星星也见不到几颗,它灰得模糊且复杂,如同一切存在于世间的感情。它们不像人类追求的真善美那么直白纯净,而纯净的东西向来抽象到粗暴,因其不可存活而备受世人仰慕;模糊却不然,模糊自有它的道理,温敦又俗气,适合这烈火烹油的人间。

  喻微笑够了,呼了一口长长的气,突然站起身来,手在嘴边扩音,对着黑灰的天空很响亮地喊了一声,“郑小舟!”

  郑小舟吓得一激灵,跳起来抡他后背,“喻微你傻逼吧?喝多了你?”

  喻微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喊,“我儿子!”

  郑小舟脸一下子青了,他气得一把捂住了喻微的嘴,骂道,“喝二两猫尿就耍酒疯了,老子是你爹!妈的!”

  喻微捧住他的脸,在他鼻尖啵了一口,垂着眼睑温和道,“我爱人。”

  郑小舟愣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里乱糟糟地一瞬间过了很多东西,到最后只剩一片空白。

  喻微晃了两下,头低低地往他肩上一靠,浑身的重量压上来。郑小舟反应过来,红着脖子大骂一声,嘀嘀咕咕地把他用力拖走,弄了半天才把他搞到卧室,衣服给扒下来,赤条条扔到床上。

  郑小舟考了一天试累得要死,现在是身心俱疲,躺倒床上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醒的挺早,发现喻微已经走了,手机上微信好几条消息,除了朋友问他高考怎样的,还有条喻微的:吃早饭。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出趟差。

  郑小舟刚要继续睡,手机突然嗡嗡大震起来,他手一抖,看到沈誉一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那小孩去年寒假的时候非要设置联系人头像,强行自拍强行入驻,还把昵称改成“尊敬的长官大人”。郑小舟懒得和中二病小孩计较。

  他接了电话,听筒另一端却传来吸鼻子的声音,郑小舟“喂”了一声,那边立刻呜呜地哭出声来,委屈的要命。郑小舟懵了,抓着电话从床上蹦下来,这小孩又怎么了?两天不见就又变成那副怂样了?

  “你哭啥?”郑小舟一边问一边穿衣服,撕了条漱口水,匆匆漱了口,单手用水抹了把脸,就往门口走去。

  那边哭了一会儿,小声说:“生病了。”

  “发烧吗?你家就你一个人啊?你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破事也好意思……”

  “都烧死了!烧死了!呜呜呜你还,凶我、嗝,你听不懂人话!嗝、生病了也没人,陪我,……”

  郑小舟穿上鞋推开门,那边可能是听到开门的声音了,哭声渐渐小了,只是还在一抽一抽的,“定位……发你手机了,快点来。”

  抽鼻子的声音。

  郑小舟暗骂一声,挂了电话,认命了。高考结束第一天,在大多数考生还沉迷梦乡的六点半,他得去照顾一位虚弱的长官,要不人就哭。

  是命。都是命儿。

  窒息。

  嘿

第23章 刺猬

  郑小舟站在沈家大门前,气喘吁吁地给沈誉一打了个电话。

  他没想到沈誉一还是个小少爷。家里雇的佣人悄无声息各司其职,像影子似的,你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他们,郑小舟的脸在监控里一扫,门开了又关了,郑小舟进门了上楼了,没有一个人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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