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情的剑客 第40章

作者:冷酷荔枝 标签: 穿越重生

  自打我复生以来,第一幸事是再见到活着的爹娘。

  第二件便是亲眼见他微微颔首。

  我搂住他的脖颈,不征求他的准许,仰起脸厚颜吻了上去。

  三师兄素来清心寡欲,我往他唇角碰了碰,他甚至僵直了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停了停,笑着说:“师兄,你好笨呐。”

  他笨拙地搂住我的腰,声音轻若飘絮,迟缓道:“……小初,是这样吗?”

  我说不出来话了。

  李雁行果真是我爹的得意爱徒,凡是挨着一个学字,他必定比旁人领会得更快些,连亲吻一事也不例外。

  我被他吻得浑身乏力,软绵绵地倚他在胸前,得空抱怨道:“你学得也太快了些。”

  人多贪心,起初我只想叫三师兄好好活着,莫要重走上辈子的路,渐渐地我开始整日整日地黏他,到了今日,竟还对他生出了妄念。

  要有多少福气,才能够不经磨难便心意相通。

  下边有甚么物什抵了过来,我愣了一下,正欲低头,却叫三师兄抬头覆住了眼睛。

  “小初,别看。”

  ……

  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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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无情剑(五)

  215.

  昼夜交替之际,我在三师兄房里的床榻上沉沉睡去。

  悄无声息地出了关,我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身后隐隐作痛,歇了没一会儿就醒了。

  一睁眼便对上了三师兄深敛的眉目,昨夜在我怂恿之下做了这般隐秘之事,他骤然清醒过来,满心满眼皆是懊丧。

  “……小师弟,若是心里气闷,师兄随你打骂。”

  怎么还负荆请罪来了。

  我悄悄从被褥里伸出手指,缠住他的指腹,小声道:“我没有力气,师兄,你抱我起来。”

  他依言把我抱了起来,我抽了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问:“你不困吗?”

  “不困。”他摇摇头,将一旁的茶盏握在掌心里,小心翼翼地让我润润喉咙。

  我喝了一口,舔舔唇畔,忽然想到了一件大事。

  这下剑宗第九代是真无人能传承无情剑了。

  路漫漫其修远,阿弥陀佛,但愿我爹莫要唉声叹气。

  不过我爹可能会先为我与三师兄的私情发一通火罢。

  不管了,先糊弄着,温水煮青蛙,今后总有一日他会松口,我就不信我磨不赢他。

  困意再度袭来,三师兄望着我面上倦容,轻轻让我躺回榻上,平和道:“小初,你且睡着……我去练功室一趟。”

  是哦。

  练功室一片狼藉,若是不在天亮之前清扫干净,恐怕我一觉睡醒,我和三师兄的事翠逢山上下将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应了声,打着呵欠道:“好,你快些回来,早去早回。”

  216.

  没想着这回笼觉睡得也并不踏实。

  门外窸窸窣窣的,吵人得很。

  我原就没怎么睡着,现下更是支着眼皮从榻上下来了。

  “谁啊?”话音戛然而止,卡在推开门的一瞬。

  若是我的眼睛没出毛病,杵在我面前的是前阵子刚被我爹派下山的谢陵。

  “陵哥?”我不大能站得稳,一手扶着门框,呆愣愣地唤了他一声。

  谢陵沉默不语,一双眼冷冷驻在我身上。

  这样的谢陵极为陌生,我顺着他的目光紧了紧衣领。

  我晓得,三师兄昨夜在我颈项上留下的斑迹,没有那么快就能消褪。

  这大概是我短暂十六年人生中最为难捱的时刻。

  不对,上辈子十七年,这辈子三年,应该是二十年。

  我极力装傻:“陵哥,你怎么连夜赶回来了,这会儿天还没亮呢。”

  谢陵抬起手,缓慢地探到我衣襟前,冰凉的指腹触碰到颈子上的痕迹,竟有些发疼。

  我抿了抿唇,无言以对地低下头。

  脑袋里的一根弦忽地绷直。

  ……谢陵的指甲上怎会涂了女儿家好用的蔻丹?

  右眼皮跳个不停,眼下情形绝不适合开门见山,我连站都站不直,自然无法与来人过招。

  我翘了翘唇角,眨眼道:“师兄,若是有甚么事,待我睡醒再说罢。”

  “谢陵”也笑了起来,指尖迅速上移,指缝里的香粉抖落进我鼻息之间,刹时教我头晕脑胀, 几乎站立不住。

  他抛掉一切伪饰,在击晕我之前轻笑道:“常小郎君,又见面了。”

  217.

  爹,娘,师兄。

  这回我可能真的要没命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我在一个黑洞洞的石室中醒来。

  昏暗无光,水声嘀嗒。

  我茫然了只一息,便判断出了此刻自己是身处何处。

  宁千重那王八蛋,想必是将我挟持去了枯木教最近的分舵。

  再清醒些,四肢百骸的疼痛便蔓延到了心口。

  他应当未对我用甚么毒药迷药之流,却将我的手脚反绑了起来,腕子割得生疼,身后那要紧处也尚未好全。

  动弹不得不说,我大约还被他囚进了一座铁笼中。

  倒也不算什么,都是些皮肉痛楚。

  宁千重既在今日将我掳走,必定是在翠逢山上潜伏了有一阵子,故而如此熟知我的动向。

  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

  “常小郎君,你可醒了?”

  隐隐淡光从隙缝中探进来,宁千重在暗处笑盈盈道:“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我懒得理他,干脆装死。

  宁千重毫无恼意,听声音似乎是在前方的石块上坐下了,他说:“真教我好找,闵晋那混账死了也就罢了,他答应留予我的东西,我却苦寻不到,辗转许久,才晓得原是落到了你手里。”

  其中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我怎么又有疑问。

  闵晋的《宝相经》残卷,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爹派人去查过闵晋的底子,他是土生土长的苍州人士,莫说沾亲带故,他和江逢春一家是认识都不认识的。

  至于程姐姐,上辈子我便知道,她是个孤女,身世早已不可考了。

  “常雪初,你莫要想着装傻。”

  宁千重的声音冷下来:“那书页在你手中并无用处,不如交还与我,我好放你回去,让你同你的李师兄双宿双飞。”

  呃。

  一方面,《宝相经》原本便是无情剑宗之物,何来交还一说。

  再者,如今它早已不归我收敛,正搁在我爹房里呢。

  你找我也没用啊。

  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说:“前些日子在我房中翻找的人是你吗?”

  宁千重说是。

  我说:“那你就应该晓得,我房里的确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宁千重:“……”

  他猛然起身,大片日光从外头照进来,露出了谢陵那张桀骜的脸来。

  我和他打商量:“你能不能别顶着我师兄这张脸和我说话了?”

  “怎么,”宁千重不急不缓,“你于心有愧?”

  我想我还是别和他说话了。

  易容这门功夫,宁千重修得一定不仔细。

  细细端详,似是蒙了一层面皮在脸上,只怪我没能第一时间觉出不对来。

  他从我这儿得不到答复,又碍于有所求,无法对我动手。左右都是不快活,索性走了,将我困在了这黑黢黢的石窟里。

  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