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对我求而不得 第25章

作者:匿笔轩者 标签: 仙侠修真 强强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白羽魔尊那是什么人啊,围攻他的那一仗,不止惊动了正道修士,天幕海三大天官也来了两个,就差把一直闭关不出的天君也惊扰了。

  纵然白羽魔尊最后死了,谁提起他来不得恭恭敬敬地夸赞一句?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光是复活了还不算,偏偏化身成这么个炉鼎资质天资堪忧的小修士。

  要不是亲眼见到那两记剑招,谁会相信张幕官的话啊?

  “算你有眼光。”风华的尾巴翘了起来,心情极好地绕成了卷,“我就说嘛,即便魔尊你死了,也会有人记得你。你看现在的小辈,不都挺乖么?”

  虔子文扬了扬眉,表情有些赧然,“哎,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我当年败得可惨了,再怎么说都比不上宋天官厉害啊。”

  这句话像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可在其他人听来,这分明是讽刺。

  张幕官彻底认命了,他不由分说动用灵气往自己脑门上一拍,噗地一下肉身泯灭。

  “谁要你自杀啊?”虔子文牙疼地啧了一声,“你比那个小混账识趣多了,我还想从你嘴里多套几句话呢。”

  虽说白羽魔尊名声不错,他终究是个魔修,张幕官吃不准这人会如何对付他。

  与其受尽苦楚被折磨而死,倒不如先把肉身毁了少吃点苦头。

  小小的元婴在原地踌躇犹豫了一会,开口问:“我自愿洗净记忆重入轮回,魔尊是否能放我一马?”

  这句话也是不带希望的询问,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谁想虔子文竟然点头了,“等我问完话以后,你就重新投胎去吧,我本来也没想过赶尽杀绝。”

  “便宜了你们。”风华不满意地嘟囔,他眼睛紧盯着上下飘动的元婴不放,跃跃欲试随时准备伸手抓一下,“魔尊,你的太心软,谁知道这人是不是在算计你?”

  “不管什么阴谋算计,能敌得过我的剑么?”

  风华诚恳地摇了摇头,“敌不过。”

  “那不就完了。”虔子文挠了挠风华的耳朵,白衣妖修舒服地呼噜了一声,“雪花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以和为贵,有什么不好。”

  这话说得着实宽容大度,若非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任是谁都得当虔子文是个和蔼可亲的正道前辈。

  张幕官的元婴瑟缩了一下,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

  光是虔子文那两记剑招,就足以震慑人心,让所有人都服服帖帖。修为到了这般地步,已然能够逍遥自在了,还非得图什么和睦安宁?

  偏偏这个声名赫赫的魔修,眨着那双绿眼睛望了一圈,似是期待有人附和他的观点一般。

  在场之人继续沉默,都没人敢说一句话。原因无他,纯粹是白羽魔尊这个名号太慑人了。

  得不到回应的虔子文悻悻皱了下眉,“哎,我就这么吓人?说句实话都没人相信?”

  风华把另外一只耳朵往虔子文手上凑,漫不经心地答:“是这些修士太无能,他们天生就对魔尊有了畏惧心,所以什么都不敢信。几百年前不也是这样么,魔尊一现身,所有人像被施了定身术般一动不动,活像块木头。”

  虔子文点了点头,觉得还是自己的猫好。

  这小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都对人不屑,不论他修为多高身份如何,生气了说不理你就不理你。

  风华一通撒娇得不到回应,有些无聊了。

  他索性重新变成猫,一路慢悠悠顺着虔子文的胳膊往上爬,最后重新窝在他肩膀上不动了。

  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时不时晃动两下,引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盯着那条大尾巴看。

  虔子文逗弄了白猫好一会,才注意到气氛有些紧张。他向张幕官的元婴招了招手,“就找先前说的,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就放你投胎。”

  如此承诺应当是可信的吧?张幕官迟疑了好一会,他生怕自己刚说完所有事情,后边白羽魔尊就反悔了,一掌把他的元婴拍得粉碎。

  好在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发生,虔子文托着那团凝聚了张幕官所有记忆的光珠以后,当真信守诺言,直到他重入轮回都没出手。

  虔子文肩头的白猫兀自不快地打了个哈欠,“魔尊倒不如干脆杀了他,万一天幕海在背后找事,他想不说实话都难。”

  “天幕海要是来人了,那反倒好。”虔子文冷然一笑,“我巴不得他们来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这句话说得语气平平并无波动,其中浓烈欲出的杀意却如出鞘之剑般鲜明雪亮。

  张凉遥遥望着他的脸,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白羽魔尊这样的人物,就合该如此。云淡风轻也罢出手狠厉也罢,都自在随性。他一皱眉一微笑,就能引得他人为之倾倒,酒不醉人人自醉。

  自从见过那一剑风华过后,万事万物再也入不得张凉的眼睛。见惯了这样惊艳的人,张凉再看其他人都是苍白平庸再无颜色。

  虔子文把光团收好,目光落在了沉默不语的花明远身上,“摘星楼花家的名声,我也听过。卦无疏漏算无遗策,花家人的本事我还是相信的。”

  “多谢魔尊夸赞。”花明远镇定自若地鞠了一躬,“算无遗策不敢当,我修行时日太短,远不如族内长辈厉害。”

  虔子文不听他的谦虚之词,只摆了摆手,“你算的也挺准啊。就好比先前那一卦,你说我与这洞府有缘,结果可不是如此么?”

  他一撩长袍随意地坐在了地上,还用眼神示意花明远也坐在一边。花明远犹豫了片刻,终究顺从地坐了下来。

  随后虔子文几句话,让花明远手心发凉,“花家派你来南州,不就想见证天道变化么?还有你弟弟花方远,他和我也有点因缘。若说这一切全是偶然,我是不相信的。”

  果然瞒不住,花明远暗自感慨。他摩挲着指尖的铜钱,字斟句酌地说:“对于前辈,我也没什么隐瞒的。我这次前来南州,只因为我筑基时曾感应到了些微天机,心念一动就踏上旅途,背后并无长辈指点。至于家弟么,对于测算一道,他天赋堪忧,因此转而修剑。他之所以会认识前辈,大概是巧合吧。”

  虔子文漫不经心用眼睛斜他,“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纯属巧合的事情,现在你见到了所谓天命,可是心满意足了?”

  该怎么回答,花明远也犹豫了一会,最终他诚实诚恳地答:“能见魔尊一面,固然是天大的幸运,然而我并不满足。若是可能,我真想亲眼见证即将发生的一切。”

  究竟是劫是福,是万物神形俱灭,抑或另有一线生机,花明远算不出来,花家长老也算不出来。

  所谓天机,也许会容忍修士偶然窥见一丝线索,然而若要观其全貌,非得舍弃修为燃烧神魂才行。

  天下修士,有此觉悟之人也寥寥无几,谁不想好端端地活着呢?也许终有一日,他也会走上那样的路途吧?花明远心绪怅然。

  那只雪一般的白猫,忽地翘着尾巴走到他面前,还懒散地抖了抖毛。

  白猫的模样固然优雅可爱,一想到这猫就是那位风华魔师,花明远不得不绷紧了神经,生怕这猫一爪子拍下来,他的性命就此了结。

  “胆小。”白猫轻慢地瞪他一眼,紧接着又问,“小子,你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吧?不管是天幕海还是魔尊,谁都不能放你走。说吧,你是想和刚才那人一般,就此自杀重入轮回呢……”

  不等风华说完,花明远已然坚决道:“我选后一种,我相信魔尊也不想杀我,否则问完话后魔尊一掌拍死我就行,何必多费工夫?”

  “就你聪明。”白猫的尾巴气咻咻地扬了起来,毫不客气地在花明远身上抽了一下,不疼,却让花明远情不自禁往后退。

  “魔尊,这小子在你面前特意显摆,我不高兴。”白猫用爪子不依不饶拽着虔子文的袖子,非要讨个抚摸才甘心。

  这猫真是越来越粘人了,不会说话时反倒好些,只会用那双蓝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你,再喵喵喵叫几声。现在他会说话了就喋喋不休随时撒娇,简直麻烦。

  虔子文叹了口气,替风华补完了后面的话,“我可以放你走,但是得在你神魂里留道禁制。若是有人要对你搜魂,亦或是你想说出今日的事情,禁制就会发动抹去你相关记忆,不过你本身一点事没有。”

  “如此就好。”花明远松了口气。他已然做好殒命身死的觉悟了,谁想这位魔尊脾气太好,竟然肯放他自由。

  “魔修又不是不讲理,也不是杀人如麻的疯子。”虔子文摇了下头,“再说你把我带出幻阵的恩情,我还记得呢。”

  凭虔子文的本事,区区一道幻阵怎么能难得住他?他在整个洞府里都能横着走,有他无他也没什么区别。

  花明远想要说点什么,他一抬头就看见虔子文的侧脸,长睫覆住了他的眼睛,那抹浓艳的绿也被收拢了,像遥远天边的一点月光。

  纵然还是一模一样的躯壳,他浑身的气魄却截然不同,似雪亮剑光灼得人眼睛发烫。

  能上青天揽明月,亦能一剑辟天一剑开海,白羽魔尊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花明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唯有重重点了下头。

  “傻子。”白猫嗤笑,傲慢地从花明远衣角上踩了过去,留下了几个梅花印。

  魔尊的本事么,自然是非同一般。过去几百年来,风华也见多了花明远这类人,见了魔尊一眼就如痴如狂。

  当虔子文伸手触到花明远额头的时候,他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只能低垂着眼睛不敢喘气,唯恐多看一眼,就烦扰太多心魔滋生。

  禁制刚形成一刹,虔子文的袖子就被白猫叼走了,它唯恐主人再碰其他人一下,忙不迭把自己的脑袋凑到虔子文手上,“魔尊,这小子收拾完了,剩下那个你还没处置呢。”

  “姓花的小辈帮了魔尊,魔尊对他格外宽容些,我也没什么话说。这姓张的玩意不自量力调戏魔尊,又使手段给魔尊找了好大麻烦,末了还在天幕海修士面前点头哈腰,半点风骨都没有。”

  白猫跳到了瑟缩在墙角的张凉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我看着怪碍眼的,魔尊,不如让我杀了他吧?”

  风华的话里的恶意,但凡长耳朵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风华也明白,别看魔尊剑法厉害,其实魔尊最心软了。要不是那两个天幕海修士做事太绝,虔子文轻易不肯杀人。

  即便对张凉,估计魔尊也只是教训一下再种道魔气。

  这让固然很好了,风华却并不解气。

  他还记得那人轻慢魔尊时的模样,又是拿扇子勾魔尊的下巴,又是色眯眯地说那些轻薄话,风华真想就地伸爪子把他拍得形神俱灭。

  虽说魔尊不想杀人,但能让他吓唬吓唬张凉,风华也觉得也挺解气。

  风华琢磨着,光看张凉先前那副谄媚劲,哪怕现在让他跪地求饶再学狗叫,张凉都得二话不说直接照做。

  谁想风华竟然看走眼了,张凉不仅没被吓住,反而一抖衣襟缓缓站了起来,“我自己干了什么事情,我自己心里清楚,也不会辩解什么。若是要死,我希望由魔尊亲自动手。”

  “如此一来,纵然我死了也心甘情愿。”

  白猫愣住了,它难以置信地晃了晃自己的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话。

  张凉怕不是被吓傻了吧,明知自己要死,还欣然接受并不反抗?又或者说,这人本来就脑子有病?

  “我有眼无珠轻慢了魔尊,因而甘愿受罚,这没什么可说的。现在我惟愿魔尊赐我一死,若是如此,我的一生就毫无遗憾。”

  张凉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神是痴迷的炽热的,直直黏在虔子文身上。仿佛目盲了几十年的人,忽然骤见光明,明明见光流泪双目生疼,仍然不肯眨一下眼睛。

  这人多半是生来有病,肯定就是!自己犯不着和这人计较,万一他非得在魔尊面前剖心自尽,溅他一身血怎么办?这太不划算了!

  他的毛脏了满身血红,魔尊可不会喜欢。

  白猫小碎步往后退,它的尾巴高高立了起来,一刻不停地蹦到了魔尊怀里。

  虔子文一把捞起了白猫,发现雪花已然被吓得炸毛了。它嗅着魔尊身上的气息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不服输地狠命瞪张凉,非得把这人吓退了才甘心。

  张凉对于白猫的瞪视毫不在意,他甚至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短剑,亲自捧到虔子文面前,“我只求一死,希望魔尊赐我解脱。”

  “你有病吧!”风华忍不住骂,“要想死你就自杀,别脏了魔尊的手!”

  这句话点醒了张凉,他好似开悟一般,当真把短剑往脖子上放,“既是如此,我也认了。我先前还为那幅画而心生怅惘,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再也见不到那等人物。”

  “谁想忽然之间,我有幸见到了白羽魔尊,果然风华绝代名不虚传。至此我的一生已了无遗憾,惟愿再转世时我也当一只猫,能得魔尊一下抚摸都心甘情愿。”

  说罢张凉手执短剑,刀锋往喉管上一横,眼看就要割下。

  忽地一道剑气,击碎了那把短剑,虔子文不解地问:“你好好的人不当,非得做猫干什么?再说,我又没要你死。”

  人救了下来,风华却不依不饶了,“你太不要脸了,觊觎魔尊的美色不说,还敢说出这种当狗当猫的话!魔尊只养了我一只猫,没你的份,滚开!”

  若不是被虔子文抱着,风华恨不能跳到张凉的身上把他的脸挠个开花!

  自己好不容易修成人身,还只能变成猫跟魔尊撒撒娇,已然觉得十分委屈了。

  谁知道有个不要脸的两脚兽,宁愿下辈子当猫也要跟他抢魔尊。

  风华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危机感,他转而向虔子文寻求安慰,“魔尊,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不养狗也不养其他东西,身边只有我一只猫就心满意足了。”

  “嗯,不养其他东西。”虔子文真诚地许诺。

  光是看风华这股子醋劲,再养其他东西都要被这猫赶走。再说光是一只猫就够粘人了,换成体型大些的妖兽也跟自己蹭头撒娇,虔子文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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