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和暴君在一起了 第19章

作者:白衣冬瓜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郑公公正要跟上皇上的脚步,就见身后的人双臂软绵绵的,双眼也闭上了,他赶紧小声招呼,“慢着点,别磕着碰着。”

  李泽说,“何必那么客气。”

  郑公公还记得御医说的话,不由得提醒道:“皇上,这位先生手臂还受着伤呢。”

  这么一提醒,李泽瞬间想起来,“呵,拿匕首时双手也没见抖。”

  怎么还拿上匕首了呢?郑公公小心觑皇上一眼,“皇上用膳吧。”

  膳后,陈春姗姗来迟,他匆忙回家洗掉一身鲜血味道,正跪在殿外,“罪臣来迟。”

  “起来,与朕一同去看看那书生。”李泽声音居然略带愉悦。

  陈春老实在后面跟着,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高兴,刚才还大发雷霆呢?

  何长安被人抬进春华苑,预料中的审讯还没到,反而是几个太监在院子里进进出出,不一会桌子上放了鲜花,屋内外被暖黄的灯光照耀着,居然还有几分温馨。

  何长安:“???”用来遮住审讯的血味吗?

  李泽领着陈春进屋,随后的禁卫军封住了进出春华苑的大门。

  李泽在首位坐下,看着躺在地毯上的人,陈春说道,“你家里的母亲与妹妹都被禁卫军守着,且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还能饶她们一死。”

  何长安呼吸重了几分,想到父亲、母亲和大哥可能已受害时,他几乎失去理智,可现在却有另外的母亲和妹妹因为他的不谨慎,甚至是冲动要受到死亡的威胁,尤其是这威胁还是来自于李泽……

  他闭了闭眼,“你问。”

  陈春往旁边躲开,李泽问,“你与皇后是几时相识?”

  “这个……很久了。”何长安听着皇后这个词,心中有种荒唐的感觉。

  李泽阴沉着脸,“多久?为何我不知道?”

  出生时就知道了,何长安说,“他很多事你都不知道。”

  “你在激怒我,不顾及你家人的性命了?行刺皇上株连九族。”李泽淡淡道,但心中却有种荒诞的感觉,这人没有说谎?

  何长安顺着他的话艰难地给自己找理由,“我说的是实话,我……熟悉何长安,我们俩认识很久了。”

  陈春这时候说,“禁卫军查过,何长安家住陕西重平县,并且所在村庄很近,有可能与何皇后从小相识。”

  陈春连这个也查了?何长安心想,幸好对得上。

  李泽沉默几秒,“之前你所说,鉴定的那首抄写诗经的诗,可是皇后所写?”

  是保持原态度,还是……

  何长安决定老实说,“那的确是我写的。”

  “模仿字迹怎么可能模仿地如此相像,你如何保证这是你所写,而不是皇后写给他人?”李泽问道。

  何长安说,“……因为和何长安很熟,所以对他的笔迹也熟悉。”

  “你亲自写来。”李泽叫来人送进来笔墨。

  陈春过去给他双臂接回去,咔嚓一声,脱臼的手臂便回去了,何长安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但不想死他还是决定顺从。

  陈春研磨铺纸,何长安挥笔而就,一篇字迹几乎一模一样的诗经篇出现在纸上,李泽细看这幅,觉得比他手中的那幅还要像皇后的笔迹。

  他看何长安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但随即变得冷厉,“皇后八岁前回乡,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接触,就为了这你要刺杀朕,不惜与你相依为命的母亲妹妹?”

  何长安沉默了一会,把事情串联起来,“因为草民以为皇上您杀了侯爷一家,长安从小对草民有恩。”

  “真不是因为你喜欢皇后?”

  何长安被这连串的质问逼得内心惶惶,下意识摸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一个谎言需要十个谎言来瞒,他今天说了多少谎言?

  “回答朕。”李泽狠狠一拍桌子,陈春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大的怒火,一同喊道,“老实回答。”

  甘霖娘,何长安说,“草民喜欢女子。”并且他从小鸡飞狗跳,七八岁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哪会招人喜欢。

  “真不是?那你说说他是如何喜欢朕的。”李泽脸色依旧难看。

  他喜欢人哪敢让人知道,两人明面上紧守礼节,私底下何长安心虚反而避讳更多。

  但这么多谎话都说了,不差这一句,何长安不用思索就道,“他喜欢看你,喜欢待在你身边,没事就喜欢去找你,喜欢跟着你。”

  “他告诉你的?”李泽把桌子上茶水拿起来,掩饰地喝一口。

  陈春明显看到那杯子是空的,他低下头,忽然觉得只要再嘴甜说上几句,刺杀皇上这问题还真能给翻过去。

  何长安省了点力气点头,“他说的。”

  “他怎么知道我腰间有匕首?”李泽问。

  何长安下意识说,“他摸到的。”

  明明没喝到水,李泽却被呛了下。

  陈春使劲低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何长安也低头装死。

第25章

  一番问话终结在沉默里。

  临走前李泽让写下‘皇后如何知道朕腰间放有匕首’的文章,何长安不仅没有罚,没有审讯,甚至还有御医来医治。

  何长安:“……???”

  御医是个小年轻,不懂得收敛情绪,时不时瞅何长安一眼,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物件。

  等御医留下药方离开,立即有小太监抢着要去煎药。

  一时间,何长安除了不能出去春华苑,竟然吃穿用都回到了以前当小侯爷的水准。

  春华苑是个三进的林苑,何长安试着往大门口走,除了不让靠近大门,其他地方畅行无阻,这让何长安有点呆滞,他刺杀皇上无事,反而有人伺候,说起来谁信?

  手腕被陈春接的很好,手臂伤也已好全,只剩下去火补身的药,太监端过来时,何长安一口灌进去。

  陈春来时,何长安正在吃蜜饯,桌子上还摆着各种糕点。

  陈春不可思议的捏起一块糕点,糕点货真价实,不是假的,也不是冷掉的糕点。

  他不可思议说道,“你不是来享福的吧,怎么还有人伺候?”

  何长安摇摇头,“我也纳闷呢。”

  陈春严肃起来,坐在一旁,冷冷道,“你怎么回事,被人砸中头后性情大变,不止人变得容易动手,对皇上竟然也敢动手?”

  何长安把嘴里的蜜饯吃掉,忽然开玩笑一样问,“你信鬼神吗?”

  陈春伸头仔细去看何长安的脸,“你被鬼上身了?”

  不等何长安说‘对啊’,陈春就冷笑着说,“鬼让你行刺皇上?”

  “鬼没有让我行刺皇上,可作出行刺皇上这一举动的,正是这个上身的鬼。”何长安饮了一盏茶,伸手去捏糕点。

  “你如何说破嘴,你一日是罪人,你母亲妹妹就要被监视。”陈春任他说。

  “好了,皇上令你写的……咳,你可写完了?”陈春催账一样。

  不等何长安起身,就有懂事的小太监取来匣子,双手恭敬的捧过来。

  这太监这么殷勤,陈春看了面色更复杂,“到底怎么回事!”

  事不由己,何长安耸肩,“别问,我怕你问完皇上,我就要下大牢。”

  “哼,早日交代完,说不定皇上还放你一条生路。”话虽如此,陈春拿走匣子后还是没有多言。

  “皇上,这是何长安所记录的口供,”陈春又从怀里取出一幅字,“四王爷如往常一样出幅字,微臣见状便买来了,是否需要看一眼?”

  “扔掉吧……等等,给我看看,”李泽拿过字,展开看后扔到一旁,“最近几十幅字都是假的,侯府丢失的字画还差二十幅左右,不必再买了。”

  李泽拿起匣子里的纸张看,一边问,“可有问到陈雄?”

  陈春说,“微臣问过陈将军,陈将军原话是,那些招式并无外传,除了教过皇上与何皇后外也并无他人学过。”

  “难不成是皇后教给他的?”李泽暗自思索,一边拿起文章看。

  文章十分直白,且十分简短,李泽看过后拿纸张的手微微发抖,脸色渐渐染上红晕,直红到耳朵边上,皇后……竟然趁着朕睡着摸过朕的腰吗?

  李泽忍不住把手放到腰侧,他似乎能想出来,皇后如何的忍着羞|涩,把手放到他的腰间测量。

  陈春:皇上似乎在傻笑?

  那纸张写了什么陈春并不感兴趣,他说,“启禀皇上,四王爷私下派人寻找何先生,可否还需要对何先生保护?”

  或者说是监视。

  “保护着吧,”李泽说,“总是皇后的朋友。”

  陈春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态度,“还有一事,微臣并不确定是否属实,听说有大臣昨日紧急上书,梅雨季节南方水灾肆虐,共有四城上书请旨开仓放粮。”

  李泽说,“折子呢?”

  陈春说,“听那大臣哭诉,半柱香前他再次上书,但折子又被左丞相领走压在那里。”

  “越过他去取。”李泽毫不犹豫说道,“若不放行,直接破门。”

  如此行事定会被被御史台上参上一本,陈春没有犹豫,“臣遵旨。”

  陈春离开后,李泽召人,“去查左丞相与上书请旨放粮的臣子有何矛盾。”

  无论如何矛盾,或是如何处置左丞相,都要排在水灾的后面,幸好朝臣对水灾有一套应对模式,李泽召来郑时,吩咐下去,“召户部尚书,兵部赵侍郎,太医院院首速来此商议。”

  直到午夜,李泽吩咐分把年迈的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送回去,同时源源不断的命令下达下去,他这才有功夫看禁卫军送来的情报。

  “果真是私人恩怨,竟罔顾人命,真真是可恨,”李泽吩咐道,“不必等明日了,今晚上让刑部去审出个结果来,如此大事竟然敢因为私怨揭下事不报。”

  郑公公急忙道,“左丞相年迈,怕受不住刑部苦熬。”

  “年迈就该主动辞官,”李泽半点不同情,当年太|祖敬文人,吩咐过不得主动去除无大过官员的乌纱帽,倒是左丞相熬出头,占着这个位置几次三番与四王爷为伍,偏不做事,比老油条还要老油条。

  郑公公只得应下旨意,“皇上可要休息?”

  “是该休息了。”李泽不忘把匣子带走。

  郑公公笑着说,“皇上是回恒元殿休息,还是去春华苑?”

  这还用问?李泽凝视在郑时的脸上。

  郑时心里一抖,“何先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