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招人恨 第61章
作者:了酌衣去
不过人类的潜力和自我调节能力都很强,录制到第四期,大家已经完全能够跟上节奏了,精气神也比前面刚开始那会儿维持得更好了。
录制当天,早上打扮得光鲜亮丽坐上节目组的车来到已经布置好的取景处,录制结束后基本都灰头土脸要死不活坐着车回到酒店,洗漱收拾一下,再吃顿节目组让酒店送到房间的饭,然后倒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省,隔天又精神抖擞地走出酒店上车……如此循环往复,好在每期录制的主题都挺有意思的,强度高但富有挑战性,累归累,半点不枯燥。
等到最后一期录制结束,场务人员推着大蛋糕走到发型凌乱的嘉宾们面前、导演拿着大喇叭宣布《月色和你》第二季到此结束的时候,大家都还沉浸在先前的氛围里,有点缓不过来。
阮司戳了戳站在身边的萧琤:“就这样结束了啊。”
意犹未尽。
收工回到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晚上节目组安排了杀青宴。
连轴转了这么多天,难得松快下来,阮司本来又是跟谁都能混得开的性子,就算萧琤分心注意着,阮司还是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等到结束的时候,阮司整个人都已经醉进了酒意里,面颊红润,眼神迷茫,难以聚焦,神志也不大清醒了。
同样带着醉意的导演拍拍清醒得很的萧琤:“小萧啊,你清醒些,住得离宁玉的房间最近,辛苦你把他送回去一下吧,今天晚上大家太放松,醉得七七八八的,人手不够,宁玉这边只好辛苦你了。”
萧琤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把随意挂在自己身上的阮司搂到身前,对导演道:“您放心,我会把他送回去的。”
聚餐的地方离酒店很近,步行三分钟都要不了,萧琤带着阮司也没坐车,走回去刚好能散散酒气。
但是萧琤没想到的是,阮司醉得稀里糊涂的,还没走出餐厅时倒勉强动动腿,离开餐厅刚转个弯,阮司就化身无骨兽,要不是萧琤眼疾手快把人扣住,阮司能直接滑到地上去。
“走不动了。”阮司靠在萧琤肩膀上,懒洋洋的,只重复着这句话,“……走不动。”
杀青宴结束得晚,这个地段日常人流量本来就不大,现在更是一眼望去毫无人烟。
萧琤无奈:“我背你?”
阮司安安静静没回答,跟睡着了一样。
担心摔着现在毫无知觉、把他卖了估计都醒不了的阮司,萧琤还费了点劲儿才把人背起来。其实直接打横抱的话要方便很多,可现在视野范围内再没有人,这也是公共场合,万一被人看到了认出来阮司,影响大概不好,姿势太暧/昧。
刚被背上背,阮司就跟活了似的,主动伸手抱住了萧琤的脖子,乖乖趴在萧琤背上,安静得很,连呼吸都是小小声的。
酒品还不错。
就这样背着回到酒店,上了电梯,走到房间门口,萧琤才把人放了下来。从阮司裤子口袋里摸房卡的时候,阮司闭着眼睛傻呵呵笑:“你摸什么呀。”
尾音仿佛带着钩子,又轻又黏的往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59章 影帝先生的心尖白11
影帝先生的心尖白11
杀青宴结束之后, 嘉宾们就可以自行离开回家或是继续其他工作,节目组只要确认嘉宾们都安全回到了酒店,后续就不会再管了。而酒店这边, 节目组把房间多包了一天, 给嘉宾们时间休息和收拾东西。
萧琤和阮司定的是第二天晚上的机票, 行李是今天就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的, 时间很充裕,所以……进了房间之后, 萧琤就顺从本心把阮司拉到了床上。
萧琤吮/吻的力道太重,阮司有些呼吸不过来,闭着眼推了推他:“……你走开!”
萧琤轻笑,一边往阮司脸上嘴上亲,一边去解他的衬衣纽扣。
阮司说完那句“你走开”之后就安静下来, 颇有听之任之随君喜好的架势,直到嘴/唇被吻得都有点疼, 阮司才茫茫然抬手摸了摸/嘴/角,半睁半闭着眼睛,对自己现在在哪儿、脱口而出说了什么都毫无意识,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嘟囔着喊:“唐周……你就会欺负我。”
室内温度骤降一般, 旖/旎和暧/昧顿时散了个干净, 萧琤怔愣几秒,突然捏住了阮司的下巴:“你喊谁?”
被醉意拖着的阮司耷拉着眼皮,没有回音。
萧琤紧咬牙关,最后还是没忍住, 晃着阮司的肩膀试图把他弄醒:“……你刚刚喊的是谁?!”
……骗子。
这就是个骗子。
阮司被晃得不舒服, 抬手在空气中随便一舞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萧琤深深呼吸了几下, 最后一口咬在阮司的嘴上,直至尝到了腥甜的血味儿,他才回过神。有些落魄地用被子把两人裹上,萧琤看着怀里的阮司,无力地笑了下,自嘲且讽刺。
萧琤没跟阮司说过,其实最开始在酒吧那晚,萧琤把阮司带回家之后,阮司躺在他床上喊的名字就是“唐周”,被怒意横生的萧琤堵着不让他喊,阮司那会儿还挺委屈。
只是第二天阮司忘了那晚上的事,问他谁是“唐周”,只得了个虚假且敷衍的回答。
这才是萧琤那天早上起来后表现出了愧疚的原因。他以为阮司是有喜欢的人的,而自己控制不住跟他发生了关系。
可后来阮司并没有表现出过他喜欢别人,萧琤顶着心里对“唐周”这个名字的刺,鬼使神差谈起了这场恋爱。
这么久以来,萧琤没有再在阮司嘴里听到过“唐周”这个名字,而且阮司在两人的恋爱相处中自然又亲昵,萧琤几乎都快忘了“唐周”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今天。
是因为喝醉了,所以吐真言,克制不住要喊埋在心底的那个名字吗?
萧琤有些难过。
非常难过。
过了不知多久,萧琤起身,把先前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在浴室拧了毛巾出来给阮司擦了擦脸和身子,然后把睡得又沉又香的人重新裹进了被子里。
萧琤没再到床上去,而是关了灯之后,一个人坐到了窗台边的单人沙发上。
窗外月色极好。
大概是喝得太醉的缘故,阮司一晚上的睡姿都很安分。
天快亮的时候,萧琤起身,按了按有些麻木的双腿,脚步轻缓的离开了阮司的房间。
洗漱之后,把行李彻底收拾妥当,萧琤把行李箱拉到房间玄关处搁着,然后带着手机和房卡再次来到了对面阮司的房间。
已经九点半了,阮司还在睡,半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萧琤也没喊他,继续坐到了先前枯坐一夜的沙发上,目光落在床铺中央、阮司的脸上。
感情是这世上最没有定数的存在,再严谨苛刻的公式也计算不出来,你会什么时候在哪里喜欢上哪个人,你喜欢上的那个人是不是喜欢你……或者说,是不是只喜欢你。
萧琤一直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得确实有点仓促,从死对头到恋人甚至没什么过渡,可喜欢就是那样毫无预告的降临了。
萧琤能感觉到阮司是喜欢他的。只是现在想想,或许阮司把他当成了别人,又或许阮司的心比较大,一个萧琤装不满,还能装下其他人。
总之就是,挺讽刺的。
……
阮司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醒的。醉酒后遗症,身上乏力,刚醒时行动和思考都非常迟缓,对外界感知起来相比于平时更弱,以致于阮司起初都没有注意到萧琤相比于昨天而言突然的冷淡。
毕竟萧琤还会帮他放洗澡水,会特意让酒店准备清淡的餐食、他洗完澡出来刚好能吃,而在阮司吃饭的时候,萧琤还帮他把行李收拾好了——只是不怎么开口说话而已,萧琤平时也不是话多的人,阮司一时也没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直到酒店工作人员把餐盘收了回去,阮司看着收拾妥帖的行李箱,跟萧琤开玩笑但是却只得到了淡淡的一个“嗯”字,他才发现了异样。最开始也没在意,阮司只当是萧琤因为他醉酒所以不高兴,于是故意软着声音跟萧琤作保证。
“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你相信我,我说话很算话的。”阮司笑眯眯的,举起的手上直着四根手指发誓。
萧琤勉强回了个笑,没有和往常一样跟阮司贫嘴,也没有规规矩矩的说教定家规。
阮司眨眨眼,慢慢放下手,收敛了玩笑语气,认真问道:“你怎么了?心情好像很不好。”
萧琤只是摇了摇头。
晚上七点的飞机,酒店距离机场有点距离,两人五点的时候草草吃了晚饭,然后带着行李前往机场。
航班准点,六点五十的时候两人坐到了位子上。
阮司摘下出门时发现嘴唇破了所以特意戴的口罩,看着身边的萧琤:“你今天很不对劲儿。”
萧琤垂着眼:“是吗。”
阮司自认不算是个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在对方毫无回应的情况下。他被萧琤这种软钉子的应付给弄得有些火气,当下戴上口罩靠着椅背,也不打算再说话。
“随便你,爱说不说。”
生气也总要有个理由,阮司猜来猜去也总猜不到萧琤到底为什么生气、突然变得冷淡得很,萧琤又一直不说,阮司心想他能怎么办。生气嘛,谁还不会了。
飞机起飞、降落,外面夜色越发浓郁,两人打了个车往家里回,一路上都没说话,气氛僵硬得想要搭话活跃活跃的出租车司机都讪讪然闭了嘴。
因为阮司这个业主在,所以出租车顺利进了小区,停在了大楼下。
行李箱落地,轮子滑过户外平坦的地面,又走过大楼内光滑的瓷砖表面,电梯门“叮”地打开又关上,和以前好像没有什么差别。
阮司靠在电梯壁上,低垂眉眼,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萧琤站在前面,平静如水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
开了门,二十多天没住过人的房子里隐隐有灰尘的味道,萧琤先走进去,刚把行李箱放好,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让阮司一把推到了墙上。
阮司关上门,也不管自己的行李箱倒在了地上,直直逼问萧琤:“你他妈今天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又不是林黛玉装什么消沉,难不难受啊你?”
萧琤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阮司。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萧琤没开口,阮司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琤突然低低的笑了声。
“难不难受……我难受啊,从昨晚难受到现在,你知道吗。”
阮司皱了皱眉。
萧琤看着他,缓缓吐了口气,问:“唐周是谁?”
阮司突然卡壳:“萧琤……”
“我想听你说句实话。”萧琤说,“如果不是实话,那就不用特意编来敷衍我了。”
沉默几秒,阮司问:“……你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
萧琤抬手摸了摸阮司的脸颊,声音凉得很:“因为你昨晚喊他的名字了。”
“我亲你的时候,你在喊别人的名字。”
“第一次问你‘唐周是谁’的时候,你搪塞我说什么是给我取的外号,我猜到你八成是在骗我,可是没办法,我喜欢你,你那么自然地答应和我在一起,我就想或许是我想太多,你脑子里天马行空想法多,说不定真是你说的那样、给我起的外号。”
“可是现在我没办法继续骗自己了。你平时从来没喊过这个名字,喝醉了却喊个不停……你让我要怎么想?嗯?”
阮司抿唇不语,暗道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关于昨晚他半点印象都没有,也没想到自己会喝醉后对着萧琤喊唐周的名字。
虽然本质上两个人是一个,外貌和性格基本一致,除了因为年龄差距影响而有细微差别之外,“萧琤”和“唐周”连偶尔的小动作都是一样的。
可萧琤不知道啊。
阮司一时也没办法解释,因为感觉上差别真的不大,阮司一直也没把这个事当个问题,当初应付过去了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谁能想到他杀青宴喝个酒反倒惹出大麻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