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招人恨 第62章

作者:了酌衣去 标签: 打脸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我……”阮司眉间起了沟壑,愁啊。

  萧琤:“跟你坦白件事。我们在一起之后,我让人查过你身边有没有一个名字是‘唐周’谐音的人……没有,我没查到。所以我这段日子也没把这个名字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你还要瞒我吗?我连听句实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要是再给阮司一点思考的时间,他估摸着能编个似模似样的理由出来。可现在没那个时间,萧琤就这样紧逼着站在他面前。

  阮司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是,你听我说……”

  说,说什么呢?

  阮司咬牙,豁出去了,伸手掏出手机解锁,想把系统下发的任务APP打开给萧琤看。

  ……但是没有。

  原本待在所有已安装软件尾巴上的那个APP不见了。

  阮司难以置信,与此同时脑子里冒出系统的提示音:[预测宿主将会采取危险行为,系统任务有泄密可能,APP暂时隐藏下线,恢复时间视情况而定。请宿主停止危险行为。]

  操!

  阮司拿着手机没了动静,萧琤自嘲的弯下唇:“你想说什么?”

  阮司只觉得有什么堵住了嗓子眼,把他想说的话全部遏制在了肚子里,唯有面上露出些许焦躁来。

  “你喜欢我吗?”萧琤突然问道。

  阮司张了两次嘴,总算能正常说话:“喜欢,我喜欢你,萧琤,这一点我没有骗你。”

  “所以你之前的确有骗过我……”萧琤低头亲了亲阮司的额头,声音有些轻,“给你讲个故事。我爸妈……这里说的是我继母,他们两个曾经差点离婚。我爸在外面养了个人,出轨了,然后被我妈发现了。”

  “可他们最后没有离婚,我爸断了跟外面那个人的来往,我妈就原谅了他,说没办法,她太爱我爸了,既然我爸还愿意为了她做点事,她就舍不得离婚。”

  “我当时特别意难平,心想喜欢一个人喜欢成我妈那样,太可悲了,何必把自己放得那么低呢。再喜欢又如何,如果他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话……小白,我很难过。”

  “你当然跟我爸出轨的事不一样,性质不同,可我觉得我现在面临的选择和我妈当初是一样的。”

  “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对当替身不感兴趣……我们分手吧。”萧琤说,“去找你最喜欢的那个人,或者把那个人忘了重新喜欢一个,都好。”

  阮司惊愕地抓住萧琤的衣袖:“萧琤!”

  萧琤按住阮司的手:“除非是我把事情想岔了,要不然你就别再说了。我不想跟你发脾气,真的,今天我对你冷冷淡淡的,我也挺不舒服。”

  萧琤说完,松开阮司的手,拿上行李箱:“本来想明天再说,不过既然现在说清楚了,我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阮司双手摁在萧琤的行李箱上:“你说分手就分手?凭什么?在一起的时候说得那么草率,分手也随着你高兴是吧?”

  萧琤:“……原来你也觉得在一起得太草率了。”

  萧琤笑了一下:“要不然呢,还要认认真真吃顿分手饭吗。你不愿意说句实话,不愿意分手,你想我怎么样?当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像之前那样在一起?想问句凭什么的是我。”

  萧琤带着行李箱离开了。

  阮司在玄关处坐了会儿,才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没关系,彼此都冷静下也好,也让他有时间想办法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分手而已,离婚了都能复婚呢。

  阮司有些失神的往卧室走,中途不小心带倒了一个花瓶,噼里啪啦的在夜里怪吓人,好在阮司没乱动,也没踩着花瓶碎片。

  把碎瓷片捡了起来,阮司回房间洗漱。

  衣柜里还有萧琤的衣服,浴室里的东西也是成双对的,阮司看着心烦,头发吹得半干就离开卧室,打开了难得一用的书房。

  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阮司心烦意乱、没有目的的开始写。

  就写两个名字。

  一个是“唐周”。

  一个是“萧琤”。

  写了满满两张纸,手腕酸软,但是阮司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萧琤解释清楚。

  从刚刚系统的反应来看,他不能跟萧琤直接坦白系统和任务的事,而且……就萧琤的性子,哪怕他知道了“唐周”就是他,估计心里也有疙瘩,毕竟让一个很有自主意识的人去接受他心里的另一个人就是他自己……说着就复杂,接受起来更复杂。

  阮司坐在书桌前唉声叹气,随手把两张纸推到一边就趴下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真难。

  趴着趴着,阮司的意识就迷糊起来,等他再醒神,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他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了快一个小时。

  抓了抓头发,阮司起身准备回卧室。

  “我鞋呢……”睡眼朦胧的,阮司没找到先前随脱随丢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拖鞋,干脆也就没找了,赤着脚走出书房。

  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阮司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紧跟着疼痛感从右边脚底卷席到脑子,把那些睡意甩了出去。

  摸索着开了走廊的灯,阮司嘶嘶抽着冷气,看着地上的血迹,估摸着是之前摔碎的花瓶碎片没打扫干净,他刚好踩了上去。

  “操,怎么这么倒霉。”阮司咬咬牙,蹦跶着想到客厅去,他记得电视柜里放了急救箱。

  虽然注意着不要再蹦到花瓶碎片上,然而大概是祸不单行,没踩到碎片,只是快到客厅的时候左脚脚踝拐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地上,好在附近没什么东西,要不然再撞撞脑子……阮司真想死了。

  左脚扭伤、疼得估计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右脚脚底还在流血、花瓶碎片阮司都还没敢直接空手取出来。

  惨,实在是惨。

  腿用不了了,手机大概是刚刚落在书房没在身上,阮司盘算了下,只好苦兮兮挪啊挪,先到距离最近的客厅拿出急救箱处理下伤口。

  用镊子取出右脚脚底的碎片时,阮司疼得脸色瞬间就白了,手上一抖,差点碎片没取出来反倒再往里推一推。

  “这下真成可怜巴巴的小白菜了。”阮司唉声叹气,给伤口缠上纱布,手法有点丑,不过好歹血流得没那么吓人了。

  左脚也恢复了一点,站得起来没那么疼了。于是新晋伤员慢吞吞挪回书房,拿到手机,给萧琤打了个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

  第二遍也没人接。

  阮司再接再厉,拨出第三个。

  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是阮司觉得萧琤多半没睡,就算睡了……那也得把人弄起来,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心疼心疼,才不辜负老天爷让他受的伤。

  第三个电话被接了起来,但是萧琤那边没说话,只保持沉默。

  阮司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开口:“萧琤,救命——”

  萧琤眉头一皱:“你怎么了?”

  阮司“唉”了一长声:“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踩到了碎片,血流了一屋子,想蹦到客厅吧,另一只脚还崴了,虽然我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给自己包扎好了,但是不去趟医院我怕下半辈子会和拐杖一起过活……你来送我去医院好不好嘛。”

  萧琤失声几秒,才道:“你直接叫救护车会更快。”

  “我不要。”阮司舔/舔/唇,“我还穿着睡衣呢,一个人孤苦无依穿着睡衣大半夜被送到医院,也太惨了。”

  萧琤:“……你爸呢?”

  “大半夜叫醒老父亲让他担心,我不好意思。”阮司戳戳地板,“……你真不想管我了啊,说完分手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

  啊最后这句话怎么有点婊气……阮司眨眨眼。

  萧琤知道这人惯会装可怜,也知道自己现在最好是狠下心不要理他,要不然以后肯定就没完没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按着萧琤的性子,分了手的确是不可能继续做朋友的。

  只是……萧琤又忍不住想,电话对面那家伙好面子,要是自己不过去送他去医院,说不准他真能忍着不去,万一伤口没处理好发了炎怎么办。

  也有可能是那家伙在骗他,可能根本就没伤得那么严重甚至是压根没受伤……但是万一呢,他也不是会大半夜拿这种事骗人的性子。

  天人交战,萧琤最后自暴自弃败下阵来:“等我。”

  阮司小鸡啄米式点头:“我等你啊,你要是开车的话就慢点,注意安全,我现在已经包扎过了,没那么急。”

  挂了电话,阮司拿到眼前一看,看到了先前消失但是现在已经再次出现了的那个APP。阮司试图截图留存,但是发现没用,于是冷哼了声,放弃截图,点开了这个许久没看过的软件。

  然后他就受了惊。

  任务一暂且不提,任务二的进度条正在缓慢上升,现如今将将跨过百分之五十的大关。

  阮司有点懵,这是怎么了?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因为知道任务二的对象是萧琤,和上个世界的唐周就是同一个人,所以那会儿阮司就没再把任务二放在心上过。

  任务一他会老老实实做完,毕竟做起来毫无心理负担。但是任务二,就随缘吧,他已经没办法像上个世界完成任务二那会儿那样,对萧琤铁石心肠了。

  要是换到现在,萧琤搁外面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做什么,别说忍两分钟,两秒他都忍不下去、得跑出去看看,谁管任务二计时还差多久。

  所以阮司一直是抱着任务二大概完成不了了的心态的,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猝不及防。

  难道是“唐周”的事刺激了萧琤?

  阮司开始喊系统,问它:“萧琤这个进度条是怎么回事?”

  系统声音平淡没起伏:[就是宿主您看到的这样。不过根据数据预测,今日任务进度条不易达到百分之九十,完成任务二可能性较低。]

  阮司:“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进度条在涨的原因,萧琤怎么了?”

  系统:[抱歉,任务未完成时系统不可透露相关情况,避免宿主作弊。]

  阮司:“……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上个世界,任务二进度条高达90%并且开始计时后,系统当时就说了,唐周对阮司的恶意值来源于占有欲。

  系统:[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阮司:“行,你厉害。”

  系统:[谢谢宿主夸奖。]

  阮司:“……”去死。

  萧琤并不是开车来的,因为他的车还停在阮司家楼下的停车场里没开走。他先前离开这边的时候情绪太不稳定,没想起来停车场里的车,想起来了也不敢在当时的情况下自己开车。

  打了个车,萧琤坐在后座,身上只带了一个手机。

  萧琤脸色难看,周身气压太低,司机也没敢像往常一样和乘客聊聊天顺便提神,只是暗暗叫苦,琢磨着大半夜接个单他容易吗,这个乘客可别是专程出门想找个地方自杀的吧……

  深夜街道无人,马路上难见到旁的车,一道道的路灯滑过去。

  萧琤侧头看着窗外,浓浓的自厌感裹挟着全身。

  生父和继母闹离婚那段时间,萧琤看着待他如亲生母亲的继母哭得不成样子,其实都想劝离了算了。那样过下去有什么意义呢,以后想起来不会觉得膈应吗?

  那时候萧琤偶尔会闪过一两个念头,比如说感情上一定不要活成他爸那样,也不能活成他继母那样。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第三个人,那算什么?

  说是这么说,如今强硬的分了手,萧琤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就意识到了,其实是一样的。

  分手后也难过,不分手继续在一起、偶尔想起来也挺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