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自我救赎 第120章

　　“哥哥、、、、、、”豆丁只能喃喃的叫着，让启明知道他的存在。

　　“我知道在我决心烧死那两个人的时候，我的心就不干净了。豆丁，我的手染了这么多人的鲜血，任务完成以后，大约会下地狱吧。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在去地狱受苦了，等我完成任务，豆丁，你帮我一把，让我魂飞魄散吧。”启明的声音很轻很远，却真真切切的传进了豆丁的耳朵里。

　　豆丁瞬间红了眼眶，吸吸鼻子说：“哥哥，你想什么呢！地狱里已经人满为患，就算你想去，也没有你的名额。”

　　“豆丁，我真的累了，不想再轮回了。如果你心疼我，就答应我吧。”启明嘴角露出一抹笑，却让人看得心里发酸。

　　豆丁转过身用袖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闷闷的说：“那就等哥哥完成任务再说吧。”

　　一阵微风吹过，启明的身边坐下了一个人，李南星看着出神的启明，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启明回神，敛下眼底的脆弱情绪，看着李南星说道：“在想你为什么非要卷进来？”

　　李南星仰头看向天上清冷的明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因为不想你出事。”

　　“我？我一个男宠在你眼里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想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你犯下的错误？”启明清冷的眼睛里带着轻嘲。

　　李南星低声说道：“对不起！让你身处这样的境遇，是我的错，我会尽快让你摆脱摄政王府的。”

第三十四章 和小皇帝的两三事

　　启明认认真真的看着李南星的眼睛, 从他略显凉薄的眼睛里，启明看到了隐藏在深处的无奈和善良，他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说道：“陛下，我们两清了。你不用感到愧疚, 我也不会离开摄政王府,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听到启明语气淡淡的说出“两清”两个字, 李南星心底说不出的失落, 他出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离开摄政王府？”启明将李南星没有说完整的问句补充完整，又回答道：“我有我的理由, 陛下无需多问。”

　　“我是想问, 为什么不能来找你，为什么要跟我两清？”李南星在心底呐喊，却没有问出口。

　　李南星低垂眼眸, 掩藏掉眼底的失落, 出声说道：“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待在那里。若、若你想借助权势达到什么目的，我可以帮你。”

　　启明闻言一愣, 随即笑着说道：“陛下，若你这话被太后娘娘听到，怕是会对你失望吧。你是皇帝，是掌握一国命运的皇帝，你每做一件事，都要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最怕的就是感情用事！为了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破例，不值得。”

　　“你不是微不足道的人！”李南星在心里说着。

　　见李南星沉默，启明接着说道：“陛下, 既然选择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就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就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冷心冷情，时刻保持冷静的头脑，才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我之于陛下，只是一个过客，仅此而已。”

　　李南星看着启明远去的背影，耳边始终萦绕着他低沉的嗓音，“陛下，我不会是你的敌人，但你我的身份，注定也不会成为朋友，最好的结果便是陌路。”

　　“陌路么？”李南星低低的呢喃着，明亮的眼睛变得暗淡。启明说的话他懂，高处不胜寒的滋味他已经尝到了，所以他才会渴望一份温暖，就像那天晚上他拥着他，那么温暖、安心。他贪心的想要留住它，想要拥有的更多更多，可是真的不行吗？

　　李南星仰倒在冰冷的瓦片上，看着如那人一样清冷的月光，第一次觉得好累。从小他就被送出了宫，被刘慧的心腹抚养长大，不管是他的老师，还是他的母后，教给他的都是如何做一个帝王，如何做一个影子。没错，就是一个影子，一个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能拥有的影子。八岁，一个孩童天真浪漫的年纪，他就开始了他的影子生涯，每天都模仿着弟弟的模样，无论是姿势神态，还是饮食习惯，甚至是无意识的小动作，他都必须模仿的惟妙惟肖。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有自己的性格，他现在拥有的一切，甚至他自己，都不是自己的。以前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母后他们说那是他的使命，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可这一切从他遇到启明开始被打破，他知道启明一直把他当做了李南辰，让他以前认为理所当然的事，第一次有了怀疑，第一次感到排斥，他想告诉启明，他不是李南辰，他是李南星。可是不行啊，他是影子，注定只能隐在暗处。一个连自己姓名都不能拥有的人，又怎么奢求那份温暖？

　　李南星按了按胸口，心想：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滋味！

　　李南星叹息一声，闭着眼睛平复着心情，收起刚刚的脆弱。再次睁开时，他又回到了那个影子的状态，冷心冷情，时刻保持清醒的帝王。他纵身一跃跳下屋顶，向着皇宫的方向飞掠而去。那个偌大的豪华的却没有丝毫温度的皇宫，是别人拼尽全力想要拥有的，此刻却成了囚禁他的囚笼。除非死，否则他连挣脱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启明说的没错，他跟他注定只能是陌路。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启明昼伏夜出，几乎将摄政王府都摸了个遍，可惜也没能找到什么可用的线索。因为暮城连降数日大雨，耽误了韩战的行程，所以原定一个月到达京都的行程，也往后推了数日。

　　这一个月来，竹园院门紧闭，除了王爷宣召，外客一律不见！即便是王妃和世子要见人，也要经过启明的同意，这是摄政王李昊的命令，王府里的人虽私下颇有微词，也不敢违抗李昊的命令。

　　现下已至八月，马上便是中秋，秋高气爽的天气让受够了炎热的启明心情不错，闲来无事正坐在竹林的亭子里作画，寥寥数笔，一副墨竹便跃然纸上，虽颜色单一，画风简洁，却将竹子坚韧不拔的风骨完完全全的画了出来。

　　启明满意的放下笔，看了看一旁的留白，他摇摇头，还是算了吧，虽然已经练了一个多月的字，可启明还是觉得他的字差了些神韵，能不写的，还是不要暴露笔迹的好。

　　启明端起茶杯抿了抿，抬眼便看到徐武正匆匆走来，他挑了挑眉，放下茶杯，出声问道：“何事？”

　　徐武躬身施礼道：“回公子，世子殿下和国公府小少爷求见。”

　　启明微微皱了皱眉，冷淡的说道：“让他们回吧，就说我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徐武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启明，思索了一瞬，出声说道：“公子，世子殿下几乎每日都来，您是否见一见殿下？”

　　“你觉得我不近人情？”启明面无表情的看着徐武问道。

　　徐武闻言面色一白，连忙跪下说道：“奴才不敢！”

　　启明冷清的说道：“起来吧，你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多规矩。”

　　徐武温顺的站起身，恭敬的说道：“奴才谢公子宽容，刚才是奴才僭越了。”

　　启明目光悠远，仿佛透过这竹林看着什么，他语气淡淡的说道：“徐武，在这偌大的王府，我能够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一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不会怪罪与你。”

　　徐武抬眼看向启明，眼睛里的复杂神色，连他自己也理不清，他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奴才就斗胆说上一说。公子自从进了王府，就甚得王爷赏识，王府里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大都认为您是王爷的男宠。虽然碍于王爷的命令，他们面上不敢对您怎样，但是他们大都会心生嫉妒，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也是在所难免。您若想在这王府站稳脚跟，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是不行的。若以后真有事，公子连个寻求帮助的人都没有！奴才能看出世子殿下是真心待公子，即便前些日子，王妃她有得罪公子之处，那也和世子殿下无关，您完全没必要迁怒。”

　　启明收回目光，看向徐武，问道：“你觉得王妃为何与我为难？”

　　徐武老实的回答道：“只因王妃以为公子是王爷的男宠。”

　　“你说的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世子殿下他跟我走得太近。若我是男宠，父亲的男宠和儿子走得近，你觉得会有什么后果？若我是谋士，那世子殿下和父亲的谋士走得太近，后果又会是如何？别忘了，王府也是天家，天家无父子，兄弟亦可杀！所以无论我是不是男宠，王妃都不会让我跟殿下多有来往。”启明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武怔怔的看着启明，他没想到启明看得如此透彻，他猜测的问道：“公子这一个月深居简出，是为了向王妃表态，对吗？”

　　启明不可置否的说道：“算是吧。徐武，我的身份是谋臣，在这王府里我可以孤立无援，但不能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可懂？”

　　徐武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恭敬的说道：“奴才懂了。”

　　启明点点头，冷清的说道：“去吧。告诉殿下，以后不要常来了，对他对我都没有好处。”

　　徐武躬身应下，转身向竹林外走去，还不待他走出竹林，一个火红的身影便从天而降，只见他足尖在绿竹一点，身子便轻飘飘的向启明这边飞来。红色身影刚落，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也飞掠而来。

　　徐武见状连忙回转，躬身施礼道：“奴才见过世子殿下，见过表少爷。”

　　沈肖有些不满的说道：“让你通传一声，你居然磨蹭这么久，等得小爷我都不耐烦了。”

　　启明看了看不请自来的两人，看着徐武说道：“你退下吧。”

　　徐武躬身说道：“是，奴才告退。”

　　启明微微躬身，冷清的说道：“小民见过世子殿下、表少爷。”

　　沈肖听到启明对他的称呼，不由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问道：“宫兄，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这一个月来，我都来了多少次了，可你一次都不肯见我，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宫兄莫气可好？”

　　李衡看着一个月未见的启明，总是浮躁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出声解释道：“宫兄莫怪，母妃的事本世子欠宫兄一个解释，可宫兄闭门一月未出，又不肯见客，所以本世子才会跟着表弟擅闯进来。”

第三十五章 和小皇帝的两三事

　　“殿下严重了。王妃的事已然解决, 与殿下无关，所以殿下并不欠小民什么。若无其他事，还请两位恕小民不方便待客。”

　　李衡的面色一僵, 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以前启明虽然待他也很冷清, 但从来不曾这般拒绝他的接近。可现在他居然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 他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何？既然不关我的事, 为何要这般对我？”李衡看着启明, 略带委屈的说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语气的变化。

　　启明自然听得出李衡语气里的变化, 冷清的眼神一闪, 说道：“殿下心里清楚，为何还要问小民？”

　　李衡闻言一怔，心里不由一阵发苦, 他虽然性子被养的有些天真, 但身为王府未来继承人，又怎会真的什么都不知, 只是不愿深想罢了。

　　沈肖看了看一旁失魂落魄的李衡，又看了看神情淡漠的启明，一屁股坐到凉亭的长凳上，颇有些无赖的说道：“我不管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反正我进来了，就没打算这么快就出去。”

　　启明看着一副赖皮模样的沈肖，皱着眉头说道：“表少爷来找小民所为何事？”

　　“无事啊, 就是想见你，所以就来了。”沈肖理所当然的说。

　　“既无事、、、、、、”

　　不待启明将话说完，沈肖便又说道：“别说什么送客的话, 小爷我是不会走的。今日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小爷还就赖上你了。”

　　启明被沈肖一副无赖的模样气乐了，说道：“国公爷可知表少爷的这副模样，和街上的无赖何异？”

　　其实沈肖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的，毕竟是国公府的小少爷，平日里都是别人捧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可接连一个月没见启明，沈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总会想着启明，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所以他才会厚着脸皮硬闯了进来。在见到启明那一刻，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瞬间消失，沈肖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沈肖心想：只要能治好我的心神不属，无赖就无赖吧。

　　“宫兄一月未出，肯定不知道这京都出了大事！”沈肖果断的转移话题。

　　对于沈肖的这种无赖行为，启明还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将他打出去吧，怎么说他也是国公府的小少爷，要真打出去，别说国公府不会放过他，就是王妃这一关也过不去。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顺着沈肖的话题说道：“京都发生了何事？”

　　沈肖见启明接了自己的话茬，便知道他耍无赖成功了，笑吟吟的说道：“宫兄可还记得王文才？”

　　启明微微挑眉，冷清的说道：“自然记得，他怎么了？”

　　沈肖淡漠的说道：“他死了。今日清早，家丁发现了他的尸体，据说死状很惨。王尚书让下人报了官，京都府尹亲自去了案发现场。要我说，王文才平时里坏事做尽，死了也是活该，杀他的人根本就是为民除害！”

　　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李衡眉头紧皱，出声说道：“表弟慎言！”

　　沈肖不服气的撇撇嘴，说道：“怎么了，我可有说错？”

　　李衡看了看神情冷淡的启明，语重心长的说道：“即便是没错，有些话也不能宣之于口，小心惹祸上身！”

　　沈肖神情厌恶的说道：“他王文才从半月前就开始疯疯癫癫，整日里在府里鬼哭狼嚎，说什么有鬼来抓他，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是什么？表哥，别说这事不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他王家能把我怎么样？”

　　李衡不赞同的说道：“表弟，这种话在这里说说便可，万万不要在外面胡言乱语。”

　　沈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又不傻。”

　　启明冷漠的问道：“表少爷可知，这王公子是如何死的？”

　　沈肖摇摇头，说道：“我不知。王尚书将消息封锁了，我只听说他死状很惨。”

　　李衡和沈肖未经启明同意，硬闯进了竹园，带来了王文才死亡的消息。

　　启明冷淡的问道：“王公子疯癫的事，表少爷是如何得知的？”

　　“宫兄，你这称呼我不喜欢，若是你以后改口叫我沈肖，我就告诉你。”沈肖有些得寸进尺的说道。

　　启明不理会沈肖的无赖行径，转头看向李衡，神情淡然的问道：“殿下可知？”

　　李衡见启明肯搭理他，不顾沈肖的眼色，解释道：“半个多月前，王文才见人便说自己看见了恶鬼，那些恶鬼想要他的性命。刚开始都以为是他没有休息好，出现了幻觉，可接连几天王文才都精神紧张，还不时的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吃不睡，肥胖的身子很快消瘦了下去，精神也变得恍惚。尚书府的人这才重视起来，开始四处寻医给王文才诊治，就连御医也时常进出尚书府。可是任大夫怎么看，都看不出到底是何病症。这时王家的人多少都有些相信王文才所言，他应该是被什么邪祟给缠住了。紧接着尚书府又发出告示，出重金悬赏征召会驱邪捉妖的僧道。一时间尚书府热闹非凡，各种僧侣，道士出入尚书府，可惜折腾了些时日，王文才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疯疯癫癫失了神智。”

　　沈肖见李衡全都说了出来，自己也没有耍无赖的筹码，不满的冲李衡翻了个白眼，有些快意的说道：“这件事传遍了整个京都，几乎人人都在说王文才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京都府尹廖敏一大早就接到属下汇报，说尚书府的下人过来报案，声称他们家的小少爷王文才被人虐杀。廖敏一听哪还坐的住，京都的治安可是都归他管，这杀人都杀到尚书府了，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弄不好自己的乌纱帽都得弄丢。

　　廖敏领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尚书府，在尚书府下人的指引下赶到案发现场，王文才所住的院落-文园。穿过前院直接来到后院，廖敏扫了一眼门外围着的一群人，王志平的夫人李氏哭的撕心裂肺，拉扯着身旁的王志平，大声骂道：“王志平，你这个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你儿子都被人害死了，你还想着往外跑，文才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我的儿啊，究竟是谁害死了你啊、、、、、、”

　　王志平想要挣脱李氏的束缚，却被抓的死紧，他恼怒的说道：“你这泼妇，快些放开，成何体统！”

　　李氏大声的哭喊着说道：“王志平，今日你哪儿都不许去！我儿子，唯一的儿子被人害死了，你竟然给我讲体统，你还有没有半分良心？”

　　“够了！都给我闭嘴！”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喝止了外面的吵闹。刚刚还无比彪悍的李氏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抓着王志平的手紧了紧，却不在哭喊，只是小声的抽泣着。王志平也停止了挣扎，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任由李氏拉扯着。

　　廖敏紧走几步走进了主卧房的小厅，刚刚走进房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扫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王强，前两天还神采奕奕的尚书大人，此刻却精神萎靡，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廖敏走到近前，躬身施礼道：“下官拜见尚书大人。”

　　王强面色阴沉的挥挥手，说道：“不用废话了，今日之内，我要知道我孙子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