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的自我救赎 第121章

　　廖敏微微皱了皱眉，恭敬的说道：“是，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王强是礼部尚书正二品，廖敏是京都府尹正三品，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王强跟摄政王府还是姻亲关系，廖敏一个没有后台的人，还真得罪不起，所以即便王强说话再不客气，廖敏也只能忍了。

　　廖敏走到门口，向外面候着的人招了招手，紧接着便进了卧房。廖敏见过无数人命案的现场，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忍不住一阵反胃。一眼望去，便是刺目的鲜红，卧房的地面几乎被鲜血铺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初入这里的人忍不住干呕。王文才一丝不挂，被一根麻绳吊在房梁上，肚子被剖开，半根肠子流出体外，xia ti被齐根割掉，胸前扎着无数的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森冷至极的光。王文才的眼睛瞪得极大，从他死灰的眼睛里还能看到他极度的恐惧，嘴巴微张，舌头向外伸出。

　　廖敏拦住想要进去的手下，仔细的看着被鲜血浸满的地面。案发现场被维护的很好，基本没有被破坏。地面上只有两对脚印，看脚印的大小和行走的方向可以确定，其中一对是王文才本人的。另一对出现在卧房的门口，显然是发现王文才尸体的家丁，在惊慌之下不小心踩到地上的血迹留下的脚印。

　　王文才尸体的正下方，有一个歪倒的凳子。廖敏看了看凳子的高度，又计算了一下王文才被吊起后距离地面的高度。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地面的血迹，来到卧房的窗前，窗户被严实的关着，上面的插销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窗台上很干净，没有潜入的痕迹。

第三十六章 和小皇帝的两三事

　　窗子旁边的软塌中间的位置被鲜血染红, 一把染了血的匕首掉落在塌边，匕首的不远处便是王文才被割掉的下体。

　　廖敏看到这里心底基本已经有了数，可又觉得不敢置信, 他小心翼翼的退出卧房，看着一名较为年长的捕快, 吩咐道：“你去问问, 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将人带来。”

　　捕快躬身施礼道：“是, 大人。”

　　廖敏走到卧房的门前，仔细的看了看房门的门栓, 从中间断开, 明显是被人从外面强行破门而造成的。

　　没一会儿，那名捕快就带着一个家丁走了进来，捕快躬身说道：“回大人, 人已带到。”

　　家丁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卧房, 恐惧的打了个激灵，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奴才拜见大人。”

　　廖敏语气温和的说道：“你别紧张，据实回答本官的问题，本官便不会为难你。”

　　家丁连忙叩首道：“奴、奴才明白，大人请问。”

　　“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也不是。是这样的大人，清早时分，奴才们来叫少爷用膳, 可是无论怎么叫，少爷都没有回应，奴才们怕出事, 就撞门而入，奴才一个不稳就跌了进来，看到了少爷的尸体。”家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们少爷昨晚的精神状态怎么样？”王文才的事传遍了整个京都，廖敏也略有耳闻，所以才出此一问。

　　家丁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王强，王强神色平静的说道：“据实回答！”

　　得到命令的家丁这才将目光又转向了廖敏，说道：“自从半个多月前少爷说有恶鬼缠着他，精神就一直浑浑噩噩。可昨晚却意外清醒，少爷将奴才们都赶出了房间，还说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他。”

　　“昨晚你们守在门外，就没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动静吗？”

　　家丁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眼底带着明显的恐惧，他咽了咽口水，说道：“有。少爷将奴才们赶出来后，奴才们就一直守在门外，一开始卧房里很安静，直到午夜时分，卧房里就突然传来少爷的惨叫。奴才们担心出事就赶紧敲门，可少爷说若是奴才们敢进去，就打断奴才们的腿。没一会儿，卧房里又传来少爷的笑声，少爷还说、还说‘我不怕你们，不怕你们’。”

　　“之后呢，还听到什么声音吗？”

　　家丁的眼神一闪，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有了。之后，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奴才们以为少爷睡了，就没敢打扰。”

　　家丁略带闪烁的眼神，没有逃过廖敏的眼睛，他眼神锐利的看着家丁，语气严厉的说道：“你最好据实回答，若有隐瞒，本官不介意在你身上试试刑具的威力。”

　　家丁闻言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连忙讨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才说，奴才这就说！听到少爷笑声没多久，就听到了凳子倒地的声音。大人，奴才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还请大人饶命，宽恕奴才刚才的一时糊涂！”

　　王强愤怒的将桌上的一个茶盏砸向家丁，骂道：“狗奴才，少爷房里出现异常，为何不来禀报？”

　　家丁看着扔过来的茶盏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茶盏砸在自己头上，不顾额头上流血的伤口，趴伏在地上，惶恐的说道：“是，是少爷不让奴才禀报的，奴才们不敢违抗少爷的命令。”

　　王强深邃的眼睛里寒光闪现，语气冰冷的说道：“狗奴才，你们以为文才死了，你们就可以死无对证、随意编排了？不管这件事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护主不利的罪名是跑不了的！来人，将昨晚守夜的奴才全部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强的话音刚落，就从外面进来几个人，将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的家丁拖了出去。

　　廖敏看着被拖出去的家丁，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这些家丁大都签的死契，即便主人家把人打死，官府也管不了，他一个外人更没有立场去说什么。

　　检查完卧房内的情况，廖敏叫来两个捕快，让他们小心的将王文才的尸体放了下来，又让仵作进行验尸。其实根据家丁的讲述，再加上现场的情况，廖敏已经基本肯定王文才的死是自杀，可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吩咐了仵作进行验尸。

　　仵作详细检查了尸体的情况，王文才的腹部虽然被剖开，但里面的内脏都完好无损。除了穿透乳头的银针外，仵作又在王文才的身上找到了不下百根银针，几乎遍布整个身体。颈部只有一条勒痕，就是吊起王文才身体形成的勒痕。

　　大约半个时辰后，仵作检查完尸体，来到廖敏近前，躬身施礼道：“回大人，卑职已经验尸完毕。”

　　廖敏看了看王强，神色平静的说道：“把你验尸后的结果详细说说吧。”

　　仵作恭敬的说道：“是，大人！死者颜面青紫肿胀，尸斑显著，点状出血，尸冷减缓，尸体可见口涎和鼻涕流出，符合窒息而亡的尸体特征。颈部只有一处勒痕，且位置在甲状软骨下方，方向水平环绕颈部，形状成环状，无中断现象，甲状软骨版上角和环状软骨骨折，这位符合上吊死亡的尸体特征。所以死者的死因是因上吊而导致的窒息死亡，根据尸体的僵硬程度来推断，死亡时间大约是在昨日子时到丑时之间。尸体腹部和下体的切口与软榻前的那把匕首所形成的切口一致，可以肯定那把匕首就是剖开死者腹部和切割死者下体的凶器，而且匕首上的血指印跟死者的指印大致吻合。死者血液呈鲜红色，插入体内的银针未有变化，可以排除中毒。所以死者是……”

　　对于仵作的欲言又止，廖敏没有怪罪，挥手示意他暂时退下。廖敏看着王强微微躬身，说道：“尚书大人，下官已有结论，您看……”

　　王强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吧，我听着。”

　　廖敏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案发时门窗均被反锁，除了被撞开的房门外，窗子上的插销完好无损，房间内并没有其他出口，且房间内除了刚才那个家丁的脚印外，就只有王公子的脚印，这说明昨晚王公子将自己锁在房间后，并没有其他人出入。再加上仵作的尸检，还有家丁的口供，作为佐证，可以确定王公子的死是自杀。”

　　“你意思是说，他将自己弄成那副鬼样子，然后再上吊自杀？”其实在廖敏来之前，王强就已经检查了案发现场，他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只是他不愿相信，他这个怕疼又惜命的孙子，会以这种极端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廖敏其实也非常不解，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神色平静的说道：“以目前的证据来看，恐怕是的。”

　　“廖敏！”王强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愤怒的说道：“老夫是让你来查案的，不是让你给老夫一个谁都能看出来的答案！老夫的孙子老夫了解，他是绝对不会自杀，而且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在其他方面被贬低他可以忍让，但不能在他专业上质疑他，廖敏神色变了变，随即平静下来，冷淡的说道：“尚书大人，不管您是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无论是现场留下的痕迹，还是仵作的验尸，甚至是府上家丁的口供，三者都印证了下官的结论。尚书大人痛失至亲，下官能够体谅。若尚书大人怀疑下官的能力，那您不妨将此案移交刑部。”

　　王强感觉到廖敏态度的变化，他之所以会报官，主要就是因为相信廖敏的办案能力，凡是经他手的案件几乎没有侦破不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而立之年就能坐到三品大员的位置。若是连他都无法侦破的案件，恐怕天下间便没人能够侦破。想到这儿，王强的神色一缓，叹息一声，说道：“廖大人，刚才老夫有些激动，还请廖大人谅解。实在是老夫无法相信文才会自杀，这孩子从小就怕疼，就算是小小的擦伤，他都能哀嚎好半天，又怎么会忍受这样的剧痛，然后在自杀呢？任谁也不会做出这样自虐的事吧。”

　　廖敏微微躬身，平静的说道：“尚书大人严重了，您的心情下官完全能够谅解。虽然下官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死者是自杀。至于王公子为什么会这么做，大约跟他的病情有关吧。”

　　廖敏口中的病情在场的人都清楚，众人瞬间恍然，王文才半月前就已经神智失常，一个神智失常的人完全有可能做出这样神智失常的事。

　　王强闻言面色一变，他刚刚缓下来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他逼视着廖敏，说道：“廖敏，你什么意思？”

　　廖敏丝毫不惧的迎视王强的目光，语气淡淡的说道：“下官什么意思相信尚书大人心里清楚。这个案件下官会定性为自杀，若尚书大人有异议，完全可以将此案移交刑部。若刑部得出和下官不一样的结论，又证据确凿的话，那下官便引咎辞官。”

第三十七章 和小皇帝的两三事

　　王文才惨死, 王强将廖敏叫来查案，谁知廖敏的结论竟是自杀，王强质疑廖敏的办案能力, 却招来廖敏的反感，声称若质疑他的结论, 就将案件交给刑部处理。

　　“你！”王强没有想到廖敏的态度会如此强硬, 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有了几分怀疑, 他尽量平静的说道：“难道真的不是谋杀？”

　　廖敏深吸一口气, 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道：“尚书大人, 王公子出事的时候, 府里的家丁能够确定房间里只有王公子一人，门窗都是反锁的，而且并没有发现被破坏的痕迹。家丁听到王公子惨叫时, 曾出声询问, 但王公子阻止了他们进入。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或者挣扎的痕迹，而当时王公子并没有失去意识, 若有其他人在，为何王公子不出声呼救？在加上仵作的验尸结果，还有家丁听到的那声凳子倒地的声音，正好吻合了王公子上吊而亡的事实。试问尚书大人，这样的情景若不是自杀，那凶手该如何行凶？”

　　虽然不愿相信王文才是自杀，但事实摆在眼前, 王强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笔直的脊背瞬间佝偻了下来，唯一的孙子竟是这样的下场, 就算是再强悍的人也会伤心难过，他疲累的说道：“文才的事还请廖大人封锁消息。”

　　廖敏有些为难的说道：“尚书大人，您府上的家丁过来报案不少人都有看到，封锁消息恐怕不易。”

　　王强神色认真的说道：“文才的死状，除了在场的人，老夫不想其他人知道。廖大人可明白？”

　　廖敏微微躬身，说道：“下官明白。若无其他事，下官告退！”

　　王强挥挥手，说道：“麻烦廖大人跑一趟，恕不远送。”

　　廖敏躬身出了小厅，招呼了衙门的一众人快速出了文园。

　　摄政王府竹园内，启明看了看天色，冷清的说道：“已近午时，小民就不留两位用膳了，请回吧。”

　　沈肖撇撇嘴，说道：“宫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来者即是客，一顿饭而已，难不成宫兄也要吝啬？”

　　启明面不改色的说道：“小民向来小气。”

　　沈肖厚脸皮的说道：“今日小爷我还就想留在竹园，宫兄若是人心看着我挨饿，那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启明不搭理耍无赖的沈肖，看着李衡说道：“殿下！”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李衡明白了启明的意思，他神色黯然的起身，将沈肖从长凳上拉了起来，出声说道：“既然宫兄不喜，那我们就先行离开吧。”

　　沈肖见李衡神色认真，知道自己再胡闹，这个好脾气的表哥说不定会生气，他妥协的说道：“行行行，我走。表哥，你别拉我了，我自己会走。”

　　李衡闻言松了手，却见沈肖一个箭步来到亭子的石桌前，一把将上面的画拿了起来，嬉笑着说道：“既然宫兄不肯留饭，那这幅画就当宫兄补偿我的吧。”

　　沈肖说完不待启明拒绝，就快速的将那副画折好，揣进了自己怀里，一个纵身飞掠而去。看着沈肖远去的背影，启明不由抽了抽嘴角，实在不曾想过国公府的小少爷居然这么厚脸皮。

　　李衡看着启明，抱歉的说道：“表弟他性子跳脱，若有得罪宫兄的地方，还请宫兄海涵。那副画我、本世子会让他还回来的。”

　　“殿下严重了。只是随笔涂鸦而已，若表少爷喜欢就拿去吧，不必归还了。”启明语气淡淡的说道。

　　李衡听明白了启明话里的意思，他宁愿不要那副画，也不想再给自己来找他的借口。他难过的看着启明，说道：“非要这样？”

　　“殿下应该明白，我们之间保持距离，对殿下和小民都好。”

　　李衡压下心底的难过，闭了闭眼睛，神色黯然的说道：“本世子明白了。”

　　看着李衡远去的背影，启明不禁叹了口气，为了以后李衡的心里能好过点，现在开始就远离吧。

　　王文才的死在启明的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他能撑到一个月，看来他对生存的执念还是很强的。不过仔细一想，王文才生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家庭，从小又备受溺爱，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换成任何人对这样的生活都会有执念，撑得久一点也就说得通了。

　　启明将王文才的死讯告诉了大娃，一直不曾哭过的大娃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启明无奈只能将他拥进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哭了好半晌，大娃才缓过神来，有些害羞的离开启明的怀抱，歉疚的说道：“公子，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启明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和的说道：“不碍事。感觉好点吗？”

　　大娃赧然的点点头，神色认真的说道：“公子，您能把我留在身边服侍您吗？”

　　“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徐大哥告诉我了。”

　　“那你可知道，在这王府里连我都身不由己，更何况是你。”

　　“公子，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才想留下来服侍公子。您不仅救了我弟弟，还救了我，虽然我算不上聪明，却也知道我这辈子都没办法还清您的恩情，所以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来报答您。”

　　“你可是想好了？”

　　“公子，我想好了，希望您能成全我。”

　　看着大娃眼底坚定的神色，启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那以后你就叫张希吧。若以后想出府了，随时告诉我。”

　　“张希。”大娃呢喃着这个名字，感激的说道：“谢谢公子！”

　　午夜时分，启明已经睡下，突然听到窗口一阵响动，他睡意消散脑袋清明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向窗口的位置，虽然今晚无月，房里的灯也熄了，但内里深厚的他依然看清了爬进来的人影。没错，就是爬，就像小孩子爬窗子一样，而且还是直接摔进来的。

　　启明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腹诽道：“豆丁，古代的人都这么喜欢爬窗子吗？”

　　豆丁嘴角抽搐的回答道：“大概、可能、也许他们不知道门的作用吧。”

　　启明就这么看着，丝毫没有出声的打算，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要做什么。来人被摔得一愣，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床边走，几米的距离碰翻了凳子，撞到了桌角，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启明抽了抽嘴角，心道：“豆丁，我要不要去帮帮他？就他这样的，还学人爬窗户、干坏事，估计早就被人乱棍打死了！”

　　豆丁……

　　随着来人的靠近，启明闻到了一股呛鼻的酒味，他不由皱了皱眉。启明天生对味道就很敏感，而且最讨厌的就是酒臭味，这跟他生前的经历有关。启明不想再装下去，坐起身掀开床幔走了下去。绕过已经来到床前的人影，准确的从桌子上拿起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启明看着明显在愣神的李衡，冷清的说道：“殿下深更半夜出现在我房里，所为何事？”

　　李衡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人，眉眼如画，气质如雪，在这黑暗的夜里，他就像是高高挂在天上的、散发着清冷光芒的明月。他呢喃的说道：“宫、宫明……”

　　李衡醉眼朦胧的模样，还有浑身的酒气，让启明无语的叹了口气，跟一个醉鬼说话，他也是智商下线了！启明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李衡倒了杯茶，递到他的眼前，不容置疑的说道：“喝了它，醒醒酒。”

　　李衡看了看启明，又看了看茶杯，温顺的接了过来，一抬头将整杯凉茶喝了进去。冰凉的茶水进去口中，让头脑昏沉的李衡清醒了一些，他下意识的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神思恍惚的坐到了桌边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