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佛慈悲还酷 第20章

作者:野有死鹿 标签: 天之骄子 平步青云 穿越重生

  朱决云飞快瞬移,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拽了回来,然后在他和草古的头上一人一下弹了个脑蹦儿。

  “胡闹。”

  曲丛顾却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脸慢慢红了。

  朱决云之前从不训斥他,见此以为他是不高兴了,便沉声对草古道:“你也没有些分寸。”

  草古直接跳下地跑了,显然也有脾气了。

  曲丛顾‘诶’了一声,拦了一下:“你去哪?”

  朱决云道:“别管它。”

  草古这个莽撞的性格也没少惹事,他也正好借此好好管一管。

  曲丛顾自然也就不敢再拦,看着草古跑了,又小心地扫了一眼朱决云,心里有愧如坐针毡。

  朱决云却说:“这与你无关。”

  曲丛顾心道:那怎么可能啊,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呢吗。

  朱决云却又笑了:“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让它平时收敛些,慎行。”

  曲丛顾想起草古在院前伤人的事,说情道:“若是那些人没有找事它也不会这样的,它平时可好了,护着我,这次也不是故意的啊,就算摔倒了也不算什么嘛。”

  说着还嘿嘿地笑了,表示自己很皮实,不怕摔。

  朱决云实在是没话再说了,只能摇了摇头。

  但该说得还是找了时机与草古说了,草古野性难驯,就算与朱决云结契,这脾气还是一点也不少,朱决云恩威并重,也不知道最后听进去了几分。

  小世子还担心这次草古跟他置气,大晚上的不睡觉,直到快午夜时分才听见窗子响动,这只野狼回来了,直接跳到床上,窝在他身边闭上了眼。

  曲丛顾试探着去摸它,见它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样子,眼睛闭着扫了扫尾巴蹭着他的胳膊,这下才敢睡。

  日子过得很快,也很自在,曲丛顾都快忘了朱决云是为什么住进小院里的了。

  这一天正午十分,天气越来越热了,房间里窗子和门都大敞开,地中央放了一盆冰块,曲丛顾的脸都要贴上盛冰块的盆上了,朱决云眼神一扫,他就往后坐,如果朱决云不看他,他就又贴上去。

  一冷一热容易得暑病,他在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对付曲夫人的。

  就是这个时候,曲丛顾忽然感觉通体一寒,一抬眼看见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了一个人——那个穿着寿衣的女人。

  曲丛顾大惊失色,一扑腾发出了声响。

  女人冲他笑,在这样的日光下,她的皮肤实在过于白了,嘴又过于红了。

  朱决云走进门,淡淡地叫了一声:“穷神。”

  女人嗤道:“你这张毒嘴。”

  “有何贵干?”

  “来见见故人喽,”女人笑起来,坐到了桌上,翘着腿道,“既然不能指望着迢度大师来找我,我就只能自己找上门了。”

  朱决云道:“你再等等,我会一个一个找回去的,谁都落不下,何必急。”

  女人的脸色落下了。

  朱决云伸手道:“丛顾,过来。”

  曲丛顾三两下爬起来,往他身边跑去,却被女人的寿袍里一条赤、裸的大腿拦下。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女人,马上转了眼,结果又看见这女人的脸,又慌张转眼,不知往哪看。

  女人的腿一勾,把曲丛顾带了一个趔趄,禁锢到她身前。

  朱决云冷道:“你还嫌这笔帐不够算吗。”

  女人嬉笑着说:“哎呀,你急什么?”

  朱决云坦然一步步逼近她:“放开他。”

  女人的指甲抵在了曲丛顾的脖子上,柔声说:“万不要再往前走了,你看这么漂亮的孩子,可不能见了血挂了花吧。”

  朱决云不再说话。

  女人嗔道:“做什么一板一眼的‘穷神’、‘穷神’的叫,人家没有名字的吗?”

  曲丛顾听了这话狠狠地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人啊!她怎么这么、这么、轻浮啊!

  朱决云平淡道:“你若想好好的说话,便将人还给我。”

  “费劲了心思找到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自然不是,”女人道,“你死得干脆,一睁开眼又是好日子,可哪管我们这水深火热的不得救赎的人呢。”

  “迢度大师好绝情啊。”

  朱决云眼眶一跳,沉声道:“离开这里。”

  这边话气氛紧张。

  曲丛顾忽然毫无预兆的伸手猛地推开了女人,带了些狠劲,撒开腿跑开了。

  他只是个凡夫俗子,身上一分真气也无,女人连劲儿也没用,就摆了摆样子,谁料他却忽然发起了狠,女人惊了一下,马上伸手去够,却被朱决云直接带了过来,一伸胳膊护在身后。

  女人陡然笑了,冷道:“迢度大师厉害,瞧瞧这身边一个一个人都不断的,演得一出痴情好戏。”

  “不知道这孩子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吗?知道你对他存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吗?”

  朱决云怒斥一声:“乌颐!”

  女人讥道:“瞧瞧,你这不是知道我叫什么吗?”

第20章 轻爱蜜怜(一)

  “慎言!”朱决云含威道。

  曲丛顾让他忽然的怒气吓了一激灵,下意识地松了松手里的朱决云的袖子,然后反应过来了,又重新抓紧了。

  眼巴巴抬眼看着他,不安跳动,心思忐忑,还乖乖往上凑。

  乌颐了无趣的摆了摆手:“你这是吓唬谁呢。”

  朱决云一阵衣袖,荡出罡气四散,将门窗吹得剧烈拍打,女人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几缕进了嘴里,她怒极,一拍桌站起来:“好大的脾气,你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朱决云面沉如水道:“朱某人已经死过了,正是托了你的福,这旧事时时刻刻莫不敢忘。”

  乌颐脸色难看,骤然出手,手做爪妆,红艳艳的指甲眼见着飞长,身影翻飞冲他面门而去!

  朱决云迎面对上,宽大的衣摆一掀转出一道巨大屏障轻松隔开,在衣摆之后一道金光射出,竟然是降魔杵!

  乌颐险些中招,急转避开落在地上,极为不屑地笑了声,双手捻了个决,鲜红的指甲闪过带出阵阵残影,就像是在空中开出了一朵火红的花。

  她脚下轻点,上身几乎看不清任何动作,只能看见片片指甲好似兵锋道道冲着朱决云命门而去!

  朱决云真气冲撞而出,明黄色的罡气震开,将身后的曲丛顾远远送走,将门带死。

  曲丛顾只感觉一阵风吹来,他就已经离了地被稳稳地送到了院外,随之就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他被关在了门外。

  再跑去敲门就怎么也敲不开了。

  曲丛顾心里着急,又拿指头去把窗纸捅出了窟窿,去看里面的动静。

  屋里乌颐蓄了力两条白花花的腿狠狠落下,被朱决云闪身避开,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顺势一扫,手也抓了过去,朱决云一掌直对,充盈真气拔然而出,两人内功互博,在半空之中僵住,明黄色的真气与紫色的真气纠缠对峙——

  朱决云忽然咬紧牙关,逼出一股浩荡的力,乌颐万没想到他如此快的突破至此等修为,马上撤了逼上前的真气,未免反扑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朱决云抓住她的破绽,飞身上前!

  变故才此刻出现,他忽然间乌颐嘴角悄悄勾了起来。

  他心道不好,然后已经晚了。

  乌颐忽然伸腿勾住了他的腰,一用力将他翻身锁住他喉咙,就坐在他身上狠狠地砸在地上。

  她这姿势实在不雅观,露出了一双大腿压住朱决云的手,上身还趴伏在他的身上,

  曲丛顾瞪大了眼睛,一阵热气忽然涌上了头,熏得他脸红气喘。

  手已经伸出去要去硬推开窗子了,却又生生停下来,怕自己什么也不会,给朱决云添了乱。

  乌颐声音轻的只剩气音:“迢度大师,你那小朋友可就在门外看着呢。”

  她面上极尽温柔,指甲却深深地插进了朱决云的脖颈上的血肉中。

  “你说说,他会怎么想咱们啊。”

  朱决云冷然看着她:“滚下去。”

  乌颐只要出言相讥,忽然感到后背一凉,好像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背上。

  降魔杵射出金光凛凛,只待一声令下就能穿透她的胸膛,刺透她的心脏。

  朱决云道:“要么你就试试。”

  乌颐身子僵了僵,缓缓地将手放开,血从指甲上滴滴落下。

  朱决云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一丝表情也无。

  她不可能比降魔杵更快,此番是输了。

  “你……怎么可能。”

  朱决云起身,脖子上还有数个血洞,他却好像已经将乌颐踩在了脚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今日不杀你,滚。”

  乌颐干涩的表情忽然生动了,大笑道:“你怕了!”

  “你这可怜人,你怕了!就算十世佛缘又如何!你这蠢驴,次次都要栽在情上!就算你修为再高又如何,都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你甚至都不敢杀我,”乌颐好似怜悯一般看着他,“不敢在你那小情人面前杀我是吗?怕他惧了你,就像陈清一样。”

  朱决云拔然怒,降魔杵金光万丈梵文从天而下,紧紧锁死在她的喉咙上下。

  “你胆敢再说一句。”

  “我说又如何,”乌颐被迫着仰着头,从嗓子里逼出这样一句话,“你敢把我怎么样。”

  “你这个懦夫。”

  窗子忽然被大力推开,曲丛顾气急了,抄起桌上的茶壶冲着乌颐扔了过去,怒不择言道:“你给我闭嘴!闭嘴!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我就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