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吃醋了吗 第26章

作者:五更天未晓 标签: 宫廷侯爵 年下 强强 穿越重生

  “西边的事,小忆怎么看?”柳将军问。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这妖嘛。”柳忆眯了眯眼睛,到底是华琼还是太子?哦,不对,还少算了一个人,想到裤子上的草莓,柳忆无奈地撇嘴,要真是齐简,那他可的确是能作妖。

  不过管他是谁呢,先离了京再说,柳忆道:“爹,你们离开京城以后,不要急着赶路,先多派探子西下,我怀疑西边的事情,只是幌子。”

  “幌子?那这到底是图什么?”柳将军迷惑了。

  “我只有个猜测,还叫不准,一切要你们离京才能知晓。”柳忆并不想把具体猜测说出来,让爸妈和妹妹平白担忧,何况如像他猜测那般,那人,也只是想柳家被迫站队而已,自己留下,想法化解就是了。

  柳将军点了头,柳夫人却不太愿意:“小忆,我和小悦,也必须这么急着离开?”

  柳忆安抚地拍拍母亲手背,又摸了摸妹妹头顶:“娘,我明白,您想多陪陪我,也想让小悦在京里风光大婚,但迟恐多变。小悦听话,结婚不急的,还是到西边再结啊。”

  “哥。”柳悦害羞地瞪他一眼。

  “在京里大婚,是会更加风光,可幸不幸福,跟风不风光,关系也不大。”柳忆笑着挪揄:“石家那小子,我看着长大的,又是你青梅竹马,总不能结婚排场小了些,你就不愿意嫁了吧?”

  柳悦顿时鼓起脸颊,喊道:“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知道。”看妹妹要生气了,柳忆赶快收起玩笑,认真安抚,“哥也想看着你风光出嫁,但知道你能幸福,不亲眼看到,也没什么。”

  他说完,压低声音,正色道:“爹、娘、小悦,我猜过不了几日,西边就能平稳,我怕你们走得晚了,就走不掉了。”

  第二天,柳忆是空着肚子离开柳府的。

  柳将军这会儿,已经去上朝了,柳夫人有意留下他吃早膳。

  可是一想到昨夜,被迫穿着草莓裤入睡,今天起来满床朱砂红痕,家仆收拾床铺时涨红脸颊,从牙缝里挤出来句恭喜,柳忆就气得牙痒。

  更别提柳夫人听闻后,又是心疼又是皱眉,直哀叹他们年少气盛,再三告诫柳忆,要悠着点儿保重身体。

  柳忆恨不得插上翅膀,空降到齐简面前,好好质问他,到底想怎样。因着这原因,他甚至没抽出时间去联系夜一。

  看见身披晨光、脚下带风的柳忆,晓斯愣了愣,连忙将人拦下来:“世子妃,您回来了?”

  “我可不是要回来。”柳忆气得眯起眼睛,恶狠狠盯住齐简寝殿方向,“他人呢?”

  这?世子妃看见和离书,怎么气成这样了?世子和离书里,都写的什么?想到齐简胡作非为起来的可怕,晓斯默默洒两滴同情泪:“世子去上朝了。”

  “还没回来?”柳忆微微一愣。

  他路上算过时间,昨天已经定好出兵事宜,今□□会不应该会上太久,怎么自己都已赶回齐府,齐简却还没下朝?

  晓斯点点头,想到齐简昨天吩咐,虽千不愿万不愿,到底也不敢违抗:“世子昨个儿交代,您今日如回来,就同您说,让您回柳府再住几日。”

  柳忆错愕。

  晓斯不太想再刺激他,吞吞吐吐没把话说全。

  “为什么?”柳忆这会儿倒是气消了一些,联想到齐简还没下朝,以及自己之前猜测,微微皱起眉。

  难道,刚定下西征的事,背后那人就开始动作,逼柳家站队了?可是不应该啊,就算是要出手,从利益角度考虑,也会等柳家先离开。

  那会是为什么?难道还有什么,自己没料到的变故,齐简才打发自己回柳府?柳忆眯起眼睛:“今日朝上,还会发什么?难道和柳家有关?”

  晓斯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不是?那是为什么?”柳忆追问。

  “是…”晓斯犹豫半天,一咬牙,“是,世子,世子说您不爱干净,连、连里衣都不知道换…”

第30章 为何回来

  柳忆:……

  愣了良久,柳忆掏掏耳朵,不敢置信又问一遍:“他说什么?”

  “世子说您,不爱干净,不换里衣。”晓斯破罐子破摔,“罚您回娘家反省。”

  “不、不换里衣?不爱干净?”柳忆简直要气笑了,“到底是谁不换里衣,是谁不爱干净啊。”

  少年齐简背着身子,身上只有层薄薄里衣,里衣白色丝制后襟上,还绣着同色暗花。

  柳忆好奇地戳戳那暗花:“你这衣服上x还有花啊,不磨吗?”

  背上被轻轻一点,少年齐简身体僵住,他吞口口水,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磨。”

  “真不磨啊?”柳忆偏着头,对着暗花打量半天,怎么能不磨呢?真不磨还是假的?疑惑间,他行动主义做派上身,干脆利落摸上一把,“好软。”

  从没见过这么柔软的丝线,他玩心大起,又摸几爪子,满意地点点头,好奇心作怪,他在氤氲水气里,用指尖轻轻划着花纹,一点点感受着它的柔软,想辨认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线。

  这线手感可太棒了,以后要告诉老妈,小悦衣服全用这线来绣,这么想着,他又摩挲两下,直到感觉出齐简后背僵硬,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调戏小姑娘的恶霸。

  柳忆不自在地收回手:“那什么,我就随便摸摸,你别介意啊。”

  齐简根本没体会出柳忆话里话外的不自在,他只是一个劲儿在想,柳忆那指尖,是不是带了火?怎么被摸过的地方,都滚烫得仿佛一壶开水?

  硬扛着本能里的颤栗冲动,少年僵直着背脊,鬼使神差回道:“继续。”

  还、还让继续?丝质里衣柔顺垂着,少年挺拔身姿,若隐若现,柳忆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微红。

  换个人在面前,这场景就太过暧昧,可齐简不一样,想着齐简白嫩脸颊,和一向坦荡的目光,柳忆为自己无端猜测深深忏悔,这就是只是个半大孩子,自己想哪去了。

  他笑着拍齐简一把:“摸什么摸,赶紧脱衣服,洗澡了。”

  一起沐浴的要求,还是齐简提的,今天是沐休,两人去京郊骑了一整天的马,回到柳家时,天都黑了。

  原本是应该分开洗的,考虑到时间太晚,齐简建议一起洗。可是真把浴桶准备好,水也预备妥当,该下水时,齐简突然别扭起来。

  “你洗澡,怎么不脱里衣啊?”柳忆坐在浴桶里,没一会儿就忘掉摸人家衣服的尴尬,看着地背对自己,连里衣都不脱的人,他又开始冒坏水。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孩子呢?

  他上辈子,住在孤儿院的那些年,最烦的,就是十几岁半大小子,闹腾起来简直要翻天,而且一个个欺软怕硬,专挑比自己小的欺负,他就曾被按在墙角,打得满脸是血。

  回想起那些灰暗日子,柳忆神色微冷。

  刚满十岁的孩子,没哭没喊,只是冷漠地抹把脸,拎起砖头,把对方往死里砸。那时候的自己,哪知道十几岁的半大男孩儿里,还有齐简这么可爱的?

  想到这里,他玩心又起,嘴上开始不安分:“喂?小朋友,你害羞啦?你有的,我都有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齐简垂着头,拉拉裤腿。

  “呦?真害羞啦?”柳忆戳戳齐简背脊,心说这小子穿衣服时,看着文文弱弱,这衣服一湿了,身上线条,居然还挺硬朗?

  他又不服气地低头看自己两眼,都是十四、五岁的身体,自己还比人家大个一岁多呢,怎么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木板?反观齐小简同学,搞不好人鱼线都有了。

  撇撇嘴,柳忆不甘心,又戳齐简腰窝一把:“转过来,给我看看呗。”

  齐简听话地转过身,居然是成年后冷峻面容,柳忆吓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按在桶壁,接着脖子上狠狠一疼。

  捂着脖子,柳忆哀叹一声,清醒过来。

  他愣了愣,摸摸脖子,晕乎乎地想,那时候的齐简,软得像个糯米团子,洗个澡能害羞到连里衣都不脱,怎么几年不见,就变成咬脖子、咬嘴唇的霸王龙?

  哀叹完霸王龙的残暴,他看看天色,爬起来。

  今天,是大军出征的日子,母亲和妹妹也会跟着爹一道去西边,柳忆边想着西去的注意事项,边翻找衣服,余光不经意飘到椅背上,挂着的红呼呼一团。

  他气得咬牙,抓起那套衣裤,随手揉乱,恨不能挖个坑将它埋了。

  不过这是齐简的旧衣服,用的料子是真好,摸着顺滑丝质里衣,柳忆心尖动了动,好像,扔了也怪可惜的?

  可如果拿去浣洗,裤子上红呼呼的痕迹,自己八张嘴也说不清啊?洗是不能让下人洗的,扔又舍不得,他犹豫片刻,摸出个小包袱,将皱巴巴衣裤一股脑儿塞进去,打算先来个眼不见为净。

  做完这些,他把包袱带在身上,去正厅里用完早膳,便跟着父母和妹妹一起朝城郊而去。

  城郊十里亭外,眼见父母和妹妹随大军越行越远,柳忆扯扯小包袱绳带,有些哀伤。

  古代不比现代,别说什么电话、视频,哪怕就是书信,送起来都很麻烦,这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这么想着,他抿抿嘴,翻身上马,夹着马肚子追过去。

  寝殿里,齐简手里攥着笔,迟迟没有落下。因为悬太久,笔尖上凝出颗小小墨珠,滴落纸上,晕出饱满一团黑色。

  地上跪着的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晓斯站在一旁,看着地上的人,十分心疼,撞着胆子道:“世子?”

  齐简没说话,手里的笔,终于落下,柔软笔尖在纸面上,画出道漆黑痕迹,他放下笔,用指尖抵住额头:“人走了?”

  “回世子的话,走了。”知文跪得笔直,说完话用余光看向晓斯。

  晓斯下意识笑笑,又抿起嘴。

  “带了些什么?”齐简声音有些哑。

  知文抬手比划:“只有这么大的一个小包袱。”

  看着那个大小,齐简微微皱眉,这是,只带了一套衣服?

  他没再说什么,晓斯和知文也不敢开口,晌午阳光已经炙热起来,白纸上那团墨迹,没多久就彻底干了,纸张以墨团为中心微缩,翘起四个边角。

  齐简缓缓闭上双眸,摆摆手。知文悄悄退下,晓斯望着他离开方向,抿起嘴。

  “你也下去吧,我想睡会儿,今儿个不必伺候了。”齐简闭着眼睛,却好像看到晓斯表情。

  “世子?”晓斯有些犹豫。

  齐简再次摆摆手,起身走进珠帘之后,走了,终于走了,走了也好。这五年里,自己积攒的运气,已经用尽,剩下的,也只有讨债这事了。

  他躺在床榻上,抬手捂住眼睛,五年的生不如死,能换回来这几日欢愉,也就够了。

  这么想着,他捂着双眸,意识坠入黑暗,不知睡了多久,齐简是被晓斯叫醒的。

  “世子?世子,您醒醒。”

  齐简揉着额头,清醒过来,看着寝殿里黑漆漆样子,他有些疑惑,知文常被自己派出去,难得回来一次,这个时辰,他怎么舍得把晓斯放出来?

  见齐简没什么动静,晓斯又喊一遍,声音里带着些欣喜。

  “何事?”

  “世子,世子妃回来了。”

  寝殿里再没动静,晓斯凝神细听,被子窸窸窣窣声音过后,齐简好像翻了个身,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晓斯愣了愣,连忙又说一遍:“世子,世子妃他真回来了,如今刚到别院。”

  齐简一言不发,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直到晓斯将外间灯盏点燃,火光透着珠帘照出些光影,齐简才再次睁开眼睛,语调有些奇怪:“他真回来了?”

  晓斯头点地如同捣蒜:“真的真的,千真万确。”

  齐简眯着眼睛按住床畔,手掌被什么东西硌着,微微发痛,他摸索片刻,抓起条细长金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