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吃醋了吗 第27章

作者:五更天未晓 标签: 宫廷侯爵 年下 强强 穿越重生

  目光落在金链子上,齐简声音里透着疑惑:“为何回来?”

  “不知道,不过据说风尘仆仆的,别是,有什么事?”晓斯猜测,“难道是柳家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哪一边发难,世子妃想来求援?”

  摸着金链的指尖,顿住,片刻后,齐简将金链子收回暗格,起身披上外袍。

  皎洁月光照亮青石板小路,风里带着似有似无花香,齐简垂眸,穿过近路,不多时便抵达柳忆别院。

  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明明都过了十里亭,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朝中的事情,自己谋划的事情,眼下都没出差池,柳家那边也不应该有事,那柳忆这次回来,想做什么?

  一纸和离书给出去,世子妃跟着大军重返边疆,明日朝中肯定要炸开锅,皇帝责难、三皇子动作、太子嘲讽,这些齐简都想过,也打算悉数硬扛下来,只要能将人送出去,能许他个岁月静好,也就够了。

  自己能想到的,柳忆也能想得到,所以他是不想欠自己什么,才回来的?

  五年前,狠心将自己扔下,五年后,又不愿意接受自己好意,柳忆啊柳忆,你就连这点念想,都不想成全我?

  齐简按着额间,心里越发烦躁,他甚至没敲门,便将雕花木门一把推开。

  屋内,哗啦一声,柳忆跌坐进木桶里。

第31章 你却抓着我的衣摆,还那样

  “三皇子,这,会不会有些冒险?”乔远面前放着封密函,这是三皇子刚刚拿给他的,看着上面内容,乔远脸色有些难看。

  “怕什么?”华琼笑着抿口茶,“对了,西面的招呼,打好了?”

  “打好了打好了,再过几天,估摸着大军离开青州,西边就会收手。”乔远连忙道。

  华琼满意地点点头:“太子那边可有动作?”

  “他最近想找您勾结党羽的错,但我们手脚干净,他没头苍蝇一样乱转,什么都没找出来。”

  “做得好。”华琼抿口茶,思索片刻,“但还需更小心些,攸臣很聪明,西边的事,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等到谋划成了…”

  什么谋划,华琼没有说,成了会怎么样,华琼也没有说。

  乔远心领神会,脸色露出些得意神色:“那是那是,这次柳家能离京,多亏三皇子,日后,柳公子势必会感念三皇子恩情,何况等那事一成,他无依无靠时,三皇子英雄救美,那再没有不成的。”

  这话十分顺耳,华琼脸上笑意更甚:“齐府那边?”

  乔远连连应是:“妥当了妥当了,我们派去齐府的人,很得那疯狗赏识,他暗中将齐府摸了个遍,疯狗半点没有起疑。”

  华琼打量乔远两眼,解下个玉佩扔过去,“这个赏你,至于其他的,事情成了,少不得你的好处。”

  乔远激动得红了脸,捧着玉佩嘿嘿直笑。

  华琼眼里露出点鄙夷,稍纵即逝,片刻就恢复笑容:“我们的人,都探出些什么?”

  听见这话,乔远神色有些忐忑,他转着眼睛,挑些能说的,添油加醋讲出来。

  “就这些?”朝中事情,华琼早就知道,齐简和太子与军中有勾结的事,他也早猜到,“除这些外,还有没有别的,例如,和攸臣有关的?”

  乔远张张嘴,快速摇头。

  “说。”华琼眯起眼睛。

  乔远吓得玉佩差点脱手,他慌乱握紧玉佩,小声道:“据、据说,柳公子晚上,宿在齐简寝殿。半夜三更的,探子曾隔着窗纸,借着月光,隐约在黑乎乎寝殿里,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华琼脸色微变。

  “看见、看见齐简好像,俯在柳公子身上,肩膀一耸一耸,动、动了快一个时辰…”

  齐府,别院寝房里,柳忆呛了水,扶着桶壁咳了个昏天黑地。

  齐简挑眉,没朝前走,却也没往后退。

  喝洗澡水滋味并不好受,何况,还是在齐简面前,柳忆顺过气来,又羞又恼,耳根发烫,下意识瞪向门口始作俑者。

  齐简也正望着他,神色微顿,漆黑瞳仁里满是诧异,随后,慢慢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那团情愫翻涌片刻,仿佛凝聚成无数小小钩子,从滴水脸颊下移,最终落在柳忆胸前。

  齐简神色暗下去。

  柳忆还沉浸在突如其来惊吓里,就这么被看个精光,直到齐简脸色变了,他才彻底回神。

  这什么意思?自惭形秽了?不自觉想到五年前,自己的不甘心,柳忆心底,冒出点不合时宜的得意来,这身材,那可是在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就不信现在还比不过齐简。

  在他得意洋洋,打算翘起尾巴时,齐简突然朝前走两步,回身把门带上。

  “你干什么?”柳忆愣了,“我这还洗澡呢。”

  “所以,我才好心替你关门。”齐简义正言辞,往前又走几步,眼看着就要到浴桶旁边。

  怎么还过来了?眼神也有些,不对劲?好像要把自己身上,盯出个洞来?

  柳忆下意识想捂胸膛,但转念一想,这个动作未免太输气势,何况自己这身材,有什么怕看的?于是,他在齐简注视下,挺起胸膛,仰头质问:“那我还要谢谢你?”

  “不必。”

  只有几步而已,却仿佛遥不可及,齐简缓缓向前,感觉走了快一万年,终于抵达桶边。

  他贴着木桶站定,死死盯住柳忆胸前,眼眸好似两团小火苗,又好像是夜空里最浩瀚的星辰,只是这星辰闪耀片刻,蓦然熄灭。

  看见齐简闭上眼睛,柳忆偷偷松口气。

  然后,那对星辰,在柳忆注视下,又猛地燃起,熊熊烈火、灼热中带着愤怒,离得太近,柳忆甚至能在那团火光里,看见自己的影子,柔顺黑发,光洁颈肩,还有胸前一道蜿蜒疤痕。

  齐简食指,戳在那道疤痕上,顺着走势,从上到下细细摸一遍。疤痕早已愈合,但皮肤上凹凸不平的触感,彰显着当初惨烈。

  疤痕五六寸长,从左到右,斜在胸膛正中,五年前,这里还没有任何伤疤,自己派人去西边的后三年,也没听说过柳忆受伤,齐简想到什么,微微眯起眼睛:“怎么来的?”

  肌肤上触感太过明显,柳忆不由自主抖了抖,有些晃神。

  直到听见齐简的话,他才猛然清醒过来,连忙将齐简手拍开:“喂喂喂,干什么,随便摸来摸去的。”

  “怎么来的?”齐简蹙眉又问一遍。

  “哎,男人嘛,谁身上没点疤痕啊,勋章懂吗?”看着齐简这样,柳忆有些莫名愉悦,忍不住小小得意起来。

  “不懂。”齐简抬手捏住柳忆手腕,垂眸盯紧那道伤疤,神色越来越难看。

  那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柳忆身上,会留下一道伤疤?

  而看柳忆意思,明显也不想告诉自己,男人的勋章?齐简眼神突然直了,接着猛然锋利起来,男人的勋章,都是和女人有关的,所以这道伤疤,难道和明眸皓齿有关?想到这里,齐简手下力道,加重两分。

  柳忆被抓得有点疼,扭了扭手。

  回应他的,是齐简狠狠一记眼刀。

  手腕上疼痛更甚,皮肤相贴的地方,却好像燃了团火。

  五年了,当年清俊软糯的少年,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以往含笑眼眸,如今却裹着冰霜,透着阴鸷。

  可事到如今,柳忆也不得不承认,齐简还是美的,哪怕从当年一瞥惊鸿的冷清俊美,变成如今阴鸷又具有攻击性的模样,也还是美的,就好像,鲜衣怒马少年郎,褪去鲜衣,舍弃骏马,但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恣意飞扬,却永远无法舍弃。

  少年郎啊,时过境迁,是否还有机会,一同看尽长安的花?柳忆愣了愣,快速搓搓胳膊。

  还长安花?莫名文艺一把,先把自己冻够呛,他无奈撇嘴,忽然愣了愣,垂眸偷看身下。随即,他脸色古怪地抿起嘴,尴尬地往下缩,小心翼翼把大半身子埋回水里。

  “为了救谁?”齐简的手,也跟着没入水中。

  温热感觉,让他心下微定,他这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来的主要目的,是问清柳忆为什么回来。

  为救谁,也不重要,反正以前不是自己的,以后也不是自己的,这么想着,齐简终于松开手,朝后退半步。

  奇怪氛围退去,柳忆这才彻彻底底清醒过来,去他的长安花,自己今天,可是回来算账的。

  想着那团衣裤,柳忆顿时不尴尬了:“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

  齐简站在阴影里,脸色晦暗:“果然。”

  看他默默垂眸,柳忆的指责,有点说不出口。这人也太过分了,仗着盛世美颜装可怜?还恣意风流少年郎呢,就是个小混蛋。

  柳忆气结,指指齐简,又指指桌上散开的小包袱:“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到底怎么想的?”

  小包袱里,是那夜自己亲手给他换上的衣裤,衣服里的信笺,也是自己亲手放进去的,齐简按着额侧,叹口气。和离书是自己给的,后果自己也会承担,这些都是自己情愿的:“你不用觉得亏欠,也不必补偿。”

  听见这话,柳忆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五年不见,这小混蛋居然,都大言不惭成这样了?还亏欠,还补偿?

  怎么补偿啊?他难道还指望,自己深更半夜的,也给他画满裤子草莓?

  半夜挑着灯,在齐简裤子上,种草莓?柳忆深吸口气,舔舔嘴唇,嗓子有点发干。

  他清清嗓子,不自在地咳两声:“那什么,不管怎么说,你也不应该这么恶作剧。”

  “恶作剧?”齐简费解地抬起眼眸。

  柳忆盯紧水面:“再怎么说,你也不应该偷偷给我换衣服,还乱画。”

  此处,只有他们两个人,按柳忆性格,不至于磨蹭半天说不到主题,齐简想到什么,微微眯起眼睛。他抓过小包袱里的衣物,摸索片刻,神色微变,信还在原本的地方,所以,柳忆并没看见信?

  “说你呢。”柳忆生怕齐简往水里看,只能没话找话,试图转移他注意力,“骗我去寝殿等了一天,趁着我睡着换了衣裤,还诽谤我不爱干净?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我怎么想的?”齐简听见这话,将衣裤扔回桌上,危险地眯起眼睛。

  “你问我怎么想的?我还要问问你,是谁沾了满身点心碎屑,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我都没嫌弃你,好心将你抱回床上,你却抓着我衣摆,还那样…”

第32章 脱衣服

  “还、还哪样?”柳忆咽口口水。

  齐简冷哼,做个解衣服动作。

  柳忆诧异:“脱、脱衣服?”

  齐简继续冷哼。

  “那什么,我裸睡习惯了。”柳忆不自在地别过头,耳根又开始发烫。

  “哦?”看着他这模样,齐简挑眉,“柳大公子裸睡,喜欢脱别人衣服?”

  柳忆傻眼了,愣了好半天,他才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不能吧?我,脱、脱你衣服了?”

  这不科学,自己就算守身如玉二十一年,不,算上上辈子,守身如玉十八加二十一年,就算眼前放着个盛世美颜,睡着了两眼一抹黑,再盛世也看不见,怎么可能作出什么事情?

  何况古代衣服穿起来都复杂,各种系绳结系扣子的,自己醒着解都费劲,这都睡着了,还能解得开?

  这么想完,他终于在震惊中,找回少许理智,试探着问:“你耍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