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推理小说受害人 第30章

作者:鸣蓝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第二日。吃掉两份超甜黑森林蛋糕跟一客商务午餐,终于在大通银行楼下等来了齐忠,他行色匆匆,抱着一份像是档案夹的东西,在大楼下张望了一阵,确定这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便脚步飞快钻身入大堂。

目光从落地窗移至手表,杨清水默数着时间。

齐忠依照地址上楼,跟业务代理告知来意,提交死亡确认书。

代理不无同情看向这个年轻的鳏夫,往系统中输入申请,显示的信息确让她眉头微皱:“齐先生,您妻子的保管柜物品在今天一早就被她的父母取走了。”

杨清水想象齐忠得知答复时的模样,该是如何大惊失色。时间刚过去十分钟,他给方璐发去短信,然后拿起外套结账。

另一边,手机来电,齐忠收起满腔怀疑,本来还要伪装温和,但一接起电话,却听见方璐一阵撕心裂肺的咆哮,“葳葳的话是不是真的,你竟然这么对她?”

人潮中,齐忠站定脚步,微微颤身,“……你看到了什么,是她的日记吗?”

方璐几乎是失控的尖叫:“你这个杀人凶手,我现在就把东西交给警方,狼心狗肺的畜生!”说完,轰然挂下电话。

说得越多越容易惹来怀疑,杨清水提醒过方璐,最好是含糊的情绪化的叫骂,然后马上断联,接下来的回电一个都不要接。方璐不是什么专业演员,但他相信为了查出女儿死亡背后的原因,多难的事母亲也做得到。

保管柜里只有一些纪念币,财务记录跟日记都是虚构的,从昨天起便是一场戏,没有任何证据,齐忠不会被提告,案子永远无法重启调查,除非凶手本人的坦白。

假如齐忠知道他心思缜密计划好一切,却没有算到还有指控他的物证,此时该会不顾一切赶到方璐身边,不惜坦白忏悔求她不要呈交警方。

杨清水坐进计程车后,等待大戏的主角及唯一观众出现。

等了一会儿,齐忠果然神色慌张从大堂出来,飞快地上了车驶入公路。计程车随即跟上,只见齐忠的新车左穿右插,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目的地,幸好杨清水知悉他要去哪儿,路线明确,不然以齐忠猛踩油门的速度,计程车根本追不上。

奇怪的是,白色轿车驶入高速路后,速度渐渐平稳,在岔路时往左。

计程车司机一脸诧异,问杨清水:“你说的德盛小区不是这个方向啊,车子还跟不跟了?”

“……”杨清水忙说,“跟车!”

他心里还在打着鼓,不知齐忠有何打算,这时车子下了高速,一路奔驰,去的地方不是别的,竟然是齐忠任职的辅导班。

车子泊入停车场,齐忠下车,神情敛去方才的慌张,换上平日儒雅的面孔,一如往常走进辅导社。

杨清水觉得不对劲。

齐忠刚才还是大惊失色,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进电梯之后没多久,杨清水跟上去。

还没能进去,前台小姐拦住:“请问您找谁?”

“齐忠老师在吗?”杨清水随便编了个理由,“我想给侄女报他的班。”

“他刚回来。”前台小姐回答时,看向手上的课程表,“现在就在上课了,你有兴趣的话不如过去旁听?”

听完,杨清水盯着女孩,一字一顿,“你说,他在上课?”

前台小姐微愣,看了看走廊边上第一间课室,“对啊,这就是齐老师带的班。”

第28章

躲在监控摄像头的背后,杨清水看见齐忠在课桌过道中逡巡,学生念完课文,他便上讲台板书上课,讲解模拟试题。学生们看不见刚才齐忠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如今平静如常,似乎已经忘记二十分钟前他丈母娘的发难。

走出辅导班,方璐电话打来。杨清水接起,“阿姨,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他告诉方璐,自己一路上的观察情况。

方璐带着哭腔,“是不是我们错了……冤枉了阿忠?”语气像惊慌的小孩,他听见蒋振理低声的安抚。

杨清水也陷入自我怀疑。到底哪一个环节出错,是他脑洞太大把人想得太坏,还是齐忠识破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鉴证报告严丝合缝,蒋葳的尸检结果符合失足堕崖特征,程序没有纰漏。主理鉴证的还是蒋在月,不用担心当中有猫腻,按照一般的私家侦探办事程序,这个时候该收钱结案,人道主义点便好好劝说二老接受现实重新生活。

可他依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杨清水还是说不出结案的提议,只告诉两老自己会继续跟踪追查,让方璐别胡思乱想,便挂上电话漫无目的在路边瞎走。

附近街巷密布,走了一阵,杨清水迷路了,也不上心,左穿右插,反正总有办法出大路。忽然听见求饶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说我错什么就错什么我都认,成不成……”

随即又听见杂物四散的声音,杨清水拐进巷子一看,亘立巷子中间脸臭得要死的板寸头,好像是……林知律?

察觉有人,那人转头,凶狠的神情吓了杨清水一跳,果然是林知律,衣袖挽起了,手指关节微红。

挨墙的小混混掀开罩头上的垃圾筐,看见来人立马惨叫求助:“救命啊警察打——”话没说完,林知律一拳砸墙上,墙灰簌簌,拳头离人脸就差两厘米,混混顿时噤声。

林知律转身眯眼,盯着巷口看,意思是让杨清水别多管闲事。

杨清水似乎对他灼热的视线无感,“你们继续,我就看个热闹。”揣手倚墙边,就差一把瓜子了。

场面胶着一阵,连挨打的小混混也感觉气氛不对劲,满脸狐疑:“你们要玩好警察坏警察套口供那套?大哥,我没得罪你吧,我真的不知道,那晚我三姨丈死了,我整晚在殡仪馆折元宝呢……”

“三姨丈是吧,殡仪馆是吧……”林知律把垃圾筐当鞭子往人身上摔,一点不遗余力,“有人看见你揽了个女孩从赌场出来,大孝子,你替你死去的三姨丈嫖|娼?”

小年轻脸上身上被甩出一道道红印,手胡乱挡着,不住辩解:“没嫖,我没花钱!就是我在赌场,死了人也跟我没关系啊!”

竹筐的把手被扯断了,垃圾跌落一地,林知律解开扣子,怒气未消:“交个名字出来。”

“我特么不知道啊!”

“不知道?”

眼看林知律抬腿要踹上要害,“三天,给我三天!”话说完,皮靴在□□前停住,小年轻捂着裆部,惊魂未定,“最近两个帮派在争地盘,死的那人听说是魏家打手,也可能是他们自己故意挑事找碴子,我需要时间打听。”

林知律看着他,“大后天这个时候自己上警局报到,别让我找你。”

小年轻忙摆手,“怎么敢啊,我还不想下去陪我三姨丈。”见林知律侧身让出空子,他捡起自己的物品,冲杨清水讨好地点头,连滚带爬跑了。

人跑了,热闹看完,杨清水还舍不得走。

林知律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去巷子的水管边接水,擦洗手上残留的血迹。听见跟上来的脚步声,头也不回:“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