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推理小说受害人 第31章

作者:鸣蓝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杨清水:“神经病又不会传染,我不怕。”他站身后,看不见林知律表情,只见他动作顿了顿,啪的一声关上水龙头。

只见他站起身,神情严肃:“你闲得慌没事做,才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换了别人,你也会赖着他不走,打探他的私人生活,你对认识不久的人都这么上心吗?”

杨清水:“我又不是故意跟着你的,这不碰巧遇见了嘛?你也不见得充实到哪里去,到处找架打,这么暴躁,缺乏爱情滋润?”

林知律望过去,盯着他看:“我不像你,男人女人都能撩拨。”

“我撩过谁?”不知所云,杨清水听得云里雾里,想起上回见面他发脾气,忽然失笑,“哦,你说蒋在月。她是……”他想了想,决定略去凌余的名字,“我好朋友的心上人,我找她有事,公事。”

听见这话,林知律脸上浮上一丝古怪的神情,“是吗?”说着,转身往巷子出口走。

奇了怪,刚才还生气得很,现在又漠不关心的样子,杨清水想着,大概是他写林知律的人设是为剧情服务,行为都自相矛盾了,看来说到底还是他这个作者的错。幽幽叹了口气,跟上去,“你不觉得自己的办案手法是在踩线吗?我不否认有其效率,但对你自己的职业生涯没好处吧。”

“无论我是否在乎程序正义。”林知律说着指向自己脑袋,语气比刚才和缓不少,“这里都不允许我这么做,它就像个炸弹,随时点燃搞砸所有事。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走最快的路。”

又怪他咯?

杨清水挑眉,“上回破原野的抢劫案也是靠这种做法,把嫌疑犯揍一顿逼供?”

“……”他是有情绪病,不代表智商出问题了。林知律带着鄙视瞅了他一眼,“敢持枪抢劫的老狼,会因为怕疼就漏口风?”

杨清水问:“那你怎么让他认罪?”

林知律淡淡说道:“搜查令。没有人作案可以天衣无缝,赃物都能堂而皇之挂办公室的人,枪支自然不会乱丢。他收藏的□□□□,拿去比对当年的弹道轨迹记录,证实其中两枝是当年犯案的凶器,足够成为检控原野的证据。用最土的话说,这叫凡走过必留痕迹。”

说着,回头见杨清水停下脚步,怔怔地想着什么,忽然猛地跳起来。

“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说得对!”他喜不自胜,抓着林知律的肩膀晃,“我特么爱死你了!”

林知律脖间喉结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他挥手,“我欠你一顿饭!”随即往巷子反方向撒腿就跑。直到背影消失视线中,林知律收回目光,一个人站定了好一阵子。

跑出巷子,杨清水飞快给方璐打电话,“阿姨,你们有女儿家里的钥匙吗?”快步走出马路,截停一辆计程车。

两层高的花园洋房坐落北郊,红墙砖瓦带着古色古香,以杨清水对高桥市物价的了解,这幢房子差不多值一百间侦探社地铺,想想齐忠的收入,杨清水仰脸微叹,忽然觉得吃软饭也是个相当不错的职业。

方璐给了他大门钥匙,开锁顺利进入屋内。林知律的话提醒了他,鉴证报告上有一道死者脚踝上的切割痕迹,很可能是齐忠为了布置失足陷阱时架设的钢线,如果能在他家找到钢线,再比对尸检伤口,依然能作为他故意杀人的证据。

客厅还有没收拾的泡面桶,杂志散落,倒是符合鳏夫独居的状态。鞋柜里只有男装鞋,浴室也只有男士用品,甚至找不到一件女装,一件化妆品,这儿半年前还是两夫妻共同起居的地方,人死了,就迫不及待抹去亡妻生活的痕迹,做得倒挺绝。

杨清水一边观察一边小心逡巡,始终找不到符合报告的金属线,上楼,二楼有一个会客间三个房间,他推门进去的第一间是齐忠的书房,两面书架陈列的多是地质学书籍,抽屉都是空的,书桌上有电脑和一些文具,还有一块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手表。

打开屏幕,他的家用电脑没设密码,杨清水顺利登入联网,开始搜寻他的账单及网站购买记录,只要看到齐忠半年前买过什么,便能够判断他的作案准备,支付记录上或许会有哪一间五金店的付款账单。杨清水逐条浏览,仔细看着。

……viagra?购买时间是8月,蒋葳已经死去2个多月。

妻子死了才发现自己萎了……脑子不怀好意想了一阵,忽然听见楼下钥匙响动的声音。

齐忠回来了。

杨清水心下一沉,飞快关上电脑,看向一旁半开的窗户。

脚步声在客厅徘徊了一阵,随即步上楼梯。

脚步越来越近了,杨清水迅速捡了桌上的手表,深吸一口气,跃窗而下。

齐忠站在会客厅,听见屋外一阵嘭的巨响,下楼,循声开门。

杨清水压抑喉咙的微喘,对开门出来一脸狐疑的齐忠堆上笑容,说:“费我好大功夫,终于找上这地址了。”说着,摊手递上手表,“拳馆师兄捡到这表,猜是你的,怕你以为丢了着急,特意拿回来给你。”

齐忠接过手表,端详一阵,再看向他。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杨清水正欲离开,被身后叫住,“小杨——”

转身,迎上齐忠冲他微微一笑,语气平和:“别急着走,进来喝杯茶吧。”

第29章

进了门内,齐忠随手一指沙发,“坐吧。”便走向吧台,“喝点什么?”

杨清水不言语。

沉默来临,齐忠瞅他一眼,笑了:“你好歹是我岳家的亲戚,说什么我也要好好招待你。红茶行吗?”

方璐上拳馆的那天晚上,齐忠向馆内职员打听杨清水,陆丘大咧咧把杨清水跟他说的话告诉了齐忠,还说“你们两个远房亲戚真奇怪,一个个跟别人打听对方,不 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齐忠心中讶异,脸上波澜不惊,等到第二日在高速路上看见跟踪自己的计程车,心中便明白这是一个陷阱。

沉默萦绕屋内,只有齐忠淡定自若的脚步,他端上茶水,在杨清水面前缓缓啜饮,然后说:“我的丈母娘跟你装作不认识,也是为了套我话吧,怎么现在跟个哑巴 似的?所谓的日记和财务记录不用说都是假的,我也差点上当,不过想想,是真的又如何,我花她的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查出来能怎么样呢,我多有骨气,你们蒋 家的人也不会看得起我,不是吗?”

杨清水:“比你穷不对,比你富也有错,当你妻子真可怜。”

齐忠眼内涌 上不忿,“她可怜?在他们家面前,我永远是穷小子、癞□□,我费尽苦心讨好他们,都得不到一张好脸色,像条土狗拼命摇尾巴,不曾想他们心里多嫌弃。我又有 什么错?怪就怪蒋葳犟,硬要跟我在一起,嫁个跟她一样阶层的,不就不用忙着给她的小丑老公装门面打圆场了吗?”

说着,他冷冷一笑,“人人都说我娶了个好老婆,他们只看见蒋葳有钱体面,看不到她诸多挑剔自以为是的模样,疑心重,一句话说错就冲我大喊大叫,指使呼喝,结婚这么多年,我连男人最后那点自尊都丧失了。”

杨清水无言听着,并不发表意见。

齐忠视线环绕屋内,“这几年卑躬屈膝,既要做丈夫,做保姆,时不时还要当孙子,要是你能看见我那些年过的日子,就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应得的。”

寒冷的眸光停在杨清水身上,苦心自白等着观众洒泪鼓掌,他需要观众,也需要别人与他同仇敌忾。然而唯一坐对面的忍耐心不在焉,听着听着还忍不住嗤笑出声。

齐忠冷着脸:“你笑什么?”

“谎话说到自己都信了,还七情上面,我替你尴尬。”杨清水手揣兜里,“做坏事就做坏事吧,完了还要洗脑别人,相信自己迫不得已。能不能有点觉悟,大大方方认,自己就是心肠歹毒见利忘义畜生不如,不是挺清爽吗?”

“你——”

杨清水打断说:“你跟我聊故事,我就给你讲讲你的故事有多立不住脚。制造反派挺合常理,可你口中的蒋葳行动跟性格互相矛盾,她一方面在家族面前维护你, 随便你花她的钱,另一方面控制欲极强,羞辱你猜疑你,把你折磨得苦不堪言……听起来像个精神分裂病患者,奇怪的是你不跑,还给当保姆当孙子,斯德哥尔摩症 候群?

“故事逻辑也有问题,你得到一切靠的不是自己,更不是狗屁忍辱负重,是人死了,你舔下死人的血才得到这宅子和蒋葳的财产。 蒋葳不死,你再装受气媳妇有什么用?虽然你的故事狗屁不通,你厚脸皮得超凡脱俗,让我佩服,看看自己的样子吧,老兼丑,真把自己当成委屈豪门的小白脸了? 软饭硬吃到这种地步,在畜生里面你也相当闪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