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变成了omega 第7章

作者:薛不盐 标签: 校园 ABO 甜文 穿越重生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盛褚擦了把脸,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嬉皮笑脸,“我来洗把脸,还没去呢。”

  傅远南“哦”了一声,杵在门口看他,没别的动作。盛褚反而奇了:“你来厕所排队做早操吗?怎么站着不动?”

  傅远南说:“我来看看你。”

  他心头预感不好,担心这狗崽子做点什么足以被校规除名的事,带着张卷子四处找人,打算找问题目的借口去办公室给盛褚解围。哪里想得到人在厕所顾影自怜,对着镜子当水仙少年。

  瞧瞧,多离谱呢。

  “没干坏事。”盛褚轻佻一笑,把脸上的水渍用手抹去,拍拍傅远南的肩,“去办公室听听玲玲公主训话了。”

  盛褚校服白衬衫的衣角擦过傅远南,双手插着兜就这么走了。傅远南顿了顿,还是决定去看看这玩意替他打个掩护。他一路跟在盛褚身后不做声,盛褚走出去一段才发现,于是回头道:“你老跟着我干吗呀?”

  就算是朋友的关心,跟到这份上也有点过了头,倒像是他家养的小狗了,可惜盛褚最不耐烦养东西。小猫小狗这种东西,别人家养的逗弄两下也就罢了,自己养徒添累赘。

  傅远南哂笑一声:“谁跟着你了?难不成你会给我讲化学题?”他掏出兜里的本子抖了抖,“我也找化学老师。”

  盛褚吃瘪,只好接着往前走。

  俩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化学组办公室。刘玲在批作业,见盛褚来了,把那张化学试卷抽出来。她望了盛褚好几眼,似乎在努力措辞,措了半天自暴自弃:“……唉,好不容易交作业了,好歹呢,也多做对几条,多选题全错,单选题对了两道——十五分之一,计算题我就不说了,横竖也没写几画——你这还不如不交,省得我改作业。”

  她一抬头看见傅远南站在不远处,突然眼前一亮。傅远南当即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好,这不是傅远南来了吗?他昨天化学卷子就错了一小问计算,你快去课间给我把题目都问懂了,全部校对完再把试卷交上来给我批。”

  盛褚抵死不从:“……老师,你看季张辰怎么样?”

  刘玲嗤笑一声:“他比你多对一半——那一半估计是因为他比你有更多的做题目技巧,他选择题全选了C。”

  C的掉率这么高?

  好家伙,学到了。

  傅远南先声夺人,很乖巧:“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可能傅远南长得格外像好学生,刘玲对他语气都温和起来:“这样,你要是有空,把他俩一起教了吧。”她揉了揉眉心,“一呢,我最近有很多事忙着做来不及,二呢,我怕我教着教着教猝死了,他俩一个比一个气人……”

  刘玲话还没说完,隔壁的化学老师先乐了:“也不至于这么说这俩小孩吧,人家也挺不容易的,能避开所有正确答案。”

  夺笋哪,大熊猫的口粮都被你吃完了。

  刘玲也跟着乐:“……我能空穴来风造谣他俩吗?”

  她把盛褚的试卷往隔壁男化学老师的桌子上一拍,拍得气势如虹:“你瞅瞅,高一入学一个学期了,这破孩子写铜与铁置换反应写的是Cu+Fe=Fu+Ce↓。”

  刘玲此言一出,成功逗笑了整个化学组办公室。但凡在办公室的老师,没有一个不笑得特别大声。

  盛褚:“……”

  他一回头,发现傅远南也在笑——只是没笑出声,绷着嘴角笑得眼睛弯弯。盛褚气得瞪了他两眼,傅远南才忍着笑给他解围:“老师,没关系,我可以教的,至少盛褚还有点基础,应该教起来不是太累。”

  刘玲:“这叫有基础吗,这个下降箭头还不如不标,把我心脏动脉给戳穿了,当场心肌梗塞。”

  高情商:盛褚还有点基础,应该教起来不是太累。

  低情商:下降箭头还不如不标,把我心脏动脉给戳穿了,当场心肌梗塞。

  盛褚:“老师……”

  刘玲把盛褚掰正:“别喊我,喊他。”

  傅远南至此终于绷不住笑,面对着盛褚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正确的铜铁置换反应应该是硫酸铜和铁的置换,应该是Fe+CuSO4=FeSO4+Cu……吧?(这里面是不是还要涉及到二三价铁的转换 我三年没碰高中化学了 有无有懂得朋友介绍一下?)(劝学文实锤)

第10章 借火

  抽烟这个问题,盛褚特意想了个法子来解决。他打算趁放学的时候,偷摸去小卖部买两包对付对付。小卖部便宜的烟三五块钱一包,盛褚不娇贵,没钱的时候不讲口感,能抽就行,纯属图一乐。

  但盛褚吃不准好学生傅远南的态度,担心傅远南告状,就打算甩掉傅远南。

  他对傅远南撒谎说他要去买饮料,让傅远南先回家。傅远南将信将疑地听了,果真先回了家,计划因此得以顺利实施。

  傍晚他回到家之后立刻就去洗澡,顺带把衣服也洗了,也就没人能察觉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烟味。

  有了烟盛褚就老想着抽,第二天大课间他烟瘾犯了,打算去天台找个地方偷摸抽烟。

  本来天台是封着的,是校方出于安全考虑,防止有学生上去失足滑落或者自杀。不过套住天台铁门的锁链实在太长,身形只要不是太胖,就能钻进去,因此形同虚设,成了m中部分学生的秘密基地。

  盛褚又瘦又灵巧,成功钻了进去,打算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抽会烟,烟还没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来,就看见不远处有人跪在水泥地上。

  大冬天的,应该不是排练课本剧。

  盛褚皱了皱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转身想走,却又惦记起昨天白天做的梦,脚步定住了。

  他没有逞英雄的爱好,也不想当这个出头的人,下去帮忙喊老师上来才是本分。倘若在这里横插一杠子进去,难免惹是生非,甚至引火烧身。

  而且他想抽烟。

  可他这时候不逞一时意气,又多少有点不讲义气的意思。

  就算盛褚平时冷心冷肺的,但偶尔也会有热血上了头的时候,于是盛褚掉头就往人堆里走去。他把烟塞进衣服更深层,免得动起手脚的时候掉出来了可惜,他还指望这几口烟续命呢。

  走近了盛褚才发现地上跪的是个男孩,个子不算太高。身边稀稀落落围了三个人,为首的那个站着吸了一口烟,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拿脚碾灭,然后俯下身子用手背拍了拍男孩的脸:“下次还敢吗?嗯?”

  男孩子开始瑟瑟发抖,边摇头边往后躲,膝盖在地面上蹭,试图远离面前凶神恶煞的人。身后的人见男孩想跑,立马飞起一脚,踹得男孩一个趔趄:“问你话呢,躲什么躲。”

  盛褚委实看不下去,有样学样,对着地上的小石子抬起一脚,石子飞落到那堆人面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试图不着痕迹地耍个小帅。顿时四个人的目光就全都聚焦在双手插袋的盛褚身上。

  “让我看看是谁在叫啊?”盛褚说话招人恨,笑得也漫不经心,配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仇恨值直接拉满,“原来是一堆得了狂犬病的狗。怎么,一天不打架就浑身难受?偏要在垃圾里作威作福?”

  踢男孩子一脚的男的火气还挺大,撸着袖子就朝盛褚走过来,准备和他干架:“你吃饱了撑的要管闲事?”

  这男的又高又壮,肤色也偏黑,看上去像是体育生:“你这样的,我能揍八个,还不快滚蛋。”

  “滚蛋?”盛褚嘲讽地笑了笑,“你有蛋吗就让我滚,你也配跟爸爸说话?”

  另一个自盛褚上来就没出过声的男的眼见着这边要打起来,也朝盛褚围了过来。

  装逼要装彻底,盛褚一边轻蔑地笑一边挑衅:“怎么,你们打算三打一?就这点东西还在这里霸凌同学?”

  “啧,太菜了。”

  跪在地上的男孩子朝他们看了几眼,一双针眼似的小眼睛左右打量,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盛褚吸引了,抓住机会站起来就往楼下冲,他冲得特别快,恨不得把两条腿迈出登天的架势,剩下三个人就是有心抓也来不及。

  只是盛褚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让他去喊老师,也不知这小同学看明白没,反正他一溜烟地跑没了。

  所以说盛褚不爱管这种破事呢,容易引火烧身讨不着好。小男孩跑没了,他就是集火对象,就算再能打,也免不了添伤挂彩。别的都好说,他妈要是看见了,会生气吗?

  他可以不顾自己,但他想到他妈就会犹豫。

  爱是软肋。

  但他后悔也来不及,事情已经做了。

  盛褚活动了一下手腕,开始估测这三个人的武力值。

  天台上的气氛凝滞,剑拔弩张,正在准备打起来的时候,为首那个突然叫停。然后他清晰地听到那个人喊他名字:“盛褚?”

  他们认识吗?

  盛褚没有原主的记忆,现在系统也不在身边,没有办法告诉他这是谁。盛褚想先糊弄过去:“喊我干啥?给你们手下留情?”

  没想到对方直接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眼神里是情真意切的惊喜:“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小学转学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了!没想到你也考到m中来了!”

  盛褚还在疑惑,听见大个子着急地喊,似乎不想听他们叙旧:“崔原,那小子跑了!”

  崔原皱了眉,颇有嫌大个子烦的意思:“他欺负你妹妹的事下次再说,我今天有事,下次逮着他再说。”

  这俩人的对话信息量颇大,盛褚一时蒙逼。

  不是,听这口气,那小崽子还是校园霸凌的施暴者啊?那他岂不是放走一个欠揍的玩意儿?

  大个子瞪了盛褚两眼欲言又止,跟锯嘴葫芦一块下了天台,留盛褚和崔原面面相觑。盛褚这会才想起来他的正经事,和崔原拉开两步距离,从口袋里掏出烟。

  不管叙旧不叙旧的,先让他抽根烟再说。

  他把烟含在嘴里,解放双手,四处掏口袋找打火机,没找到,一拍脑袋,想起来今天换了件衣服,打火机撂家里了。只好问崔原借:“先借我个火?”

  “你也是来抽烟的啊。”崔原乐不可支,从口袋里找出打火机丢给盛褚。

  天台风大,盛褚打了几次火都灭了。他把崔原往风口方向一拽,让崔原挡在自己身前:“你帮我挡点风。”然后一手扶着烟一手摁住打火机。崔原见状伸出双手去挡住打火机侧面来的风。俩人靠得近,几乎得贴在一起,才堪堪把火点着。

  盛褚叼着烟龇牙一笑,刚想说谢了,就听见后面冷冷的声音传来:“……盛褚。”

  盛褚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哪里都有傅远南。

  可他做贼心虚,不敢回头,叼着烟猛抽一口气,背对着傅远南拗造型:“喊我干啥?”

  傅远南语气冷冰冰的,手也冷冰冰的,过来就抓住他手腕要带他走。崔原莫名其妙,抓住盛褚另一只手腕:“你谁啊?”

  被夹在中间的盛褚叼着烟话都说不清楚:“他是我同桌。”

  崔原“哦”了一声,却并不肯松手:“你们有事吗?”

  盛褚想起来自己嘴里还有烟,下去了可能会撞见老师,他想把烟抽完再走。于是挣脱傅远南的手:“我先抽烟,你们打。”

  这话在傅远南听来却像是盛褚站那个陌生Alpha的队的意思。傅远南神色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垂下眼,盯着盛褚指间的烟微微蹙眉:“要上课了,我想……给你讲题。”

  盛褚没发现,不以为意,猛吸了一口,灵魂快乐得要飞起来:“那等会再说。”

  缭绕烟气从鼻腔和嘴里喷出来,遮住盛褚半张脸。盛褚手指间的火光忽明忽灭,他生怕烟灭了,于是往风口的崔原身后站了站,补充道:“哦,还有,别往外说。”

  他看傅远南的眼神多少带点警告和防备。

  傅远南被这眼神看得一愣。

  他自觉留在这里无意义,转身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生气,似乎盛褚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他就会无由地暴躁。他不喜欢盛褚抽烟,因为只要他靠近盛褚就能闻到烟草的涩味——明明柠檬味更好闻一些。可是他更没有理由“要求”盛褚别抽烟。盛褚今年二十,他不是十六七八的高中生,哪怕他穿着这层高中生的皮。

  加上另一个Alpha的存在加剧了傅远南的不爽,两人贴在一起借火的那亲密无间的一幕刻在傅远南脑海里。

  傅远南烦躁得要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握着他的心脏挤压。他走到半路觉得自己不能就此罢休,神色冷冷地站在楼梯口等盛褚。他想盛褚抽完烟总该下来。他无论如何也得把盛褚带走。

  天台上的崔原笑着搂上盛褚的肩膀:“怎么,你小情人啊?”

  “去你妈的小情人。”盛褚啐他,“班主任让他给我讲题,好学生罢了。”

  他重音落在好学生三个字上,于是崔原便笑得更开怀:“那你还抽烟,还不下去哄哄人家,等着小同学告状吗?”

  盛褚多少有点护犊子的意思——他可以嘲讽傅远南是所谓“好学生”,与他们这类学渣有着天然的对立关系的“好学生”,就像叫自己儿子犬子一样,这话只能他说,崔原说了就像是在挂他的面子。盛褚瞥了一眼崔原却不说话,猛吸两口烟,然后把剩下半截烟扔地上用脚碾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