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养小夫郎 第81章

作者:猫布偶 标签: 生子 甜文 种田 穿越重生

  突然跑过来这么多人,焦诗寒忙从沈文宣怀里下来,整好衣摆站在旁边,脸上有些热。

  “快把这疯癫和尚弄走!”管事跑过来骂道,注意到沈文宣的黑脸忙歉意地笑了笑,催促着小厮手脚快点儿。

  和尚突然矮下身从围了一圈的小厮脚边滑不溜秋地爬出来:“我闯祸了,你们去找我师兄,我闯祸了,你们去找我师兄......”

  沈文宣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吩咐道:“这人抓到之后先关起来,等弄清楚他的来历再放他走。”

  这周围荒山野岭的,有人突然闯进来,不太寻常。

  紧拉住焦诗寒的手本想从侧边绕过去,却只见那和尚被人拽下僧袍子也要跑过来,停在两人面前双手合十道:

  “佛语说,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悟佛之言,定要行佛之行,真心虚灵,照而常寂,德者心用,纯善无恶——”

  这说的什么东西?沈文宣皱眉。

  小厮跑过来困住他的双手双脚:“绳子、绳子——”

  沈文宣护住阿焦经过他逐步走远。

  “施主,不要碰水,会死。”

  沈文宣一顿。

  “一个五魄不全,一个天生早夭,按理俱是早亡人。”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造枪的内容来自百度和知乎问答。

  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悟佛之言,定要行佛之行,真心虚灵,照而常寂,德者心用,纯善无恶——”来自百度佛语经典语录600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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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沈文宣拿勺子舀了舀手里的药,抿了一口感觉不烫了才递给对面的焦诗寒。

  赵大夫改了药方,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苦了,焦诗寒两手捧着,喝一口歇一会儿,视线时不时瞥向坐在院子里吃饭的和尚,周围站了三四个小厮紧盯着他。

  管事:“他说他是崇福寺的和尚,那崇福寺是我们平乐府香火最旺盛的寺庙,离这里得有两个山头,我问他为何来这儿,他也颠三倒四地说不清楚,不过我看他的面相,是有些像崇福寺里的那个疯和尚,法号好像是慧寂。”

  焦诗寒一顿,他记得相国寺那位年轻大师的法号是慧生,这两个和尚是一个辈分的吗?

  沈文宣瞥了和尚一眼,他此时坐在地上扒拉素面扒拉三碗了,被人困在这里一点儿都看不出害怕,倒是心大得很。

  “慧.寂?”沈文宣迟疑道,等他的视线从饭碗里的面条移向这里,便问道:“你说的那些早夭、早亡......是何意思?”

  他问得有些僵硬,重生之前他对这些牛鬼蛇神的封建糟粕丝毫不感兴趣,可他这个早该死的人如今却好好地坐在这里,心里难免对这方面开始在意起来。

  而且这人一见面就说死、亡这些晦气的字眼,沈文宣余光瞥着喝药的焦诗寒,心里不甚舒坦。

  慧寂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傻乎乎地冲他笑了笑,而后低头继续吃面,嘴里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对着看守他的小厮说道:“还、还要一碗,我还要一碗,还要——”

  这个怎么也不大可能是个大师的样子吧?

  沈文宣略感无语但又松了一口气,看到焦诗寒喝完药便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蜜饯。

  “公子,”小厮从外院跑进来禀告道,“有个和尚说他是崇福寺的住持,过来这里接自己的师弟。”

  沈文宣还没开始说话,慧寂便突地蹦哒起来,将手里的碗连汤带水地丢给小厮,兴奋地喊道:“师兄!师兄!慧宝在这里~”

  一个年纪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着朴素的和尚走进来,头顶上六个戒疤,看上去很是亲和:“师兄看到了,慧寂莫要乱动,不要在施主面前失礼。”

  温老头跟在其后:“慧真大师还请不要拘束,年轻人爱动是件好事,也是我眼拙,竟没认出来是崇福寺的僧人,若非如此,我早将人送回去了,哪能劳烦大师您亲自跑一趟。”

  “温施主客气了,我师弟不懂事,私自闯进各位施主的地界,老衲在此赔礼了。”慧真双手合十向温老头拜了一下,又转身向沈文宣这里拜了一礼,温老头赶忙回礼,焦诗寒也站起来双手合十回拜。

  沈文宣:“......”

  此时还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合时宜,沈文宣只能站起身。

  “师兄,”慧寂拉拉慧真的袖子,“我看到——”

  “慧寂。”慧真打断他,脸色由和善变得微微严肃了些,慧寂见状委委屈屈地咬住自己的袖子,扯着他的衣带往他身后躲着了。

  “诸位施主见笑了,”慧真笑道,从袖子中掏出几个护身符做成的穗子,“这是我们崇福寺自己做的,可以驱邪避祸,招财进宝,求缘得子,喜结良人,卖得十分不错,赠予几位施主,还请不要嫌弃。”

  温老头笑了一声:“多谢住持。”

  这什么都能做的护身符多半求个吉意,沈文宣接过来将其中一只系在阿焦的腰间,焦诗寒从他手里也挑了一只系在阿宣的腰上,和玉佩挂在一处倒也相配。

  慧真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着告辞,领着自己师弟出了桐老的这处宅院,沿着山路往回走,漫漫苍翠间一静一动两个和尚,倏忽有股禅意。

  “慧宝啊,你下次跑的时候能不能拉着你师兄啊?你知不知道师兄找你找得有多费劲儿?”慧真愁苦道,卸掉了在众人面前的和善相,忍不住拍了一把他锃亮的脑瓜。

  慧寂:“好呀好呀。”

  一副不知错的样子。

  慧真瞥了一眼他的衣服,从一见面就开始心疼地滴血,这时终于忍不住了:“这是师兄花自己的银子给你做的,好贵的。”

  “有钱啊,慧宝有钱。”

  “你没了,师兄已经把近几个月的香火钱全捐了,所以明天跟着师兄去卖护身符吧。”

  ......

  沈文宣带着焦诗寒在郊外转了一圈,顺道去看了眼西坡,那里俨然成了一个小村落,起名安溪村,每户人家都有自己的房子,按照每户人口划分了坡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开垦,虽然还需要沈家的救济,但也不再像流民一样漂泊无依。

  “大、大恩人,大恩人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全村的人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看了过来,见真是沈文宣,顿时欢天喜地地像拜菩萨一样跪地叩拜,包括正被赵二和言起操练的年轻汉子也是。

  “多谢大恩人救命之恩,多谢大恩人的救命之恩。”

  “多谢救命之恩。”

  “多谢救命之恩。”

  “多谢——”

  沈文宣俯身将手边的老伯扶起来道:“大家还请起身,我不过是想行善积德罢了,当不得如此大礼。”

  “恩人心善,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就是让我们这些人当牛做马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也是在所不辞。”

  “言重了。”沈文宣微微笑道,脸上的表情温和但又威严,总是有种隐隐的距离感,让人亲近而又不敢放肆。

  “各位安心在此生活,沈某虽不才,但保护各位的能力还是有的,等今后沈家壮大,也不会让大家困在这小小西坡里,我定会为各位谋出一条生路。”

  除了这一处,罗志和于景在各郡开的火锅店也足够支撑郡外的一批流民,像这样的村落只会越来越多。

  “好,好!”村里人心喜地就要再跪一次,沈文宣忙制止住,等到要离开的时候,安溪村的村民一直送了三里地,直到沈文宣上了马车才停下来,目送马车逐渐驶远。

  焦诗寒眼神亮晶晶地瞅着沈文宣,趁他不注意倾身吻在他的脸颊,有些湿,也有些软。

  沈文宣挑眉,笑道:“这是奖励吗?”

  焦诗寒没说话,笑着的样子着实好看,沈文宣倾身将他困在自己和车壁之间,先俯身碰了碰他的鼻子,慢慢吻了上去,很温柔,温柔到仿佛全世界的触感只剩下了唇舌。

  等回到家的时候,焦诗寒的嘴唇已经红艳艳的,发丝和衣襟都有些凌乱,微微喘息的样子盛满了春色。

  后颈又开始烫呼呼的,还带着点儿疼。

  沈文宣将他的衣襟和头发都整理好,抱着他下了马车。

  “公子!”

  王沐泽从大门口跑出来,本想说请的夫子们都到了,但看到他们两人粘糊的样子,眼神闪了好几下不知道在哪放,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

  “何事?”沈文宣问道,越过他往府里走。

  “夫子们到了,平儿和闻哥儿正在雅室里等着,这......公、公子你去看看吗?”

  “要。”焦诗寒从他怀里挺起身说道,扑棱两下从他怀里下来,赶忙跑去雅室。

  平儿和闻哥儿的夫子他可是盼了好久,不把把关怎么行?

  雅室内。

  平儿和闻哥儿盘腿坐在蒲团上,隔着一条桌案和七位夫子相对而视,焦诗寒进来的时候,两方人都看了过来,焦诗寒秉持着礼仪微微笑着向七位夫子行了一礼,后面跟来的沈文宣倒没想那么多,只简单地冲夫子们点了点头,便拉着焦诗寒在他们对面坐下下来。

  七位夫子教的东西不一样,除了教两小只念书识字的夫子外,还有六位分别教授礼、乐、射、御、书、数的夫子。

  他们几人互相对视几眼,打头的夫子看上去像个老学究,打量了几眼对面,尤其目光多在焦诗寒身上扫了几遍,开口道:“鄙人姓麻,学生多叫我麻夫子,不知这两位小童可会识字了?”

  “会,”焦诗寒答道,拍了拍两小只的肩膀,“他们都很聪明,已经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了,闻哥儿还会背诗经、论语。”

  麻夫子眼睛一垂,看上去不太满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后问道:“论语中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是何意?”

  平儿端正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麻夫子完全不懂。

  闻哥儿垂眸沉思,麻夫子见此心中窃喜,面上装成一副高深的样子刚想批评两句,就听闻哥儿答道:

  “水能灌溉,火能烹饪,金能断割,木能兴作,土能生殖,谷能养育,此为六府,意在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而且这句不是出自论语,而是出自尚书·大禹谟。”

  麻夫子一顿,脸上一阵羞赧,而后又忽得妒意飞涨。

  “这是我为了探测你们的学识故意出的题目,答得勉勉强强吧。”麻夫子强撑着道。

  焦诗寒:“夫子说得是,我们家闻哥儿和平儿都还小,见识和学识自然比不上——”

  “夫郎自重,”麻夫子打断他道,紧皱着眉头看上去带着点儿嫌恶。

  这双儿已经插嘴插了几回了,怎么半分自知之明都没有。

  “私以为此等场合应由小童或其父辈答曰,夫郎作为妇道人家,应遵循女规、女戒,有外男在的场合私以为应回避一二,免得辱没家风,也让我等夫子甚是蒙羞。”

  焦诗寒一愣,脸上原本欢欢喜喜的样子慢慢消失了。

  “出去。”沈文宣道,眼神阴阴沉沉的,看上去有些狠。

  “自应如此。”麻夫子捋捋自己的胡子笑了声,正等着这双儿离开这雅室,突然间,自己却被架了起来:

  “做甚?尔等做甚?!我可是永元十四年的秀才,尔等做甚?!放开!”麻夫子费力挣扎,但还是被拖了出去。

  平儿冲他吐了吐舌头,抱住焦诗寒说道:“焦焦你不要听他胡说,焦焦最好了。”

  闻哥儿在一旁点头:“这样的夫子最是酸腐古板,读书都读成了榆木脑子,没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