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第45章

作者:粒非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阿火抢过盒子,“这是……噬骨虫?”

  “噬骨虫?”凑过来几个脑袋,俱是惊异,“还是吃饱了的?该不会是吃了穆掌柜的灵力吧?连尸身也吃了?”

  池奕趁机道:“穆掌柜曾和我说,这虫子的灵力可以驱动什么毁天灭地的东西,那是什么,可以让我看看么?”

  阿火全无防备之心,“是火器,走,我带你去!”

  池奕跟着她进入忘归楼地下的仓库,看她拆了无数道锁,开个无数道门,来到最深处。

  真的是火器啊。池奕望着墙角那摞东西陷入沉思。他记得这本书里的世界明明是冷兵器时代,也没听说谁会造□□,这玩意怎么用?

  阿火很快便回答了他,她将那只噬骨虫塞进火器上的一个小孔,没多久炮膛便发热了。她连忙取下,“灵气没错,不能再试了,真要炸了我们都别想活着出去。——这虫子吃的是谁的灵气?穆掌柜说,只有某种特别的灵气才能管用。”

  冷兵器时代中的火器,必须要用穿书现代人的灵气才能驱动,似乎大有文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把吃了自己灵气的噬骨虫交给忘归楼,他们就能拥有一种强大的武器。

  池奕当然不会舍不得那些虫子——只要它们被用来对付正确的人。

  他没有回答阿火的话,而是又从身上摸出一张盖了印戳的纸,神神秘秘地塞给她。

  “前两天军中来了个怪人,长得一表人才,每日在营中巡转,那些将军们都对他点头哈腰。我好奇去问此人来历,他们却不肯告诉我,我就在那人来取文书时,偷偷用了一下他随身的印章。我也看不懂,你瞧瞧,这是个什么大人物?”

  阿火接过来细看,她沦落至此之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见过不少世面,看清印鉴里的字时,立即变了脸色。

  池奕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唇角微微上扬。他之前向传令兵要了一份军报,自己去送给贺戎川,借机钻进主角光环里,偷拿他的印章在纸上盖了一下。

  “这是……皇帝的印鉴。那暴君来陇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嗨暴君救我很容易的,对付几个虫子而已嘛~

  小贺: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厨子:陛下能别把你做的黑暗料理塞我盘子里了吗……再说你这样也追不到啊=。=

第50章

  见对方成功上钩,池奕状似随口道:“谁知道呢,或许觉得中央军打不过纯国人,过来帮忙的吧。忘归楼那么想杀他,他却送上门来,不是正好?”

  阿火思索片刻,然后拽着池奕往外走,“此事关系重大,应当再次核对。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去吴同知府上,见他的儿子,唔……养子。”

  池奕终于见到了这个据说杀掉就能完成任务的吴同知,吴法生得又矮又瘦,四五十岁模样,两鬓已生白发。阿火介绍了池奕,将事情前后给吴法讲一遍,只隐去了穆笛的死讯。

  吴法点点头,领他们进入内院。池奕才发现这宅子虽然外面看着朴素,里头实则别有洞天,放眼便是亭台广榭、曲水奇石,他虽不懂行,只看外形也觉得肯定都很贵。

  他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漫不经心来了一句:“看这架势,也没少往京城里送银子吧?”

  池奕知道姚丞相敛财厉害,没想到吴法幽幽来了句:“还是忘归楼用得多些。”

  吴法唯一的儿子吴愿住在宅院的角落,三人穿过层林掩映,来到一间布置精良的小屋前。四周没有一个下人,吴愿正坐在阶上,拿着蒲扇煎药。他身边围着三只毛色各异的肥猫,其中一只白得扎眼,乍一看与雪雪有几分相似。

  看见打头的池奕和阿火,吴愿第一反应是往后缩,直到吴法从林子里钻出来,他才慢吞吞起身,草草打了个招呼。

  这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个头很高——一看就不是吴法亲生的。他的穿着朴素而精致,品位颇佳,眼中却始终含着一层羞怯和畏惧。

  几人相互介绍后,阿火把那张盖了印章的纸拿给吴愿,池奕在一旁讲述来历。吴愿看清纸上的内容,面色微变,张了张嘴似要说什么,“是……”

  阿火十分刻意地拦住:“是那暴君的印吗?”

  “……是,是暴君的。”

  池奕觉得这人有些怪异,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能被当成鉴别皇帝印信的标准。阿火又拉他一把,池奕继续说:“那人的相貌是……身材高大,体格健硕,面容……”

  他忽然卡住,发现自己不太能描述得出贺戎川的脸。每次看到,哪怕是近距离贴着看,唯一的感受就是觉得暴君真好看,五官都长得刚刚好,说不出个长短大小的。半天才憋出一句:“……气质清冷淡漠。”

  这玄乎的描述弄得吴愿十分无语,他无奈道:“眉眼细长锋利,鼻梁高挺,薄嘴唇,面颊棱角分明,是这样么?”

  池奕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可自己认识他这么久,竟描述不清样貌,挺奇怪。

  见描述都能对上,阿火就吩咐池奕:“你回去盯着那人,记住他每天做什么,最好能偷听他们议事,偷看文书,把看到的听到的带回来,召集忘归楼一同计议。暴君居然来了陇州,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

  池奕答应着,阿火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声讨暴君罪状,这些话他在忘归楼里听得耳朵起茧,转头望向阶前的吴氏父子。吴法从药炉中倒出烧好的汤汁,在碗里搅和凉了递给儿子。吴愿接过药碗,却没立即喝,而是腼腆一笑,拿出手帕擦了擦吴法手上沾的药渍。

  感情真好啊,池奕歪头看着。

  走时池奕问了吴愿一句:“你见过那暴君?你和她们……你也是穆氏族人吗?”

  吴愿呆呆望向他,眸光一紧,喃喃道:“我……不姓穆,我姓吴。”

  ……

  “暴君来到陇州”这个消息在忘归楼里炸开了锅,众人无不踌躇满志兴奋不已,开始就弄死暴君一事集思广益。他们立刻停止了夜晚的歌舞,聚会改为每日一次,而池奕每次都能给他们带来新的进展。

  他今天说自己偷听了暴君和徐将军的对话,明天说偷看了暴君发给众将官的文书,隔三差五溜进贺戎川房间偷些东西,拿来给吴愿鉴定。

  他原以为吴愿本是宫廷工匠,可渐渐发现,吴愿不仅因为一件东西是皇帝专用而认得它,也能认出贺戎川本人专属的东西,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吴氏父子每次都是结伴而来结伴而去,池奕厚着脸皮蹭过去,却找不到任务突破口。虽然他已经收集了足够的证据,证明吴法这些年的贪污腐败事迹,但他没本事直接一刀把人家捅死,而且那样忘归楼必然大乱,总不能为了完成当前的任务,就给以后制造更多麻烦吧?

  池奕努力和那对父子攀谈,可他用尽了全部的人格魅力,吴法却只是和他说些忘归楼的琐事,似乎有什么重要信息瞒着他。而吴愿就更不说话了,总是静静缩在后头,有几分超然出尘的味道。

  只有一次,池奕拉着那二人在忘归楼坐到傍晚,送他们回去时已是饭点,就顺理成章蹭了顿饭,席上拼命灌酒,终于套出两句真心话。

  吴法举着酒杯叹道:“愿儿啊,你爹在陇州这样捞钱,迟早有一日会露出马脚,那便是杀身之祸。反正我身上的毒也不起效了,这次若还不行,不然就算了吧,我们逃到深山老林去。”

  池奕一愣,“毒不起效了,是解了吗?怎么解的?若是解了,你为何还要帮忘归楼捞钱?”

  吴法一拍大腿,“这毒源自情-欲,我都这把年纪了,哪还有这种东西?你没见忘归楼里的男子都年纪不大么?至于我帮忘归楼——都是为了我家愿儿。”

  安静坐在一旁的吴愿微微垂眸,“去留全凭爹爹做主。”

  “你这孩子,就是没主见。”吴法叹道,“忘归楼那些不相干的人都在恨,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竟心如止水?”

  “我也没想好。”吴愿似乎不想谈这个话题,捧起药碗遮住面容。

  池奕没太听懂,也不敢问,只笑了笑缓解尴尬,若无其事道:“这些天也没见吴公子身子哪里不好,为何常常喝药?”

  “他平日与常人无异,就是经不住事。”吴法抢话,“一有事就发疯。我内人过世时他在一旁看着,抖得跟筛糠似的。说是吃药安稳心神,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这不就是癫痫么?池奕望着那个躲开目光的少年,心中充满疑惑,混杂着些许怜悯。

  ……

  池奕在忘归楼周旋了一阵,总算让大部分人相信暴君确实来了陇州,不过要让他们彻底为此事卖命,还需要更充分的决定性证据。

  他打算用一份贺戎川亲笔写的文件,怕吴愿连他的字也见过,不敢自己仿制,于是让伙房按照食谱做了个甜点套餐,端进去讨好暴君,顺便讲了讲自己的计划。

  贺戎川听完,严肃神情忽然变得慵懒,往榻上一靠,“可以给你写,但今日朕整天批阅公文,手臂写得酸痛,恐怕字要失真,改日吧。”

  这人怎么这么矫情?以往批阅公文到后半夜也没见他累啊。可池奕的计划耽搁不得,不想等到明天,当即上前几步坐到那人身边,抓着他胳膊用力捏起来。

  “手臂酸痛?我给你按摩总行了吧?尊贵的皇帝陛下,欢迎享受我池小奕的按摩套餐,我不仅把胳膊给你按舒服了,只要你把我要的东西写了,我可以从头到脚给你按一遍……”

  池奕的双手从那人手臂上转移到肩膀,他干脆往人家腿上一坐,一边哼歌一边动手动脚。无论他使多大力气,习武的人都不会喊疼,但他却似乎从贺戎川脸上看见了浅薄的笑意,再看时又没有了。

  脖子以上捏完了,他的手向下行去,倒没刻意挠痒痒,只是在捏过胸前腰间的时候,对方面色微变,身子轻轻一颤。

  池奕觉得好玩,索性停在敏感处捏来捏去不走了,动一下手,抬头看一眼暴君的表情。

  那表情起初有些别扭,片刻之后,眉眼忽地一沉。贺戎川猛然坐起,身子前倾,双臂伸到桌子上,似乎开始写东西了,却恰好把池奕固定在中间。

  被人这么圈在怀里,池奕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用力去掰身侧的手臂,根本掰不开。

第51章

  明明心里害怕,池奕却气势不减,硬气地说:“你干吗?我现在可是你的男宠,你这个姿势……拿锅煮人算什么本事,有种你真睡我啊!你能在这张桌子上把我搞死么?——你不能,你看不见!你再欺负人,我就把你扒光,谁看得见谁在上面怎么样?”

  池奕有点语无伦次了,不由得幻想了一下和暴君坦诚相见的画面,想想都觉得恐怖,就算自己在上面也够吓人的。

  就在这时,贺戎川忽然向前挪了挪,高大身躯压下来,直把池奕逼得背靠桌边,上身不得不向后仰,以躲避对方的压制。

  可他越躲,那人越变本加厉,几乎将他整个人压在桌子上,像极了池奕刚才脑海里的画面。锋利眉目近在咫尺,似乎穿过他在看桌上的文件,池奕却觉得自己被一股强烈的张力包裹,挣脱不开。

  “那个,我、我开玩笑的……”池奕扯出个难看的笑,也不知在跟谁认怂。

  面前的人大概是嫌他碍事,歪了头要看桌上。池奕才松口气,又见他要把脑袋换到另一边,转头时擦过自己面庞,一股热气扑在耳后,鼻尖碰在一起,嘴唇也碰在了一起。

  片刻停留之后,贺戎川便移开,如常提笔行文。

  池奕整个人僵在原地,吓傻了。

  唇上还停留着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吸进的都是独属于那人的气味。池奕告诉自己,对方又看不见他,只是偶然间碰一下罢了,就像碰一下手碰一下肩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但他无法欺骗自己,方才那一刹那,他听见了自己陡然剧烈的心跳声,呼吸也变得急促,体会到一种陌生而诱人的感受。池奕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对什么人生出过这样的感觉——当然,也没和什么人靠得这么近过。

  平心而论,贺戎川这个人就算坏得十恶不赦,也有一点好——长得好看。池奕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从没怀疑过这一点。人的身体总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产生一些莫名的冲动,这没什么奇怪的,又不是所有的冲动都要有所行动,在脑子里想想就过去了。

  甚至不需要想。池奕只要一幻想自己和暴君搞在一起的场景,脑子里就开始播放大型□□纪录片,完事就把人扔锅里的那种。

  所以——没什么好激动的。又没伸舌头,他池小奕的初吻还在呢!

  他抬头望向那个似乎在写字的人,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蹲着从那人手臂下钻出来,远远躲到一旁。

  贺戎川把写好的文件交给他时,随手取一块曲奇饼干吃了,旋即皱了眉,“这是你做的?”

  “不是,是伙房……”

  “伙房手艺不佳,你亲自去做。”贺戎川瞟了他一眼,又快速移开目光,“这没味道,不如你做的,更甜。”

  ……

  池奕不敢拒绝贺戎川让他做点心的要求,也不敢直接往里加一堆糖齁死他,愣是花了一晚上呆在伙房琢磨调料配比,给他弄出来一盘香香甜甜的奶油饼干。他揉了揉发黑的眼圈,把饼干交给徐忠,也来不及补觉,就往忘归楼去了。

  那盘奇怪的点心被徐忠送进将军屋里,徐检一见这东西就知道是给谁的,入内掀帘呈上。贺戎川面无表情地接过,将帘子拉得死死的。

  他拈起一块放在鼻尖,深深吸口浓厚香气,又放在唇上。

  没有咬,只轻吻了一下。

  ……

  吴愿对着手中的文件凝视良久,缓缓点了头,“没错,就是这个字迹。”

  忘归楼又一次因为“徐忠”从军营偷来的东西沸腾了,踌躇满志的人们聚在一起,开始商量毁灭暴君的计划。

  池奕在一旁听着,不时点拨两句,成功把大家拉到自己设计的方向后,便交出一盒吃饱了灵力、被养得肥肥胖胖的噬骨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