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 第57章

作者:粒非痴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该做的正事?……刺杀暴君么?池奕继续和稀泥:“这事急不得,对方身手高强,得徐徐图之,不然正事没办成,我自己先没命了……”

  “没听说过因为这事死人的。再身手高强,顶多也就是昏迷一夜罢了。”贺溪一脸鄙夷,“别以为拖着就能等到,我这侄儿我了解,你不主动做些什么,等多久也不能成事。”

  池奕没大听懂,接着应付:“我可没拖着,我一直在做事!我记录了他每天的作息,知道他房间里有哪些兵器,我还经常看他打架,琢磨他出招的路数,正在研究应对方法。我还知道他醉酒时会意识不清胡言乱语,但我直接动手恐怕不行……”

  “兵器?打架?”贺溪皱眉,“原来他喜欢这么刺激的?你不用自找麻烦,总之把他办了就行了,用不着那些花里胡哨的。”

  池奕:……?

  办、办什么……?

  “至于姚翰教你的那些嘛,也不能丢了,该用的时候要用上。多年的经验表明,先来硬的再来软的,任谁也受不住……”

  池奕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嗯,那个,我去年刚入宫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脑子摔坏了,忘了不少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装蒜果然管用,贺溪一边舔着壶嘴,一边给他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贺溪多年来一直在寻找一种特殊的灵气,它至阳至刚,所以极为难得,只有贺戎川这种杀伐果决、位高权重之人身上才有。所以他将池奕从小开始栽培,用王府的圣树养他的灵脉,那两个他所谓的父母,就是他儿时的奶娘奶公。

  等池奕长到十六岁,便冒充姚翰远亲住进丞相府,努力被送进宫去。他以为爬床只是姚丞相给他的任务,没想到——这也是贺溪,他真正的主子的要求。

  从一开始就不是刺杀暴君,而是推倒暴君。只有通过这种方法,贺戎川的灵气才能与他交互,最终传递到和他灵脉相连的淮王府圣树上。

  而自他进宫以来,贺溪收到了一点灵气,应该是池奕这些天和贺戎川有肢体接触的缘故。

  池奕听完这些简直无语,瘪着嘴问:“你要这灵气有什么用?派人刺杀皇帝又是为了什么?”

  贺溪没有回答他,而是倒出一点酒在掌心揉搓,盯着他道:“从陇州回去十日之内,你必须得手。先试一次,看能弄来多少阳气,再决定之后的计划。”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看来你确实忘了不少事。”贺溪缓缓抬手,忽然用力一甩池奕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拽进草丛里。

  池奕被拉得趴在地上,还没翻过面来,手便被对方抓过去。那人用沾着酒液的手掌与他相对,高举到空中,酒气便开始侵蚀他手心的灵脉。

  针刺一般的感受传遍全身,比刚才要强烈一些,池奕觉得很不舒服,皱了皱眉。

  “你长本事了。”贺溪轻哼一声,“小时候你不听话,我一用这个办法,你便疼得满地打滚。在宫里待了几个月,如今都不显山露水了——不过,当年的疼痛一点不减吧?”

  “减了也不要紧,反正你的灵脉与圣树相连,莫说疼痛,便是生死都在我一壶酒一个咒术之间。你说你为什么要听我的?”

  池奕懂了,如果自己拒绝,贺溪恐怕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而是会通过那什么灵气弄得人生不如死。虽然现在没觉得疼到不能忍,但既然这具身体的灵脉就是此人养出来的,那灵气肯定也都受他控制。

  可要是按他说的做……先不说这事有多缺德,它根本就没有可行性啊!

  池奕拍了拍一身土,爬起来跪坐在地上,只露出个脑袋。

  他虽然心虚,却努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我无论花多少心思,也只能获得他更多的信任,但这种事不行就是不行。你大侄子油盐不进,他那些妃子想过多少花招勾引他,你看有用么?就算我能把他五花大绑,人家对我没兴趣……这事它就成不了啊。”

  说到这里,池奕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贺戎川拉他一起泡温泉,他贴在人家身上的时候,对方好像确实……

  ……不,自己在主角光环里,他又不知道是谁在碰他,有什么反应也和自己无关。

  贺溪轻咳一声,“只要交合就能得到他的灵气,至于具体怎么交合,不重要。”

  池奕:……?

  池奕:……哦。

  “他醉酒会意识不清?这就是你的机会。醉了,身上的反应皆出自本能,你让他觉得危险,他才会对你动手。倘若你火候掌握得当……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池奕认真思考了一下贺溪的提议,想起贺戎川醉酒时死死抱着自己的样子,又估计这事难度不会太大。

  但还是觉得不怎么靠谱,“就算这样可行,他要是事后找我算账怎么办?被你弄死还是被暴君弄死,这对我来说不都一样么?”

  “你可麻烦死了。”贺溪做出不耐烦的表情,伸手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往池奕手上一拍,“真要是出事,把这个交给一个叫杨顺的太监,换他救你一次。那人神通广大,只要我那大侄子没当场把你砍死,你就死不了。”

  池奕草草看了一眼那张纸,上头有几个字,也没太看清,便收起来了。什么太监神通广大,他现在觉得自己十分有可能被暴君当场砍死。

  跪坐的人袖子又被拽了一下,再次趴在地上。池奕气鼓鼓地从趴换到躺,立刻感到有冰凉的液体砸在自己脸上。

  “啊!”池奕吓得大叫出声,将那酒壶扔到一边,冲对方吼道:“你疯了吗!我现在浑身都在疼,你能不能放过我?!”

  贺溪没理他,只在草丛间扭动身体,不断发出沙沙声。

  ……

  贺戎川回到营地时,已经感到酒劲在往上涌,走路都不如寻常那般规整了。

  他先进入帐中,见床铺凌乱,自己一件外衣搭在上面,就知道池奕回来过了。他憋了一腔心事想往外倒,又怕自己清醒不了多久,那人回来恰好见到自己醉酒的窘态,便终于主动了一回,出去找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三天后交论文,肝疼,一天只能挤出来短小一章QAQ等论文搞完了我一定要把小红花弄出来,这flag我先插这了!!

  感谢每个追文的小天使<

第72章

  贺戎川在附近转了转,没见到池奕的踪迹,四处抓人打听,才得了一个方向。

  那是营地里人迹稀疏处,生长着一片高草。池奕素来活蹦乱跳,跑来这里也不奇怪。他没多想,只管往那处走,一路盘算的都是该如何开口。

  冷风冻住了夜色,草地萧疏。他到时没见着人,却隐约听见说话声,未敢仓促上前,静听片刻,分辨出其中一个是池奕,另一个……似乎也是他认识的人。

  忽然,草地里坐起个身影。是池奕,他只露了头,向下盯着仍藏在草地的人,话音抬高了一些。贺戎川这才辨别出贺溪的声音。

  淮王贺溪悄悄离开京城,这事他是知道的,暗卫某天传递的消息中有这么一条。不过此人本就闲不住,有时去淮州的王府转一圈,有时五湖四海云游一趟,一年也没几个月安生待在京城。

  他来陇州,贺戎川不甚关心,就算他勾结纯国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那闲散王爷身上并没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可他为何会深夜在无人处与池奕见面……

  贺戎川下意识攥紧了拳,一双凌厉眼眸死死盯着那片草丛。

  接着,池奕被草里的人拽下去,发出一阵窸窣声。还没听清这是什么声音,草丛中又举起两只手。

  手掌相扣,玉珠的位置对在一起,这姿势明显是在交换灵气……

  为什么这二人会交换灵气?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怒气混着酒气,几乎驱使他上前,拨开草丛将那两人拎出来。

  他压下冲动,试图为眼前所见找一个无伤大雅的说法,也许他们只是偶遇,也许曾有一面之交……可没哪个说得通他们为何要交换灵气。

  从几个月前,池奕一来到他身边,口口声声说要帮他时,他便在推测对方的目的。他不相信有人与他初相识便一心为他,此人定然别有所图。

  至于此人图的是什么,他偶尔看出些端倪,隔几日又被推翻。池奕总给他一种感觉,好像帮他只是为了他好,再没什么其它的目的;好像人与人之间真有一种超越功利的羁绊。

  见到如今的场景,他只能冷笑。原来池奕不过是为淮王做事罢了,这便都说得通了。

  先主动为自己效力,博取信任,待自己放松警惕,再拿走他所求之物。而自己险些上了当,还对那个油嘴滑舌的骗子生了那么多无谓的念头……

  贺溪能给他什么?倘若他真有所求,为何不肯向自己开口?

  是觉得他不会给么?

  他甚至想不出有什么是池奕可能想要,他却不愿给的。

  满身衣衫凉透,他眼前昏花一片,汹涌怒气在心间碰撞,竟撞出了淋漓鲜血。他听见池奕口中响亮的“你疯了吗”“能不能放过我”,不由自主地生出不少荒唐的揣测,却分不出多余的理智意识到自己的荒唐。

  他摸了摸仍揣在怀里的真香露,唇角挂着讽刺的笑,随即向后跌了几步,转身离去。

  他感到自己神智清明的时间快到了,倘若什么都不做,彻底醉过去后,恐怕会发疯。

  他不能发疯。滔天恨意可以用来摧毁自身,却不能让它伤害在意的人。

  就算不值得,他也早已放不下了。

  ……

  池奕离开那片草丛时,身上仍有些不适。重重心事将他压垮,他只想回去瘫在床上睡一觉,反正期限还早得很,他可以慢慢思考对策。

  阿里尔的大部队也已经回到营地,他随口问了情况,得知一切顺利,南部不会参与到和谷国的议和中,但主教仍然承诺将驻纯州特使的位置留给南部。

  池奕非常满意,接下来就看李大婶的了。

  他回到帐中,也不知道为什么贺戎川不在,外头那些人明明说他跟着一起回来了。他也没在意,径自钻进暖烘烘的被窝。

  可他却不知怎么的,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身边少了个人就好像少了点啥似的。

  这人怎么这么晚也不回来?他会去哪里会做什么?他会不会出什么危险?虽然一个大活人在自家营地似乎也不会出什么危险,但有些担心就是莫名其妙……

  池奕睁开眼,微微叹口气。为那个暴君操碎了心,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

  他只好爬起来出门,打着手语向附近的守卫打听贺戎川的去向,顺他们指的方向来到营地边角处,刚好与方才自己去的那片草丛是斜对角。

  那里有一顶低矮破败的帐篷,周围还摆着各类货品,像是个存放杂物的地方。池奕稍稍走近,便听见从帐篷里传出低低的呜咽声。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快走几步上前,见那帐篷的门帘扣住了,从外面无法打开。只得用力将门帘扒开一条缝,向里看去……

  屋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杂物,整个帐篷由一根柱子撑起来,而贺戎川……竟被捆在那根柱子上!

  池奕认得他那个迷离的眼神,他喝醉了,可以前从没醉得这么痛苦。点点星光勾出下颌疏朗的轮廓,却掩不去暗影里阴骘的神色。

  看到那个表情,池奕的心猛然绞了一下,艰难地用理智逼自己冷静。阿里尔他们和北部人吃饭,贺戎川喝酒也解释得通。但又是谁把他绑来这里?谁绑得动他?

  池奕四下看看,并没发现什么绑匪的踪迹,只好朝帐篷里唤了两声,焦急道:“听得到吗?这里出什么事了?我是池奕!”

  那醉鬼听见这话,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他五官扭曲得愈发难看,手臂在疯狂用力,似乎想要挣脱束缚,伴随着喉头低沉嘶哑的响动。

  无果之后,化作一声叹息。

  “池奕……”

  他将这两个字嚼来嚼去,仿佛在品鉴那笔划间的滋味。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他这个样子,池奕心疼得要命。他努力将门缝扒得开一点,连珠炮似的:“谁把你绑来的?歹人在哪里?”

  而那人却只听见了自己想听的,“歹人……池奕……”

  沟通失败。池奕犹豫了一下,还是离开帐篷,用手语说不清,他就跑回营地把塞拉拽起来,让她帮着问附近的守卫发生了什么。

  他本来打算问清楚了,就和塞拉一起救人。这帐篷是他们自己搭的,她肯定有办法从外面给它弄开。

  没料到守卫说的却是:“那谷国人找我要一根绳子,他说用来捆人,专门要求最结实的那种。”

  “然后呢?”

  “他要我就给他了呗,然后他就自己拿着绳子走掉了。”

  塞拉拽过池奕,不解道:“这深更半夜的,他要绳子做什么?他人呢?找不见了?”

  “啊……没事。”池奕当机立断,“我知道他在哪。既然是他自己要的绳子,那就不用担心。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