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 第96章
作者:炸牛奶
行人与车架分为两列,宓葳蕤坐在马车上,掀起车窗一角朝外看了看,入城的队伍井然有序。
等了大概一刻,车子便顺利入城。
四方镖局在京城位于西街,位置有些偏,但仗不住名气大。
马车一路进到后院,驾车的人才开口道:“大人,京中不同于戎城,还得委屈您暂留镖局。待寻人通禀贤王后,再做打算。”
“尽快,事不宜迟。”
受宓葳蕤影响,镖头神色间也多了几分郑重。
待宓葳蕤进到屋内,镖头给院中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从内院的侧门绕进了隔壁的香料铺子。
约莫半个时辰后,香料铺子里便出来一个伙计,正大光明地提着妆匣朝贤王府走去。
“你说国师?”
书房内,喻晨端起茶碗的动作一顿,神情惊诧。
“王爷,确是国师,如今人就在四方镖局。”香料铺子的伙计一反往日的憨厚,口齿伶俐地将镖头告诉掌柜的话一一道来。
喻晨一时间心思百转,被掠至大夏的国师如今竟然人在京城,这消息若是传进宫中,只怕又会引得局势大变。
“告诉国师,本王不日便会去见他。在此之前,还请他稍安勿躁,切莫露了行踪。”
“小的知道了,定会将王爷的话如实转达给国师大人。”香料铺的伙计说着俯首,“王爷若无事,小人便先退下了。”
喻晨摆了摆手。
那伙计乖顺地退了出去。
话虽如此,喻晨到底在意宓葳蕤口中提到的要事,是以隔日便出现在了镖局。
喻晨进屋后,关切道:“国师近来可好?”
“能坐在这与王爷叙话,自然是好的。”听出宓葳蕤冷淡,喻晨有些摸不准宓葳蕤的意思,遂试探道,“国师可是回京途中不顺?”
“嗤。”宓葳蕤冷笑,反客为主,“王爷是想要试探我?”
“不过也是,此时我应当被俘于大夏才对,能回到京城,还要多亏潜入大夏的那群刺客。就是不知道,那群刺客,和王爷有没有干系?”
“什么刺客?”喻晨不解。
“难道不是王爷欲将我除之而后快么?”宓葳蕤一开口,就将大夏太子用来刺杀李商的刺客直接扣到了喻晨的头上。
“本王与国师乃是同盟,怎会无故刺杀国师?!”喻晨慌忙解释。
宓葳蕤沉默不语,似是在辨别喻晨话中的真假,片刻后,轻笑一声,“王爷不必紧张,经此一遭,我总得小心些。”
“那国师口中的刺客?”饶是喻晨,此时也有些忐忑。
宓葳蕤将茶碗中的浮沫用茶盖撇开,并未直接回答喻晨的问题,而是抿了口茶水说道:“王爷当是知晓皇上时日不多了吧?”
“原来是国师。”
见宓葳蕤微微点头,喻晨恍然大悟,他就说母妃埋在青云阁的钉子,这次怎会这么容易就探得了如此隐秘的消息。
“此番去边城,是为了采摘瑶仙草,制成让皇上延年益寿的回阳丹。杀了我,等同于让皇上减了寿数,王爷你说,在这宫中,除了知晓内情的你,还有谁盼着皇上去死?”宓葳蕤引导着话题。
“国师慎言!”喻晨紧张地朝屋外看。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宓葳蕤无所谓地笑笑,“这里是王爷的地界,怎得王爷比我还害怕。”
“隔墙有耳。”喻晨已经顾不得宓葳蕤话中的讽刺,“国师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你被掠至大夏的消息传进宫中,父皇在朝会上当场昏了过去。好在朱院使妙手回春,但父皇至今都未能起身,宫中严禁传出消息,城中明面上看着平静,暗地里却多了不少盯梢的人。”
“怪不得。”宓葳蕤挑了下眉。
“本王从未有过谋害国师的想法,国师既然寻到戎城,想必便是对本王心存信任。”见宓葳蕤并未打断,喻晨才接着道,“不过本王仍有一处不明,还请国师解惑。”
“王爷请讲。”
“国师口中的刺客,可是受端王指使?”喻晨不甚肯定地问。
“除了王爷,这宫中也就端王能与你一争高下。”宓葳蕤瞥了喻晨一眼,“不是他,还能是谁?”
“难不成他也知晓父皇龙体欠佳?”喻晨面露茫然。
这副不大聪明的样子让宓葳蕤心中发笑,“端王若是知晓皇上时日无多,何必再寻刺客刺杀于我,要知道,即便服用了回阳丹,皇上也只能再多拖半年。半年时间,王爷等得起,端王又有何等不起。”
“你说的有理,那……”喻晨显然还没想明白。
“这便是我要告知王爷的要事。”宓葳蕤先是将许家通敌的证据递过去,待喻晨展开草草看过后,不管对方有多激动,继续道,“王爷可能还不知道,上回德妃娘娘暗害顺王不成,反倒让端王着了道的事,可不光是让端王被关了禁闭,那药药性太烈,端王今后恐怕难有子嗣。”
“将我除掉,可不仅仅会妨碍皇上的寿数,还能守住端王的秘密,何乐而不为。”
连续两个足以至端王于死地的消息,震得喻晨头皮发麻,“国师所言非虚?!”
“十五赐灯,便是我亲自给端王诊得脉。”
喻晨一想,确有此事。
当时他还心中嫉妒,端王与后妃通.奸,父皇轻飘飘地翻过不说,还赐灯与他。原来是另有内情,如此,便能说得通了。
再起身,喻晨只觉得意气风发,就连和宓葳蕤说话,底气都足了几分,“国师放心,本王定会护你周全。”
“那我先多谢王爷了。”宓葳蕤笑不及眼底。
“是本王要谢过国师才是。”喻晨忍不住大笑,“此事本王还得与幕僚好好商议一番,国师便安心待在此处,事成后,国师有什么要求,尽可提来。”
“王爷不打算让我回宫?”宓葳蕤看着喻晨,锐利的眼神似乎要将喻晨心底的阴暗看穿,“回阳丹已炼成,皇上此番受惊卧床不起,正急需此丹。”
“……让本王考虑考虑。”喻晨避开宓葳蕤的视线。
有许家通敌的证据在手,端王必死无疑,且现下顺王又被派去边城,简直是天赐良机,再多等半年,期间顺王若能回京,岂不是将到手的机会推出去。
皇位唾手可得,喻晨终究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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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药香在屋内流转, 宓葳蕤拿起回阳丹对着烛火凝视片刻,随后掌心一翻, 丹药便重新滑进瓶中。
冰冷的宫墙内,躺在床榻上的惠仁帝怎么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回阳丹距他不过咫尺。
柳四喜端着药走进室内,“娘娘,药熬好了。”
“给本宫吧。”德妃抚了抚发鬓,面上是可见得憔悴。
自惠仁帝卧床起,德妃便不辞辛劳, 日夜守在榻边送汤喂药。
后宫谁人不知, 这是博取皇上好感不可多得的机会, 可惠仁帝挑剔,就连林妃许妃都没少吃排头,皇上不愿意一切都是白搭。
到最后,竟是只有德妃能入惠仁帝的眼。
“皇上, 该喝药了。”德妃柔声道。
连续几次急症发作,惠仁帝可见地变得苍老, 他扭了扭头,浑浊的双眼中满布阴郁。
德妃笑容不变, 坐到榻边后,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 待温度适宜, 送到惠仁帝口边。
多日与汤药为伍,惠仁帝心中憋闷。
此时看到德妃同往日没什么差别的笑, 只觉得对方笑中暗含嘲讽,惠仁帝突然发难,胳膊猛地一抬, 直接打翻德妃手中的药碗。
汤药算不得滚烫,却也让德妃发出一声短促压抑的惊叫。
浓稠的药汁浸透衣衫,紧贴在腹部和大腿上,德妃不敢喊痛,忍着疼赶忙跪下,“皇上息怒。”
“滚出去!”惠仁帝费力地喘着气,嗓音犹如残破的橐龠。
被惠仁帝驱赶,德妃反而松了一口气,但离开前仍不忘将话说到:“皇上,良药苦口,臣妾再去叫人熬一碗。”
发泄了怒火,这次,惠仁帝没有再说什么。
德妃退了出去,回到偏殿,珠翠迎上来,“娘娘,这是怎么了!”
“去给本宫取一套衣裳。”德妃用眼神制止,珠翠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转身走去衣箱边。
等珠翠捧着衣裳再过来,就见德妃正抽着气将粘在皮肉上的布料轻轻掀开。
宫中的妃子,哪个不是一身雪肤,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德妃的腹部和右腿已经起了水泡。
“娘娘。”珠翠倒吸了一口气,“奴婢去寻医女。”
德妃也没料到竟会这样严重,若是不涂药,只怕会烂了皮肉,遂朝着珠翠点了点头。
长乐宫。
一名宫女匆匆走进殿内,附在玲珑耳边说了些什么后,便被打发了出去。
待人走远,玲珑才收回视线,走到许妃身边悄声道:“娘娘,永华宫里叫了医女。”
“医女?”许清雅听到后,睁开眼坐直身子,似乎找到了些乐趣,“难为我们温柔贤淑的德妃娘娘能撑到今日,好在她很快便能解脱了。”
玲珑默默听着,扶住许清雅递过来的手。
此时,她只需做个哑巴便好。
*
医女为德妃处理了伤处,一旁的珠翠用帕子替德妃擦掉额头的冷汗,德妃咬紧牙关仍忍不住抽气。
“娘娘这几日的饮食注意要清淡些,伤处七日内不易沾水,这药一日三次,清洁后涂抹在伤处便可。”医女仔细道。
“可会留疤?”珠翠追问。
“若想一点都不留痕迹,只用宫中的祛疤膏恐怕有些困难,须得有国师配置的玉肌膏才行。”医女也知这话不讨喜,但又不能不说,是以低伏着头声音很轻。
“行了,你退下吧。”
国师被掠,生死不知,从哪去找什么玉肌膏。
腹部和大腿处的阵阵刺痛让德妃有些烦躁,挥退了医女,她对珠翠问:“贤王这两日做什么呢?怎么不见他入宫给皇上请安。”
珠翠为德妃擦汗的手一顿,“奴婢也不知道。”
德妃听罢,微微皱眉,“若是明日他再不来,你就派人去问问。”
珠翠低声应诺。
德妃难得有空休息,说完便靠着软塌闭上眼,珠翠见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来一条薄毯盖在德妃身上后,轻轻扣上门,站在殿外守着。
直到朱太医院的太医午后照例给惠仁帝诊了脉,言明他身体正在恢复,务必要按时用饭用药,惠仁帝这才想起被他轰走的德妃,叫人告诉柳四喜,让他去偏殿去请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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