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搞城防 第18章

作者:大珍珠 标签: 灵魂转换 生子 布衣生活 穿越重生

  “我没事的,你也跟着忙了一天一宿了先去歇着,诚哥我守着。”

  是林哥儿啊!他们都没事了,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季诚就又睡了过去。

  等季诚醒来的时候,林哥儿正枕着他的手臂睡在床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凑成一簇一簇的,额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季诚想拿掉挡在林哥儿额头的一绺头发,还没等大动,就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诚哥,”少年轻声呓语,用睡红了的脸颊,轻轻蹭着季诚的掌心。忽然之间像是惊觉一般,林哥儿猛的坐直了身子,直直的盯着季诚片刻后,忽地就跑向了屋外,“大夫!大夫!诚哥醒了。”

  这小孩!季诚无奈的笑了。

  “你年轻底子好,这点伤没大碍的,”徐掌柜道:“回家好生休养,三个月之内不要干重活,省的以后落下病根。”

  “多谢,徐掌柜了,”季诚无法起身,只能言词恳切的道谢,他道:“徐掌柜,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明天吧,明天雇一两平稳的马车,”徐掌柜道:“这一路上切忌颠簸,回去以后七天内不要下床。”

  林哥儿在一旁仔仔细细听着徐掌柜说的每一句话,末了徐掌看了看眼睛肿的跟兔子似漂亮哥儿道:“还有两个月之内不能同房。”

  ... ...

  ... ...

  徐掌柜看着两个大红脸心情颇好,他哼着小曲就出了屋,留下他们两个面面相觑。

  “那个...那谁杨槐呢,”季诚干巴巴道。

  林哥儿转身倒了一杯水,在季诚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呼了几口气,待脸上的热度下去了几分,才转过头:“杨槐去街上买肉饼了,诚哥你要不要喝口水。”

  季诚点点头,他看着林哥儿额头上的伤口问:“还疼吗?”这孩子太死心眼了,磕头就不轻轻的头点地,可心疼死他了。

  “不疼了,”林哥儿看着季诚又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扶着水杯的手轻微的颤抖,牙齿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断了线的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颊上落到棉被上。

  “怎么又哭了,”季诚心里也不好受,他道:“这不是都平安了吗?别哭了啊,哥现在可没有力气给你擦眼泪。”

  林哥儿带着重重的鼻音“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好像羽毛一样,靠在季诚的肩膀上,喃喃道:“诚哥,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啊,他们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季诚问道:“不是让杨槐告诉你藏起来,怎么跑去府衙门口跪着。”

  “我能藏到哪里呢,”林哥儿的声音进的仿佛就贴在他的耳边说一样,“这世界上,除了你的家能让我躲着,我能藏在哪儿呢。”

  是啊,他光想着让林哥儿躲起来,可这少年哪里还有能够栖身的地方。

  “都过去了,以后再没有癞□□能惦记咱们家天鹅了。”

  “什么天鹅,”林哥儿抬头询问似的看着他。

  往日泛白的肤色因为哭泣,挂上一层薄红,一滴泪珠挂在鼻尖要落不落,盛满泪水的桃花眼里全都是自己的倒影,季诚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诚哥,”林哥儿唤了一声。

  季诚道:“我弟弟这么好看,咱们家的天鹅当然是你了。”

  “噗,”林哥儿笑了,两个酒窝就挂在嘴角处,引得季诚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看,他不好意思道:“那有这么夸人的。”

  “不哭了,我家林哥儿笑起来多好看,哥喜欢看你笑,”季诚是真的觉得林哥儿是他看过笑起来最好看的人。

  “嗯,”林哥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把头又重新埋到了刚刚的那个位置。

  杨槐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哥儿趴在季诚的肩膀上睡着了的画面,他拎着肉饼一只脚门里一只脚门外,进也不是处也不是。

  季诚用口型对他道:“关门!”

  回村的马车是齐王安排的,他本人没来季诚现在这幅样子也没办法当面致谢,张勋赶着马车道:“那个赵二根已经半死不活了,几兄弟你放心等我们从京城回来的,每个月都会进牢里好好关照他。”

  “先谢谢张大哥,让你受累了,”季诚靠在车厢里道。

  “咱们兄弟嘛,这些都是小事,”张勋看了眼在车里殷勤伺候的林哥儿道:“季兄弟,你这夫郎倒是不错,有胆量够泼辣。”

  这几天听杨槐说了不少,很难想象平时在他面前打趣几句就会脸红的人,到底是怎么在公堂之上咄咄逼人的。

  “我家夫郎最是温柔体贴,要是泼辣了也是别人气的。”季诚目光一直随着通红的耳尖,他忽然想让它更红些。

  张勋:“... ...”怎么牙有点酸。

  “你是没看见,那天你夫郎不要命的架势,拿起簪子照着赵二根脖子就捅,”张勋在前面道:“连郭大帅都私底下曾赞,说此等哥儿就该正妻之名,妾配不上他。”

  那本来就是个男的,什么妻不妻的,还妾,季诚不爱听这个,在心里骂了句“这净扯淡的世界。”

  杨槐根本没跟他提过还有这一茬,他挑眉看着林哥儿,这少年使劲瞪了一眼正赶马车的人,然后对着他讨好的笑了。

  “你用簪子捅的啊,那扎中了没”季诚问道。

  林哥儿小声答:“只扎到了胳膊,没捅到喉咙上便宜他了。”

  “傻货,以后别当众伤人听见没,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还要确认自身的安全保证万无一失才能下手”季诚道:“还有那簪子沾了那癞□□血多脏,以后还怎么带头上了。”

  张勋在前面听的暗暗心惊,还有这么教夫郎的?就听那哥儿受教一般道:“嗯,你说的对,我知道了。”

  张勋:“... ...”真是长见识了他。

  村长许克忠一早就守在村口,马车还没进村他就小跑着迎了过去,“张大哥,停一下。”季诚赶紧让张勋把马车停下。

  “你这孩子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来知会我一声,”许克忠满脸内疚道:“看看你被那天杀的折磨成了这样,你让二叔怎么心疼你才好。”

第27章 上辈子没爹没妈,……

  上辈子没爹没妈, 季诚从没感受过长辈的关爱,此刻许克忠对他的关爱就像是父爱一样,他心里软成一团, “许二叔让您费心了,我年轻这点伤几天就好了,倒是那赵二根,这次过后不会再出来生事了。”

  许克忠简直把赵二根恨到骨子里了,他道:“就让他做一年牢真是便宜他了, 就应该让他天打雷劈。”

  “他既然进去了,那就想办法让他在里面一直带着吧,”季诚道:“这样的祸害, 还是有个笼子比较好。”

  林哥儿一直默不作声的听着,他想要是把赵仲怀也抓起来就好了。

  倒塌的院,墙破败的房屋,三天没回家院子里的草好像更高了。

  张勋停好马车, 那马儿自己就开始吃草“好家伙,季兄弟,你家院子的草都够我这马儿吃半个月的了。”

  “... 张大哥说笑了。”。

  终于回家了, 季诚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墙面, 这过于简陋的屋子却让他无比安心, 许克忠送张勋出村,家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

  又一次劫后余生的季诚颇为感慨, 他招招手叫林哥儿过来,“额头膝盖还疼吗?”

  “不疼了,”林哥儿的手被季诚拉着,他想抽回去,却被掌心的温热留住。

  “以后不论什么情况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能冒险,”季诚看着林哥儿躲闪的眼神,定定道:“若是你真的在公堂上把赵二根捅死了,那我活过了来你又去坐牢,你让我一个人过日子吗?”

  林哥儿一股委屈化作酸涩,在鼻腔里荡开,他忍不住哽咽道:““我...我以为你要...”

  下一秒林哥儿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你要没了,我就算是变成厉鬼也要让那狗贼偿命。”

  季诚是他在这世间最宝贵的一根稻草,他无法忍受季诚因为他受到任何伤害。

  “傻孩子,”季诚抬起手臂想摸摸他的头,林哥儿顾忌他身上的伤,主动把脑袋凑过去。

  两颗孤独飘零的心此刻挨的无比的紧,他们互为土壤让彼此栖息。

  半晌过后,季诚极为认真道:“林哥儿。”

  “嗯?”

  “嗯...本来...本来吧,”

  季诚端详着自己的手,慢悠悠道:“本来我只想摸摸你的头,可你的脑袋上一层油。”

  “你...你,”林哥儿脸上迅速爆红,他指着季诚‘你'了半天,也没把下文说出来,最后一跺脚一溜烟跑了出去。

  看着慌乱跑出去的背影,他躺在床上,嘿嘿的笑出了声。小孩嘛,就应该有小孩的样子,总是老气横秋的多没意思。

  在豫州城折腾了三天,本来想好好休息的两个人,下午却被客人扰的没有一点空闲,季诚受伤卧病,他舍不得林哥儿受累,就让杨槐跟着忙里忙外。

  最先来的邻居是许二奎,“赵二根那祸害,早该遭死了,这会最好死在牢里,你们家的柴我放完了,够你们烧上个十天八天的,你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莫要辜负了夫郎...”

  季诚:... ...

  一屁股差点没把床坐塌了的季堂“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我就说不能让你去,你这样多疼啊... ...”

  季诚:... ...你快下去吧,我的床!

  田淑芬畏畏缩缩的躲在门框后面,“阿诚啊,你们家的水缸我挑满了,好好保重身子啊。”

  季诚看了她一眼没搭理。

  石大娘左右邻居接连到访,吧啦吧啦的季诚脑仁都疼,最后连吴叔嬷都来了,虽然没进屋,但是拉着林哥儿说了好一会。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墙角边的鸡蛋能有七八十个,季诚道:“这回就算你爱吃,咱俩也吃不完了,分出一半都给杨槐装着吧。”

  农家人家里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愿意送点鸡蛋或者二尺粗布,主要是铜板送不起。

  杨槐在他们家吃了晚饭,还没等放下季诚开口,他放下碗筷风一样的跑出去,“阿诚哥,我先回家了,碗你们自己洗吧。”

  劈柴烧火端茶倒水这些他都能干,自己家的碗没办法只能自己洗,看季诚的样子还想让他洗碗,开玩笑那不能够!

  ... ...

  “他跑这么快干什么?”

  林哥儿端着碗无奈笑着道:“他好像是怕你让他洗碗。”

  “出息,大老爷们洗个碗怎么了,”季诚撇撇嘴。

  “他鸡蛋好像忘了拿,”林哥儿道。

  “明天再给他吧。”

  一场秋雨过后草木摇落,半夜里林哥儿睡梦之中冻得缩成一团,季诚也没有比他强到哪去,家里的被子已经不知道多少年的了,这陈年的老被子,一块股一块硬的,他感觉四下里都在漏风。

  小小的身子顺着热源拱到季诚身边,他下意识伸长了手臂把人捞进被窝里。等日鸡鸣日升时,两个人同时朦胧的睁开睡眼。

  他被季诚整个抱在怀里,手臂和手臂交缠在一起,连头上的漆黑长发都彼此交织着,林哥儿脸和脖颈轰的一下子就红透了,他挣扎着要起身。

  却被季诚的手却牢牢的摁在他的腰上,“还早,咱家也不收地,再睡一会。”

  本就温暖的被窝因为林哥儿升腾的体温,变得更热了,林哥儿见季诚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他动弹不得,过了一会也跟着睡着了。

  这一天的大雁村来了一位大人物,上百年或者说大雁村从来就没来过这样大的官。

  村长和族长作陪,一行人挤在季诚家逼仄的房子里,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这位大官,来人面容青白年近四十却没留一丝胡须,一身绛紫色缎面常服,浑身只着一根白玉腰带,却一身权贵之气。

  郭霖端坐在椅子上道:“伤养得怎么样了。”

  “多谢大人关心,在下无碍了,敢问大人您是?”原主的记忆里没这号人物,季诚在床上问道。

  郭霖眼神扫了扫屋里的几个老头,季诚道:“大人放心,这几位都是我的族叔,没有什么不能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