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 第154章

作者:桃之幺 标签: 古代架空

  那个让她带路人摸出了一点碎银子塞到她手中,伸手在唇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赶紧走。

  姑娘无奈只能离去,心想着要跟老鸨说一声,万没想到等到她跟老鸨说的时候,老鸨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此事不可声张。”

  “可是,白姐姐她……”

  老鸨睨了她一脸,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你啊,知不知道那打头的人是什么人?”

  姑娘摇头。

  老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那是将军府上的人。”

  姑娘倒吸了一口冷气,将军府之于小方盘城就是皇上之于大昱的地位,可将军府的人为何要与白姐姐过不去呢?

  将军府的人自然是没有必要和一个青楼姑娘过不去的,他们的目标自然也不是那位白儿姑娘。

  听着屋内床架摇动的声音,听着姑娘忽高忽低的娇喘,这帮大老爷们既不害臊反而还品出了一点盯梢的快乐。

  良久,等到月亮已经高悬直夜幕之上,那几个男人等得从心神摇曳到泛起困倦,房内的声音才渐渐小了。

  良久,屋内都没有再传出来声音。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品出来了一丝的不对劲,为什么没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打头的人眯起眼睛想了想,冲自己的同伴招了招手,在他耳旁轻声说了一句话,那同伴点头随即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脖颈之上,随后喊道:“爷您慢点,慢点,都跟您说您得少喝点儿。”

  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那人状似体力不支整个人撞在了拈花阁的门上,门自然而然就被两人撞开。

  两人踉跄了一下,这时白儿姑娘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脸上红晕未散,胸口起起伏伏呼吸未定:“两位这是……”

  “

  他人呢!”

  “谁?”白儿姑娘惊讶地眨着眼。

  “跟你回房的人。”

  白儿姑娘摇了摇头:“那位公子进了房后似乎想起什么事来,便离开了。”然后她脸上浮现了一股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他说他是大侠,会飞。”

  两个人对视一眼,门口的那些人自然也听见了,全都冲进了房间里。乌泱泱的一群人横冲直撞将那屏风推倒之后,却见那窗户洞开。北风呼啸,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为首的人一拳捶在窗棂之上,狠狠道:“妈的!给老子追!”

  这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拈花阁中就只剩下白姑娘一人。

  白儿姑娘上前将那两扇窗户合拢,轻声道:“公子既然在小女子做戏的时候躲出窗户,为何不直接离去?”

  然而白儿姑娘没有听到回答,等她再一回身便看见她的妆台上出现了一锭金子,走近一瞧金子下方还压着一张纸。

  纸上画了几只眼睛,佛眼。

  白儿姑娘怔愣了片刻后,她拿起了那张纸看了很久,这样的佛眼很久没有看到了。她拿着纸走到烛台面前,看着火舌将纸上一点点吞噬,叹息了一声,其实那位公子便是不威胁自己,自己也不会将他的计划说出去的。就冲他在要求自己以嗓做戏时主动避出房间的举动,她便知道这是个正人君子。

  只不过她倒是挺好奇,这位公子是怎么知道她是白佛国的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皮:我乖不乖?你不在我都没有偷偷喝酒。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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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姐妹们妇女节快乐~每天都要爱自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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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姜公钓鱼

  14·姜公钓鱼-双面绣锦引鱼儿,?步步为营入敌窟。

  等那些盯梢的人急匆匆地离开燕春楼,燕春楼的屋顶上一跃而下一个人,身形轻盈仿若真的是一只燕子。

  这时候燕春楼的门口正是车水马龙之际,?那人混入了人群之中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人自然便是吴珣,?终于甩掉了身后的那些尾巴,吴珣觉得浑身都轻省了。他是从快到燕春楼的时候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于是吴珣便将计就计进了青楼。选中那位白儿姑娘,自然便是因为吴珣觉得这个姑娘和那千金赌坊的白老板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在那一瞬间,?吴珣脑子里转了很多事情。白老板是白佛国的皇子,?与他长相七、八分相似,?应当也是皇族才是。堂堂一个皇族女子竟然沦落到青楼之中,要么和白老板一样避难鱼龙混杂之所,?要么是有所图谋。于是,吴珣便点了白儿姑娘。

  之后的事情便是如之前发生的那般,?吴珣没有直接离开是担心这些人会殃及无辜,?将怒火发泄到其他人身上,?幸好的是这些人还有一丝丝的良知,?至少没有对着平民下手。至于那张纸条,?吴珣画好之后不禁在想小詷也许是对的,?或许放在从前他一定不会做这种相要挟的事情。

  但是他还是没有犹豫地将纸条压了上去,?若只是他一个人,?如何都无所谓,?但是现在他的身旁还站着陆詷。他不能赌,?就像陆詷无法用玉门关和这一城的百姓做赌一般。

  吴珣走在人群之中,随后在一个绣坊驻足了下来。

  盯了一会儿那绣坊牌匾,随后吴珣挑起厚重的纺纱帘走了进去。绣坊的墙上绫罗绸缎悬挂于上,满是异域风情,?此刻店内没有客人。绣坊的老板是一女子,见到吴珣便迎了上来:“客官是想买布料还是成衣?”

  “什么都不买,想谈笔生意。”

  女子微讶:“谈什么生意?”

  “自然是绸缎生意。”吴珣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锦帕,“老板听说过双面绣吗?”

  当然听过,那可是可以上贡的绣面。女子结果那锦帕仔细观瞧,眼睛愈发的明亮:“这块手帕公子肯割爱于我吗?”

  吴珣的手按住了那块手帕,轻轻摇摇头:“不是这块手帕,我要做的是双面绣的生意。”

  女子抬头看着吴珣,眼中不知在想着什么抑或是在评估在算计:“这双面绣出自江南锦绣坊,公子做得了主与我做这笔生意?”

  “那便要看老板想还是不想了。”吴珣又笑了笑,嗓音压低了一点,“在小方盘城内不能卖,但是不代表出了玉门关不能卖,我有心想做这笔生意,就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兴趣分一杯羹了。”

  女子怔了怔,眼中的探究又多了几分,她松开了手中的锦帕,疏离地笑了笑:“公子未免高看妾身了,将贡品卖出玉门关的能力我可没有。”

  “是没有门路,还是没有胆量?”吴珣话里藏刀,刀锋直接将老板的疏离戳破了。

  女子没有回答,吴珣心中了然,收起锦帕便要离开绣坊。等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女子突然开口:“等等。”

  吴珣回头,只听女子轻声道:“还未问公子想要将这双面绣卖给谁。”

  “卖给谁赚钱就卖给谁呗。”吴珣懒洋洋道,“我是商人又不是政客,卖给谁不是卖。”

  “公子手中有多少货?”

  “那就要看对方买得起多少了。”吴珣的言下之意竟是手中的货源源不断。

  “能消耗得了公子这么多绣缎的恐怕只有突厥了。”女子试探地问道,“如今大昱与突厥开战,不知公子作何感想。”

  吴珣转身,脸上挂着讥讽不屑的笑容:“都说我是商人不是政客,你问的是政客该考虑的,而我是个商人。”

  女子垂眸细思了片刻:“那公子便随我来吧。”

  女子转身将绣坊的门插上,转身带着吴珣走入了后院。路过院内水井的时候,吴珣忍不住看了一眼,他想看

  看的这个三分不屑七分讥诮的表情做得如何?他之前刻意练了许久。他还是照着小詷的表情练的,每次小詷做这样的表情,吴珣就莫名地觉得帅气,顺便为陆詷当时说话的对象鞠一把同情泪。

  不过吴珣的举动却让女子误会了:“公子是瞧这水井稀罕吗?”女子自顾自地说道,“妾身夫家未破之前,也曾是富户,不然也挖不起这水井。”

  当然不稀罕,但是女子这么一说,吴珣这才意识到此处是西北大漠,能挖一口水井而且还是在自家院内确实是极为罕有的。

  “你丈夫获了什么罪?”

  “里通外敌。”女子惨然一笑,“公子方才说得对,战事是政客要考虑的,与商人有何干系。”

  吴珣挑了挑眉梢,不予置评。方才那番话不过是他为了引人上钩投下的诱饵罢了,没想到竟然勾出了这么一段往事。

  女子自顾自地说道:“我那丈夫从前前往西域诸国做绸缎生意,有一次却被官兵截住,说是从锦缎中搜出了密信,于是以里通外敌的罪名将我丈夫治罪,我锒铛入狱便留下我一身单力薄的体弱女子。”

  “里通外敌可是大罪,通常是要诛连家眷的,你未因此获罪倒是幸运了。”

  女子冷笑了一声:“那是荣将军力保我于小方盘城中,才没让那些官兵进来抓人。”

  “那抓你丈夫的官兵是谁?不是西北军?”

  “是罗沙府的人。”女子径直在前面引着吴珣穿院过街,所以没有看到吴珣吃惊的神色。

  “所以你丈夫真的有私藏信件吗?”

  女子停住了脚步,扭头用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吴珣:“公子也觉得我丈夫应该被抓?”

  吴珣已经做足了思想准备,此刻淡定地回望:“我又不是官府,与我何干?只是若你丈夫没有私藏信件,别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

  女子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带着吴珣走。一路向东,直到房屋渐稀,女子才停下脚步:“公子可知道自己等等会与什么人打交道?”

  吴珣想了想:“突厥人?”

  女子笑了:“那可不是普通的突厥人,公子谨言慎行才是,方才那般让妾身伤心的薄凉可不要说与这个人听了。”

  “我让夫人伤心了?”吴珣一哂,“那倒是在下该死了。”

  女子的笑意这才抵达眼底,上前去敲了敲院门,她敲门的节奏极为特别,吴珣默记于心。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门里面传来语气粗重:“谁。”

  女子见到那人,福了福身子:“这是妾身的一个朋友,他从江南而来,手中有你们想要双面锦。”

  开门的人膀大腰圆,脸上横肉卷髯,借着灯笼的光看清女子的脸后狠戾的目光缓了缓。

  “进去吧。”

  吴珣看见那人的面容,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此人是突厥人,虽然他不认得此人,但是此人的衣服与那来药铺抓药的人衣服相似。

  走进门后,前院宽敞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吴珣鼻尖嗅到了一股药汤的味道。

  “此处住了病人?”

  突厥男子重重地喷了喷鼻息,语气不善道:“与你何干?”

  吴珣笑道:“既然日后是来往的伙伴,自然要多加关心。”

  突厥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我看不出你有什么能和我们成为伙伴的条件。”

  “双面绣锦。”吴珣将那给绣坊老板看过的手帕再次拿了出来。

  男子原本神色极不耐烦,但是在看到那手帕后脸色变了变。他转身进屋拿出了一盏油灯,借着油灯细细观瞧吴珣手上的手帕。

  吴珣却将手收了回去:“看来是我找错了人,阁下不像是懂行的人。”

  “你什么意思?”

  吴珣后退两步,离那油灯远了一些,走到院内最无遮碍的地方,重新将手帕展开。让月色均匀的洒在手帕之上,只见月华如水,手帕上泛起了银白的涟漪。没有其余的光源,但手帕却偏偏在这月色之中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