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帝奇情录 第15章

作者:破军星君 标签: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古代架空

他没有死。凤辞华透过厚重的木栅瞥见那个身影。

他按捺住手臂微微的颤抖,稳稳地打开牢锁,一揖拜地:“请陛下恕臣救驾来迟!”

他抬起头,望见荒帝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容:“救驾?若不是你干的好事,朕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没有太多被虐待虚弱的痕迹。他穿着一件素白的中衣,没有外袍,发丝未绾,零乱垂落,而手中煞有介事地托着一串数珠。凤辞华凝眸仔细看他的脸,没有瘦,甚至好像还长胖了些,一定是在牢中无法荒淫无度的缘故。

重来:

但是仔细看去,脸色比以前发白,额上还有些红点,也许是狱中饮食不够精致的原因。凤辞华站起来,去拉荒帝的手臂:“皇上,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援军与羽林军已等待在城外……陛下先离开此处,再谈其他。”

“放肆!”荒帝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打在墙上撞得生痛。“你以为这样就能敷衍朕吗?”他前跨一步,眼神狠戾,居高凌下,好像是这几个月里,长了些个子:“你出逃这几个月,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又给朕带了多少顶绿头巾?”

“我……”凤辞华盯着他,眼眸还眨也未眨,荒帝就揪起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摔在墙边草垛之上。

“脱,朕要检查,看你□□的身体里装了多少男人的欲液!”

外头还隐约乒乓在打斗,凤辞华却太知晓,对这任性无度的皇帝,他要做什么便只能先随他做个尽兴,否则推推搡搡,到死也逃不出去。于是一声不吭,任他将自己紧束难解的腰封撕开,甚至为了怕扯坏衣裳,还自己动手打开死结。衣袍散开,荒帝立刻翻过他的身子,让他面朝下扑上草垛,分开他的两股,话也不说,伸指便插进去。

凤辞华轻颤了一下,咬紧牙,只愿他发泄完怒气后便乖乖地走。没想到荒帝在后头冷哼一声,下一刻,便把坚硬又凹凸的物事强硬塞入自己□□。……数珠?凤辞华刚只一缩身体,就迎来第二个灭顶之灾——坚硬地肉刃在他毫无准备的状况下,猛力顶入。

“啊……”凤辞华费力地忍下一声痛呼,眼泪不由自主地涟涟落下,打在草垛上。他很怕痛,但长久来竟已习惯忍痛,只是这一次久旷爱事,那里没有经过润滑和爱抚,根本无法骤然容纳巨大的□□。他也从没经历过这样惨烈的□□,若与这次相比,荒帝以往的戏弄甚至虐待,简直不值得一提。

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犯贱。因为方才一瞬,他竟然开始怀念以往,荒帝一边做些荒唐过分的事,一边却还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眼色。

因为那时他没甚可指摘,荒帝还很在乎自己的反应。

不像现在,连看着自己的脸都大可以不必。

这大约可以算做活该,因为荒帝一边狠狠冲撞,嘴上也不停歇:“贱货,□□!要被多少男人睡过才能把穴肏得这样松?”

他忍不住想要辩解,并没有什么人,不过他曾遭遇妖蛇……不过,这种话一分用处也无有,他难道还会有恻隐心?而且若深究,定会扯到另一个男人……他就该说他也曾同那个男人燕好,那个人不会嫌弃他的任何部分,而且他打算离开他,去同那个人度过余生。

但是现在还不能说,如果说了,正在气头上的荒帝一定会当场发疯。迟早都要摊牌,只是当下不是时机。

荒帝事毕,抽出身子,抖一抖腰。凤辞华又在地上趴了片刻,方慢慢撑起身子,默默去系衣袍。

荒帝冷笑:“不生气?不跟我拿乔?怎么,心虚了?”

凤辞华抬起脸,望向他道:“皇上,事不宜迟,宫里还未被全盘拿下,我们快走吧。有人在牢外接应,宫门守卫已被买通。”

荒帝冷哼一声,突然伸过一只手臂,拦腰挟起他,大步向牢外走去。

“不,等等,皇上,”凤辞华惊慌挣扎,那一串数珠——

荒帝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干脆伸手将他两腿也抬起,这样还留在他□□中的佛珠便不会落下。“我警告你,这个东西,要是半路落出来,我也就把你扔下去。”

凤辞华脸一白,扭头向牢外看去,被打昏或重伤的几名狱卒有的直勾勾盯着他们。凤辞华抓住荒帝的袖子,微微哀求道:“别这样,外头还有许多人……”

荒帝咧嘴一笑:“就是要让全部人看到你是什么样子!”

凤辞华束手无策地被荒帝拦腰搂住,出了牢门,转了几圈,接应的人牵来一棕一白两匹马。荒帝拉了那匹较壮的棕马,抱着凤辞华一跃而上,不理其他,凤辞华只能在狭小的马背上努力同荒帝各处一点距离。就算此时他硬要骑马,也白拖人后腿而已。

马背颠簸,身体剧痛。但他竟几次发呆出神,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想,差一点就靠着荒帝的胸膛软下去。习惯果真可怕。

来到大军驻地,将士一起下拜,高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荒帝挥手平身,几月的牢狱之灾似乎丝毫无损他的威势。坚持站到这些事毕,凤辞华总算才能入营帐,命人把守在外,低身清理适才留下的痕迹。

有人掀帘入帐,凤辞华匆匆掩了衣摆——是荒帝,除了他,其实也没别人敢进。

荒帝凶巴巴地道:“越来越胆大——谁许了你把东西取出来?”

凤辞华起身,肃容望向他:“陛下来得正好——我要跟你说,你已夺回军权,局势尽在你手,已经没我什么事。我当下既会离开,以后陛下便再管不着我了。”

荒帝似没有多大惊讶,一声冷笑:“说得好,先谋害朕,再营救朕,废怎大事,你总算对得起良心?”

凤辞华道:“……我只求对得起自己。”

荒帝笑道:“好,很好,我果真没说错。那朕这几个月受的罪,又怎么算?!”

凤辞华微微敛目,道:“……虽然无奈,但皇上对我素来那些折磨,难道不能扯平?”

荒帝突然抬高了声音:“你倒是算得清!那朕对你的好,朕对你的好呢?你能不能算一算?”

凤辞华略微垂下头,荒帝冷笑着逼问:“怎么,不敢算?”

凤辞华眉一拧,道:“不,我只是在搜肠刮肚!”

他如愿以偿地看见荒帝的脸色由青转白,由白转红,然后一拳打在帐篷壁上,布帘簌簌摇晃,可是软绵绵的,没甚么效果。

他心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其实荒帝心中,应该是以为他全无错处,对我很好,至少是心意来时,对我很好的罢。他抬起眼,看到荒帝兀自气得全身发颤,然后一转身,操起几上一个白瓷杯子,狠狠唾了一大口。

荒帝再瞪着他时,面上全是沉沉的阴鹫。

凤辞华突然有些动摇。自己若真的一去不返,他会真的受伤,不知道持续多久。

若是从来没有遇到谢之乔……

不,谢之乔还在三十三桥外的长亭等待他。那人假装潇洒地对他说不用勉强,说就算他不来,他一样自在放浪。

但他其实亦知道,每当提起要,或不要回宫时,谢之乔面上的笑容便勉强地像是伪装。

谢之乔就算委屈自己,也从不肯让他丝毫不畅快。

而荒帝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随心所欲的施舍。他喜怒无常,乖戾暴躁,自以为是——虽然偶尔心情极好时,也不是没有温柔和软过。

可是这样偶尔的柔情,居然也能叫他心软。他一而再地忍让,是为国家大体,可是他急欲救他性命的心情,毕竟真切——所以说,他实则还是爱他的吧。

这种不平等的爱情,实在是他自己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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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折晦涩的回忆之中,荒帝的声音又冷冷响起:“想走,可以。把朕送你的东西,全部留下!净身出户,东西都还给我,然后你就可以滚!”

他口中称的是“送”,并不是平日大小的随赏。其实不用多言解释,凤辞华也知晓他特指何物。

就算还有,长途跋涉奔波,哪可能还带在身侧?这分明是胡搅蛮缠。凤辞华怔了一怔,道:“……没了。”

“不准说没有!一样样交还才能脱身,那些物品哪一个不是价值□□?你就算用一辈子来偿,也偿不清!”

价值□□?凤辞华心中冷笑。就那几串石头玩意?西凤虽小,好歹也值得下几座城。

但他还是默默走到床边,开启箱箧,取出犀角盒与红木盒子,托出呈给荒帝。

红漆盒中装的是有一回他推称他们大婚夜中荒帝送的芙蓉晶串珠遗失后,荒帝特又补给他的一颗大珠,他觉得值钱也有限。犀角盒里是水晶与翡翠雕的花,玉石是奇珍,巧艺更是珍中之珍,倒是可以算做国宝,所以他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合适,总是小心保管。只是要说价值连 城 ,未免太过。

荒帝冷眼扫过来,问:“还有呢?”

凤辞华知晓他是问那一串镯子,徐徐道:“早没了,说过的。”

荒帝哼出一丝气:“没有,就不准走!”

凤辞华只将两个盒子往几上一放,道:“都在这里,没有我也得走。”说罢他便转身,自顾去收拾东西。他脸色惨白得厉害,胸中也是气血翻涌,只是难免人前还要强撑。

其实那东西落在了西凤边境的当铺,不过这类小事,说之无益。

不用看也能想到荒帝在他身后大发雷霆的模样,然而他不想理会。

没想到荒帝却突然平静地叫他的名字:“辞华。”

他回头,见荒帝托起那枝芙蓉花。“辞华,你不惜朕的心意,也罢,朕只想让你知道,甜言蜜语总是容易,可朕是真的爱你。这花是朕费了大半年工夫,特地雕来送给你,世上还能有哪一个人对你有这种心意?”

凤辞华微有讶异:“你雕?”他从不知道他有这种手艺。

荒帝一步步走到他身边,语声难得地柔和,示弱一般。“不信么?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你看,花蕊里还有朕写的字。”

他将玉石雕的花举到灯前,灯光照上半透明的水晶花芯,凤辞华循光线看去,惊讶地看见帐篷壁上的白幕映出几个字。原来花心中的字迹太过细小,若非照影,一般人也看不清。

字迹不会错认,是荒帝的手笔,竖小楷两排,他俩的姓名。

若非是此情此景,水灵碧透的花叶配上那一笔手书,倒真有些蕴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