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暗灯 第27章

作者:麦香鸡呢 标签: 种田 古代架空

  宋星阑的谎话被拆穿了也不害臊,他笑着把宋谨抱了起来,将他放到窗台上,自己站在宋谨的腿间,仰头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哥你咬一口再给我吃,说不定就是甜的了。”

  午后的阳光侧照过来,宋谨的身后是辽远翠绿的田野,在冬日里也生机勃勃,他的睫毛被照成暖暖的金色,绒毛儿似的笼着光,皮肤白到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颜色变化,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

  宋星阑笑着去摸宋谨发红的耳朵,宋谨垂了垂睫毛,抬手捧住他的脸,低头亲下去。

  白天里做爱似乎格外磨人,尤其是葡萄柚还坐在电脑桌上强势围观,宋谨抬腿蹬住宋星阑的肩,轻轻喘着气,说:“把葡萄柚抱出去。”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宋星阑立刻起身,抓住肥橘塞到门外,宋谨又说:“窗帘拉上。”

  宋星阑又去拉窗帘,完全没有怨言,毕竟只有把他哥哄好了,他才有机会开一次荤。

  窗帘拉上之后,房间里暗了不少,但凑得近了还是能看清对方的表情,宋星阑压在宋谨身上,有些急不可耐地咬他的唇,手从毛衣下摸进去,挑开T恤下摆,去揉捏宋谨的腰。

  昏暗里的呼吸声尤其清晰,宋谨几乎是稀里糊涂地就被脱掉了衣服,宋星阑的头往下,舔他的乳尖,宋谨的手指插在他的头发里,咬着唇发了许久的颤,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别舔那里了……”

  “哥,我想喝奶。”宋星阑的声音都有点哑,他在宋谨湿肿的乳尖上又舔了舔,说,“想喝你的奶。”

  好像有什么在脑袋里烧灼,宋谨难耐地抿起嘴,实在羞于在这种前戏时刻就大肆呻吟,但隐忍的鼻息更撩人,宋星阑抬头亲他的脖子和锁骨,下身隔着裤子在宋谨的腿根蹭,欲望原始且来势汹汹。

  宋谨突然有点怕,在这种光线暗沉的环境里,在情欲铺天的宋星阑面前,有些因素太熟悉,以至于他恍惚到不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面向何人。

  “宋星阑……”宋谨颤着声音叫他。

  “我在的,哥。”宋星阑亲亲他的嘴角,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幸好不是他。

  宋谨摇摇头,抱住他的脖子,说:“没有,就是想叫叫你。”

  “我就在这里,哥。”宋星阑摸了摸宋谨的脸,说,“你是不是害怕了?我慢一点。”

  “只要不是他我就不怕。”宋谨轻声说,“你和他不一样,你是你。”

  “我是我。”宋星阑跟着宋谨的话重复道,“哥,我是你弟弟,我不是别的人。”

  “我知道。”宋谨说。

  其实宋星阑都察觉的到,两次做爱,宋谨在某些时刻总会突然慌乱和无措,而那些细微的情绪都能被宋星阑准确地捕捉。 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亲兄弟,有着与生俱来的几分心灵感应,又或许是两人当下的状态过于纯粹,所以宋星阑能够敏锐地感知一切不对劲。

  前戏和扩张做足,宋谨感受到的痛意比第一次还少,宋星阑一次次地进入他,在宋谨被快感催生出的细碎呻吟里,宋星阑握着他的脚腕,亲吻他小腿上的伤疤,说:“哥,我以后一定保护你,不让你疼。”

  “你要说到做到。”宋谨哽咽着说。

  一场车祸割裂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宋谨已经无法再将他们联系在一起,他不愿再回想起三年前的宋星阑,而眼前的宋星阑,只要他可以给出温柔,宋谨也愿意回报。

  这是他的弟弟,全身心地依赖他,宋谨从母亲离世之后就希望有人依赖自己,此刻的宋星阑就能满足他这样的心理需求,相反的,他也可以放心去信任宋星阑,因为他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了。

  亲兄弟又怎么样呢,他们只有彼此了,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宋谨只希望不要碎,哪怕这是一场梦,就让他梦到底,梦到死,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千万别半途破碎。

第31章

  过了两天,他们又去了菜地,上次还剩半块地没有翻完,今天是最后一个晴天了。

  弄了半个多小时,身后传来人声,宋谨回过头,看见一个老人带着个小孩正往这边走。

  是隔壁菜地的主人,那小孩宋谨记得,暑假的时候也来过,很淘气,应该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放假了来爷爷家,更是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之前因为他跑去宋谨家玩,拿棍子追打葡萄柚,被宋谨制止了,那小孩之后在村里见到宋谨就朝他翻白眼吐口水,宋谨没放在心上,这种小孩子,越跟他较真他就越来劲,自己只是个外人,放任不管是最好的选择。

  小孩子记起仇来还是挺吓人的,过去了快小半年,今天他一看到宋谨,又开始狭着眼拿余光瞟他,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爷爷跟宋谨打了个招呼,宋谨应了一声,然后回过头做自己的事,宋星阑还在勤勤恳恳地锄地,挺认真的。

  宋谨蹲在地上施肥,才过了没一会儿,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背上,他转过头,看见那小孩正朝他扔土块。

  他爷爷在 干活,没看见这边,小孩见宋谨朝他看,还嚣张地朝他做鬼脸,眼珠子往上翻,看着让人有点反感。

  宋谨站起身,去了另一边。

  结果没过一分钟,又有东西砸在肩膀上了,这次是一块石头。

  宋谨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地快收拾完了,马上就能叫上宋星阑回家,宋谨觉得没必要开口,他都能想到小孩的爷爷会说出什么台词,无非就是“他就是个小孩子”、“这个年纪就是调皮”、“你让着他一点”,宋谨不想听。

  他站起来,看着宋星阑锄地,还剩最后一点,弄完就能回去了。

  小孩不扔石头了,好像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个什么来,宋谨听见咔哒一声,他刚想转过头去看,脸上就一阵尖锐的刺痛,他下意识地抬手摸脸,接着看见一粒绿色的东西掉在了泥地里。

  是玩具枪的子弹,塑料的,实心的,很小的一颗,但要是近距离地打在眼睛或者太阳穴上,后果难以预料。

  啪的又是一颗,这次打在了宋谨的额头上,疼痛像钝刺,宋谨抬眼冷冷地瞪他,小孩却将头歪来歪去地朝他吐舌头,然后又举起了玩具枪。

  “哥,我弄好了。”宋星阑呼了口气,抬头朝宋谨笑,“我们回……”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什么东西朝宋谨迎面飞射过去,宋谨飞快地抬起手挡了一下眼睛,然后甩甩手腕,说:“回去吧。”

  宋星阑仿佛没听见,他转头看向那个小孩,在看到他手里的玩具枪时,他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就结了霜,宋谨看着他的表情,心下一凛。

  “星阑……”

  宋星阑在宋谨的声音里走了几步到那个小孩面前,直接抬腿在他肩上踹了一脚。

  宋谨在原地怔了几秒,直到那个小孩躺在地上哭起来,他才慌忙地去拽宋星阑的手臂:“你干什么?!”

  小孩的爷爷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冲了过来,把他的孙子从地上抱起来,将他全身上下都捋了一遍,生怕哪里断了碎了。

  然后他直起腰拿手指着宋星阑,眼睛瞪得快要裂开:“你有病啊?!”

  “他才有病。”宋星阑冷着脸说,“拿玩具枪打人,他爹妈死了吗?没人教他这样很危险吗?”

  小孩的爷爷气得发抖,宋谨拼命拉住宋星阑的手,他身上的气势太冷太硬,连宋谨看了都觉得发憷,他低声说:“星阑,我们回去。”

  小孩还在哇哇地哭,大叫着坏人去死,他爷爷心疼又恼怒,咬牙切齿地说:“一把玩具枪有什么危险的?我怎么没看见他打人?你们看他年纪小好欺负是吧,你这么大个人往他身上踢,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打没打人自己心里清楚。”宋谨突然平静地说,“或者你看看我的脸,上面是不是还有印子,我们菜地里还有他打过来的子弹。”

  “我没打人!我没有!”小孩大哭着反驳,“你们欺负我!打我!坏人!”

  “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他爷爷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铁证,“小孩子又不会骗人,就是朝你们地里打了几颗子弹,你们就动手打他?”

  宋谨突然不想为件事解释什么了,没有用,只会纠缠不清,他说:“好,随便他怎么说,我弟弟踢他是我弟弟的不对,我跟您道个歉,但麻烦您把小孩子管管好,哪天真的惹出事了,可能没有今天这么好收拾。”

  他说完就扯着宋星阑带他往坡下走,结果还没等他俩转过身,那老人又不乐意了:“你们两个大人欺负完一个小孩说走就走?我家小孩要是哪里被踢坏了你们赔得起?我们要上医院做检查,你们一起过去!”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宋星阑甩开宋谨的手,跨了一步到他们面前,伸手掐住小孩爷爷的脖子,他长得太高,俯视下去时有种不容抗拒的可怖压迫感。小孩躲在他爷爷身后,突然尖叫起来,宋星阑直接腾出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掀在了地上。

  这个场景太可怖了,宋星阑掐着老人的脖子,一手把小孩推翻在地,身上的暴力和狠厉一触即发,像是青天白日下的恶魔。

  即使宋谨知道他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但他仍然心怀震悸,根本无法消停下去。

  本性难移,就算埋藏得再好,在某些时候,也会像疯狂的藤蔓一样攀爬而出,改不掉的。

  “够了……够了!”宋谨冷声叫他,“宋星阑,住手,跟我回去!”

  “我今天要弄死他们。”宋星阑低狠道。

  老人的面色发白,膝盖都弯曲下去,小孩缩在地上再也不敢出声,宋谨踉跄地去拉扯宋星阑的衣服,声音都颤抖:“你再不松手,以后别想回家了,也别想再见到我!”

  宋星阑猛地偏过头看着宋谨,好像愣了一下,然后他放下了手。

  祖孙俩像是看到了鬼,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一声不吭,宋谨也没再说话,转头往坡下走,宋星阑在原地顿了几秒,收拾了工具,跟了上去。

  宋谨回到家之后就进了房间,他站在窗边,外面天色阴沉,傍晚开始就要下雨了。

  宋星阑洗了把手,然后走到宋谨身后,说:“哥。”

  “你是疯子吗。”宋谨开口问他,“动不动就掐别人的脖子,放话说要弄死他们。”

  他转过身看着宋星阑,再次问:“你是疯子吗。”

  宋星阑的脸上难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很认真,他说:“那小孩欺负你,我看到了,他们不承认,还要怪你。”

  “所以你就朝小孩的身上踢,掐一个老人的脖子?你不理他们或者骂他们都可以,为什么非要这么没轻没重地动手,你想过后果吗?”

  “我根本没用力,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宋星阑固执道,“他们做错了,做错了又不承认,他们活该。”

  “那要是你做错了呢。”宋谨问他,“要是你以前犯了比他们还严重的错,害我害得比刚才还痛呢?”

  宋星阑好像轻轻皱了皱眉,问:“我犯了什么错?”

  “我真讨厌你这样。”宋谨看着他,说,“跟他太像了。”

  “谁?”宋星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宋谨的这种说法,好像无形之中一直有一个人存在于他们之间,怎么也无法摆脱。宋星阑其实很早很早就想问问宋谨,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哥将那个人记得这样牢,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提起,将他们作对比。

  宋星阑的神色有点拗,眼眶却红了,他又一次问:“是谁?”

  “告诉你有用吗,你忘得一干二净,跟你说了有什么用?”宋谨的牙关发颤,脸色血色褪尽,“宋星阑,我最恨你的本性,最恨你不讲道理偏执暴虐,我不想在你的身上看到半点他的样子,但是你跟他越来越像了。”

  “他到底是谁啊……”

  宋星阑眼底发红,像是有无数扭曲的带刺的铁丝在脑袋里缠绕,疼痛地混乱成一团。他一无所知,他只知道宋谨真的很讨厌那个人,可现在宋谨说自己跟他很像,说他最恨自己的本性。

  他抽着气,眼泪在往下掉,执拗地一遍遍问:“他到底是谁,哥,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求你别拿我和他比了,求你了……”

  他哽咽着要伸手去拉宋谨的手,宋谨却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窗台边,红着眼睛说:“该求饶的是我,宋星阑,你千万别记起来,算我求你。”

  “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下。”

  宋星阑低着头眨了一下眼,堆积在眼眶里的泪水被推了出去,视线好像清晰了些,他没说话,转身出了房间,将门关上。

第32章

  傍晚来临,冬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寒意阵阵,宋谨松开鼠标,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对着键盘静了几秒,然后出了房间。

  宋星阑应该是待在小房间里,宋谨去厨房煮了饭,准备做菜。

  冬天天黑得快,宋谨刚切好菜,突然想起还没给葡萄柚喂猫粮。

  他好像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葡萄柚似乎有段时间没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他们回来的时候还看见它的,但后来就没再见它踪影了,一直到现在。

  可能是天气冷,躲到哪里睡觉去了,但一般它都会在宋谨房间里睡的。

  宋谨擦干手,去找葡萄柚。

  然而找遍了房间客厅和院子,甚至连二楼和屋顶都看了一遍,却仍然没有看到葡萄柚的影子。

  宋谨的心越来越慌,葡萄柚很乖的,每次叫它一声它就会回应,它也很懒,从来不会跑出去玩,何况现在外面这么冷,还在下雨。

上一篇:绿了皇帝以后

下一篇: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