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 第7章

作者:春风沉醉 标签: 古代架空

  咣当一声推开门,卢荀生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房中烛光如豆,随风摇曳,白蓉蓉已不知去向。

  火炕上坐了个人,这人面如冠玉,薄唇秀眉,一双盈了烟波的美目正望着他,带着一丝笑意。

第15章

  整个冬天,梅四郎的左腿都会隐隐作痛,似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

  晚上需要用热水泡很久,第二日方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偷偷跟在那一行人身后,翻山越岭,风餐露宿,左腿早就不堪重负,越来越沉坠,恨不能将那骨头筋络都剃出来,扔到一边。

  那骨头原是断过的,之后又没养好,虽然没瘸,如今也是个麻烦。

  …

  梅四郎知道自己原本也是个麻烦。

  他母亲怀着他嫁入梅家,没几年又生出了他弟弟。

  每次他出现在人前,父亲举止倒还如常,只是母亲的面色,便有些沉郁,看向他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他那时小,有些读不懂那眼神,只是隐约感觉,若是没有他,母亲不会在那些姨娘面前抬不起头来。

  后来他长大些,明白了很多事情,便终日躲在自己的厢房里,少于家中出现,多是出去与些狐朋狗友鬼混。

  …

  梅四郎揉着左腿,趴在一棵参天巨树上,盯着不远处的那一行人。

  白雪苍茫,踪迹湮灭。

  梅四郎提起轻功,飞身蹿起,想跃到另一棵树上,不料左腿趴的太久,血脉淤滞,到底是提不起劲,一脚踏空。

  他心中一紧,勉强伸出双手去抱那树干,那冬天的枝桠浸了雪水冰棱,梅四郎手忙脚乱,最后磕磕碰碰摔下树来,砰的一声响,摔的头破血流,喉头一阵猩甜,疼的啊的一声惨叫出来,又吐出些血沫。

  …

  也不知在雪中躺了多久,雪花一片片落在脸上,将热气都驱散,化成水,顺着脸庞留下来。

  梅四郎终于冻的清醒了些。

  他依稀记得那年他也是这样躺在雪里,穿着单衣,左腿已经被父亲打断了。

  那照顾他多年的婆子忍不住冲出来,哭着抱着他。

  而他的母亲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眼睛里满是怨毒。

  …

  梅四郎躺在地上惨然一笑,两个亲生的儿子纠缠在一起,难怪母亲恨毒了他。

  东窗事发,母亲一口咬定是他带坏了弟弟,父亲顺势将他一顿毒打,逐出梅家。

  他原本也不是梅家的人,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姓甚名谁。

  他后来一瘸一拐地回去看过,弟弟还是做他的梅家小少爷,父严母慈,几个姨娘好些个姐姐妹妹,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只是少了他这个眼中钉而已。

  …

  雪中刺骨的寒冷,梅四郎身子越来越冷,神志有些不清醒。

  迷迷糊糊中,似是到了炼狱一般,时而冰冷,时而酷热。

  时而是雪中的点点红梅,时而是塞外的黄沙陡岩,有人在耳边说着刻骨铭心的话,有人扼住自己的脖子下了狠手。

  梅四郎隐约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这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一些曾经想不起来的,不愿意想起来的画面,在脑中一幕幕出现,只觉得全身大汗淋漓,黏腻不堪。

  似是把半生的心血都耗尽了。

  …

  恍惚中,只觉脸上一只温热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嘴唇。

  那手掌温暖干燥,指尖纤细圆润,带着一股子馨香,轻轻地抚在自己面庞上,不忍惊扰自己一般,却将他从那梦境中慢慢拉了出来。

  …

  梅四郎猛然醒了,睁开双眼,那小公子正坐在他身边,一只手抚着他的额头。

  一双眼睛正凝望着他,满是温柔,让人不由得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第16章

  卢荀生看着容德秋的双眼,只觉得似在梦中一般,不敢上前,生怕走过去一碰,这人便消失了。

  热气氤氲了眼眸,那人在昏黄的灯光中走了过来,似真似幻。

  一只纤细的手抚上卢荀生的脸,摸到那胡子的胶边,浸了泪水,泛着白。

  那人便轻轻撕着,动作缓慢而温柔,小心翼翼,生怕扯疼了他。

  卢荀生却仍是哭了出来,只听眼前这人柔声问道,可是弄疼了?

  卢荀生摇了摇头,眼中全是泪水,面前这人的容貌身形,便模糊了起来。

  他胡乱擦干眼泪,再看这人,这人已是亲了上来,一条小舌启开他的双唇,时而吸/吮时而舔舐,双手则捧着他的脸,十指纤纤,温暖干燥。卢荀生嘴里噙着这人滑腻的舌头,亲的有些喘不过气,却舍不得让这人停下。

  好容易退了出去,卢荀生呼吸急促,已是快瘫在这人怀里。

  容德秋捞住他的腰,握住他的脖子,轻轻啄着他的嘴唇,喃喃道,荀生,荀生…

  卢荀生靠在容德秋怀里,一颗心已是快跳了出来,耳中轰隆作响。

  恍恍惚惚间,身子颤抖地不受控制,脑中已是混沌一片,任由这人摆弄。

  …

  窗外一声惊雷,屋中烛光如豆。

  炕上的两个人赤/裸着身子,火热地纠缠在一起,似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才能解这屋子里的冰冷。

  两人的嘴唇痴缠在一起,啃咬吮舔,腻着水光,牵出一丝银线,转瞬又粘在一起。

  容德秋十根纤长的手指,狠狠揉/捏着卢荀生的皮肉,揉到那胸膛上长长的鞭痕,一口咬了上去,似要吃下去一般。

  卢荀生浑身燥热,神志昏聩,只能不停地抚摸容德秋雪白的身子,双眼紧紧地随着这人的脸,看不够一般。

  只盼他啃咬的再疼些,将那疤痕都扯了去,只留下这人的印记。

  浑浑噩噩间,两瓣屁股里猛然塞进一个湿答答的硬物,滑溜溜地挤进臀缝,粘粘地研磨着缝里的嫩肉。

  卢荀生脑子里一片空白,抱紧了容德秋的身子,将屁/眼子往那火热的物件上凑。

  那物件却退了退,换成几根手指,捅进那软糯的穴/口,搅动了起来。

  那手指细长却有力,撑的穴/口变了形,揉的身子里有些酸麻。

  卢荀生难耐地呻吟起来,抱住容德秋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引。

  容德秋揉了几下子便压了上去,一手抱住卢荀生的膀子,一手握着胀的发疼的下/体,对准了那柔腻的肉/穴,硬生生往里捅。

  卢荀生双腿大张,满脸通红,疼的眼角泛了泪,冷汗直流,下/体如撕裂一般,可心里却随着这一寸寸的进入被填的完满了。

  他那里许久不经人事,太过紧致,火热艰涩,咬的两人都有些疼。

  容德秋将自己的东西深深埋进卢荀生身子里,不再动了,整个人便卧在卢荀生身子上。

  抬起脸来,粉唇微张,喘息急促,汗水顺着白嫩的面庞流了下来,晶莹剔透。

  卢荀生只觉下/体宛如胀裂,四肢虚软,却艰难地抬起手指,将容德秋脸上的汗水抹了去,容德秋侧过脸,不断亲吻着那掌心。

  卢荀生只觉手中轻痒腻热,心中温存熨帖,捏住容德秋的下巴,亲了亲他的嘴唇。

  容德秋却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卢荀生额头上的伤疤,轻声问道,疼么?

  卢荀生浑身一颤,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容德秋继而死死抱住卢荀生的肩膀,将自己的硬物又往里挤了挤,捅的卢荀生忍不住溢出几丝呻吟。直到了尽头,捅不进再多,才死了心。

  他的双眼一直定定地看着卢荀生泛着泪花的双眸,小声道,你那里好热,好紧。

  卢荀生依稀觉得,自己好似发烧了。

第17章

  梅四郎清醒之后,却发起了高烧,容德秋把了脉,道是脏腑里受了伤。

  这北地荒凉,也没什么医师会治,因着这由头,梅四郎便光明正大地赖在容德秋身边,与他一道上路。

  有了几个下人服侍,梅四郎竟恍若回到少时做梅家少爷的日子。

  一行人一路北上,环境越来越贫瘠险恶,梅四郎卧在马车里,颠簸地不住咳嗽。

  正咳的肺都快吐出来,就觉一只小手轻轻揉着他的背脊。

  梅四郎转过身来,正欲道谢,嘴里却被塞进一颗丸药,双唇便碰触到那人温热的指尖。

  梅四郎心中一紧,容德秋却面色如常,扶起他的头,给他喂了好些水,继而柔声说了些体恤的话。

  梅四郎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感觉那扶着自己脖颈腮边的几根手指,似带了火一般,将碰触到的皮肤,都燎燃了。

  待再次躺下,梅四郎已是满脸通红。

  那被碰触过的皮肤,还是异样,总是与旁边的皮肉不一样。

  这一月来,容德秋对他照顾有加,一个东家主子一般的人,日日给他煎药喂水,将他伺候的无微不至。

  他却不知这容德秋原是医馆学徒出身,服侍人的事情,从小便是做习惯了的。阿大那几个粗人又不懂医术,容德秋必是要对他亲力亲为,煎药的火候,喝水的多少,事事都要盯着。

  但是这些在梅四郎看来,却总是觉得这人对自己殷勤妥帖,关怀有加,待自己与旁的人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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