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清泉奇案之山歌 第16章

作者:七名 标签: 推理悬疑

  我不喜欢她,但是这个人物日后应该是很有看点,比较有血有肉。

  其实我还没写这么多……

  毕竟她是贯穿《北宋》系列的……女配。

  ☆、第二十二章 失踪

  乾清一早就被人推醒了,睁眼,就是黑黑满是焦急的脸。

  “夏公子,你看到曲泽姑娘了吗?”

  乾清还是半醒未醒的状态,揉揉脑袋:“没有,为何这么问?”

  凤九娘闻言,冷哼一声,上前瞅了瞅乾清,指了指里屋:“人没了。”

  “人……没了?”乾清瞪大眼睛,念了这句话两遍,觉得有些可笑,“什么叫人没了?”

  黑黑面色苍白:“昨夜曲姑娘明明睡在水云旁边,今晨起来,就——”

  乾清一个挺身站起,似乎并未理解她们的话。

  “曲泽失踪了?”

  “似乎是,”黑黑面露难色,“吴白和水云还在外面找。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没了?”

  乾清闻言,当头一棒。曲泽丢了,自己居然能让她丢了。

  “她是不是爬山去了汴京?”

  凤九娘闻言,冷笑一下:“怎么可能?汴京的山路根本没法走,那是峭壁——你能爬?你这样的富贵公子哥,不摔死才怪,何况她一个姑娘?”

  乾清懵了:“那她出了村子?”

  黑黑苦笑:“怎么可能出村,村子是什么地形,夏公子又并非不清楚。沟壑很宽,没有吊桥,是出不去的;若要出去,除非直接爬那峭壁。”

  “那她就还在村子里,”乾清算是理智了几分,“不可能出村,就在村子里——你们一定是没找到。”

  黑黑与凤九娘皆是沉默不语。

  乾清起身跑了出去。窗外一片雪景,地上也覆盖了薄薄一层。昨夜没有下雪,原本的地面积雪蒸发一些,故而变薄了。积雪在阳光照耀下发出光芒,白得刺目,花得耀眼。

  吴白和水云站在不远处的地方,俩人说着什么

  乾清几人连忙跑过去,却听吴白喊道:“不要踩坏了脚印,绕过来——”

  三人闻言,绕了远道过去。只见吴白与水云站在一旁,面带愁色。

  “水云,你真的不知道曲泽去哪了?”

  水云有些尴尬:“我睡觉沉,真的不知道。”

  吴白看了看他姐姐,又看了看地上,低声道:“不知怎么跟你们讲……”

  凤九娘没好气:“让你出来找人,你怎么在这站着——”

  乾清伸出手,打断了她的话,自己则弯下腰来。地上可见清晰的脚印。

  乾清幼时常与父亲去洛阳拜访邵雍,就在那时认识了年少的易厢泉。毕竟是孩童,若是冬日,二人总爱堆雪球打闹。而厢泉自小性格怪异,又有几分木讷,虽然改不了小孩心性,也总觉得打闹无趣。

  于是二人商量了一个特殊的游戏,辨别脚印。

  高矮不同,脚底大小不同,男人女人不同——脚印能看出许多问题,什么人来过,什么时候来过,是跑是走。然而此时,乾清看清了脚印,却是心里咯噔一下。

  地上的脚印,有一种是曲泽的。这印子浅而小,从厅堂延伸出来,似乎走路有点拖拉——冻伤未痊愈。脚印清晰,是昨夜而留,似乎先是去了茅厕,而后拐到了一旁。

  乾清视力极佳,能看出来远处脚印走向。它走向了几只白色梅花。

  曲泽昨夜显然是提灯看了梅花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她看过梅花之后,没有回房,而是来到乾清与吴白一行人脚下之处。脚印异常凌乱,但看了之后不免让人触目惊心。

  两人的脚印,重重叠叠的踩着。

  除了曲泽,这里昨夜还有别人。乾清有些吃惊,心中有了害怕之感。

  黑黑与凤九娘皆是吸了一口凉气,而水云与吴白脸色更加难看。另一只脚印也很小很浅,走路却不拖拉。裙摆很长,似是坠地了。正是这裙子拖痕,导致这脚印模糊不清。

  他蹲下去细看,却被水云的声音打断:“我……我与吴白刚才去看了……”

  凤九娘挑眉:“看了什么?”

  乾清沉声道:“从脚印看,这里昨夜有两人,一个是曲泽,另一个是个女人。曲泽的脚印到了这里就消失了。”

  黑黑瞪大眼睛:“消失了?她、她在这里消失了?”

  “不,她倒地,有人将她抱起,”乾清紧跟着脚印向前跑去,“抱到了一边去——”

  话音未落,他的喉咙哽住了。

  这个“女人”的脚印延伸的方向不对头。

  “女人”似乎走了两条路。一条是通向了古屋,而另一条,则通向了哑儿的棺材。

  乾清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看看众人,又看看脚印,用手指了指:“这是怎么回事?”

  黑黑忙道:“夏公子,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怎么解释?曲泽被人抱进了棺材里?”他根本不听劝了,三步两步狂奔到棺材前面,大声道,“打开它!”

  凤九娘见状,喊道:“你疯了——”

  乾清脸冻得通红,双眸紧盯着棺材。白色的石棺一如既往的冰冷,上面覆盖了一层霜雪,完好无损。乾清见状,也有些诧异,转身对他们道:“搭把手,我要开棺。”

  “这岂能是你一个外人说开就开的!”凤九娘怒道。

  “没你说话的份,”乾清此时极度不理智,像头恶狠狠的豹子,扭头对水云道,“你说,开,不开?”

  乾清知道,开棺这事,水云最有话语权。

  她思考一下,二话不说,上前挪动了棺材。吴白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因为棺材被开启过,钉子被取下,故而三人不消片刻就开启棺材,将盖子挪开了。

  余下几人下意识的别过脸去,而乾清却震惊的看着棺材里面——

  只有哑儿的尸首,同入葬之时一样的尸首。

  凤九娘忍不住看了一眼,怒斥道:“你满意了?关上!”

  乾清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个耳光。他的推断错了,那曲泽去了哪里?

  白雪让整个世界纤尘不染,梅花依然悬挂在树上。可是赏花之人不在了。

  傅上星不在了,曲泽也丢了。乾清从未感到像现在这般难过。

  棺材的盖子被再度合上。吴白拉了拉乾清的袖子,低声道:“还有一趟脚印通向古屋……”

  乾清回过神来,立即与几人同时前往古屋。搜索一番,一无所获。

  今日一整日,他们都在村子中寻找曲泽的身影,然而皆是徒劳。

  她去哪了?她去哪了?自己怎么对得起傅上星?乾清脑中一片混乱,欲哭无泪。

  “我明日就走。去县城找官府派人来搜,”乾清面色苍白,局促不安,“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她。”

  凤九娘闻言,微微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真想涨点人气……

  ☆、第二十三章 人兽四目

  夜幕四合。群山似兽,在暮色里静卧着,守着这个孤独的村子。一日的搜索无果,此刻大家集聚厅堂,才算是要吃今日的第一顿饭。

  望着暗色群山,乾清的心也是一片阴霾。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安全攀登出山,而此时曲泽失踪,凶多吉少,只得搬救兵来搜索,越快越好。

  吃完饭,收拾行李,明天走人,一气呵成。

  凤九娘却一反常态。她见乾清要走,竟然挽留数次,还提议与他办个小型家宴,以作款待。乾清推脱不掉,于是晚饭又丰盛了些。

  然而在开饭之前,又徒增变数。

  吴白将木须带来了,看看它能不能进食。它被裹的像个球,那是乾清和吴白一起裹的。木须用它黄褐色的眼睛看看四周,又看看乾清。一人一兽四目相对,四目内皆是彼此的影子。

  木须安然的眨巴眼睛。

  乾清微微一笑,抚了抚它的头。

  “这畜生还不死?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在这继续祸害人?”凤九娘红着眼睛,语气不善,格外像个泼妇。

  吴白闻言反驳:“这事显然跟木须没有关系。村中有歹人潜伏,你又何必给它扣上莫须有罪名?”

  凤九娘恶狠狠笑道:“事到如今,你还帮着畜生说话?你问问他们——问问黑黑就知道!村民常年狩猎身上有伤,猛兽咬伤也极为常见,她包扎过。你们都看见了哑儿身上的伤口——”

  乾清抬眼问了黑黑:“你所见伤口,真的是猛兽咬伤?”

  黑黑迟疑道:“我说过,有点像又有点不像,我非郎中,怎可轻易判断,即便是曲泽姑娘也看不出端倪。要是野兽咬成那样,为何、为何不直接吃下去……”黑黑的声音越来越小。

  水云忍受不了这种谈话。她本性活泼,自哑儿死去以后变得寡言很多,眼下又怎能容忍他人议论自己姐姐的死相?

  而凤九娘却是尖声尖气:“伤口不一样?你可知为什么不一样?因为木须是幼仔,它咬伤哑儿,却吃不下去!你们看见木须身上的伤痕,也看到它嘴里的血迹。呵,还在自欺欺人?哑儿带畜生去厨房炖汤,畜生闻见肉香野性大发,伤了哑儿。哑儿反抗,畜生也奄奄一息。而她的脖子被咬伤,流血过多,却因聋哑而无法呼救,于是——”

  水云听不下去,一言不发的跑掉。

  黑黑急忙跟上去。凤九娘见众人不说话,便伸出手来,狞笑一下。

  “这种畜生把它丢出去就好了!”

  吴白只觉得双手一空,木须已被凤九娘拎了起来,再听得“咣当”一声响,木须被狠狠的摔在门外坚硬的石头上!

  木须如同一团肉一样的被丢在石板上,噗滋一下子砸出一片圆形的血迹,它抽搐着从尖利的石头上滑落到地面,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它身上还包着白布,瞬间就被血染的通红。

  吴白吓傻了,随即一下扑过去!

  木须还在抽搐,小爪子还在动弹。它本因受伤被包扎的圆滚滚,眼下已经不成形了。灰色的毛似是烂泥一般和白布一起摊在地上,骨骼均已断裂,混杂着血和肉,滚成颤抖的一团。

  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个活物。

  然而它还在颤抖,还在呼吸。乾清看得到它微微闭起却还在发亮的黄褐色眼睛。

  一人一兽,又在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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