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萨之门 第44章

　　苏彧言看着陈默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人家小姑娘脸皮薄，都放下身段来请你了，你再拒绝是不是太不绅士了，就算不喜欢集体活动也勉强参加一下嘛，以后学习忙，聚会的机会肯定少，要珍惜学生时代的生活。”

　　“我不想参加，为什么要为了让别人高兴而勉强自己呢？”陈默追着苏彧言问。

　　苏彧言手搭在陈默肩膀上，“傻瓜，人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生活在社会这个大环境中，势必要跟人接触，有你喜欢的，也有你不喜欢的。

　　你可以减少与你不喜欢的人或事想处，但是你无法避免丝毫不跟这些人或事接触，那么就要学会忍耐，学会适应，人总是要学会成长，去宽容这个世界，同时让自己变得更宽广，不要总是只看的见自己的喜怒哀乐，也试着慢慢地挪一点点心思去关心一下你周围的人。

　　也许他们只是你生命中的普通路人，但是你在他们的心中也许并不那么普通，你的一个小小行为甚至可能给他们带来很深远的影响。

　　我觉得你肯定知道那个小姑娘对你有意思，无论你是否喜欢她，请尽量善待她，喜欢一个人不卑微也没有错，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不要践踏她的这份情感，让她以后回忆起来这是一段美好而清澈的情感，而不是痛苦和晦涩，这样是不是更好一点？”

　　苏彧言跟陈默对视看着，距离很近，苏彧言可以看清陈默浓密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和脸上细致的皮肤，吹弹可破，很是可口的样子，苏彧言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然后不自然地放下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走开去喝水了。

　　陈默想了一下，觉得苏彧言说的挺有道理的，他想着自己喜欢苏彧言，但是对方不知道，每天都会因为他对自己的一些态度而心理产生细微变化。

　　尽管对方可以不喜欢自己，但是内心还是渴望这种暗恋的日子可以是充满甜蜜的。

　　陈默觉得自己也许确实不该那么绝情，这个学习委员秦沁长的很漂亮，学校有很多人追她，她都没答应，一直对陈默念念不忘，旁敲侧击地打听陈默的心思，陈默都委婉拒绝了。

　　对方还是不死心，默默地为陈默做了很多事，帮他抄笔记，借书，陈默懒写的作业卷子也主动借给他抄，惹毛了老师也是她周旋着说好话，陈默虽然觉得她多此一举，自己根本不在意这些，可是现在自己深有体会后，又觉得她挺可怜的。

　　是啊，喜欢人并不卑微也没有错，陈默觉得还是对她客气一点，不要那么刻薄了，至少不要再当着人家的面把礼物丢给别人了。

　　想明白这些，陈默忽然觉得去参加圣诞聚会也没有那么痛苦了，至少章小远那家伙在，不会那么无聊。

　　下周就是圣诞节了，陈默想着要不要送苏彧言什么礼物呢？以前一到各种节日，陈默抽屉里就塞满了礼物，巧克力太多陈默都是扔给章小远吃的，情书信什么的，陈默一封也没拆开过，都是扔进垃圾桶了，很多人背后也骂过他太心高气傲，可是人长的帅学习又好，倒下一批迷妹还是有下一波涌上来。

　　如果平安夜在滑雪场那边住宿，圣诞节还能回来，不知道苏彧言有没有安排，会不会也有约会呢？

　　光听陈国军就说过好几次要给苏彧言介绍对象了，什么这个局长家女儿，那个局的同事，还好苏彧言都打发了。

　　圣诞节回来跟他怎么过呢？出去吃饭？看电影？怎么觉得两大老爷们一起干这些事都那么别扭呢？没有约会经验的陈默忽然觉得好无力，关键是苏彧言圣诞节到底有没有约人，自己是不是应该先试探一下？

　　想到这，陈默按捺不住了，苏彧言正在厨房切水果，陈默走了过去，背靠着厨房吧台，侧目看着苏彧言，“那个，圣诞节你准备干嘛？”陈默问出来时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真他妈不要脸，他干嘛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苏彧言顿了一下手中的刀，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切水果，“不干嘛，大概会跟同事吃饭吧。”苏彧言其实根本没想过圣诞节这一茬，今天这小姑娘提，他才想起来，他不知道陈默问这话什么意思，只能模糊地先说一下，其实没跟任何人约吃饭的事。

　　“跟同事吃饭？丽丽姐，家铭哥他们？人家圣诞节不约会，谁有功夫跟你吃饭！”陈默没好气地说。

　　“我同事也有单身的啊，大家组个趴不就可以了。”苏彧言笑笑。

　　“你还玩趴？我怎么平时没见你出去玩过？”

　　“那不是你在家嘛，我得照顾高考学习啊，你都出去过节了，我不也可以放松放松了？”

　　“我又没让你在家待着陪我，你平时也尽管出去，谁管着你了？我自己学习完全可以啊，是你自己瞎操心。”

　　苏彧言叹气，“是，我瞎操心。下周才圣诞呢，赶紧学习去吧，还没玩心就野了。”

　　“问你个问题，为什么老陈还有你姐夫说给你介绍对象，你都不去见啊？”陈默问出来心里就在打鼓，很渴望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苏彧言看看陈默，“你个小孩子操心大人的事干嘛？”

　　“你别搪塞我，你刚给我灌那么多心灵鸡汤，我还没问你一句话，你就又当我是小孩不肯说实话，太虚伪了吧。”陈默鼓足勇气再激将一次。

　　苏彧言知道这小孩今晚是受了秦沁的刺激，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不会罢休的，把水果端到茶几上，给陈默吃，自己坐在了沙发上，陈默也坐了过去。

　　苏彧言想着应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周全，他看着陈默的眼睛，总不能说我喜欢的是你，所以不愿意跟别人约会吧，“我现在心思都在工作上，没什么精力去谈女朋友。”

　　“你谈过恋爱吗？”陈默吃着枣子小声地问。

　　苏彧言脑子短路了，这要怎么说，如实回答？还是编个说辞？“没。”苏彧言低声回答。

　　陈默听到这一个字时，脑子里嗡嗡作响，虽然苏彧言回答的声音极低，但是他还是听得真真切切，他没有谈过恋爱！

　　“以你的条件，不符合逻辑呀，你是蒙我的吧？”陈默今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忽然觉得自己是秦沁上身，不知哪来的勇气。

　　苏彧言25岁了，眼看就要26了，还没有谈过恋爱，虽然暗恋明恋他的大有人在，可是他真的一直没有恋爱过，是自己挑剔吗？不是，只是觉得让自己怦然心动的人还没有出现。

　　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16岁少年，就是那个灯火阑珊处的人，但是却是自己不能靠近的人，苏彧言的内心是煎熬和矛盾的，如果是别人，苏彧言早就下手，也许他们早在一起了，可是陈默是陈国军的儿子，他迈不过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总觉得如果自己对陈默下手，会遭受良心的谴责，陈队会恨死自己，他不想看到陈国军失望而痛苦的表情，他不想，他不敢，怂了。

　　面对陈默的质问，苏彧言也不想说假话，“一直没有合适的，所以就单着，确实没有谈过，等我适应了警队工作，你高考结束，我就正经找个人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要在一起了！

第七十八章 圣诞礼物

　　“是我高考影响你了？”陈默诧异地问。

　　“没有，我心甘情愿照顾你高考的，不

　　看到你拿到录取通知书，我这心就悬着静不下来。”苏彧言说着看着陈默的眼睛，陈默心里一阵悸动。

　　虽然不是什么情话，但是陈默真的很感动，又有谁这么关心和在意过自己呢。这些日子想处和了解，陈默知道以苏彧言的家世背景，根本不会把一官半职看在眼里。

　　对于自己的照顾完全是出于对陈国军的尊重，和对自己的关照，就像看自家孩子一样，是真的关心和爱护。

　　好多次陈默看到苏彧言在客厅看书困的都睡着了，到时间就起来给陈默泡牛奶，做点心什么的，那种潜移默化细微的关心和照顾陈国军都未必做的到。

　　如果缘分这东西，注定陈默只是苏彧言生命中的匆匆过客，陈默也很感激这段邂逅，在他艰难的高中岁月里，有这么一个善良的人诚信地照顾过他，就算自己的暗恋终将无果，那也是一段青涩而美好的记忆！

　　“你准备找个什么样的？”

　　“没想好，看缘分吧，你呢？”

　　“我什么？”

　　“谈过对象吗？看你在学校人气挺高的。”

　　“没，没想过。”

　　“没想过那就暂时别想了，等高考结束了再说吧，免得分心。”

　　“我不是非得进清华北大，还不错的大学就行，我要真谈对象也不会影响学习。”陈默忽然觉得自己回答好像迫不及待想恋爱一样。

　　苏彧言看看他，“写作业去吧。”

　　临近圣诞节陈默抽屉里又堆满了贺卡礼物和零食，以前陈默看都懒得看都是塞给章小远，这次他竟然翻看了一下，他想看看送别人礼物应该送点什么，有围巾、手套、还有篮球、CD，这些姑娘们果真都花了心思，章小远看陈默在对着礼物发呆，拍了他一下。

　　“默小爷，愣什么神？”

　　陈默看看章小远，若有所思，“小远，你说一般人喜欢收到什么样的礼物？”

　　“谁啊？”章小远奇怪地看着陈默。

　　陈默鄙视地看着章小远，“你别管谁，就说送什么好吧？”

　　“投其所好，送他喜欢的呗。我真的很关心你要送谁礼物，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每年收的礼物看都不看全给我了，还有你要送礼物的人？哪个姑娘被小爷您临幸啊？”

　　“滚，拿着这些东西滚远点。”陈默把抽屉里东西一股脑塞给章小远。

　　陈默星期五晚上吃了饭就说有事出去逛街了，想看看到底买什么礼物给苏彧言，今天班长又强调了一遍，明后天活动是非官方聚会，有对象的可以带对象，好几个男生都在厕所谈论要被女朋友带着，平安夜一定是要一起过才浪漫啊。

　　陈默挺莫名其妙地羡慕起来，苏彧言没说明天有安排，可是打死他也不会跟他去聚会的，他们明晚要集体住酒店，离市区挺远的，肯定回不来了，哎。

　　绕了两个小时，陈默终于买到了礼物，也不知道苏彧言会不会喜欢，就这么招吧。

　　陈默回到家，苏彧言已经帮他把明天出发需要的用品都帮他收拾好了，自己在房间看书，陈默去敲门。

　　“谢谢你帮我收好东西。”

　　“没事，作业写好没，赶紧写写早点睡，玩的开心点。”苏彧言笑笑。

　　“那个，恩。”陈默想说给他买了礼物，又觉得尴尬，想想还是没有说，他把礼物放在了等等经常睡的摇椅上了，明天再告诉他吧。

　　陈默其实还是有点失落的，苏彧言没说送自己礼物，也没问明天的事，似乎圣诞只是孩子们眼里很浪漫而重要的节日，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带着些许的沮丧和失落，陈默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带着熊猫眼去集合了。

　　一路上，大家欢声笑语，班长和学委很会搞气氛，又是唱歌又是讲笑话，大家都没觉得车程辛苦。陈默扫了一眼，不少生面孔，估计都是家属，也不知道苏彧言在干嘛，难道是跟人在约会？

　　本来想一离开就跟他说礼物在摇椅上，但是忽然又较劲不想说了，总觉得苏彧言没把自己放心上。

　　章小远胳膊碰碰陈默，“默儿？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出来玩还不开心？”

　　陈默摇头。

　　大家入住了酒店，就开始滑雪，年轻人一会就玩疯了，陈默会玩滑板，滑雪也来过几次，很快就得心应手，还玩起了花样，惹得女生们更是眼犯桃花，玩了一会觉得没啥意思，就去看雪景发呆了。

　　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人拍了陈默一下，陈默回头一看是秦沁，雪景映衬下秦沁更漂亮了，樱桃小嘴还擦了粉色唇膏，甚是好看。

　　不知为什么陈默看着秦沁总觉得像在看自己，她总是一头热地追着自己，如果自己可以真是想收了她算了，可是陈默心不在她这，秦沁让他陪自己走走，陈默一想到苏彧言的淡然心里就憋屈，赌气式的心理就陪着秦沁逛了起来。

　　两人一路，秦沁努力找着陈默感兴趣的话题与他聊天，但也不一直话痨惹陈默不高兴，总是适可而止，她真是个懂事又体贴的姑娘，只可惜没这缘分。

　　秦沁一直眉来眼去地给陈默暗示，但是陈默都婉拒了，也没太伤姑娘面子。

　　下午是联欢表演，好多人都出了节目，唱歌的跳舞的，大家都热闹的很。陈默看着热闹觉得自己心里特别冷清。

　　晚上聚餐，陈默少有的喝了酒，没怎么吃菜喝的又急，陈默一会就喝的有点上头了，大家还在吃，陈默就头疼想回去睡觉了，章小远扶着陈默回了房间。

　　“我的小祖宗，你不能喝就别喝，这是闹哪出？我给你拿衣服出来，你洗洗澡睡觉吧。”章小远翻开陈默的背包，找他的换洗衣服，忽然看到背包里有个礼物盒，就拿了出来，“默儿，你这礼物是要送给谁，还是谁塞给你的？”

　　陈默扫了一眼，根本没什么心思，“谁知道，扔了。”

　　章小远看了一下包装挺高档精致的，章小远拆开看了一眼，平时陈默扔了的礼物都是章小远给处理的，他就习惯性的帮他拆开了。他看了一眼礼物和留的字条，立刻惊呼，“默儿，你看这是不是言哥给你的？”

　　陈默喝了点酒头有点疼但脑子清醒的很，一听言哥，赶紧把东西拿过来看，是一副男士钻石耳钉，盒子是金伯利的，所以肯定是真钻石，再看字条，‘默儿，圣诞快乐，言。’

第七十九章 彼此初吻

　　陈默对于苏彧言的字再熟悉不过了，一看就是他的字，他没有忘记圣诞礼物，给自己收拾东西就装进去了。他却误会苏彧言根本不在意自己，想起来就特别懊悔，赶紧给苏彧言打电话。

　　苏彧言正在家里弹琴，听见手机响就去接了，一看是陈默。

　　“喂，玩的开心吗？”苏彧言笑着问。

　　陈默带着哽咽的声音说：“一点也不开心，你给我装了礼物为什么不说？”

　　“你们年轻人不都喜欢惊喜嘛，说了就没意思了。你放在摇椅上的礼物我也看到了，本来想跟你说谢谢，猜你肯定在玩的起劲就没打搅你了，礼物我很喜欢，谢谢。”苏彧言手里把玩着陈默送的打火机。

　　陈默看章小远在，走到洗手间继续说，“我今天一天都恍恍惚惚的，根本没心思玩，刚小远翻包帮我找衣服才看到礼物。”

　　“干嘛不开心？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陈默有点说不出口，两边电话都安静了下来。

　　还不是因为你，这句话戳中了苏彧言，心里猛地一紧。陈默以为苏彧言根本不在意圣诞也没关心他，心里不痛快，苏彧言真相哄哄这个敏感的少年，可是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