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萨之门 第48章

　　陈国军仔细看看尸体，“你们看尸体的表情，没有痛苦死去的狰狞，反而有点面带微笑。”三人顺着陈国军的手指看下去，确实，如果是撑死的应该很痛苦，但是死者表情很放松，嘴角似乎还有一抹诡异地笑容。

　　陈国军绕着尸体又看了一下，“应该是服用了药物，她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有可能，她吃的面是外卖送的吗？”

　　郭楠楠点头，“应该是，可是外卖盒子不见了，手机里的订单信息也删除了，不过我知道大胃王吃的是哪家的，我看过她的直播，她喜欢吃市区渝记的面条。”

第八十五章 网红粉丝

　　陈国军沉色道，“打电话过去核实，看看是不是在那定了餐，谁送的，路上遇到什么人没。”

　　郭楠楠点头，“是，立即去查。”

　　“行，我们回去研究一下直播视频，顺便等详细尸检报告。”陈国军走出了房间。

　　几个人回了市局，刚好在楼梯撞见王副局长，丁然和郭楠楠打了招呼就回办公室，苏彧言跟着一起，被王局堵住了，“老陈啊，你这徒弟真是难请啊，是不是你给他压的担子太多啊，我跟你说局里的事要干，可是年轻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你成天把小苏拴在身上带着查案子，你也得给人一点私人时间吧，你看看你手底下多少光棍啊，都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结婚，小杨也是拖到三十几这才要结婚，你自己单身拼就算了，你别拽着人家，听到没”

　　“是是，王局批评的是。”陈国军感觉自己头在冒汗。

　　“这样啊，这个周末，你嫂子下厨做点家常菜，你跟小苏来吃顿饭，我那有两瓶好久，你都多久没来了？”王局和陈国军是一个警校毕业的，当时就互相认识，后楼又搭档过，关系非常好。

　　陈国军自己倒无所谓，可是让苏彧言去，他就拿不定主意了，刚还说让他回去考虑，这人家就逼上门了，苏彧言看了陈国军一眼，笑笑表示默许了，陈国军这才点头同意。

　　“什么？王局堵了彧言？”李曼丽不嫌事大，“看来，彧言这是不当王家女婿都不行了。”

　　王荆笑笑拍拍姗姗来迟的苏彧言，“那个王欣然可是个冰山大美人，还真会挑，一眼就相中彧言了，彧言啊，你要是不乐意换我上，我喜欢挑战高难度。”

　　郭楠楠白了他一眼，“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一副肾亏样，人家白莲花还能被你这头猪拱了？”

　　王荆一把按在郭楠楠脑袋上，“死丫头，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一副肾亏样，你哥哥我厉害着呢！”

　　李曼丽笑的合不拢嘴，“哎呦我的楠楠啊，你形容的太精辟了，我说大荆啊，少去点酒吧，你才三十不到，我们知道你战斗力强，可是你也要适可而止吧，那个主持人女朋友分了吧？你说你能不能找个靠谱的好好过日子，别再游戏人间了！”

　　王荆捋捋头发，“那是缘分没到。彧言你答应去了？”

　　苏彧言苦笑，点点头，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陈默说。

　　陈国军进来，“干活啦，哪那么多八卦聊。楠楠和大荆查死者王丽倩的吃的面条的详细情况和个人信息，曼丽和家铭去查王丽倩的社会关系，丁然和彧言去查直播视频的情况，干活。”

　　本来围坐在一起喝咖啡的几个人都散开回各自办公室工作了，李曼丽见陈国军回了办公室，绕到苏彧言办公桌前，“有事？”苏彧言抬头问。

　　“你真答应去王局家吃饭了？”

　　“恩。”

　　“你现在没女朋友？”

　　苏彧言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他心想我有个小男朋友。

　　“哦，没事，挺好的，好好把握。”李曼丽端着咖啡回了自己办公桌前，没有女朋友，那苏彧言脖子上的草莓印是怎么回事？李曼丽坚信自己不会看错，可是确实也没见过苏彧言约会，这怎么就成了一桩悬案了呢？李曼丽摇摇头，开始整理资料进入工作。

　　苏彧言跟丁然找到直播录制的视频，一起看了起来。视频里王丽倩很激动的样子，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苏彧言就纳闷这么无聊的吃面直播为什么也会有上万粉丝关注还给她点赞刷礼物。

　　王丽倩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下，呼啦呼啦吃着面条，苏彧言觉得自己都饱了。

　　郭楠楠凑过来说了一句，“她就那样，一直像打了鸡血一样，吃的特别带劲，我减肥所以看着她吃就饱了。”

　　丁然瞅了她一眼，“你是她粉丝吗？”

　　郭楠楠点头，“是啊，工作压力这么大，就看看这些直播缓解一下喽，谁知道看直播都能看出命案来，现在这社会啊，真是不让人安生。”

　　苏彧言转身对着郭楠楠，“你对这个王丽倩了解多少？”

　　郭楠楠拉板凳坐下，“她开直播很长时间了，我看了大概半年了吧，反正没事就看看，自己不能吃看着过眼瘾啊，不过她真挺厉害的，吃那么多，看着挺瘦的怎么吃下去的。

　　这次直播死了我也挺意外的，她直播我看了，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因为她一直都是属于表演派的，表情比较夸张，很亢奋地吃东西，所以今天夜没觉得哪不对劲。

　　今天第一次去她家看直播间，跟想的还不怎么一样，透过银幕我们看到的大胃王是个大大咧咧爽朗的人，但是今天看了她的房间，我觉得就很少女心的房间，这样的房间布局和她的人设是有区别的，可能是直播角色的需要吧，她就是靠这样的技能来红吧。”

　　苏彧言略有所思，“你刚说了她可能真是性格和变现出来的很不一样，那作为她的粉丝，你发现后的心情如何？”

　　“心情？”郭楠楠犹豫了一下，“说不清楚，觉得挺失落的吧，我不说了嘛看她吃东西就是派遣压力图一个乐，知道她现实生活中可能和网络上完全不一样后，就觉得网络还是一个很虚拟缥缈的环境吧。”

　　“失落？”苏彧言强调这两个字，丁然看着他，推推眼镜，“这算什么失落，看卸妆才失落呢，大美女卸妆转脸就不敢认了，比整容还惊悚。”

　　苏彧言看看丁然，“你也看直播？”

　　“偶尔吧，现在手机时代，总不能一直刷朋友圈啊，那就看看无聊的直播抖音视频什么的打发时间嘛。”

　　“你有喜欢的主播吗？”苏彧言问。

　　丁然想了想，“小悦女吧，身材火辣，脸蛋也不错。”

　　郭楠楠鄙视地看着丁然，“直男审美，胸大无脑，那脸都是粉敷的，肤浅。”

　　“又不是让她做我女朋友，看看而已，我管她是不是粉抹的，男人是视觉动物。楠楠，你不要嫉妒人家，人家毕竟是网红。”丁然平静地反驳。

　　“丁然，平时见你不怎么说话，一开口嘴就这么毒，我还需要嫉妒她，一水的网红脸，就那么这些无聊的宅男喜欢！不跟你说了，干活！”郭楠楠生气地走了。

　　“你真喜欢这样大胸的？”苏彧言问丁然。

　　丁然笑笑，“我逗她玩呢。”

　　苏彧言突然看向丁然，“哎，你说会不会有人就是这些网红的粉丝，无意中发现真相后接受不了，就杀了她？有没有可能？”

　　丁然收起笑容，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可是理论上却是存在的，他顿了顿抬起头与苏彧言直视，“按照你的逻辑推理，如果是变态心理人格的话，那么这不会是最后一起，还会有人死！”

第八十六章 人的两面

　　苏彧言看着丁然，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丁然的话验证了他的猜想，虽然目前没有证据显示这将回事连环杀人案，但是直播杀人这样的行为本身就是极端的，极具挑衅的，这样内心不平静的凶手不会这么容易收手，他们必须尽快查出线索，在下一个惨案发生前抓住凶手。

　　忙了一上午，中午下班，苏彧言回了家，打开门就看陈默迎了上来，一把搂住苏彧言的脖子，“你怎么才回来？”

　　苏彧言抱着陈默的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饿了？不会给你留了点心吗？”

　　陈默笑着露出虎牙，“没饿，就是想你了。”

　　苏彧言听着一向耍帅的陈默说出这样甜腻的情话，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我也想你了。”苏彧言轻轻吻了陈默的唇。

　　苏彧言轻轻松开陈默，“我去做饭了，下午队里还有事要忙。”

　　陈默在后面跟着到了厨房，看着苏彧言洗菜，忽然觉得眼前一切都不太真实，自己喜欢的男人在给自己做饭，就像过日子一样，以前苏彧言也是这般做饭，可是两人确认关系后，感觉竟跟从前大不一样，看在眼里都是甜蜜，果然恋爱中的人又智障又盲目！

　　“是直播杀人案吗？”陈默淡淡地问。

　　苏彧言看了看陈默，陈默一提案子脸上刚才的甜蜜与温柔都一扫而空，呈现的是淡然和冷静。“你看了？”

　　陈默靠门环凶，“不看也不行啊，刷到各网站头条了，直播什么的都有，就没见过直播死人的，你别说那直播现在爆了，有的网上还说是大胃王开玩笑的，是假的。可是视频里看的很清晰，流出来的血是真血，视频一直没关，后来有网友叫救护车，医生到现场都看到了，才掐掉了视频，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怎么看这个案子？”苏彧言洗着菜问。

　　陈默一脸轻松，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边剥边说，“第一，凶手肯定是看直播的网民，很有可能还是这个网红的粉丝，他非常了解大胃王的直播习惯；

　　第二，凶手有极强的报复心理，一定是大胃王的某个行为触到了凶手的雷区，开启了凶手的杀人开关，很多杀人犯都有一些怪癖或某种情结，比如说嫉妒大胃王怎么吃都吃不胖，或者怀疑大胃王假吃，很大可能是与直播内容有关联的；

　　第三，在网络上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凶手一定获得了很大的心理快|感，我预感他很快会继续作案，再次体验这种直播杀人的快|感，而且如果你们没有在凶手作案时抓到他，他会更加猖狂地进行下去，这种心理上的体验远比身体上的感受更强烈和有吸引力；

　　第四，我猜测案发现场一定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痕迹线索，凶手一定在手机前观赏自己的杰作，唯一可以进入这个环境的就是死者吃的外卖面条，可以对这个面条下手的人太多了，店里的人，外卖小哥，进出她房间的人都有可能。

　　但是对她行踪能如此了解的人并不多，她什么时候下单什么时候店里送货，什么时机适合下药，他都必须掌握好，一步衔接不上都会被怀疑上，查起来很快的，我觉得对方不会让自己这么快现形，怎么样才能做到如此精准呢，那就是早就预谋好了，盯了大胃王一阵子了，你们可以查近两周至一个月内她的行踪监控，我觉得会有收获，时间不能太近，会很快被发现。”陈默说完，吃起一片橙子。

　　苏彧言菜已经切好准备炒了，定睛看着陈默，“默儿，我简直不敢相信站在我跟前冷静分析案情的高智商少年，和天天跟我抱一块咬舌头的小尾巴是同一个人！你一旦转动大脑，就冷静的让人害怕！”

　　陈默喂了苏彧言一片橙子，“还不是帮你分析案情，捋顺了，你好多点时间陪我，你倒不高兴了。”说着搂着苏彧言的腰，“你说要是以后我真的变得冷血又可怕，你还爱我吗？”

　　苏彧言转身捏着陈默的下巴冲他微微一笑，“你别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啊？”然后又亲了陈默的嘴，满嘴橙子味，“如果你变得冷血可怕，我就陪着你下地狱，再带着你一起找回家的路！”

　　陈默看着苏彧言眼里的坚定，如果说陈默是个高智商少年的话，那苏彧言绝对是个高情商的男人，当然智商也足够高，他能跟的上陈默思维的步伐，两人是在同一个频率的，这对于一个喜欢挑战的人来说是充满喜悦与满足感的。

　　对于苏彧言的回答，陈默是既惊讶又感动，陪着他下地狱再带他一起找回家的路，今生得此人相伴，陈默觉得足矣！

　　陈默搂紧苏彧言的脖子，用力亲吻苏彧言，这是他认定的男人。两人随着亲吻力度的加大，呼吸也变重起来，陈默轻咬苏彧言下唇，不自觉地在苏彧言身上乱摸，苏彧言迅速抓住作怪的小手，“默儿，别闹，乖，我还得给你做饭，下午还得上班！”

　　陈默邪魅地笑看着苏彧言的眼睛，“那晚上。”声音低沉却有撒娇的意味。陈默好看的眼睛勾的苏彧言身上火烧火燎的，要不是下午还要上班，他真是不会放过这小坏蛋，这才多大的人啊，鬼灵精一样都知道撩他了！

　　“嗯。”苏彧言克制地点点头。

　　吃完饭，苏彧言要洗碗，陈默推着让他走，知道他着急案子的事，就包下了洗碗的活儿。

　　苏彧言匆忙回到单位，就找他们讨论案情，大家觉得苏彧言分析的特别好，苏彧言说是陈默给他提的醒。

　　李曼丽抬头仔细看了苏彧言一眼，看到了他嘴唇的破口，李曼丽不敢联想，这大概是他自己吃东西不小心咬破的？可是谁吃东西能咬着外嘴唇呢？

　　谈恋爱的人都知道，这明显就是情侣间玩闹咬的，虽然痕迹很浅一般人不会注意，可是自打李曼丽注意到苏彧言，就觉得什么细节都能注意到了。

　　她不敢深想，她不知道苏彧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方不说她也不会问。

　　下午大家都在不断找线索，苏彧言跟丁然在一个在看以往的直播视频，一个在看两周之前大胃王家附近的监控录像，郭楠楠和王荆去了市区的渝记面店打探送餐消息去了，李曼丽和杨家铭去查大胃王的社会关系。

　　苏彧言正看着监控视频电话响了，法医那边报告出来了，苏彧言赶紧跑过去拿回来送到陈国军办公室。

　　陈国军看着鉴定报告，“死者胃里发现了麦角酸二乙酚胺(LSD)，这是一种烈性的致幻药物，但是奇怪的是在她吃的食物里却没有发现，剩下的包括已经吃完的餐盒上都没有发现。死者是因为食用了LSD导致精神亢奋出现幻觉无法控制，不停地在吃面导致内脏破裂而亡，不是面里的，那是什么里面的呢？”

　　苏彧言也愣住了，之前他们的推理是一定是在面里动了手脚，结果尸检报告却推翻了，但服药是可以肯定了，如果无法证明是面里被动了手脚，就无法证明是自己吃的药还是被人下的药。

第八十七章 再播死人

　　苏彧言脸色一沉，“现在甚至不能排除是他杀还是意外了！”

　　陈国军在办公室拿着报告踱步，“如果是她自己吃的，哪来的？渠道在哪？如果是别人下的一定在当天留下线索，在她的胃里有，家里的东西我们都取样了，没有发现，那就是在家以外的地方她还吃过东西，包装丢弃了，所以我们找不到，现在只能结合监控询问沿途的店面，看看死者有没有买什么吃的。”

　　“我觉得吃的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她待会要直播吃东西，应该不会吃东西来撑肚子，饮料奶茶之类的可能性比较大，我去问楠楠，她对死者的习惯挺了解的，一般她都吃些喝些什么，应该很快能排查出来。”

　　陈国军点头，“恩，去办吧，你的监控录像继续看，我觉得这凶手不简单，会掩藏痕迹还会制造自杀假象，我们必须走在他前面。”

　　苏彧言把尸检报告结果告诉了郭楠楠，郭楠楠第一反应就是大胃王喜欢喝奶茶，她记得大胃王在直播时说过她家楼下有一家奶茶店，奶茶特别好喝，珍珠很多。郭楠楠立刻去了大胃王家楼下的奶茶店。

　　大家沿着各自的线索忙活一下午很晚才收工。苏彧言回到家，陈默正在客厅打游戏。陈默一看苏彧言疲惫的表情就知道案件进展的不顺利，赶紧倒了一杯水给他喝。

　　苏彧言坐到沙发上，一手拿着杯子喝水，一手捏着陈默的手指玩，他喜欢这样。

　　陈默知道外人不便插手案情，他相信苏彧言的能力，会迎刃而解的。“今天短信通知期末成绩了。”

　　苏彧言看看他，“看你这表情，考的不错？”

　　“还行还行，年级第三。”

　　苏彧言嘴角露出笑容，“不错不错。”用手揉揉陈默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