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渊之火 第44章

作者:机智的熊熊 标签: HE 推理悬疑

  梁颂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就被陆渊打断了:“我说你们警方就不能换个更加低调的方式混进来吗?”

  梁颂愣了一下:“你是……上次和夏林一起去钟楼的……”陆渊还在住院的期间梁颂去见过他一眼,那时候他头上还包着纱布,梁颂隔着窗看了一眼就被夏炎赶走了。

  “嗯,让韩处把你调到诚州支队的也是我。”陆渊之前担心有人为了要挟自己拿夏炎开刀,特意向上面申请了一个人,明里协助他,暗里保护他。

  梁颂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所以你是……”

  梁颂话没说完,陆渊却已经微微点了点头,饶是这样没头没尾的问答,两个人也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梁颂是自己申请调到诚州支队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带着任务过去的,知道是韩处把他调过去的就只有他自己,韩长晟,和那个发出任务的神秘自己人。

  梁颂:“刚才我在外面抓了一帮Zero的人,他们带了有枪,目标是你,这里面也有同伙。”

  陆渊:“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太明显了,五分钟后你就出去,叫你的人准备几艘快艇,在外面等着,我的人会通知你什么时候行动。”

  梁颂把陆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托着下巴说:“这么听着你好像把什么事儿都计划好了,难道我的出现也在你预料之中?”

  陆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两人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快速交换了一下情报,陆渊抿了一口酒,“差不多了,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待会儿有个女人会把一个猫铃铛给你,请你务必保护好。”

  梁颂递给陆渊一个“我懂”的眼神:“明白,是你的女人吧?”

  “不,我说的是猫铃铛,”陆渊看了一眼表,“你该走了。”

第75章 I beg your hate(7)

  晚七点二十三分,诚州市文化中心大礼堂。

  刘耀文在简陋的露天舞台上演讲正到激昂处,一颗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子弹击中了他面前的水杯,水杯应声而裂,水花迸溅,打湿了他手上的演讲稿,刘耀文愣了一下,离他最近的安保人员立刻一拥上前,护起他的头,拉着他撤离。

  “开枪的人就在会场内,场外的小队立刻过来支援!”收到消息部署安保工作的时间太晚了,露天会场几百号人,还有各大媒体记者,根本不可能挨个儿排查。大礼堂周边视野开阔,傀儡师中还有著名狙击手Three,警方就把重点放在狙击上,把适宜狙击的地方全部清查了一遍,谁知道人家根本没用远程——夏炎刚才一直盯着刘耀文,可以确定他的水杯从始至终都没出现瞄准器的红点。

  夏炎话一出口,像是按下了某个禁忌的开关,接二连三的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来,平静的会场一瞬间就暴动起来,人们尖叫、嘶喊、到处乱窜,像一群受惊的羊。

  一只“狼”躲在暗处静静窥视,他左右耳分别挂了一副耳机,左耳里是音质粗糙的摇滚乐,右耳里是能把鼓膜震裂的尖叫,这是他独创的欣赏方式,摇滚一定要配上“羊”的尖叫。他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不紧不慢地架起枪——前面都只是前菜,接下来才是正戏。

  “狼”架好了枪,取下耳机啐掉口香糖,在羊群中寻找他要猎杀的那只“羊”。“狼”喜欢享受捕猎的乐趣,打中静止的目标没有任何成就感,他最喜欢在“羊”受到惊吓四处逃窜的时候,再补上致命的一击。虽说上头明确嘱咐他一定要保证稳妥,但他来到现场时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了——中央舞台地势低,周边围了一圈铁丝网,在高处看起来就像一个粗糙的羊圈——简直就是绝佳的狩猎场。

  刘耀文身边的安保人员被慌不择路的群众挤散了几个,只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护着他,一个警察和他隔着两个人的距离,考虑到刘耀文的移动速度,距离和风向,“狼”屏息调整了一下角度,然后满怀信心地扣下扳机。

  子弹准确地朝着刘耀文的太阳穴奔袭而去,“狼”微笑着等待着“羊”脑浆迸溅的画面,谁知刘耀文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身子猛地往前一倾,子弹没入了一个老头的后背。“狼”想起上头要保证万无一失的嘱托,文化广场上几个同伙手里的枪装的都是橡胶弹,已经被警察抓得七七八八了,全都不能用了,“狼”赶紧端起枪继续瞄准,可几个警察迅速围了过去,把刘耀文挡得看不到了,再后来,就有一队警察往“狼”的方向来了。

  “狼”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把枪收进一个大吉他包里,带上耳机假装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夏炎看到刘耀文脑袋上出现红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喊了一句“快趴下”,“下”还没喊完,就看到刘耀文后面的老头把他猛地往前一推,自己中弹了。几个同事迅速围了过来,夏炎把那老头翻过来一看,竟然是值班室老赵。

  夏炎手忙脚乱地把老赵抱起来:“叫救护车,快——老赵,你不是家里有事请假了吗?跑这儿干啥来了?”

  老赵先是拼命扭过头看了看一旁惊魂未定的刘耀文,见他好胳膊好腿,如释重负地抽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没辜负陆渊的嘱托,从Three手里保护了刘耀文。

  “是夏炎呐,”老赵的身体抽动了两下,眼珠微微转动看了他一眼,继而缓慢地说,“我就知道,这么适合狙击的地方,他肯定会选择狙击的,咳咳——”

  老赵曾听儿子说过,Three是个极度自负的狙击手,他杀人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享受狙击的过程,他尤为偏爱狙击移动中的目标。当夏炎说开枪的人在会场内部的时候老赵就隐隐觉得奇怪,一个狙击手怎么会选择近程战斗?直到警察发现会场暴动的人手里枪装的是橡胶弹,老赵才意识到,刺杀才刚要开始,所以他一直跟着刘耀文,一看到他身上出现红点就立马推了他一把。

  “谁让你说话了?给我老实待着等救护车来!”夏炎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他已经无力探寻老赵这话的信息量,只想让他赶紧闭嘴,把剩下的力气都留着喘气。

  谁知老赵偏偏不肯乖乖听话,他轻轻拽了拽夏炎的衣袖,用虚弱的语气说:“夏炎,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必须要跟你说……”

  幸好这一刻遇到的是夏炎,不然这个秘密恐怕要藏一辈子了。

  夏炎把耳朵凑上去,只听见老赵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别怪陆渊那孩子……你爸是我害死的……”

  老赵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流失,他知道这些话自己不说夏炎永远不会知道,他必须在断气前说完,所以他尽量抓住关键词,用能达到的最快语速说:“是我大意中了傀儡师的套,你爸为了不让我暴露,自己顶了上去,结果发现对方来的人是小渊……小渊,那孩子是你爸亲手培养的‘钉子’,面对老师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老夏就……就握着小渊的手,朝自己开了枪……”

  与其说是大意,倒不如说是报仇心切。

  那是他儿子过世的第三个年头,三年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就是各种关于儿子的回忆,最多的,就是他刚刚学会说话时,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一转眼二三十年过去了,明明相处的点点滴滴还记历历在目,那个温柔的孩子却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老赵的儿子叫赵睿心,睿是他母亲的小名,心是心肝宝贝的心,他就是第一颗“钉子”。是老赵亲自把他送去卧底的,三年过后,却连尸骨都没收回来。儿子去世后,老赵的老婆受打击太大一度精神崩溃,最后一走了之。老赵心里始终放不下,三年间,他不断地收集关于Eleven的各种情报,终于得到了他的行踪。老赵想都没想,只身一人循着线索追了过去。

  那是一个废弃的地铁站,老赵收到的消息是Eleven会在这里跟某个人交易。废弃的车站通常被各种街头党占领,灯光昏暗,墙上是大片大片的涂鸦,空气中充斥着烟味和陈年的油漆味。盘踞在这里的小混混可能是被什么人清走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老赵一路谨慎地接近,确定对方只有五个人。

  老赵离得有些远,不太能看清人,正当他想凑近一些把人辨认清时候,却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石子,石子撞在生锈的金属架上,发出一声脆响。紧接着,老赵就被一双手推进了废弃的电梯井。

  “老夏!你怎么在这儿?”老赵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夏兆安。

  “嘘,你在这儿别出声,我见你样子有点奇怪就跟着来了,他们以为只有一个人混进来,”夏兆安一边关上电梯门一边说,“交给我。”

  老赵最后看到的,是那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紧接着,是一片打斗声和枪声,然后,老赵听到了人群之中有陆渊的声音。老赵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一下炸开了,从上到下,震得他一阵阵发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陆渊好不容易才在傀儡师站稳脚跟,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相当从他儿子开始的苦心经营全都荒废了,还得搭上另一个年轻人的性命,而自己的失误已经害夏兆安暴露了,会有在保住陆渊的前提下,让夏兆安全身而退的办法吗?

  答案显然是没有。

  再后来,老赵就透过电梯门的缝隙,看到陆渊拿着枪把夏兆安抵在一块掩体上,他身后一个男人催促道:“快点动手啊,曾经的领导下不去手?”

  “那怎么可能。”虽说陆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从老赵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拿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哦,是吗?”那男人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扯出了一个充满怀疑的尾调。

  “呸,我没你这种混蛋手下!”夏兆安突然大喝一声,把陆渊一推一拽,抓住陆渊握枪的手,将枪口抵在自己的胸口,然后双手握紧那只剧烈颤抖的右手,用极轻微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扣动了扳机。

  从背后看刚好像是一次赌上性命的,失败的夺枪。

  以老赵的距离根本听不清夏兆安最后说了什么,但他还是通过唇语读出了那句话——“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老赵把手背都咬出了血才没让自己出声,他躲在阴暗的电梯井里,呼吸着混着机油味的陈腐空气,听着外面的人布置现场,无声地泪流满面了。

  从那以后,老赵就抹掉了自己所有的档案,从“钉子”计划秘密参与人变成了诚州支队的看门大爷,除了看门以外,偶尔还看着夏炎和陆渊。

  “别怪小渊,夏炎呐,别怪小渊……”一直到救护车赶到,老赵还在念叨这几句车轱辘话。

  老赵心里清楚,陆渊一直把夏兆安的死归咎于他自己,一门心思想在夏炎这儿撞死,宁愿死也不会解释半个字,但老赵自己又何尝不内疚呢?尤其是看到陆渊这些年一个人在混杂着罪恶,毒品和禁忌之恋的泥潭里挣扎,他实在不忍心陆渊的后半生都在夏炎的恨意里度过,尽管他可能没有后半生。

  夏炎一直目送救护车离去,才后知后觉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咬破了嘴皮。

  “我不怪他,”夏炎看着救护车疾驰远去的背影说,“我怎么忍心怪他。”

第76章 I beg your hate(8)

  晚七点四十五分,区公安收到了成功抓获Three的消息。与此同时,几十公里外的星月楼里,觥筹交错的晚宴上,各怀鬼胎的人们也前前后后收到了消息。

  星月楼算是诚州区一栋地标性建筑,地处南滨区阳光沙滩中心地段,宴会厅、中西餐厅、私人影院、KTV等配套设施一应俱全,消费满五位数还赠送一次全身按摩,是旅游度假的绝佳选择,当然,房价也相当不菲。

  这种地方Zero平素是没什么机会来的,所以他很快在一个个相似的小宴会厅里迷失了方向。Zero身上那件侍应生的衣服领口有点紧,让他有点呼吸不通畅,他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想把领口的蝴蝶结扯松一些,却不小心听到了旁边两位女宾的对话。

  一个尖细的女声说:“你刚刚看到LUNA的陆大公子了吗?”

  一听到“陆大公子”四个字,Zero立刻屏住呼吸,向声源的方向悄悄靠近了几步。

  另一个相对粗一点的女声答:“我看到了,他那对蓝宝石耳钉恐怕又是雅欣姐送的吧。”

  “是啊,前一阵子我才看见雅欣姐买蓝宝石,果然又是买给他的。”

  那个声音较粗的女人长长“咦”了一声,用一种尖刻的语气说:“啧,雅欣姐都已经订婚了,那俩人在公众场合也不知道低调点,我刚才还看到陆渊往临星台那边去了……”

  靠在石柱后面的Zero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打开地图看了一眼,临星台是星月楼最西侧的观景台,他把画好标注的地图发给同伴,自己也往西边去了。

  Zero走路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腰间,那里藏了一把枪,对,他必须要用这把枪杀了陆渊,他不惜从幕后走向前台,全都是为了亲手杀死这个男人,为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画上完美的句号。

  Zero是前一天才知道Seven的真实身份——陆渊,地产大亨陆鸣的长子,连锁酒吧老板,和诚州市知名女企业家刘雅欣有暧昧关系。Nine原来就警告过他Seven非常危险,Zero从没和他打过交道,也就没放在心上,谁知他一出手就准确地触到了自己的逆鳞——那个男人居然敢杀了Nine。

  Zero的真名不叫赵扬,他是一个傀儡师成员的遗腹子,他原本就疯癫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更加疯癫了,根本没有能力抚养他,是Nine给他造了一个寻常的身份,让他普通地长大,他所有的“生存技能”都是Nine教的,相比于那个瞎眼瘸腿的养父,Nine更像他的父亲。

  赵扬,张扬的扬,这个化名用久了,那份张扬之气也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他向来不愿意屈居于未曾谋面的“王”之下——杀过十一个人又怎样?没留下破绽又怎样?躲在面具后面发号施令算哪门子的王?

  不知是出于两人间特殊的父子之情,还是另有自己的考量,Nine承诺Zero会帮他夺取整个组织的控制权——俩人计划着就像起义推翻暴政的英雄一样,第一步是要做响自己的名号,得到一批忠诚的追随者,然后悄然瓦解“王”的势力,最后发起正面攻击,剑尖直指孤立无援的“王”。

  这个计划本来在稳妥有序地进行中,Zero的人已经从公安局接走了Nine,并顺利甩掉了警察,却突然遭遇了人为的连环车祸,最后只带回来一个印了Seven的傀儡娃娃。

  后来,就传来了Nine的死讯。

  再后来,Zero就查到了那个肮脏的计划,关于“拼图”的肮脏计划。他终于知道Nine为什么说Seven很危险,也总算明白圣诞节那天Nine为什么执意要和他见一面——那天Nine把随身戴的吊坠取下来给他,告诉他里面有一块“拼图”,还给了他一个货仓编号,告诉他出现在那里的人就是叛徒。

  原来,就在他步步为营,谨慎地展开“起义”计划的同时,有个人已经走起了捷径,还害他失去了最得力的盟友。

  不过没关系,最后一块拼图握在自己手中,Seven的叛徒身份也已经暴露,今天这个私人晚宴安保措施严密,宾客都要接受安全检查,陆渊肯定没法夹带武器——这也是Zero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动手的原因。Zero手上有偷偷从员工通道带进来的格洛克17,只要夺回拼图再杀了陆渊,不仅能夺回主动权,还能把自己的进度条从五十直接拉到一百。

  一想到这里,Zero就沉溺在一阵无名的兴奋感中,虽然他从来没有开过枪,搏斗技巧也很稀松,但他有十足的信心,对手只是一个没有任务武器的高瘦男人,而他的人内外加起来有二十多个,每个人都配有新买的武器。这个时间点,外面的人应该已经开始从员工通道混进来了,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完全主宰这个地方。

  Zero穿越长长的走廊一路向西,才渐渐将这名为临星台的建筑看清,整个建筑底座都埋在海里,底部被建成船的样子,从远处看,就像一艘停在码头的豪华游艇。这里大概是陆渊和刘雅欣专门用来约会的地方,越靠近人越少,往后几乎已经看不见人了,Zero索性扯掉了领口的蝴蝶结,掏出枪紧紧握在手里,说来也怪,他原本算得上是个冷静的人,这个小小的玩意儿握在手里却让他心脏狂跳不止,仿佛全身血液一齐达到了沸点。

  只是血液滚烫过了头,便会挤占理智,让他忽略了一个相当致命的问题——能集到九块拼图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废物?

  Zero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了几下,他知道那是后援已经抵达的信号,他已经看到了站在甲板上吹风的陆渊,也听到了身后几个同伴的脚步声。Zero握着枪谨慎地靠近,缓缓将枪口抵在陆渊的后脑勺上——如果他那时能拿出手机确认一下就会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顺利。

  陆渊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制伏了他的全部同党,并夺走了他手里的枪。

  “这玩意儿小孩子玩不安全,容易走火,”陆渊三下五除二就拆掉了新到手的枪,向被他揍趴在地的Zero友好地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陆渊,怎么称呼你?Zero?赵扬?还是……”

  Zero白了他一眼,朝他伸过来的手上啐了一口口水,不过被他及时移开了手。尽管Zero十分确定陆渊手上一个唾沫星子都没沾到,陆渊还是掏出湿纸巾擦了几遍手。

  陆渊一边擦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说小朋友,Nine没教你要懂礼貌吗?他可不像你这么鲁莽。”

  “呸,你又知道他什么?杀人凶手!”

  陆渊笑了笑,拉着他站起来,“你该不会真的以为Nine是我杀的吧?那他可真是白教你这么久了。正常的灵长类动物都知道留着他比杀了他用处大,而且我都已经找到他的软肋了,干嘛不留着自己用,而要杀了他呢?难道我看起来像心理扭曲的杀人爱好者?”

  Zero没说话,用眼神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不信算了,我这儿刚好有点东西想给你看一下,”陆渊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喏,我来这儿之前拍的。”

  “这是……希冉!希冉怎么在这?”

  照片上,刘希冉穿着一身浅紫色连衣裙,正和旁边一个红衣女人说着话,脸上是她常有的没心没肺的笑容,只是这常有的笑容他也许久未曾见过了。

  如果说他这虚伪的二十多年人生有什么是真实的,那便只有刘希冉了。

  陆渊:“这个女人就是刘雅欣,刘希冉是作为表妹来参加表姐三十六岁生日宴的,我还在想她到底会用什么手段牵制你,原来是用自己亲表妹啊。”

  “你什么意思?”这话一出口Zero才意识到自己对刘希冉的事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他这些年一直忽略了刘希冉,刘希冉的确提过她有个特有钱的表姐,但他从未深究刘希冉的事,反正她从来不会离开自己太远。

  “你该不会认为刘希冉出现在这里真的只是某种巧合吧?”

  Zero还陷在跟刘希冉有关的各种破碎的回忆片段中,被陆渊这么一问,一时怔住了。

  陆渊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那蹩脚的伪装真的能瞒天过海?你以为你不经大脑的冲动行动真的没人识破?你以为是谁告诉你我杀了Nine,特意把我的身份和行踪透露给你,还给你准备了一个这么适合下手的场地?你没发现你的后援到现在都没有到么?”

  Zero只觉一股凉意从头浇下,沸腾的鲜血一瞬间就冷了下来,好半晌,他才重新整理出思绪:“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诱我来这儿杀你?”

  陆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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