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无可赦 第165章

作者:形骸 标签: 推理悬疑

  吴端又追问道:“那您注意过那些人的行李吗?他们都带了些什么您有没有看到?”

  “那可不知道。”男人道:“他们的行李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我们盯着人家东西看也——忒没出息了,对吧?不好那样吧……”

  男人想了想又道:“不过他们行李特别多。”

  “特别多?”

  “那些人进村的时候,本来就人人都有随身的行李——就是那种特大号的登山背包,几乎人手一个。

  等他们进山的那天一大早,又来了一辆面包车,送来了一车行李——也都是打包好的背包,看不见里面装的什么。

  反正吧,那些人进山的时候大包小包,还让我老婆帮忙烤了几十个大饼,另外两家他们住过的人家也帮着准备了不少干粮腊肉什么的,看那样子,好像要去山里住个把月。”

  “你对那些人的长相还有印象吗?尤其是领头的。”

  郑队接过话头道:“画像已经出来了。”

  说着,他将一张画像递给吴端,吴端和闫思弦低头一看。

  是个中年男人,留两撇小胡子,眼睛细长,那双眼睛给人一种贼溜溜的感觉,让人看了觉得不太舒服。

  吴端继续问道:“除了长相,那些人还有什么特点吗?你仔细想想,比如……呃……口音?”

  这倒提醒了接受询问的村民,他道:“全是南方口音……不对,还一个女的,那女的虽然不是领头的,但能看出来,她是领头的跟前的红人,她好像连中国话都说得不利索,老是说外语。”

  “她是个中国人?”

  “应该是吧,跟咱们长的一样啊,黑眼睛,黑头发。”

第245章 盗墓吹灯(3)

  村民想了想,又不太敢确定,只道:“那女的不住我家,就有两次听她说过话,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要不你们到另外两家再问问。”

  “行。”吴端倒是理解村民不咸不淡的态度。

  镇派出所的人来,他们要讲述一遍事情经过,南城分局的人来,又是一遍,现在闫思弦和吴端来了,这至少是村民第三次讲述事情进过,又配合警方画像,细致地描述嫌疑人长相,的确麻烦人家了。

  于是出了门,吴端便问郑队道:“之前您这边询问村民,有录音吧?”

  “有的,”郑队道:“都在我手机里,现在就发你。”

  “行,多谢。”吴端继续问道:“村民说有一辆面包车,来给那队游客送过东西,查车了吗?”

  “正在查,已经调了交通监控,不过……你也知道童村这地方,在咱们市管辖范围边上,跟周边其它两个城市距离也不算远,村里监控坏了,啥都没拍到。

  弄不清那面包车是从哪个城市开过来的,图侦工作量很大,一时半会儿可能查不出来。”

  郑队一边给吴端发送录音,一边问道:“你们住哪儿?镇上还是村委会?”

  吴端想了想道:“村委会吧。”

  许多村子没有招待所,警察下来办案,便暂住村委会,大家挤一挤凑合能睡觉就行,也正因此,刑警这行女性很少,有也大多是文职,倒不是性别歧视,出门办案的确不方便。

  郑队将两人带到了村委会,并道:“那晚上我就带着分局的同志们去镇上招待所住了,免得挤在一起大家都休息不好。”

  “你们先回吧,”吴端道:“这案子暂时不需要铺那么多人力,先得想办法查明游客的身份,回墨城吧,跟周边城市也打个招呼,查一查登山户外用品店,看最近有没有比较大宗的买卖,这么一大群人,如果是在周边城市买的装备,肯定能查出来。

  还有南方口音,请求南方几省支援的事交给我,我把画像发过去,从警方已知的古玩销赃渠道、已经入狱的盗墓贼入手,看能不能找到认识嫌疑人的人来。”

  “行,那我这就回去,用不用给你留几个帮手?”

  这次,不等吴端开口,闫思弦先道:“谢谢您,不用了。”

  吴端不明白闫思弦的意思,却也并没反驳。

  中午吃饭。

  “打听当地传说……重装进山……假借游客名义……命案……还有,疑似华侨……是盗墓了吧?”闫思弦拿着筷子叨念。

  见吴端不接话,他继续道:“我托人请了位大师,据说懂寻龙点穴的大风水……你也知道,商人大多迷信,我家虽然不信,但是有合作关系的人里,有一个就特别相信鬼神之说,公司搬迁还要特意请大师布置新办公室格局什么的,每年花在这上面的钱不计其数……”

  吴端拿手肘碰了碰闫思弦,“哎,再不吃饭就凉了。”

  饭是从一户村民家买的,两碗米饭,韭苔炒鸡蛋,还有几条干炸鱼,鱼炸得金黄,香酥得紧。

  饭菜均装在大搪瓷碗里,老乡实在,装到冒尖才让吴端端走,还说不够了让吴端再来添。

  吴端几口就啃光了一条鱼,颇有种“化悲愤为饭量”的意思。

  他的确郁闷,给赵局打报告,请赵局帮忙找找建国前保留下来的案宗,看是不是真有日本兵穿越的怪事,赵局的回答模棱两可,跟他打太极。

  “这种事不好办,时隔那么久,当年的案宗管理又不完善……再说了,即便真有这种科学解答不了的事,也不归咱们公安管,恐怕早就成什么绝密档案了……我这个级别,肯定查不到,你就不要想了……

  事情既然玄乎,我看你们就适可而止,就是一桩人命案,别把它搞复杂了……”

  吴端想辩解两句,赵局又道:“案子能结就结,实在抓不到凶手,就让分局按悬案处理,你们尽快回来。”

  赵局的话不容商量,说完便自顾自挂了电话,这让吴端非常不爽。

  闫思弦也开始吃饭,看到吴端的吃相,不禁皱眉道:“你慢点嘿,吃鱼呢,等会你再让鱼刺卡着,来个送医不及气绝身亡什么的,我今年的笑点就全包给你。”

  吴端依旧愤愤不平,干脆将鱼往闫思弦那边推推,表示不吃了。

  闫思弦便问道:“哎你说,以前有过类似的案件吗?就是……涉及风水玄学,有点玄乎的……”

  吴端想了想,点头,“其实有的。”

  闫思弦挑挑眉,脑袋向前凑了凑。

  见他有兴趣,吴端便讲道:“我实习的时候听一个老警察讲的,至于那老警察,他是听他战友讲的——他和战友同一批从部队复员,当年部队复员给安排工作,他老家在墨城,就分进了墨城的派出所。

  他的战友情况差不多,也分配到了家乡的派出所。

  据他战友说,他从警的地方,接连死了七个姓蔡的男孩。”

  “姓蔡?”

  “对,这个姓算少见吧?但就是接连死了七个,一天一个,其中一个正好死在那战友工作的派出所辖区,他就出警去勘察。

  死者是个4、5岁的小孩,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早些年手机没普及,路边有很多简易的电话亭,为了保证电话耐用,连接听筒和电话机身的那节电话线,外面都包着一层金属软管,很结实,成年人都拽不断,孩子就是在街边的电话亭,被那样的电话线勒颈致死的。

  电话听筒就松松挂在上面,孩子垂直趴在电话线上,脖子承重被勒死。

  难以想象,毕竟线没在孩子颈部缠绕,电话也没有固定,孩子只要挣扎,角度稍有变化,听筒很容易就会掉下来。可孩子偏偏就被勒死了。

  而且,孩子家是开商店的,沿街的那种小杂货店,电话亭就在店门口,距离他家的店连20米都不到,孩子的家长,还有周围的其他店主,都能看到那个电话亭。

  周围目击者的描述几乎都是,前一刻还看见孩子在电话亭附近玩,后一刻再一看,就已经吊在电话线上了,也没有任何可疑的或者在电话亭处停留过的行人。

  当年还没有天网系统,只能凭借目击者的描述,查无可查,好像孩子是自己把自己吊死的。

  这只是七个案子其中之一,其余六个蔡姓男孩虽然死法各异,但也死得很蹊跷,总结下来就是:孩子是以一种任谁都想不到的意外方式死亡的,而且,没有嫌疑人。”

  吴端顿了一下道:“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奇特的案子。”

  “那这案子后来怎么样了?凶手抓住了吗?”闫思弦的头又向前凑了凑,相当好奇。

第246章 盗墓吹灯(4)

  “没,一直都是悬案。

  据传言当地警局低调请过民间的道士,是正儿八经懂得玄学的道士,还是个什么派的传人来着,道士说七个孩子的生辰八字,还有他们死的时辰,都是有讲究的,全部都姓蔡,也是源自某种讲究。

  大致就是有人在炼小鬼,取了七个孩子魂魄,让他们永不超生什么的,听起来邪门得很。反正最终案子不了了之,而且案宗还被上面封起来,成了绝密内容。”

  “真的假的?”

  “我想办法查过那个案宗——我好奇嘛,这么难的悬案——没查到。

  想来是真有这个案子,也真成了绝密,我觉得那老刑警没必要诓骗我。”

  “养小鬼,你信吗?”闫思弦问道。

  吴端未置可否,想了想,答道:“信不信的并不重要,我只知道人不能干坏事,不管搞什么邪门歪道,只要犯了法,害了人,该抓就抓该判就判,这才是我们警察的天道。

  抓不到犯人那是本事不到家,我认了,可要是没试试就先被吓住了,那还要警察干什么?

  至于一些科学暂时解释不了的东西,我怀有最起码的敬畏,不去主动招惹它,它要是来招惹我,那就很不好意思了,我只能社会主意核心价值观给它走一波,让它感受一下心灵的净化灵魂的涤荡……”

  闫思弦: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

  跟闫思弦聊了一会儿,吴端心中郁闷有所纾解,又拿了一条鱼猛啃,一边啃一边道:“对了,你为什么不让郑队的人留下帮忙?”

  “一来就像你说的,现在还不是铺人力的时候。二来……”闫思弦压低了声音,“我真请了个大师,这种事——你知道的,跟迷信沾边——还是暂时保密得好,咱俩都小心点,万一真有人给咱们扣上鼓吹迷信的帽子,长一身嘴都说不清。

  我都专门跟大师说了,让他不要表明身份,有警察问起来,只说是主动协助咱们破案的热心村民。”

  吴端笑道:“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怕给你造成负面影响嘛。”

  吴端咂舌,“那大师什么时候来?”

  “大师在帝都,已经坐动车到墨城,我叫人去接了,接了人直接送村里来,估摸着……”闫思弦看了下表,“下午应该就能到吧。”

  吴端张了张口,犹豫片刻,终于把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那啥……大师是怎么收费的?”

  末了,吴端又补充道:“请大师这种事,市局肯定不批,开销走不了公账,他要是真能帮上忙,你看能不能让他便宜点,我把最近直播赚的钱都给他,再从一支队的经费里抠点出来,差不多能有万把块钱……”

  “行,反正他说意思意思就行,到时候你就跟他意思意思。”

  将该商定的事说得七七八八,两人的午饭也解决了,吴端正要起身去院子里的水槽处刷碗,村支书来了。

  人一来,先抢下吴端手里的碗,将他按在凳子上,并连连道:“吃饭你们不用管,不用管……我让我媳妇顿顿帮你们送过来……就多你们两张嘴,多大点事……”

  之后又道:“刚知道市局的老总来,早上下地去了,也没人去家通知我一声,你看这事儿弄得……”

  吴端赶紧表示他们是来办案的,生活上不用刻意关照,又赶紧进入正题,跟村支书打听道:“死者是什么情况啊?”

  “哦,梁涛啊,他是我们村看林子的,上头不是有指标吗,但凡挨着山林的村子,都摊派有看林护林的任务,还有一个护林的名额,有工资的,我们村的护林人就选了梁涛,因为他对山里最熟悉。

  以前梁涛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是我们村最后一个猎户,梁涛跟他爷爷学了不少本事……那一家子才是真的靠山吃山呢,饥荒年代就他们家能打到肉吃……”

  见村支书跑偏了,吴端赶紧问道:“我看村民反应,梁涛当了护林人以后,都是自己住在山里?”

  “是啊,那一家子有点怪,喜静,再说他们家三代单传,他也没个兄弟姐妹什么的,父母也死得早,梁涛基本上是爷爷带大的……”村支书感慨道:“可怜啊,就剩他一根独苗苗,还死怎么惨。”

  吴端便又问道:“那梁涛在村里有没有仇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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