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82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不同的魂魄共用一具身体,灵魂没有彻底融合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外人看来,和精神病院的精神分裂患者没有区别。陆汀走上前,视线越过徐乐乐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徐音音,把身体的控制权分出一半的感觉好受吗?”陆汀站得很直,因为俯视的缘故眼皮半敛,“从此之后你的权利,金钱,全都要和另一个灵魂分享。再怎么努力,不可能成为你一个人的了。”

  柔媚的嗓音说:“我怎么会和音音抢,她的东西永远都是她的。”

  陆汀仿佛没有听见,继续看着那张脸道:“鬼话不可信,信谁都不如信自己。”

  这次是徐音音的声音,她站起来,气愤地瞪着陆汀,“你给我闭嘴,你能有什么好心,说这些还不是因为你想挑拨我们,让我们相互撕扯,好让观众以为我是个疯子!陆汀,你装得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你很想要奖金吧。既然这样,何必装烂好人!光是看着你的脸我就嫌恶心!”

  最后一个字音结束,徐音音猛地转头看向摄像头。

  黑色的机身折射着一点光,提醒着她刚刚那些丑恶的嘴脸全被拍了下来。三号摄像师和一号摄像师齐齐后退,见她大有要冲上来的意思,转身就跑。

  汪彭泽就比较贼,退到林归身后。

  他笃定,只要跟着林哥混,那个女人绝对动不了他分毫。

  徐音音已经迈出去的步子一顿,收了回来,她蹙眉看向从林归腰后露出来的镜头,神色僵硬住。后知后觉,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自己向来注意镜头前的形象,怎么可能不顾场合说出心里话?!是姑姑在影响她,她身上的怨气和戾气让她的灵魂变得狂躁。

  她必须压制住她,绝对不能让邪祟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之前被拍下来的那些又该怎么办?贺总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如之前,如果只是口头让他删减掉,贺总根本不会同意。

  如果是之前一无所有的状态,徐音音一定会焦虑彷徨。可是现在,她见识过徐筠柔的厉害,她有足够的信心能让贺总听话。

  徐音音收敛起焦急的神色,姿态娴雅地用手梳理两下长发,她目光宁静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对着陆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藏得深又如何,再厉害不也要遵纪守法么,她可不信,陆汀还敢当众把她给杀了。

  徐音音抬手挥了挥,“麻烦,让一让。”

  章诺推了把傻愣着的秦岳,秦岳回过神后连连回退,戒备的盯着越走越远的女人。

  汪彭泽终于敢从林归身后出来了,“怎么办,我要去跟拍吗?”其他两个摄像师丢了摄像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就剩他一个,汪彭泽又害怕又好奇,心里痒痒得厉害。

  陆汀:“随你,她现在要维护形象,暂时不会动任何人。”

  汪彭泽用力抱着摄像机,双脚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之前跑走藏起来的摄像师又回来了,他们刚刚就藏在隔壁的房间中。

  隔着镜头时,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但在重伤的徐音音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到沙发上后,两人就是再蠢也察觉到了违和。

  正常人谁会用一张嘴发出两种声音?又不是在表演口技!

  这情况怎么想,都跟电影里演的鬼上身很像。

  三号摄像师颤巍巍地拉了拉汪彭泽的袖子,“小汪啊,要不然咱们别干了,事情不对劲。”

  “现在走了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我们签了合约的,突然离职要倒给公司赔钱。”汪彭泽的话让两人沉默了,不是在考虑钱,而是在佩服汪彭泽要钱不要命。

  汪彭泽:“你们去找贺总商量吧,反正我不走。”

  “我,我也不干了!”微弱的声音传来,大家转头一看,是之前袭击徐音音的摄像师。

  他的那台摄像机摔得稀巴烂,镜头和机身彻底分家,旁边躺着几个精密零件。他脸色苍白,在被林归的戾气沾过后,潜伏在身体中的那点阴气一直在沸腾。

  仿佛藏在泥地中的蚯蚓,见到了骇人的天龙,它们一直在翻滚逃窜,使得摄像师体内一阵阵的剧痛。

  他扶着额头,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徐音音有问题,她是个怪物!她家里也不干净,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每天夜里都来找我……我不是故意要砸她的,我的脑子不听使唤,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杀了她,去杀了她……”

  摄像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开始拼命地抓挠自己的脸,用拳头去捶打地面。

  陆汀指尖一转,潜伏在房间里的阴气随着空气一起跑出来,尽数钻进摄像师的身体中。属于林归的戾气被阴气镇压,吞噬掉徐筠柔用来蛊惑摄像师的邪气。

  摄像师在头疼痛减缓后,开始犯困。

  这阵困意来的气势汹汹,他的声音变得微弱,紧接着,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在林归的眼中,陆汀的阴气将他的压制得死死的,几乎将戾气包裹住。他勾唇一笑,觉得这幅情景有种超乎寻常关系的亲密,好像压在一起的是他和陆汀。

  “你笑什么。”陆汀蹙眉看着男人。

  林归微扬的嘴角一收,神情冷淡下来,“没什么。”他伸手推了一把地上的摄像师,对其余两名摄像师说,“只是睡着了,没有大碍,扶下去休息一下就好。”

  二号摄像师袭击徐音音的凶狠嘴脸历历在目,两人有些畏惧。正想找理由拒绝,抬头就对上林归的双眸。

  清冷如寒冰,寒冬腊月的冰刀子也不过如此。

  两人再不敢坑声,强忍着害怕,一手捞着摄像机,一手攥着二号摄像师的胳膊,拖麻袋一样把人拖去了贺总那里。

  见其余工作人员全在外面,两人纳闷道:“贺总呢?”

  “把我们赶出来了。”一个小姑娘道,“从上午九点到现在,贺总一直单独盯着监视器。”

  从众人轻松又无聊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一名青年狐疑地打量着他们,指了指昏睡不醒的人:“他怎么了?”

  “睡着了。”一号摄像师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不给其余人多问的机会,三号摄像师赶忙问:“那你们看到徐音音了吗?”

  “没有啊。”

  闻言,摄像师松了口气,只要徐音音不在,他就有勇气进去辞职。

  刚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他正好站在门前,根本就听不见。见他不动,一号摄像师搡了把他的肩膀,“愣着干什么。”

  三号觉得声音耳熟,喉结滚两下,干涩道:“徐,徐音音可能,在,在里面。”

  一号摄像师一下子蹦出老远,被他扶着的二号摄像师没了支撑,摔到了地上。还好其余人反应及时,又把人重新扶起来。

  后勤掂了掂手里的沉重的身体,嘀咕一句:“睡得也太死了吧,摔了一跤都不醒。”

  房间里,贺总坐在椅子上,呆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

  徐音音是从窗外翻进来的,她斜坐在窗台上,裙摆撩起,露出一截大腿。身体往前一倾,领口的衣服下垂着,露出锁骨和胸口。

  贺总长久被酒肉侵蚀,平时为了陪客户,没少去声色场所,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大半。意志力薄弱不说,还有点好色。

  在见到徐音音的那一秒,他的大脑立时成了浆糊,甚至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更别说去回忆之前在监控器中看到的一切。

  他被轻易迷了心智,瘫坐在椅子上,痴迷的冲着女人勾了勾手指。

  徐音音没有动作,只是对徐筠柔命令道:“姑姑,该你了。”

  贺总的眼里,徐音音的脸变得模糊,可是身材更加曼妙。她走到自己面前,指尖轻轻挑着自己的下巴,轻轻吹出了一口气。

  女人的馨香扑面而来,贺总脸红了,猥琐的狠狠吸了一口。

  有什么随着香味一起钻进他的脑子里, 贺总一怔,眼神开始涣散。他突然起身,砸了监视器,像个感染了狂犬病的疯子,将屋子里的所有电线给拔了起来,放进嘴里用力啃咬。

  徐音音心里畅快极了,嘴里发出咯咯笑声。

  这个人欺软怕硬,捧高踩低,她早就想收拾他了。虽然她心里仍然忌惮徐筠柔的存在,但必须承认,徐筠柔给予她的力量,是她单靠自己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

  “别试图背叛我。”徐筠柔将灵魂从徐音音的身体中探出一点,唇舌蹭过徐音音的耳朵,张嘴一口咬住,鲜血淋漓。

  徐音音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什么给吞没了,那样大声的叫喊在进入空气后,瞬间就消音了。

  她捂着耳朵,还好,只是咬破了,没有咬掉。

  徐筠柔阴森森地笑着道:“音音,你告诉姑姑,我们能和平共处吗?”

  徐音音颤抖着肩膀,哽咽地点头。

  她没想到,徐筠柔竟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份超越她认知的牵扯让她恐慌。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外面守着的人听见里面的哐当巨响皆是一震,七嘴八舌的讨论要不要进去。

  “贺总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是徐音音,一定是徐音音!”三号摄像师拔腿就跑,徐音音三个字成了他的噩梦,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他就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躲藏得越深越好。

  大家一脸古怪,“你们谁看到徐小姐进去了?”

  “他们几个人一直守在门口,她进没进去,你们不清楚?”

  “他提到徐音音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恐惧。”后勤眉头紧锁,望向石化在门前的一号摄像师,见他表情不对,抬手碰了碰对方的脸。

  一号摄像师浑身一哆嗦,哑声道:“徐音音好像被鬼上身了……”

  幸福医院中的诡异,连他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有所感知,可是古堡不同,从正式进来拍摄起,他们一直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更别说是见鬼了。而且倘若真的那么邪乎,管家还能24小时守在古堡中吗?

  “哪儿来的鬼?你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小姑娘一脸怀疑。

  “你们爱信不信!”摄像师推开拦路的人就跑,嘴里警告道,“不想死就走,再待下去大家都会没命的!”

  四名摄像师,其中两名惊恐逃跑,一名昏睡不醒,还剩下一个跟着嘉宾。

  如果真的有鬼,为什么嘉宾不跑,为什么身为摄像师的汪彭泽不跑?到底是其余三个摄像师胆子太小,被一点小事给吓得尿裤子,还是汪彭泽的胆子太大?

  屋子里突然没了响动,工作人员们下意识朝门看去。

  最前面的人想了想,终究是好奇地把耳朵贴到了门上。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听墙角的时候,一枚纸人贴着墙根靠近,它趴到地上,沿着门缝钻进去。

  屋子里,贺总的牙龈被咬断的电线给戳伤了,定在了原地。

  让意识迷失的浓雾似乎被拨开了一点,但紧接着,贺总的心神再次被迷住。他感觉不到疼一般,张开流血的嘴,继续奋力咬着电线。

  徐音音享受地翘着二郎腿,笑着看戏。

  忽然,她神情一凛,从窗台上跳了下去。刚要伸手,那只从门缝中窜出来的纸人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到和贺总面前。

  小纸人纵身一跃,短小的胳膊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一巴掌将贺总抽到了地上。

  贺总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唇角被打得裂开。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嘴角的刺痛,让贺总找回几分清明。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眨了眨眼,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音音,你怎么在这里。”贺总脸疼得厉害,说话时险些张不开嘴。

  徐音音没搭理他,正在寻找刚刚纸人。那东西速度极快,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贺总见徐音音不回答,不耐道:“徐音音,你这是什么态度!”

  徐音音转头看她,阴冷的眼神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贺总慌乱地往后倒退一步,身体抵住坚硬的墙壁。

  下一瞬,徐音音的眼神温柔起来。

  她一步步朝贺总走去,“我的摄像师晕倒了,来问一问贺总,我该怎么办。”

  她不确定纸人还在不在房间里,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