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183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贺总捂着疼痛的脸颊,不耐烦道:“怎么会晕倒?带我去看看。”

  徐音音大摇大摆的跟着贺总走出去,众人怔愣地望着她,实在想不起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贺总顾不得去看众人脸上惊 骇的表情,推开挡路的人,指着二号摄像师道:“他怎么回事?”

  一名工作人员回过神,他不敢看徐音音的脸,埋头道:“我们也不知道。”随后把一号和三号摄像师跑路的事情说了,但略掉了徐音音的部分。

  贺总气不打一处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手机给那两人打电话。电话打通了,却迟迟没有人接,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到底怎么回事!”低吼完,他脑海中滑过一个混乱的画面。

  他刚刚好像把工作间给砸了!

  贺总快步回到房间,那满地的狼藉刺激得他险些高血压,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被啃得或没了外皮,或铜丝已经断了一半的电线。

  这些都是他干的?!

  慌乱了没多久,贺总就想起仍然在继续拍摄工作的汪彭泽。虽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但他对徐音音多了几分莫名的恐惧,对方只要朝他的方向靠近,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像是遭遇了应激反应,迅速冒起来。

  他不敢和徐音音对视,越过她沿着走廊小跑起来,嘴里喊着汪彭泽的名字。

  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一直紧跟在身后,贺总心里突突直跳,一扭头,徐音音竟然跟上来了。

  他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汪彭泽正在替换摄像机里的内存卡,他担心徐音音会整幺蛾子,得把证据换个安全地方放置。想了想,还是把内存卡交给陆汀保管最安全,“陆哥,你放着呗?”

  陆汀把内存卡揣进兜里,听见什么,他偏了下脸,“有人来了。”

  汪彭泽照样扛着摄像机履行拍摄职责,随着步伐靠近,他带着摄像头转了个方向。镜头中,贺总气势汹汹的走来。

  他着急地停在汪彭泽跟前,疾声道:“之前的内容你都拍下来了吗?检查一下有没有保存妥当,我那边监视器出了故障,暂时无法查看……”

  汪彭泽看了眼从贺总身后走来的徐音音,挑了下眉,笑着道:“放心吧贺总,该拍的我都拍下来了。”

  贺总眸子精亮,“给我先看看。”

  他心里有个十分执着的念头,毁了它,要把所有摄像机都毁掉。紧接着,贺总接过摄像机砸向地面。

  陆汀走上前去,看了眼贺总红肿的左脸,扬手扇向他的右脸。

  僵住的大脑仿佛被一把斧子给劈开,贺总猛地清醒过来,茫然无措地捂着右边脸颊。

  眼前的陆汀一脸焦急地问:“贺总,你没事吧?”

  贺总张了张嘴,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是谁打了他?看陆汀的样子不像刚打过人,难道是他自己打了自己?再扭头看向其他人,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担忧。

  “我……怎么了?”贺总干涩的问道。

  他不记得徐音音跟上来的事情,更加不记得那个女人凑到耳边说过的话,但他记得离开房间前,自己正想摆脱这个女人。触及到徐音音的脸,他不顾形象的扯过章诺,将肥胖的身躯藏起来。

  章诺不耐烦地拍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

  徐音音讥讽的看着贺总,视线滑落,停在地上的摄像机上。

  她走上前去,将摄像机高高举起,朝地上用力摔去。捡起脱落而出的内存卡,高跟鞋的鞋跟用力碾压踩碎。然后,她扭头看向自己的房间。

  被抛弃的两台摄像机,被陆汀他们暂时放到了房间的角落中。徐音音迈进去,以同样的方式将机器毁灭彻底。

  她清楚地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做完这一切后,一股巨大的快|感涌上来,淹没了后悔的情绪。

  徐音音站在原地畅快地笑,贺总浑身抖得厉害,无意识间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疯子,疯女人……”

  笑声停下,徐音音阴鸷的眼睛看向贺总,仿佛是在问他是不是找死。

  贺总的双手用力捂住嘴巴,求助地望向陆汀和林归。

  陆汀什么也没说,视线静静落在房间的角落里。

  徐乐乐一直没走,在徐音音离开的瞬间,他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他能感觉到,与姑姑的魂魄融合之后的徐音音身上,有一种压抑的疯狂。

  而这种想法,在此刻得到了验证。

  那样热爱上镜的姐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在镜头前失控。之前,她对贺总再是不满,也死死忍耐着,因为贺总是她的踏板,她要往上爬,就必须借助贺总的力量。

  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徐乐乐看着徐音音,那种怜悯的,带着悔意的眼神让她心里一阵反感。

  徐音音心头翻涌,指尖神经质的抽搐着。

  她发现自己竟然想冲上去,把徐乐乐那双眼睛给挖掉。

第126章

  徐乐乐被姐姐阴毒的眼神吓住, 半张着嘴忘了反应。

  徐音音最终什么也没做,用力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乱发一通脾气后, 她的神情温和下来, 变脸似的冲贺总一笑,“拍摄还继续吗?”

  贺总看看笑容晏晏的女人, 又低头看看地上的狼藉, 他在害怕, 直觉告诉他必须停止, 可是头顶压着的合约, 和徐音音暗含威胁的眼神不容许他后退。

  “继,继续……”贺总舌头打结, 说话声音含糊不清。

  徐音音消失在走廊的那一刻, 他身子一软, 歪斜地靠在墙上。

  章诺抱着胳膊, 耷拉着眼皮斜睨着他:“你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事情都这样了,还要继续录?”

  “你没察觉出她不对劲?”贺总虚弱道, “不照做,她报复我怎么办?你能24小时跟着我?”

  章诺想了想,耸耸肩:“你说得对,靠自己最保险。”他转头,冲着秦岳眨眨眼,“不过秦岳,你如果能老老实实一直跟着我, 我肯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秦岳尴尬地笑笑, 一男一女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一起, 就算不介意同床共枕,总不能一起上厕所蹲号吧。

  章诺见他不信,不在意的撇了下嘴。

  陆汀狐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对上章诺的眼神时,两人同时微眯起眼睛,仿佛猜透了对方在想什么。

  林归抬手阻断两人的视线,问陆汀:“他怎么办?”

  屋内,徐乐乐瘫软在地上。

  他从小就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转,徐音音指哪儿他就打哪儿,很少有自己的主见。

  好不容易有了,可是他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徐音音离开前的眼神扎根在他心里,一想起心口就闷生生的疼。

  “你没事吧?”陆汀站在他面前,低头看着青年。徐乐乐再没有之前冲自己吼叫的精力,整个人被抽走了脊骨,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撑。

  徐乐乐望着陆汀:“我是不是不该那样做?”

  “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陆汀道,“起来吧。”

  徐乐乐站不起来,他的心口慌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你们走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一小时后,贺总从本市紧急租用了监视器和几台摄像机过来。

  送货的老板畏惧这栋古堡,说什么都不肯进庄园,由贺总亲自带人去接货。

  分别前,老板怯生生地瞅了眼被灰蒙蒙的天笼罩着的古堡,小声说:“你们还设备前,能不能先送去庙里驱个邪。说实话,要不是你给的价格高,我真的不想租。”

  贺总嘴上答应,转过背就呸了一声,“贪财就贪财,说得自己受多大的委屈似的,不要脸。”

  一起跟来搬东西的后勤看了眼他还没消肿的两边脸颊,咽了咽口水。

  耳边一凉,好似被凶恶的猛兽给盯住了,后勤朝右边转头看去,是没开放的那个塔楼。塔楼是尖顶,直直对着灰蒙蒙的天空。

  收回视线,他小声问:“贺总,那三个摄像师为什么跑啊?”

  “发疯呗。”贺总需要用人,怕说实话把人给吓跑了。但他又怕再出什么意外,就认真提醒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跟我待在一起,哪里也别去。如果有人要去卫生间,一定要叫人同行。最重要的是远 离徐音音,别跟她有太多正面接触。”

  后勤停下脚,心头突突直跳,因为他想起了突然从屋子里出来的徐音音,以及屋内的景象。

  要知道,贺总是个老抠门,公司里买摄像机和监视器时他纠结了很久。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发怒,把自己的宝贝机器全给砸了?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还有贺总脸上的红肿和嘴边的血迹。

  事后有人问过,贺总的回答是摔了一跤。任谁都能看出,他自己也对伤痕满头雾水,好像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后勤越想越觉得诡异,而这份诡异不是来自于闹鬼的古堡,而是来自于嘉宾和他们的老总。

  “贺总,徐小姐难道真的被鬼上身了?”

  “闭嘴!”贺总冷眼盯着他,“别瞎说!”

  后勤闭紧嘴,点头如捣蒜,心里悄悄将事情归结到了徐音音身上。

  之前盯监视器的屋子已经被清理干净,大伙儿帮忙重新牵好线,成功连上几台摄像机。可是无论贺总如何威逼利诱,大家都不肯再充当临时摄像师。

  贺总看着副总:“你去。”

  副总假装没听见,低头摆弄其他的。

  徐音音仿佛有顺风耳似的,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主动跑来自荐道:“有小一点的便携式自拍摄像机吗,我可以自己拍摄。”

  贺总求之不得,赶忙又给租赁商打电话,让他送来一台。

  汪彭泽拿着新的摄像机,初步试了下性能,还算满意。而另一边,徐音音叫了一名化妆师过去,正坐在椅子上等待上妆。

  化妆师年纪很轻,她小心翼翼的给徐音音修眉,指腹按上她光洁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吓了她一跳,化妆师紧张地收回手,惊疑不定。

  徐音音撩起眼皮看她,“怎么了?”

  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一点不悦的责备,化妆师怕她发难,急忙道:“没什么,没什么。徐小姐,你稍微坐正一点。”

  徐音音放下交叠的双腿,挪动身子。

  化妆师不停地暗示自己,刚刚都是错觉。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两根手指头贴上去。这一次,徐音音的体温是热的,但她额头有薄汗。

  徐音音静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五官和从前没有分别,可是气场更强大了。她冲着镜子眨了眨眼,镜子里的她却没有眨眼,而是阴恻恻地勾起嘴唇。

  徐筠柔在挑衅她。

  徐音音推开化妆师站起来,双手撑住化妆台,将脸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以同样的姿势看着她,不同的是,她在开口说话:“我对你这张脸还算满意。”

  那仿佛已经将徐音音的脸占为己有的语气,让她好不容易沉寂的情绪再次爆发了。她随手拿起一个瓶子,发狠地扔向镜面。

  镜子四分五裂,里面的倒影变成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