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到底是什么 第68章

作者:朝邶 标签: 奇幻魔幻 甜文 玄幻灵异

  【常老弟,你这朋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提出上门看看吗?怎么还突然科学起来了。】

第57章

  常华盛懒得回复, 推门下车,亲自把人送到家门口。

  正打算离开,随着陆汀开门走进去, 一张漂亮的脸从门缝中露出来。女人也看到了他, 眼睛弯了弯, “常总。”

  冯茜茜最近太忙,忙完了又去乡下看儿子, 已经快一周没回来过了。她今天回来,是为了收拾行李。

  她和前夫间的种种落下帷幕,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宏德光手里的所有股份。现在她是宏德持股最多的人,拥有最大决策权。

  冯茜茜和宏德光一起创业, 在公司平稳发展后就退居二线,重新回到职场, 多少有些不习惯。但她适应能力强, 短短三两天就摸透了公司的状况和主要业务。

  为了庆祝她的回归, 同时, 也为了让大家知道, 谁是宏德新的主事人。公关团队和冯茜茜商议后, 决定举办一场宴会,顺便借此让新任的董事长与即将合作的公司多熟悉熟悉。

  “恭喜冯总。”常华盛不好再离开,正好陆汀将门彻底打开, 他顺势走进去, 伸手与冯茜茜握手。

  冯茜茜松开手, 笑容放着光:“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合作。”

  “那是自然。”常华盛看见餐桌上几张邀请卡, 眼神疑惑。

  冯茜茜转身从包包里又取出一张, 双手递上:“我们公司周末将在唐华酒店举办宴会, 常总到时候可一定要来。”

  常华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郑重地点头:“一定。”

  合租屋里,人手一张邀请卡,上面有他们各自的名字。陆汀看着自己那张,有点发愁,他连一件可以参加宴会的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看来得去买套西装。

  冯茜茜在这套房子里的最后一天,五个人嗨了一夜,大家喝着果汁、啤酒,聊着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明明合住的时间并不算很长,而在陆汀来之前,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交集,甚至对彼此之间充满人与人的戒备。此刻,他们心中却万般不舍。

  这近一个月的,相互扶持的生活,变成一根牢固的绳索,将他们紧紧连在了一起。

  冯茜茜忽然舍不得离开,可是她还有儿子要照顾,没办法再住这里。天一亮,她做好最后一顿早餐,给在沙发上睡着的黄娜和赵岗盖上毯子,提着行李箱悄悄离开了。

  陆汀站阳台上,双手拱成圈放在嘴前,对下方喊:“冯姐。”

  他将一个纸人扔了下去,小纸人张开双手像小鸟一样,轻便落在冯茜茜的行李箱上,上面已经写好了冯茜茜的生辰。

  冯茜茜永远不会忘记,在自己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一个笑容明媚的青年,将她拉出了泥潭。往后,陆汀的所有事她都会放在心上,只要他需要,自己哪怕赴汤蹈火也会去帮助他。

  这不单单只是为了报恩,更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了家人,朋友,弟弟。

  “周末见。”冯茜茜冲着陆汀挥挥手,将行李塞进了后备箱。

  陆汀回到客厅,黄娜正和赵岗拿着宴会邀请卡仔细研究:“唐华酒店诶,老公你要陪我去买一条漂亮的裙子,不能穿太丑,到时候会丢了冯姐的脸。”

  她扬起脸,看向陆汀:“陆汀,你也要买衣服吧?”

  还没走的常华盛立刻将身体从李怀恩的房间探出来,对陆汀说:“陆先生不用买,我知道有地方可以定做,师傅是个老手艺人,做出来的西服你一定满意。”

  可订制西装的工作室开在一条老旧的胡同里,这一片是文保建筑,保留着白墙青瓦最初的风韵。

  常华盛带着陆汀来到一扇木门前,门是开着的,轻轻一推就开了。他们走进去,满眼都是丰沛的绿植和开得艳丽的花。

  “常先生。”老师傅在凉亭里听曲,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转头看向这边。

  常华盛走进:“赵爷爷,又找您做西装来了。”

  赵师傅的手艺一代代传下来,到了他这里,名声已经相当响亮。他做事仔细,手艺精湛,做出来的西装完全可以媲美奢侈品牌的高定。但他接活讲究,不看价格,只看心情好坏。

  别人的面子他可能不会买,但常华盛的一定会。

  常华盛对陆汀介绍道:“赵爷爷跟我爷爷是故交了。”

  赵师傅这才仔细打量陌生青年,气质和煦,面容姣好,就是肩膀窄了点,有点瘦。他放下紫砂茶壶,不知想起什么,再次将视线落到青年脸上,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掺杂一丝怪异。

  “赵爷爷。”常华盛出声打断老头的出神。

  赵师傅不紧不慢地收回视线,对常华盛说:“别提你爷爷那个偏心眼子,成天就知道宠着小孙子,出事了吧。你瞅瞅最近你们常家的新闻,知道别人私下怎么议论吗?”

  常华盛无奈:“您怎么还生起气来了。”

  赵师傅膝下无子,和常家的交情能延续,除了常老爷子的原因,还有一半原因是常华盛。

  常老爷子对小孙子的偏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常华盛样样优秀,到头来得不到一句表扬。那个报应崽子随便哄两句,瞎了眼的老头子能乐呵老半天。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遇到看似凶巴巴,实则和蔼可亲的赵师傅,常华盛会将无法对自己亲爷爷表达的亲昵,用在他身上。

  “我可不气,我高兴还来不及。有些人,是恶有恶报。”赵师傅哼哼两声,关了收音机站起来,对陆汀说,“随我进去。”

  这栋小楼很有年头,木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维护做得很好,墙皮没有半点剥落痕迹。

  老太太正在茶几前剥瓜子,瓜子壳扔进垃圾桶,瓜子仁放在一个小碗里。

  见常华盛进来,她笑呵呵的抬头道:“知道你要来,给你剥好了。先过来坐坐,你赵爷爷要先去取图册。”

  常华盛:“谢谢赵奶奶。”

  赵奶奶抿了抿嘴,低声问他:“小飞他……会怎么判。”

  “警方那边给出的话是死刑,但他的律师似乎正在想办法争取无期。”常华盛说,“至于二伯母,至少判五年,二伯也对她提出了离婚。爷爷气得在家里摔东西,却也无能为力,常华飞做的那些事情,即便他自己不承认也没用,其他几个从犯已经把他卖得干干净净。”

  “小盛啊,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闷在心里。”赵奶奶说,“咱们家很早以前养得那只八哥鸟,你还记得吧。”

  “记得。”常华盛怕陆汀觉得无聊,扭头跟他讲述,“赵师傅家以前有只八哥,很聪明,会叫我哥哥,还会冲着门口喊‘人来了’。”

  陆汀好奇道:“后来呢?”

  “死了。”赵奶奶说,“被人害死了。”

  “您当时不是说病死了吗?”常华盛以为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我是那么说的,其实是小飞弄死的。”赵奶奶回忆,“他时候才多大啊,十岁?还是九岁?我记不清了,那天他跟着你二伯母来做西装,一不留神他就不见了。我找到院子里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鸟从笼子里抓了出来,然后就拿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用力往八哥身上砸。”

  陆汀听得一怔,那么小就如此残忍?

  常华盛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赵奶奶知道他们不信,继续道:“我当时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二伯母,她不信,说我看错了,还说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不可能干出这种事。后来我带她去了院子里,小飞蹲在墙角哭,对我们说八哥鸟被野猫给咬死了。”

  “那小子从小生来就是坏种!”赵师傅拿着一本册子从二楼下来,要不是顾及两家情面,他早把那小子狠狠揍一顿了。

  “都是你爷爷和二伯母惯出来的,小时候没教育好,长大做出这种事情。昨天一个李家太太来我这里做旗袍,还在跟同行的人说你们常家出了一个杀人犯,保不齐还会出第二个,气得我当场把她们轰走了。”

  常华盛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圈子里关于他们的常家的风言风,得刮好一阵子。

  “您别往心里去。”他手覆在老人枯瘦的手背上,“事情都过去了,别人的嘴咱们管不着。往后爷爷要是跟您念叨,您就当没听见。”

  “反正不是我孙子,只要你小子好好的就行。”赵师傅笑眯眯地看向一旁安静的青年,不由得放软了语气,“小兄弟先看看款式图,喜欢哪套我给你做。”

  陆汀对西装一窍不通,但在翻开第一页的时候,就被震慑住了,居然全是手画的图。

  赵奶奶说:“这是你赵爷爷最近新画的,说是加入了什么当下流行元素。”

  图上的西服款式都设计很用心,陆汀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哪一套。犹豫间,一根不属于自己的修长的手指落在一张款式图上。

  “这套。”

  陆汀看过去,西装是纯白色的,腰线修长,领子上用金色瞄了一点装饰线,让单一的颜色变得靓丽。

  瞄了眼倚在沙发庞的林归,陆汀看向赵师傅:“这套可以吗?”

  赵师傅一挑眉:“你小子运气还挺好,正好有现成的。”

  说完便让陆汀跟自己上楼去看看。

  二楼是陈列室和赵师傅的工作室,开放式的衣橱里一半是旗袍,一半是手工西装。赵师傅拨开几套西服,取出一件套着防尘罩的白色西装,递给陆汀:“去试试,应该正好。”

  陆汀:“您知道我的尺寸?”

  “我做裁缝这么多年,尺寸这种东西用两只眼睛就能看出来大概,赶紧去,别磨蹭。”

  陆汀捧着西装进了试衣间,拉上帘子,看见里面摆着一张木头凳子。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微暗,而外面又太安静的缘故,他觉得有点紧张。抿了抿唇,青年一手扶着墙壁,开始解运动裤的带子。

  老式的洋楼因为砖瓦特殊,冬暖夏凉,加上这间屋子常年晒不到太阳,小小的试衣间里有种浸透皮肤的凉意。

  陆汀将裤子搭在架子上,坐下,皮肤沾到冰凉的凳子,大腿上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自在的往边上移了下,低头将西裤从防尘套里取出来。

  料子柔软,熨帖出一条裤缝。陆汀将腿放进去,发现裤脚会沾到地上,很容易弄脏,只好站起来穿。

  他一手提高堆在鞋面上的裤腿,同时将左腿腿放进另一个裤腿中,缺少了支撑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朝帘子方向歪倒。

  这要是摔出去就太丢人了,陆汀下意识抓住了什么,扭头看过去,居然是小叔叔。

  林归的目光落在陆汀露在外面的腿上,又白又直,上面的T恤正好盖住屁股。他不耐的皱眉,握着青年的手微微用力,“愣着干什么,放手,先把裤子穿上。”

  陆汀:“……哦。”

  陆汀快速提上裤子,发现大小正好,就是裤腿长了一点。他看了眼林归,男人似乎没有背过身的意思,只好自己转身,背对着男人脱下T恤。

  衬衣的料子是桑蚕丝的,贴在身上很舒服,陆汀动作轻柔,生怕把衣服给扯坏了。可是很快,背后再次传来男人不耐烦地声音。

  “扣错了。”

  “……哦。”陆汀心里慌,实在忍无可忍,转头盯着男人,“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你一看我我就紧张。”

  林归:“我不看着你,怎么提醒你有没有系错扣子。”

  陆汀:“……”

  陆汀再次背过身把纽扣全部解开,重新扣,这一次没有扣错,但在穿西装的时候出了岔子,他忘了马甲,所以外套上身后大了一点。

  林归轻笑,单手拎着背心:“你怎么这么笨,把这个都忘了。”

  “我以前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陆汀耷拉着肩膀嘟囔一句,猛地抬头,狐疑地盯住林归的脸,“你是不是怕我闹笑话,故意守着我?”

  “你想多了。”林归那副嫌弃的样子不要太明显,陆汀撇嘴,系好马甲,拿上外套走出去。

  常华盛看了眼赵师傅,眼皮子直抽搐,故意大声说:“你一个人在里面嘀嘀咕咕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两个人。”

  “……”大意了,忘了外面还有人。

  陆汀被老人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看,脖子都红了,“赵爷爷做的西装太好了,忍不住想夸几句。”

  也不知道赵师傅信没信,总之他托着下巴,端详陆汀片刻,上手捏着衣服收了点腰,“你腰细了点,得再改改。”

  好在,换下西装的过程中,小叔叔安安分分的,没再出现。

  陆汀着实松了口气,将衣服规整的挂好,拎着防尘罩走出去,递给赵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