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谋 第30章

作者:唐泽泉 标签: 玄幻灵异

  凌子夜不在房间里,任祺安便给他拨了个电话,又去了甲板上找他。

  来到甲板上时,任祺安很快便在纷乱的人群中捕捉到了那一抹亮眼的粉。

  不只是乌鸦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人们也总是会无意识追随着耀眼的光源去,他站在视线的聚焦,就连太阳也仿佛一盏只照亮他的聚光灯,为他添光增辉。

  他穿了一件灰蓝色的薄衬衫,被海风吹得贴紧了腰际,显得单薄,抬手拂发时,任祺安的目光落到他腕骨突出的纤白手腕,突然觉得上面缺了点什么。

  任祺安穿过数道视线走到他身旁揽住他的肩,他淡笑着回头,微扬的唇角却在嗅到任祺安身上浓艳的玫瑰信息素时敛了下去,眸中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凌厉冷光,好似迸出刺骨的霜雪。

  任祺安从未见过他脸上显出这样的神情,呆怔了一秒,可眨眼间,那阴冷戾气便烟消云散,他脸上仍是柔美的浅笑,纯白无瑕,盈盈如月。

  任祺安揉揉眉心。

  一定是昨晚睡眠不够,出现了幻觉。

  作者有话说:

  五一假期期间会加更

  白玫瑰只是个很缺钱的、对所有alpha都很热情的游轮调酒师,没别的,大家不用多想

  这两天构思后面的剧情的时候,我又发现了本文新的避雷点:后后后期虎对花的囚禁/微量强制,雷这个的话请及时止损

  【陈奕迅《心的距离》

  作词:小安】

第37章 一心创造 身负诅咒后的未来

  任祺安一转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潘纵月和鬼冢一行人,目光定格到那个僧帽水母新人类身上,便问凌子夜:“那就是鬼冢腺体受损的僧帽水母新人类?”

  “对呀。”凌子夜弯起眼,又意识到什么,有些徒劳地找了个补,“应、应该是吧…”

  任祺安没留意他古怪的反应,只是拉着他去餐厅。

  今天太阳烈,气温有些高,大家都穿得清凉些,而戚星灼仍穿着领口很高的长袖和长裤,裴时雨看着他满额的汗,忍不住问:“你不热吗?”

  凌子夜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戚星灼。

  在菲尔伽时,公会上空安着大型的悬浮空调,气温适度,戚星灼一直穿得严实,他也没发觉,但今天这天气,更别说他体温本身就高,再穿这么多未免太折磨人了些。

  细想来,凌子夜觉得他或许是想遮一遮身上大片大片的烧伤疤痕。

  “我…”戚星灼握着冰淇淋的勺子,有些局促地垂了头,宋典便开口:“星灼一直都这样,你不用管——”

  “我问,你不热吗???”裴时雨仍然盯着戚星灼,蹙起眉。

  戚星灼不得不回答:“……有点。”

  “那就别穿这么多啊。”裴时雨拽拽他的衣服,不耐道。

  “时雨…”程宛蝶开口,“星灼只是…”

  “不就是有几块疤吗,以前在组织的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

  戚星灼头垂得更低了些,几乎要埋进胸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汗也顺着鼻尖淌下来,落在手背。

  凌子夜有些难受,收回了目光,呆呆盯着面前的餐食,突然没了胃口。

  “走。”裴时雨突然起身,一把拉起戚星灼,“回去换掉。”

  戚星灼犹豫了一下,但看裴时雨有些生气,也只能乖乖起身,和他一起回了房间换衣服。

  “时雨的性格,还真是…”程宛蝶笑着说。

  苍绫华开口:“也好,和星灼互补一下。”

  戚星灼和裴时雨两人很快便回到了餐厅,戚星灼换上了白T恤和宽松的七分裤,清爽干净的大男孩模样,脖颈、手臂和腿上却有好几块凹凸不平的骇人伤疤。

  这样的男孩子,原本应该在大学校园的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接收大家的欢呼喝彩,谈一场人人艳羡的美满恋爱,意气风发地向阳而生,现在却要躲避着旁人或同情或嫌恶的目光,抬不起头来。

  一个男孩被吓得躲到了妈妈身后:“妈妈,那个哥哥好吓人…”

  “不可以这样说,哥哥只是生了病,就像你会发烧感冒一样。”女人蹲下来,耐心地说,“如果妈妈在你生病的时候和你说这样的话,你会开心吗?”

  “对不起…妈妈…”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问,“那…哥哥的病也像感冒一样,会好的对吗…?”

  女人顿了顿,随即摸摸他的脑袋:“嗯,会好的。”

  凌子夜远远读着他们说什么,偏过头抹了抹眼睛。

  旁边一桌对戚星灼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些什么,神情目光间带着嫌恶嘲讽的意味,很快被裴时雨捕捉到,恶狠狠瞪向那边:“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时雨…”戚星灼拉拉他,被他一把甩开。

  那桌的人一看是个omega在这叫嚣,也没示弱,噌地站起身:“看见他我都被恶心得没胃口吃饭了,还不能说两句吗???”

  话音未落,任祺安重重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站起身,猛一把攥住那人的衣领按在墙上,一手利爪抵着他的脖颈:“和他道歉。”

  “你、你的爪子怎么……怪物!!”

  “光天化日的,你们是要杀人放火吗——”

  同桌的几个人纷纷站起身要杠上,脖颈却突然一凉,绕上一簇簇细密的蛛丝,延伸到简弈心指尖。

  “最好别乱动。”

  程宛蝶握着手里的餐刀笑道:“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让人听着好难过。”

  几个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而那人的脖颈已经渗出了血丝,对死亡的恐惧使他本能地慌乱开口:“对、对不起,我该死,我口不择言,放过我!!”

  “这种被逼出来的道歉,有什么意义。”简弈心说,“如果他们自己身上也添几块这样的伤疤的话,一定会真心忏悔的。”

  闻言,男人差点被吓晕过去:“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

  “好了,祺安…”戚星灼余光瞥了眼餐厅里聚到这边的目光,忍不住开口。

  他不想大家为了他大动干戈,再加上他们此行目的不纯,不能太过招摇。

  尽管现在也已经足够招摇了。

  任祺安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随即收起爪子,拽着领口将男人扔到一边,回到了座位上时怕刚刚那场面吓到凌子夜,还顺了顺他的头发。

  瞥了眼捂着脖子和同桌的人一起狼狈逃窜的男人,凌子夜这才有了些胃口,拾起叉子继续吃自己的。

  可明明,任祺安自己也被他们说是怪物,却没为自己讨个道歉。

  “星灼。”程宛蝶微笑着,“以后就这样穿吧。”

  “我们都觉得这样很好。”

  “你该不会不在意我们的想法,”苍绫华抱起手臂,“反倒要去理无关紧要的人吧。”

  戚星灼一下一下戳着已经化了一半的冰淇淋球,半晌才抬头,目光一一掠过所有人,最后落到裴时雨脸上,弯起眼睛笑道:“我知道啦。”

  “看到没有,我就跟你们说那帮人不好惹!”昨天下午在赌场商量计划的那伙人坐在餐厅角落,默默旁观了刚才的争执全过程,“还是安心抢我们的拍品吧。”

  “这哪是不好惹?这就是一群疯子!”一个人打了个冷噤。

  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别人的侧目,安静地吃完了饭,又在赌场泡了一下午,吃晚饭前才想起来去游泳池探望一下被他们遗忘的月岛薰,结果刚去到,就恰巧看见月岛薰正坐在泳池边,被一个月沼的alpha缠着。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美。”

  【算上你的话,一共有386个人这么说过。】月岛薰写。

  “……”alpha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又说,“宝贝,你知道我是什么星座吗?”

  【为我量身定做】月岛薰面无表情地举着板子,【昨天下午4点17分,也是在这里,你就是这么对那个穿白色泳装的北极狐omega说的】

  “……?”alpha嘴角抽了抽。

  【你想干什么?和我交配吗?】

  “???你说什……”

  【你长度多少?平均时长多少?和你交配过的omega反馈怎么样?】

  宋典扶额:“这是在干什么。”

  裴时雨大步走过去,啪一声按下月岛薰手里的白板,瞪着眼前的alpha:“滚一边去!”

  即便他不说,alpha也不想奉陪这条看上去很聪明又不太聪明的怪鱼了,很快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你有什么毛病???”裴时雨略显严肃地叉着腰看向月岛薰,而月岛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巴巴望着他,浸在水里的尾巴一甩一甩,翻起璀璨的辉光。

  “薰,不可以再和alpha这么说话了!”戚星灼也说。

  月岛薰瘪瘪嘴:【你们可以交配,为什么我不可以】

  “???”戚星灼一时不知说什么,苍绫华索性直接把月岛薰拎起来扔进他的水缸里,“行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寸步不离跟在我们身边,不准单独行动。”

  “我早就跟你们说别那么宽心,”宋典说,“如果薰出什么事,公会麻烦可大了。”

  “他身上有三块定位芯片,怕什么。”

  “骗走了人不要紧,我们可以去找,但万一被那种花花肠子骗走了心怎么办?”

  简弈心冷笑一声:“你看他像有心的样子吗。”

  【我当然有心,没有心我就会死】月岛薰有些不满地撅起嘴。

  大家都笑起来,凌子夜笑着回头看任祺安时发现他抱着手臂,也微垂着眼勾唇,金红的夕阳余晖为他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光斑凝在过分垂坠的白色长睫上,显得疏朗又沉静。

  这一种温柔,这个任祺安,是凌子夜想要永久私藏的。

  以前是自己无能,不得不看着任祺安和别人胶漆相投,可现在他好不容易才来到任祺安身边,自然不愿任何人来插足。

  可占有的前提是对方心甘情愿的归属。他喜欢任祺安,所以任祺安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他,而他却并没有占有任祺安的资格。

  任祺安和凌子夜两人昨晚休息得晚,看过一场音乐会之后,任祺安看凌子夜呵欠连天,在酒吧坐了一会儿便和其他人道了别,打算早些回房间睡下了。

  正要上楼时,任祺安的衣角却被拽住,他顿住脚步,狐疑地回过头。

  “先生…”那个白玫瑰omega递过来一个纸袋子,“您的衣服…我送去干洗了,还给您…”

  凌子夜微微睁大了眼睛,迅速将自己醒来时已经不见的任祺安、任祺安身上的信息素和眼前这件衣服串联到了一起,有些恍惚地看着omega这张与莫以微太过相像的脸,脑袋发懵了一阵。

  “不用还给我。”任祺安淡淡扫了眼他手里的衣服,没等他说话便揽着凌子夜上了楼。

  觉得像是会引起误会的事情,任祺安怕凌子夜多想,本想和他解释一下,可转头看他时,他却只是直视着前方,神色很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

  察觉到任祺安的目光,他也回过头,问任祺安:“怎么了…任先生?”

  任祺安张了张嘴,有话堵在喉头,揽着他肩膀的手松了松,又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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