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谋 第31章

作者:唐泽泉 标签: 玄幻灵异

  他原本以为凌子夜会在乎,会有疑问,甚至会因为胡思乱想而难过,可现在看来,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和别的omega如何。

  作者有话说:

  从今天开始连更四天

  昨天写到这章,然后有个宝宝wb私信了我她画的星灼和时雨,上面星灼恰巧也穿的是白t诶,再次感谢宝贝愿意画文里的孩子们

  【Eve 《廻廻奇譚 》(《咒术回战》片头曲)

  作词:Eve】

第38章 虽安身这个怀里 亦怕

  细想来,昨天自己会为他和潘纵月举止亲密而不舒服,而他却根本没注意那个对自己极热情的omega,今天这么波澜不惊也不出奇。

  可问题就在于,任祺安想看到的不是他波澜不惊的样子,这显得昨天介怀他和潘纵月的自己格外可笑。

  但他是任祺安,不可能大剌剌问凌子夜为什么没反应,只有满腹狐疑和不悦迅速蔓延。

  见他不说话,凌子夜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别处,唇角仍勾着弧度,却已经快要挂不住溢满眼眶的眼泪了。

  下了电梯,任祺安先一步跨出了电梯,脚步也略有些快,凌子夜没追平他,只是刻意落后了一小段,在他身后慌忙抹眼泪,怕他看见,但很快,凌子夜就发现这有些多余。

  刷开房间的门,任祺安脱了外套甩到沙发上,一言不发直直去了阳台抽烟,半个眼神都没给凌子夜,关门的动作不轻不重,凌子夜却觉得那门把自己和他隔得界限分明,隔出一块一直都留着给别人的空地。

  然后凌子夜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沉浸在任祺安礼尚往来性质的温柔里自以为是,竟忘了这施舍随时都可以被任祺安收回去。

  然后转送他人。

  任祺安希望凌子夜可以发现自己不太开心,出来跟自己好好聊聊,但凌子夜只是自己进浴室洗了个很慢的澡,然后披着睡袍轻轻打开了阳台门:“您不睡吗。”

  自己满头杂绪,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了,他竟然还睡得着。任祺安简直想笑出来,但又不想破坏自己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状态,便没回头看他,只是不冷不热道:“你自己先睡。”

  凌子夜垂了眼,没说什么,默默关上了阳台门,拖着脚步转身进房间上了床,蜷进被窝里。

  任祺安碾灭第五支烟时,胸腔有些微的钝感,嗓子也不太舒服,便没再抽,也进了房间。

  许是脑袋有些乱,又许是尼古丁的作用,任祺安没有丝毫困意,见凌子夜窝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缓,恐怕早已沉浸在美梦里了。

  任祺安愈发烦闷,想起苍绫华他们还在酒吧,便索性又披上外套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你怎么又回来了?子夜呢?”

  “他睡了,我睡不着。”任祺安咬字很重,拉开椅子在戚星灼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三两口便下了肚。

  几个人有些迷惑地看着他,苍绫华忍不住问:“你又把子夜怎么着了??”

  她明明可以有许多种问法,却选择了最离谱的一种。任祺安气极反笑,甚至懒得答她。

  “闹别扭了呀?”程宛蝶笑,“要多沟通才行呢。”

  他倒是希望凌子夜能跟他闹一闹,也并非不想跟凌子夜沟通。任祺安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沉默着喝酒。

  任祺安刚出门,凌子夜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任祺安去哪儿了,也不想知道,只是抱着腿呆坐在床头。

  其实他可以找到那个omega,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好,让他离任祺安远点,再也不要出现在任祺安面前,那样即便任祺安真的对他动了念头,想带走,也无济于事。

  细想来,有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甚至有一天莫以微本人都可能会回来,凌子夜可以改变别人,却永远没有办法改变任祺安,这样做毫无意义,更不会让任祺安爱他。

  可如果任祺安真的把那个omega带回去,他身边哪里还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退一万步说,即便有,自己也不愿屈身去与别人争一个人。

  嫌房间里太安静,凌子夜打开了电视,切到一个有些吵闹的综艺节目,然后又蜷进了被窝里,有些机械地掉眼泪,胡乱想了很多,中间迷迷糊糊睡过去几次,又频繁醒来,每次醒来都会下意识查看房间,任祺安却始终没回来。

  与其说是觉得自己没资格过问,倒不如说是不敢问,不想直接把这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明明白白摆在自己面前,可在他眼前被撞破之后,任祺安似乎也无心再勉力维持这个虚妄的假象了,迫不及待地想与他摊牌,又动着恻隐之心没直说,只能用冷漠的行为含蓄地表达。

  而他,就像一个不知道自己行刑期的死囚,绝望等待着被处决,却什么都做不了。

  任祺安在宋典的房间醒来,脑袋很重,还有一阵阵因宿醉而来的闷痛,手臂也被自己压得酸痛发麻。

  “祺安你醒了?”宋典从浴室走出来,“昨晚你喝多了,我们怕你回去吵到子夜睡觉,就把你扶我房间来了。”

  他们倒是足够关心凌子夜。任祺安腹诽着,从沙发上爬起来,也不想带着一身酒气回凌子夜那儿,便借了宋典的浴室,迅速冲了个澡才往自己的房间去,想着自己彻夜未归,凌子夜多少也该挂心一下才是。

  打开门时他正窝在沙发里,还开着电视,听见声音便很快起身迎上来,可目光扫过他还微湿的头发,又闻见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原本关切的神情霎时淡了下去,只轻飘飘一句:“您回来了。”

  “嗯。”也不问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有闲情看电视,看来自己回不回来他也没什么大所谓。任祺安心想,垂眼看向淡笑着的他,却感觉他眼睛有些红肿。

  他前天晚上被自己弄哭了,昨天早上看眼睛就有些肿,现在看还要比昨天更肿一些,还顶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没睡好。

  凌子夜默默转身,背过身时眼泪又抑制不住掉下来,又很快自己抹掉。

  任祺安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但又说不清,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犹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收拾一下,出去吃早餐。”

  “……嗯。”他轻声应,换好衣服出来时,任祺安打量他两眼,又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寻常的,可说不上来,即便唇角挂着笑,他身上却似乎仍散着一种隐蔽的、有些沉郁的气场,可给任祺安的感觉是,如果自己问他怎么了,他一定会弯起眼睛说“没事”。

  然而下楼往餐厅去的时候,他却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面扑出去,任祺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手臂,拽到自己怀里。

  “不看路?”

  “对不起…”任祺安扶他站稳,他还发着愣,呆呆回答。

  任祺安不明白他有什么好跟自己对不起的,但也没多说,只是愈发觉得他有些奇怪。

  果然,刚在餐厅坐下不久,他又打碎了一个杯子,还砸了一把餐刀。

  看他魂不附体的样子,下午任祺安也没再领着他跟苍绫华他们一起去赌场,逛来逛去,最后带他去了电影放映厅。

  他们没买爆米花,也没买冰可乐,但影厅里还是充斥着香浓甜腻的味道,凌子夜不太舒服,但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只是一言不发地跟着任祺安进去坐下,终于能在黑暗里放下自己扯得僵硬的嘴角。

  影厅里的情侣大都依偎着,往对方嘴里塞爆米花,一起喝一杯奶茶,再不济也会牵着手靠拢,而任祺安和凌子夜都坐得笔直,像两个不小心买到了相邻座位的陌生人。

  他们看的电影是《海上钢琴师》,两人虽然都各怀心思,但还是很快被电影里许多情景交融的乐曲拉进了电影情节。

  这或许是最适合在游轮上观看的一部电影,也是最悲伤的电影,凌子夜在黑暗中无声地流泪,是为电影里与船一起被埋葬的天才钢琴家而哭,是为那个有幸得见过天才、并与他成为挚友、却留不住他的小号手而哭,也是为自己而哭。

  至少现在,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哭,不用躲、也不用掩饰,更不用强装无事。

  这的确是部催人泪下的电影,但任祺安没想到凌子夜能从电影倒数四十分钟开始哭,一直哭到走出电影院,又来到甲板上继续迎着海风哭,哭到喘不过气,哭到任祺安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的眼泪淹没。

  任祺安没理催他们一起去吃饭的电话,只是陪着他,又不知该说什么,他想凌子夜或许就是为电影而哭,或许不完全是,可凌子夜什么都不说,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还是把凌子夜拢进了怀里,顺着他的头发沉默地抚慰。

  他的怀抱总是那么宽阔温暖,可凌子夜被他紧拥时却总是受宠若惊、顾虑重重,永远无法真正安心。

  但那并不妨碍眼下,凌子夜揣着一颗颤悠悠的心偷偷眷恋这一种温度。

  游轮有七天的航程,但他们并不能走完全程,在明晚的拍卖会上抢到东西之后,就会有留在塞城蓝月湾的人驾驶飞行机甲来接应他们走,因此今晚虽然是游轮上的第三天,却已经是他们在这里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他们吃过饭,到游轮的晚宴上转悠了一圈,也兴致缺缺,凌子夜更是心不在焉。

  任祺安接到个电话,宴会厅有些吵,他便让凌子夜乖乖呆着,走出去时还撞上了昨天被自己揍了的赤腹鹰alpha,任祺安无暇理会,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出了宴会厅接电话。

  电话说得长,过了十多分钟,他回到宴会厅时,才发现凌子夜已经不在那里了。

  起初任祺安还算镇定,可给他拨电话无人接听,找了四五圈、连洗手间都翻了一遍却仍然没有找见他的影子时,任祺安才开始有些发懵。

  意识到自己因凌子夜的消失而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时,任祺安才猛然发现,这种恐惧与发觉凌子夜不在乎自己和别的omega如何时的恐惧很相似,但比之更甚。

  他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凌子夜的喜欢,却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会害怕凌子夜那无条件的喜欢慢慢淡去,害怕凌子夜不知哪一天就想开,不再执着于自己这个原本就不值得他执着的人,像扔掉一个包袱一样放下自己,然后突然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不见。

  再也寻不回。

  作者有话说:

  虐?这怎么能叫虐?所有能增进感情的小误会通通视为酸甜(bushi

  《海上钢琴师》是现实中有的电影(试问谁能从这部电影里走出来呢,,)

  【陈奕迅《想听》

  作词:邝兆昌】

第39章 枯萎的温柔 在最后会长回来

  任祺安刚离开宴会厅,凌子夜身边没了人,不一会儿就围上来几个alpha,附近还有几个直勾勾盯着,但凌子夜无心理会,不给眼神、也不答话,而几个alpha不想自讨没趣,便很快散了。

  凌子夜放下饮尽的空酒杯,目光扫过另一头盯着这边的几个alpha,读到他们在说:

  “这就是那头菲尔伽白虎的omega,这脸蛋儿、这身材,不比那个白玫瑰得劲儿?”

  “既然他坏我的好事,我就把他的omega办了,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放心,这药效可猛,几口下去就天昏地暗了”

  “待会直接把人扛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很快,其中一个人便端着杯酒走过来递给他:“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凌子夜垂眸看向那酒杯里浅金色的酒液,顿了顿,随即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下去。

  他放下酒杯,身体晃了一晃,有些站不住,面前那人很快便扶住他,架着他往宴会厅出口走,其他几人也很快跟上去,遮掩着将走不动道的他拖回了房间,扔到床上。

  “你、你们是谁…?”凌子夜有些害怕地缩到床头,颤声问,“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

  “这就要去问你的alpha了。”赤腹鹰alpha走过来,扣住他的下巴,“有你这么个omega,他竟然还为了那个白玫瑰跟我动手。我看你跟着他,倒不如跟我,我可是很专一的。”

  Alpha说着就一把拽开了凌子夜的衣服,一手把他按在床上,一手急不可耐地解自己的皮带,而旁边的人则是举着手机要录像。

  “求求你不要这样…”凌子夜带着哭腔求饶,“放过我……”

  “连哭都这么勾人啊。”alpha愈发兴奋,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完全没发觉身下的人刚刚迷离朦胧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冷冽,寒光如刃。

  “你知道吗。”凌子夜声线猝然转冷,淡淡开口,“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放心,我会让你舒服的。”alpha手抚上他腰际,正要拽掉他/时,耳畔却突然传来金属的碎裂声响。

  几个人手里的手机被凌子夜手里长出的枝条生生绞碎,碎片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Alpha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神情淡然的凌子夜:“你、你明明喝了那杯……”

  “啊,是,虽然不知道你们加的是什么药,”凌子夜躺在床上,懒懒道,“但对我来说没用就是了。”

  即便吃下一整块掺着奠藤毒液的抹茶慕斯,他也不过是在床上躺上一天,这种小打小闹的迷药又算得了什么。

  “你——!!”alpha掐住他的脖颈,手腕却被他的枝条缠住,瞬间绞断了腕骨。

  “我说过了,今天我心情不好。”

  旁边几个人要上来制住他,也很快被五花大绑,重重掼到地上,密密麻麻的枝条迅速蔓延了整个房间,花瓣纷纷扬扬飞散,抵着几个人脖颈的枝条尖端竟是利刃一般的尖锐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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