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监狱记事 第208章

作者:小土豆咸饭 标签: 生子 年下 阴差阳错 玄幻灵异

  一只兔子的价格顶雄父这周的零花钱。但雄父显然愿意为心爱的孩子付出,他等家里的雌虫开车过来接自己和菜。

  兔子胆小,不停地朝沙曼云手心里拱。

  纯白色的毛色、红着眼睛、软趴趴的耳朵垂下来,一切都是柔软又可爱的。

  就像是刚出生的虫蛋一样。

  沙曼云推开门,成年的他怀着一个新生命,步入了改头换面的3号囚室。这里已经完全被他打造成一个小型医疗室了。

  “圣子”的诞生,有很多的因素。

  也许是因为利益。把宗教意义上的圣子和没有出生的虫蛋结合在一起,哄得心软的雄虫付出更多的金钱。

  也许是因为形势。顺应虫族“保护虫蛋”“禁止堕胎”“不允许伤害幼崽”的大环境,悄无声息地融入当地进行本土化改造。

  沙曼云打开柜子,他取出几瓶药水,打开雄虫专用医药箱给镊子消毒。他戴上手套,躺在台子上,用一个类似马桶栓前段的东西顶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深吸一口气。

  吸。敲。捣。

  最后用镊子把乳白色的胶状物取出来。不到一个月的虫蛋,还没有形成半硬的蛋壳。

  当沙曼云站起来的时候,透明的液体缓缓从他的双腿流下。

  那曾经是一个生命。

  沙曼云摇摇晃晃,忽然感觉到一阵恶心。他扶住台子,用力干呕两下,随后大笑起来。他挺直腰背,没有后悔,也没有忏悔。

  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圣子,无非就是利益、形式和噱头混合产生的产物。

  雌虫幼崽无法达到沙曼云的要求。

  再多的雌虫幼崽,也不过是拿来做嘉虹的对照组。在这个社会,雌虫雄虫固然有一定的性别比,再也不会出现以前那种雄虫至上,视雌虫为奴仆的现象。

  而虫种更受到《继承法》青睐的同时,但并不意味着性别不会占据优势。

  沙曼云想明白了。

  他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幼崽了。

  沙曼云把那些胶状物收集起来,随便丢弃在一处。

  他要生下温格尔第一个雄虫幼崽。

  独一无二的蝴蝶种雄虫幼崽。

  *

  “欢迎回家”雌虫们正在忙碌各自的事情,见雄主回来,打了一声招呼。有的去接手雄虫手中的菜,有的去倒水,一切正有条不紊的进行。

  一个雌虫哥哥眼睛尖,看见沙曼云怀抱里的奶白色,“兔子!”

  家里的孩子都好奇地围上来,想要看看兔子,抱抱兔子。

  沙曼云进家门没有多久,兔子就被兄弟们围着观赏起来。

  “花花,我可以喂他萝卜吗?”

  “花花,我好喜欢它。我可以抱抱兔兔吗?”

  “花花真好,谢谢花花。”

  三岁的沙曼云笑着答应了。他们几个兄弟吃饭前玩兔子,吃饭后也玩兔子。睡觉前还在惦记着小兔子。

  “花花,明天我们一起喂兔子好不好。”

  “我给它吃白菜!”

  可惜,第二天,兔子就死了。

  头被人残忍的拧了一百八十度,死了。

  沙曼云哭得那么伤心,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反正在他心里,当那只兔子被别人拥抱、吃下别人食物时,当他不再特别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价值。

  作者有话要说:

  沙曼云的崽会是哭包?

  ——*——

  咕。雄父番外卡得我难受。

  本来写了一个虫崽番外,感觉会剧透,就扣押了哈哈哈哈哈。

第151章

  温格尔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浑身的疲倦潮水一样褪去,亢奋的精神就像是漆黑的礁石一般暴露在冬季。

  “真奇怪。”温格尔一边给幼崽剥鸡蛋,一边说道:“我总感觉失去了什么,像是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了什么?”卓旧在整理地上的书籍和玩具。因为在房间里上课,嘉虹够不到书架的高度,就把课本随手放在某一个地方。久而久之,整个房间都给他堆得乱七八糟。

  温格尔靠在床上,他感觉自己休息地差不多了。

  可他故意装作听不见卓旧的话,自顾自地打哈欠。要知道在雌虫们眼中,自己还是个“耳聋患者”。

  那是一个模糊且惊慌的梦境。比起前面几天的哭声更加无助,小孩子黏糊得厉害。温格尔头疼他是哪一个混蛋的孩子,还没等看清楚,那孩子就和蒲公英一样,散成了无数的光斑。

  早上,世界就开始安静。

  温格尔的两个幼崽,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嘉虹无论是在雌父甲竣的肚子里,还是蛋期都安静地不出声,像是一朵正在蕴含力量的小花苞。虫蛋则稍微闹腾一点,一个月大的时候天然和个小喇叭一样,找到机会就在温格尔耳边“阿巴巴巴阿巴巴”地吵吵嚷嚷。

  教科书上也说过,虫蛋的行为是不可预测的,出现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温格尔做不出堕胎的事情,他能保证的是在离开后将这个孩子隐姓埋名,确保嘉虹第一继承人的地位。

  可……说到底,他还是和这些雌虫睡了。

  温格尔垂下眼眸,将最后一点东西吃掉,今天他的胃口不错,把早点去全部吃掉了。嘉虹自己穿衣服,套袜子和手套。他一岁不到,却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甚至走之前还把热乎乎的开水给雄父倒上。

  “雄父,要记得喝热水。”嘉虹红扑扑脸蛋叮嘱道:“渴了,要叫我呀。我给你,倒开水。”

  温格尔托住他的小脸,揉了又揉,才放孩子去念书。

  雌虫们,应该看过了日记吧。

  温格尔侧过身打开抽屉,他找到日记本和新闻剪本。如他所料,夹在剪本书页中那根属于自己的头发已经丢失了。

  监狱里只有两个蝴蝶种,而阿莱席德亚的头发是偏栗色的。温格尔又是返祖种,他的头发丝符合爱神水闪蝶的虫种特征,在直射光线下会闪耀一点奇异的金属色。

  这是他独有的基因序列,没有任何人可以模仿的。

  温格尔把日记本拿出来,阿莱席德亚今天负责洗衣服。他便麻烦这位去帮自己找来笔,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看不出你还会写日记。”阿莱席德亚像是第一天发现,忽然夸赞道,“真是个正经人啊。”

  温格尔自然也回应道:“谢谢。”

  他们回头的时候,都放松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阿莱席德亚是带着一点纵容和愉悦的神态。而温格尔则笑了一下,眉毛耷拉下来,眼睛也看向手中的日记本。

  他知道吗?

  温格尔打开笔盖,在日记本上重新起草一行。

  他开头写了一串阿莱西兽语,随后慢慢地再次按照虫族通用语书写今天的日常。

  *

  阿莱席德亚对雄虫很放心。

  他把衣服带到专门的烘干机面前。雄虫的房间不足以晾晒衣服,况且衣服湿漉漉的,在屋内容易让器物发霉。一切会让雄虫幼崽感觉到不适应的存在,都会被卓旧驱逐出去。

  束巨则蹲在烘干机旁边,屁股撅得高高的,半个人都钻到烘干桶里面了。他把整个机器拆下来,又装下来。一来一回就多出来很多零件。

  阿莱席德亚总觉得这个机械疯子已经丧心病狂了,“真的不会爆炸吗?”

  “艹。你想屁呢?”束巨一脸脏污出来,用一块脏兮兮的兜布收纳那些零件,“不想用就给爷爬。”

  烘干机稳稳地运行着,那些零件全部都会置换到航空器维修中。

  这是个大工程。

  “需要我帮忙吗?”

  束巨挑着零件说道:“要。”

  他们之间开始形成一些默契。在冬天中,阿莱席德亚有时候错觉,他们五个人是一个团体,一个社会层面的虫族家庭。他相信,不光是自己有这种感觉,其他三个人也分别存在这种想法。

  “先生在做什么?”束巨无聊地找阿莱席德亚搭话,“艹,几点了几点了。还他么的要去擦身体,特么——凭什么臭汗就不能去房间?”

  阿莱席德亚一掐脉搏,心算片刻,“你还有三十分钟。房间就那么大,冬天也不能通风。”

  “我知道,草草草!”束巨烦死了,“疯子呢?让他去代老子。”

  阿莱席德亚估计束巨不知道沙曼云昨天离开的事情。这个粗枝大叶的雌虫除了温格尔和自己的事情外,精力全部放在维修机器上了。

  阿莱席德亚说道:“他昨天做自己的事情去了,饭还是我做的。”

  束巨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声咒骂起来。

  “他是不是觉得怀孕了,了不起了。草草草,老子还已经有蛋了呢。”束巨发牢骚,“我的酸,他还和我抢物资,太欺负了,狗逼!”

  他越大声,就越是掩盖了门外的脚步声。

  沙曼云脸色苍白,推开门,直接来到烘干机面前。他居高临下看着束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让前星盗毛骨悚然,一个激灵把零件团团包起来,塞到怀里。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雌性激素味道。

  粘稠的,略微有血的铁锈味,最重要的是一种几乎消失的消毒液味道。

  沙曼云一言不发地从衣筐中挑出一件干净的毛巾,转身离开。全程没有和另外两个人多说半句话。

  他们觉得奇怪。

  可沙曼云素来就是这样冷漠的雌虫,阿莱席德亚和束巨都没有多想。

  晚上四个雌虫开小会的时候,卓旧也只是询问沙曼云脸色和身体的问题,说了两句“保重身体”结束。

  他们都不是医疗专业的,也没有关注怀孕的全过程,自然不了解沙曼云脸色变化的始末。